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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容忙凑近胡老头耳根上低语一句,胡老头又不置信的瞪了尉容一眼,见尉容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质问道:“当年我见你老实,许了你银子,你应了说一定善待我家小姐的,可是如今却是收了我的银子,却没有把人照顾好,导致她不幸殒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见胡老头眼中腾升起杀意来,妩娘生怕连累到自己,连忙辩解起来:“大人,这……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当年大人丢下小丫在我们身边养着,虽是许了我家银子,可是小丫在我们家一养就是十三年,别说旁的,便是吃穿用度什么的,我们都照着自家闺女的来看待的,那里有半分委屈了孩子。那区区几两银子,那里就能够了。当初大人不过说只是寄养几日而已,谁知道大人一去就是十三年,杳无音讯,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情况,那里就能养活三个孩子。”妩娘说道这里稍微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脸苦哈哈的接着诉苦:“后来到了城里,处处都要花钱,日子也就越发的难过了,若不是我那小儿子跟着真人修道去了,只怕我们家早就已经揭不开锅了。后来实在没了办法,小丫又生了病,眼看着就不行了,我们才求了王府,让王府收了……”
“你到现在还有欺瞒大人吗?”听着自己的老婆颠倒是非,霍大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一巴掌挥向妩娘,把妩娘打翻在地,捂住脸不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辈子都不曾忤逆过自己的丈夫,眼眶一红,委屈的落了眼泪:“你,你,你居然打我……”
“你这毒妇,当年若不是你狠心,让我把重病的小丫给丢了,小丫何至于会惨死山崖?我当初真不该听信你的话,都是我不好啊,是我害死了小丫……”霍大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捶胸顿足嚎哭了起来:“小丫命大,被王府收留,才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可是你见了人家过上了好日子,你又眼馋了,非把月娘也给搭了进去,要不是月娘要拉上小丫去求子祈福,小丫怎么会失足跌落山崖,都是我们一家子遭的孽哦!小丫,是爹爹对不起你啊……”再提起这些,霍大伤心欲绝,两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妩娘瞪了霍大一眼,只见是进气少出气多了,眼看着脸色也渐渐的发了青,妩娘却不敢上前去看自家相公,反而连连后退,缩到了墙根儿,两眼呆呆的看着霍大的身子抽搐。
尉容听完,这时才算是彻底的肯定了霍纤一就是小丫,也就是胡老头口中的小姐。
胡老头听完也是了然了,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以为已经把霍纤一安置妥当,却不想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让霍纤一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不禁也黯然落泪,失了主张。
倒是尉容率先的理智起来,急忙朝墙根儿处的妩娘吼了一声:“你就眼看着他落气么?”
妩娘转身看向尉容,两眼空洞无神,显然已经被吓的没了主意。尉容气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向妩娘:“还不快去请大夫!”
妩娘被银子砸到头上,这才稍微的醒了醒神,急忙抓起地上的银子,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来,冲出了房门。
尉容安抚好胡老头,这才去扶霍大起来,抱倒床上,用真气暂时保住了霍大的性命。可是忙活了好一阵,却并不见妩娘回来,疲倦的走到门边张望。
胡老头也顺过气来,撇了撇嘴角说道:“你以为她还会回来?”
“……”尉容转身走到胡老头跟前,睨着胡老头。
“先前进门的时候,你没听见她是如何辱骂霍大的?早就有了嫌弃之心,如今我有问罪上门,她害怕我会追究责任本就要逃的,只是不敢而已,偏偏你又给她找了由头,你说,她还会回来送死吗?”
早年经历过那么一场巨变,尉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算是硬的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人世间还有如此薄情寡性之人。当初狠心丢下霍纤一也就罢了,虽是养在身边十几年,可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身的血脉。可是这霍大的怎么说也是与她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夫妻,怎么一遇到危险,就只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抛夫弃子了吗?
“霍大的可好些了?”
“性命无碍了!”自从知道胡老头和霍纤一的关系,尉容不知不觉间也把胡老头真心的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尊敬着。
“你先前说我家小姐并没有死,现在还过的很好,如今你可以告诉我她的下落了吧?”要不是先前尉容在耳边低语那一句,让他放了心,否则他在听完霍大的话以后,定然将两个人碎尸万段。不过想想霍大的也不容易,只是那妩娘太过可恶而已。
“此处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他们前来本不愿惹人注意,可是妩娘刚才哭哭咧咧的跑出去,已经引的人们都前来围观,尉容和胡老头好在都乔装改扮了,只是若再逗留下去,到时候引了官兵来,虽然他们要脱身不是难事,但是终究也是麻烦。
“恩!”胡老头朝门外看了两眼,也不禁皱了眉头,转脸看了看病重的霍大,叹了一口气,还是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让尉容交给那个鲁婆子。
“两位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照顾霍大的!”鲁婆子虽是个谄媚巴结的,可是人心眼儿也还不坏,虽然不知道妩娘为什么撇了丈夫不管,却想到霍大也可怜,而且月娘怎么说还是王府的姨娘,将来若是她看顾好了霍大,这以后说不定还有好日子过呢,也就坚定的点头应了。
尉容和胡老头这才离开了霍大家。
不过他们的到来还是引的小巷里的邻居们一阵议论。只是有人隐约听见说是霍大家的丢了他们当年寄养的一个孩子,如今是人家亲人找上门来,却没有领到孩子,大家都纷纷为那孩子不平。对妩娘也越发的不喜欢起来,都暗暗的说,若是妩娘回来,大家都不要给她好脸子瞧。
尉容一路带着胡老头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处树林。
“小子,你还要我着急多久?”胡老头一站定身子,就急不可待的追问起来。
“晚辈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前辈!”尉容略略思忖,就拱手向胡老头行礼问道。
“你想问我家小姐到底是哪家的,对吗?”
“前辈知我心,还请前辈如实告知!此事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胡老头跟尉容虽然认识不久,但是一路相处下来,觉得尉容此人并未存坏心,而且看他对小丫上心的样子,也觉得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是稍微想了想,胡老头便说道:“既然你想知道实情,老头也有一事要你明言!”
“晚辈自当知无不言!”
“不知道你对当年大燕皇帝派人暗杀当时的陈王陈加洛的家眷一事可有耳闻?”
当年一事轰动全国举国上下都传说是燕帝所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朝中许多老臣也寒了心,国中的百姓也有许多在谈论之余,都说燕帝下手太过狠毒,毕竟是和自己共生死过的兄弟。尉容那时虽小,却并不相信父王会如此为人,尉容当即就有些急躁的问:“当年之事,我虽年幼,却也有是非评判,燕帝为人亲善,别说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就是朝中诸事,哪一件不是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反而是陈家和慕容家行事歹毒,竟然背着燕帝与周雄结盟,导致我朝易主,百姓民不聊生。”
本来尉容随口说说,倒也没什么,可是胡老头突然惊觉起来,看向尉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这一仔细打量尉容,才发现尉容眉眼之间竟然有几分和燕帝相似,再想起当年燕帝虽然命丧大火,可是当时尚年幼的太子燕容却下落不明,这些年周雄一直派人暗中寻访,却一直都没有消息,莫不是?
想到这里,胡老头急忙抓起尉容的手问:“你与皇上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你的真名是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跟着胡老头,是因为对他的好奇,后来发现他是太监的身份之后,尉容在查探霍纤一的身世的同时,也动了要收他为己一用的心思。只是先前并不便透露身份,如今再看胡老头问他话的神情,竟然透露出几分惊喜,并未见有杀意,尉容虽然一向处事是个谨慎的,还是决定要与胡老头和盘托出。
“我是燕容!”
“太子殿下?”胡老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微湿,双膝跪地,双掌伏地:“属下陈仁拜见太子殿下!”
尉容忙搀了陈仁起身,口气中透着酸涩:“如今燕国已经不复存在,那里还有什么太子殿下,陈叔严重了!”
“在陈仁的心中,从来都只认燕帝一人!”陈仁起身,再看向尉容的眼神中,就带着遗憾,心疼,更多的却是喜悦之情:“太子殿下这些年过的可好?”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太子殿下当年年幼,就失去了双亲,而且还从太子的高位上跌落到被周雄暗杀的境地,能过的好吗?不免有些讪讪然眼眶也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