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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选择了“不愿意”,即是选择伤害她。
“苡洁,”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让她转向自己,“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怎么了?”
好像问题全都出在她。
这话令水气布上了她的眼,伤心底下多了一丝怨怼,“那是我要问的吧?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解,皱了眉头,“什么意思?”
她静了几秒,吸了一大口气。
已经够了,她受够了这种悬在半空中的折磨。名为交往,实际上却只剩下一成不变的形式——接送、共餐,还有单方面的性爱。
回忆那些自交往以来的日子,他对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也几乎不曾过问太多。如果对一个人可以如果淡然,那肯定就是另一种层面的“不在乎”。
“你根本不爱我吧?”
这话让他像是被打了一拳,打得他脑袋断线,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对我已经厌倦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关系,你真的不需要那么辛苦等我主动提出来。”语毕,她企图甩开他的手。
“我厌倦你?!”他骤然醒神,不让她得逞。
这个名为“你不爱我”的大黑锅他已经背过太多次岩,而这一次他不想再继续闷不吭声。
“我做了哪一件事情让你觉得我厌倦你?”
他每天接送她,每天配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她,不管累不累他都尽量把时间挪出来陪伴她。如果这是厌倦,那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积极的时候会有多可怕。
“你一直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不该挑剔,”她继续说,仿佛要把所有的埋怨一次全都倒出来给他,“但是我听过你的事,这就是你的手段。你只是觉得你有义务才会继续跟我交往,其实你早就在等我提出分手了吧?你一直都——”
“义务?义务?”他听不下去了,主动打断她的话,“什么叫做义务?什么叫做我的‘手段’?”扣住她的手不自觉使劲了些。
“你听得很清楚了,”她无视手腕上的疼痛,更是使劲地想挣脱他,“我说放开我!”
他沉默了下,深呼吸,试着缓和气氛,“你如果再继续这样挣扎,小心你身上的浴巾等一下就会掉下来。”
可惜,这样的把戏已经不再具有效果。
“那又怎么样?”她睨了他一眼,道:“反正你对我的身体也没有兴趣,浴巾掉下来又怎么样?”
听了这话,他僵住。没兴趣?这女人在说什么?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你弄痛我了!”
他皱眉,她何尝不也弄痛了他?
怒气仿佛吞噬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他一个使力将她拉近自己,打横就将她抱上床,接着跨压在她上方。
“你干什——”
她惊呼,他则俐落地脱去自己的上衣,强势地俯下身去吻住他,将她的声音吞进了嘴里。她抗拒,试图推开他,却只是无谓的挣扎。
他的抚触已经不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毫不修饰的掠夺与侵犯,yu\望已经彻底地被释放了,而怒火更是在yu\望的后头不停地鞭苔着他。
“等等……你住手!”
她几乎是尖叫,他却听不见她的呼喊。
他重重地吻住她的颈侧,像是宣告主权般地在她颈上烙下自己的吻痕,然后他扯松她身上仅有的浴巾,大手覆上,任意游走。
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是有的,但她的心理却再也没有被疼爱的感觉。
已经不只是受了伤,更多了一丝害怕,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任宇辰。他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推不动他,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他那些未经收敛过的爱抚。
这就是失控吗?
她的确是想看见他为她失控的模样,但她要的绝对不是此刻的这一种。突然,他的手掌探到她身下,她身体一缩,像是从恶梦里惊醒过来。
“我不要这样!”
她大叫,抬手奋力一挥。
待她回神时,一巴掌已经落在他的脸颊上。
“我……”她愣住,意外自己竟会出手打了他。
热辣的刺痛感将任宇辰拉回了理性动一方。他僵住了一会儿,才拉来棉被替她遮掩裸露的身躯,然后翻身坐在床缘,背对着床上的女人。
或许他又被她打回那铜墙铁壁后吧?否则,为什么此刻他能够这么平静?
啊,是了,是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喜欢借题发挥,尤其是打算分手的时候。
他很难不去联想起她这两星期以来的改变,她彻底改变穿着的风格与习惯,买了性感内衣却从未在他面前展露,并且喷洒了从未尝试过的熟龄香水。
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像是陷入了热恋,但,对象是谁?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他叹息,试着厘清这一切问题是从哪里开始,然而思绪却是一团乱麻,只剩下一些片段破碎的想法。
关苡洁红着眼眶道:“是我不好,是我——”
“别说了。”
他制止了她的解释,回头,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再也挤不出任何的勇气,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给予她惯例的晚安吻。
“对不起,刚才弄痛你。”
再一次的道歉之后,他下了床将衣服穿回身上,然后违心地扬起唇角,露出微笑。
“晚安,我回去了。”
语毕,他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看着那扇门被阖上,凝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却分不清楚那是伤心的泪,还是惊惧的泪。
这是怎么回事?关苡洁呆坐在原处,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她本来是计划着以美色来刺激他积极;她本来是打算以自身的主动来反守为攻;她本来是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就在今天晚上。
她本来……
两行泪又滑落。
她好后悔,后悔说出那些话。
事实是,他是如此宠溺她,对她总是百般呵护。但,他对她毫无生理上的欲望,也是事实。
就算她裸着身子投怀送抱,他对她依然是没有欲望。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
她突然觉得好挫败。这已经不只是亲眼目送着他转身离去而已,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了她的自信与尊严。
思及此,她失声哭了出来。他不在了,所以她可以尽情发泄。
然而愈是哭泣,心就愈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她哭碎了,而他却还是狠心走开,不再回来。
第5章(2)
离开之后,任宇辰暂时不想回到自己的处,只好折回WhiteStone.店里还有两盏灯亮着,看样子是刚打烊没多久。
“你怎么又来了?”见他进门,梁亦群露出讶异的表情。
任宇辰未答,只是耸耸肩,迳自钻进吧台内。他的表情及态度,让梁亦群愣了一下子。
随后,他多少猜得到一些。“干嘛?又吵架了?”
是吵架吗?任宇辰想了一想,或许是吧。
“应该是。”
“应该是?”听了,梁亦群皱起眉头。
“因为我自己也还在状况外。”
回忆刚才那整段过程,他已经记不得事情的始末。
“什么意思?”梁亦群一边追问,手边打烊的动作却没停着。
任宇辰静了静,思考着,犹豫着。
“我想想……”他喃喃道,像是不想说,也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前他习惯以一句“反正就是被甩了”来道尽整个经过。然而这次,或许他不想让事情再一次被他自己单纯化。
“她说我厌倦她了。”他低头,自嘲地笑了一笑,“她认为我愿意继续和她交往,只是纯义务。”
闻言,梁亦群笑出声,仿佛是在说“又来了”。“你的确很像是这样。”
“但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把交往搞得太过于‘公事公办’。”
“我听不懂。”
“意是是说……”梁亦群总算把手边的杂事停下来,他走到任宇辰身旁,斜倚着吧台,“你太在意着要做到哪些事情,偏偏那些事情都只是形式。”
任宇辰无语。
坦白说,他似懂非懂,但他懒得追问,也没心情问。
倘若同样的分手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那么问题绝对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