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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趴在禁闭室铁门的凹槽处,开口对门外的张头喊道:“张头,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张头似乎听到了胡晓的声音,询问旁边的同事道:“这间禁闭室里关得是谁?”
“张队,这人就是你今天早晨下令关进来的那个新来的,1102!”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怎么着?这还不到一天,你就受不了了?想找我求饶?”
胡晓心道,我他妈的还找你求饶?想得到美。他心里虽然如是说,嘴上却不敢道出来,只开口回应:“张头,能不能破个例,让我打个电话?”
“哈哈哈,打电话?你脑袋被门挤了吧?我告诉你,进了这禁闭室,铁门一关,在惩罚期间,你一步都甭想走出这道门,除非你死了!”
胡晓听了这话,有些不悦道:“张头,你就那么肯定能把我关满七天?”
张头笑了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刚才说了七天那就是七天,除非你死了!我说,你小子不会真的想不开在里边自杀的吧?如果真是这样,我还在考虑,你到底要如何杀死自己呢?用头碰墙?还是咬舌自尽?哎呦喂,光是想想我就觉得疼。你呀,还是给我老实待着吧,这就是你在我面前嚣张的后果!”
胡晓继续说:“张头,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张头懒洋洋道:“打赌?这还真的是破天荒头一次啊,禁闭室里的犯人不老实待着,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这儿打赌呢?那好,你先说说,想赌什么事情?”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我在禁闭室里绝对待不过五天,你就会把我放出去!”
张头听了胡晓这话,笑声更加放肆了,他对胡晓说道:“你是不是在禁闭室里待傻了?脑子受了潮不好用了?居然敢跟我打这种毫无胜算的赌?”
“你也别得意,你就说敢不敢跟我赌吧?”
“那你说,赌注是什么吧!”
“这样吧,如果我输了,等我出了禁闭室之后,我心甘情愿给你下跪求饶,并且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唯你张头马首是瞻。如果你输了,那就要答应我,找人来好好维修一下禁闭室,把排污水沟最好能用管道给包裹起来,最好在每个房间都安装一只马桶,还有,做做防潮处理,而且每个房间都要安装一只吊灯。”
张头听了胡晓这话,忍不住破口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小子打的好主意啊,若是禁闭室全部弄得跟单间似的,那还如何能起到惩罚的作用?”
“这就不是我所能关心的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即便犯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小房间内,这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少废话,犯人就是犯人,早知道要受苦,当初你就别犯罪啊!”
“呵呵,张头,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反倒是你,跟我打这种赌,本身就是必输无疑的事情!”
“输不输的在我,敢不敢赌就全看你了!”
“好,我答应你,别忘记你今天的承诺!”
“一言为定!”
张头冷哼了一声之后,带着几名警卫离开了此地。几人走远之后,黑子在隔壁牢房兴奋得对胡晓喊道:“胡兄,你好大的手笔啊,居然敢跟活阎王打这种赌?”
“那又如何,此人太过不通情理,我就是要教训他一番,让他长长记性!”
“哈哈,我看你此番只是逞口舌之快吧?你如何能保证自己可以提前出去?难道这监狱乃是你家开的不成?”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管他结果如何,我先订下赌约,之后再想办法不迟!”
“你倒是够宽心的,不过你现在身处禁闭室内,要度过七天暗无天日的时段,与外界自然是没法联系了。我真的很好奇,你刚才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敢跟活阎王下这样的赌?”
胡晓听了黑子的话,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了事,他自然不会将自己身为刑警队编外警员卧底打入监狱的身份和盘托出,既然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借口,自然也就不会再跟黑子啰嗦什么。
不过,胡晓打完赌之后,现在也开始有些后悔了。因为此时的他,也是不确定,李可欣会不会在这几天来监狱探望他。即便是李可欣能够即时赶来监狱,她有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要求狱方释放胡晓,这还是两说。
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忍不住跟活阎王打了这么个赌,只是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了,既然没办法,那不如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吧。
胡晓伸了个懒腰,没有继续琢磨打赌此事。
正在胡晓无聊之际,另外一间牢房处传来十分低沉的声音,“你姓胡?”
这说话声并不大,而胡晓却听得十分清晰。他十分好奇的往旁边牢房凑了过去,好奇得问道:“朋友,你是刚被送进来的那人?”
“没错!”
“为何你说话我听得如此清晰?要知道,我之前跟黑子对话,是要大声喊出来的!”
“呵呵,你是新来的吧!”
“额,没错,自从我进来之后,已经不止一个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难怪了,你跟另外一边的黑子说话,需要大声喊出来才可以正常进行这我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咱们这两间牢房的墙壁上,有不少缝隙和空洞,原本做出来是为了通风之用,如今却方便了禁闭室之间的犯人们交流了。当然了,这些通气孔是以两间禁闭室为单位打通的,咱们这两间正好是一对,能够互相畅言无阻自然是很正常了。”
“原来如此!”
“小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姓胡?”
“是的,没错!”
“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三。”
“哦,这样啊,八成是我认错了!”
听了对方这番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胡晓有些好奇起来,继续问:“我说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把我认了别人了?”
“不多说了,认错人了而已!”
胡晓见对方不肯多说,也没有就这个由头继续问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开口说:“阁下怎么称呼?”
“呵呵,你可以叫我黄崇!”
胡晓一听黄崇此名,下意识的想到了蝗虫,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黄崇听到这笑声,开口问道:“怎么?很好笑?”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
“没必要解释,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太过搞笑了一点!”
“呵呵,你是因为什么来的禁闭室?”
“我在食堂里,当着活阎王的面,揍了一个胖哥们!”
“这么说来,你黄崇也是大气之人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哦?此话怎讲?”
“实话跟你说了也无妨。我进来之前,是跟着王老板混的,就是王喜仁,你可知道?”
“我自然知道!”胡晓话说着,心中暗自嘀咕起来,他妈的怎么这监狱里是个人就跟王喜仁有关系,这厮到底在监狱里势力有多大?
“嗯,就在不久前,王老板的场子被一个高中生带人平了之后,我也不幸被逮捕。出于私人原因,我答应了警方的要求,充当他们的污点证人,在法庭上将了王老板一军。原本以为这些事情办妥之后,警方会将我带进到远离王老板势力范围的监狱中服刑,可哪里晓得,我的证词居然最后被视作无效。这么一来,不仅我出卖王老板的事情被暴露,而且远离王老板的愿望也破灭了,直接被送进了陵城监狱中,还有,原本警方答应我减少一半的刑期,也因为证词的无效而作罢。这些人对待叛徒的手段你应该清楚的吧?”
“我明白了,所以,你故意找茬打架,就是为了故意让活阎王把你关入禁闭室,仅仅只是为了躲避王喜仁手下的报复?”
“没错,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宁可选择在这暗无天日的禁闭室中度日,也万万不想屈居普通牢房,每天挨揍受苦。”
听了这话,胡晓也是感觉此人太过倒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于是胡晓继续道:“我说黄崇,这些人都怎么对付你了?”
“呵呵,我开始认为,山猫会派人在牢房内直接结果了我的性命,如此,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了百了罢了,我本来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心了,可哪里想得到,山猫的人只是每天找茬打我一顿,却不伤及我性命。这样实在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哎,进来才几天工夫,我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我实在怕熬不过多少时候,就会重疾染身,时日不多了!”
听到这里,胡晓没有多说什么,他在叹息此人遭遇之余,自然没有想法去拉他一把,毕竟他现在有重任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今天他才刚刚与黑子达成协议,说是要加入山猫的麾下,当然不可能因为帮助此人而破坏了自己的大计。
胡晓心里想着,开口对黄崇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忍受下去?”
“哎,不忍受还能怎么办?难道让我以一人之力去对抗山猫那么一大群人?”
“呵呵,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狱方反映一下此事,让他们出面保护你一下也好!”
“哈哈哈哈哈,兄弟,你有点异想天开了吧。如果事情真是这么简单,我反倒巴不得如此做了。可一旦跟狱方反映了此事之后,这些人会变本加厉起来,受伤的反而是我!而且,先不说狱方会不会理会我这件事,到时候我跟狱警搀和在一起,会更加遭到其他狱友的排斥,得不偿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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