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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晴,天空明澈如洗,蓝到透明。微风轻拂着窗帘,少年坐在书桌后面,捧着本书,细细的读,神态安然。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泛着一层亮眼的白光,像是隔了一层柔柔的纱,让他朦胧而不真实。那密密长长的睫毛翕动着,如飞舞的蝶。他的皮肤白皙光泽如玉如珠,温润,清透。
英挺的鼻子,樱色的唇,闪着水嘟嘟的光,夺人心魄,惑人神魂。一头墨色的长发,束起,用一根白玉的簪子簪于头顶。
江天晓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少年发呆:“她家若儿是怎么长得这么好的。随便往街上一撒,屁股后面便能吸引一串的男女老少。这长相,这气质。”江天晓边看若儿便啧啧出声,心里有着我家有男处长成的感慨。
若儿的唇角向上翘了翘,勾起一个不能被轻易察觉的弧度,他垂着的睫毛下,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他在等待,等待江天晓回神唤他,却没想到等来了她的啧啧出声。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偶尔来送东西的太监宫女见了他都会呆愣片刻。可最近江天晓越来越爱看着自己出神,每每满意的模样。若儿虽不在乎皮相,但若是这皮相能讨了江天晓的欢喜,他便也有些小小的自得了。
“大伴,今日怎么这么早?!”若儿抬起脸,装作才发现江天晓,扬起了灿烂的笑脸。他知道,江天晓最爱看他笑。
江天晓的脸色却红了红,面露尴尬的唔了一声。若不是问这话的人是若儿,她一定会以为那人在嘲笑她。她这赖床的毛病啊。她是懈怠了。自从一切平静之后。
这几年,若儿却一直勤奋的可以,对外装傻,可实际上每次老太医来看诊都会带来王勉给他布置的功课然后带走他已完成的课业。如此往复,若儿一直在随着王勉学习,践行着他对江天晓说的要做才子的承诺。
江天晓其实也没闲着,她已经说服了易小楼。让易小楼开始着手在外搜集情报,网罗青年才俊,只等若儿再大些以备不时之需。但总的来说这几年是相对平和舒适的时光。但是江天晓只等,这日子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随着稷王的回归,江天晓知道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给稷王的接风宴也是秦思的封妃宴,宫里头三天就开始准备,装扮的喜气洋洋。披红挂彩。盈心小筑的奴才们个个走路带风,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几分。主子得势得宠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光彩万分。
虽然秦思专门吩咐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低调,可是旁人一句一个恭喜,上赶着的谄媚,宫人们也多少有些飘飘然了。
李娉婷乘着肩舆缓缓的行在路上,神情厌厌的,没有精神的模样。步行随侍的小丫头见了开口道:“娘娘,近几日精神都不大好,要不要叫了御医来瞧瞧。”这小丫头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特别的机灵。
李娉婷看了她一眼,摇了摇手。这丫头叫半夏,是六年前由父亲精挑细选送进宫来的家生子。办事妥帖,人也机灵很合她的心意。虽不及从小陪她长大的暮春,但也算得力。更难得的是她的一家人都被父亲牢牢的捏在手心里。所以这些年李娉婷开始放手让她做一些事。不过有些事,她暂时还不会让她碰。
李娉婷摇了摇头,不说话,这时,忽然前面一阵喧哗。李娉婷抬了抬眼,半夏立时会意,让小太监过去看了看,须臾小太监回禀道:“娘娘,是盈心小筑的李公公,之所以吵嚷是因为周围都是些想要拉他去喝酒的太监。他正退却不肯去。”
“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就这么张狂,盈心小筑那边这也太骄纵了些。”半夏不满的声音响起,说话间看了一眼李娉婷的神色。
李娉婷摆了摆手:“不骄纵些本宫怎么有机会收拾她。我乏了,回吧。”半夏点了点头,叫着抬肩舆的太监继续往凤藻宫行走。
宴会当天,嫔妃宫嫔,王爷王妃齐聚一堂,好不热闹。秦思是今晚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宫乐结束的时候,一身宫装的秦思,慢慢的走入了大殿。
粉色的宫装,摇曳的身姿,秦思慢慢的走着,美的不可方物。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她。皇上眼里闪过惊艳。秦思一直都是美的温婉可人,可穿上妃子服制的她,却张扬媚人的有了另一种风情。
那风情是皇上不曾见过的。格外新奇,皇上又想起秦思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瞬时眯了眯眼,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情欲。
皇后的眼里也有一丝精光飞快的闪过,嫉妒还是怨毒,说不清,那光很快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得体的笑。
而最该生气的李娉婷此时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隐身在人群里的江天晓眯了眯眼,有些疑问。
江天晓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只是这么大的热闹,她又怎么舍得错过,她是来看李娉婷那张郁闷的脸的,怎么她是这幅表情。这几年的时光,李娉婷虽然进步了很多,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的喜怒不明,只要她的心里有皇上,她此刻不该是一副恨不得吃了秦思的模样才对吗?江天晓搔了搔头。
江天晓百思不解的功夫,忽然在人群中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稷王。几年不见,他似乎一点都没变,一样美丽妖娆的不似真人,边关的风霜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一丝影响。
江天晓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想,这稷王上战场到底是个什么场面,他之所以屡立战功,会不会只是因为对面的敌人被他的美色所惑。稷王大人的成功其实靠的是他那张脸。
似乎是感应到了江天晓的目光,他转过头来,见是江天晓,眼睛习惯的眯了眯。江天晓却不欲与他纠缠,便赶紧垂了头。
一阵繁琐的仪式过后,秦思被正式封为惠妃。宣了歌舞进殿,众人开始饮宴。江天晓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又不想看着秦思和皇上那眼光缠绵。便想着离开。
忽然,一阵喧哗声起,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娉婷那桌出了乱子。李娉婷此时正捂着嘴干呕。
秦思望了望李娉婷,她就知道,李娉婷不会让她好过。不过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她发难。
皇上看了看李娉婷,语带关切道:“曼曼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宣太医!”
皇上话一说完,李娉婷却来不及回话,便又捂住嘴。伺候的太监赶紧献上痰盂。李娉婷拿帕子遮住嘴又是一阵干呕。
皇后眼睛眯了眯,心道晦气,口中责难道:“暮春,你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难受成这样?!”
暮春一下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我家娘娘这几日一直说疲累,又嗜睡。不爱吃东西。可是像这般干呕却也是第一回。”
皇上道:“可是伤了肠胃。怎得不叫太医来看看。”
秦思在一边不说话,她才不会以为李娉婷会无缘无故的干呕,她想起李娉婷之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莫不是要冤枉自己害她。可这宫宴是皇后一手准备的。她这是冲着谁?
秦思还在思索,暮春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惊得动也无法动弹。暮春说:“娘娘刚才是闻到了鱼腥味,便受不住说难受,开始干呕的。算算日子娘娘的小日子已经晚了几日了。”
暮春的话音一落,别说秦思,皇上皇后稷王江天晓也都愣住了。小日子晚了,还干呕,难道说李娉婷她怀孕了?!
“贵妃娘娘莫不是有了?!”众人都在呆愣之际,一个小宫妃惊讶出声。皇后秦思的目光刷的扫向了李娉婷的肚子,虽然此刻李娉婷正坐在桌子后,根本就看不见。皇上也跟着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娉婷:“曼曼,你有孕了?有了咱们的孩子?!”
李娉婷看着一脸傻气的皇上,笑的一脸羞涩:“怕是有了。还没叫太医诊过。”
皇上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伺候贵妃的。贵妃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早的回禀朕。这万一累着了贵妃,伤着了朕的皇子,你们该当何罪!”
皇上震怒,李娉婷的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片。李娉婷扫了皇上一眼,媚眼如丝,开口道:“皇上,是臣妾不让这些奴才乱说的,我这不是还不确定,怕,怕又一次失望吗?”
“不会,不会,曼曼不是已经觉得差不多了吗?这次一定会给朕生个聪明的皇子。来人啊,太医呢,快宣太医。”皇上闻言立时收敛了怒气,起身几步走到李娉婷身边,握住她的手,含情温言。
那晚的宫宴,李娉婷被确诊已经怀孕两个月,皇上在太医确诊之后,就抱着李娉婷回凤藻宫的。再也没有半点宴会的心思。秦思被完完全全的打了脸,之前的风头瞬间成了笑话。
一时连洒扫的小太监都知道,宫里的天又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