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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去市美术馆看看的我在家里仔细查看了地图,记下沿途主要的道路和标志性建筑物,背上装着手机、钥匙、钱包和速写工具、绣着墨荷的棉布包出门了。
天气不如昨天那般晴朗,有些小阴霾。但这并不影响我出门时愉快的心情。
出停车场时,保安队长走过来对我说:“苏太太,您的业主停车卡已经办好了。今天您就可以把车停到固定的停车位上去。您的停车位在苏先生那个停车位的旁边,编号是2-011。”
我接过卡,对这个负责的保安表示真诚的谢意:“谢谢你,周队长。”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周队长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害羞。
“我先出去了,有时间再聊啊!”我笑着说。
“好的好的,您去忙吧!”他给我敬了个礼。
我向他挥挥手,把车开了出去。
出门时已经过了上班早高峰,我一路顺畅的到达了美术馆。
市美术馆的建筑建成于30年代初,原为旧时跑马场,是30年代英式风格的楼宇。改扩建工程完整地保留了其原有的新古典主义特色外观,并根据美术馆的功能要求进行了内部改造,在设计上继承了欧式建筑的传统语言,并强调了明快的现代气息,是一座典雅、大方的艺术殿堂。步入端庄的大厅,仰望凝重的梁柱,再沿着宽敞的楼梯拾级而上,抚摸着三十年代的铜铸马头,浏览着艺术家的精美之作,使人深刻领略到新旧时代的历史变迁,感受到引人入胜的文化魅力。
美术里的馆藏也很是丰富,收藏了近、现代诸多着名画家的作品及具有地方特色的油画、版画、连环画、年画等作品,数量高达8000件之多。因为其藏品丰富,使其对本区域视觉艺术界和亚洲美术博物馆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在美术馆细细品味了三个多小时,仍感到意犹未尽,但今天感受到的东西还需要自己慢慢再琢磨琢磨,继续呆下去也无法领会更多的新东西,只会一浪费了大好时光,二有牛嚼牡丹之嫌。
走出美术馆,刚要下台阶。
“萧然!”
有人喊我。我四下张望,看见一个青年男子从美术馆另一个大门里小跑着奔我而来。待他来到我面前,我仔细打量他,不太确定的问:“莫离?”
“是我。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开心,他看看周围,又问:“杨一舟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顿了顿,然后说:“我和他已经分开了!”
莫离一听,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不起,我……”
“没事儿。不知者不罪。”我紧接着转移话题,“莫琪呢?”
“她在里面给学生们领队呢!”他笑着说。
“你们在这边做老师啊?”我好奇地追问。
莫离又摸摸鼻子,脸上笑着说:“我和莫琪毕业后就到这里来开了一家美术培训班。今年大的美术专考还有几天就开始了,带着学生们来看看展览,有好处!”
“那很好啊!你俩干得真不错!”我真心为他俩高兴。
莫离、莫琪是一对双胞胎兄妹,从五岁起我们三人便跟同一个老师学了十年美术,直到我们初中毕业。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又很有缘分的考进了同一所大学,不过他们学的是美术教育,我学的是视觉传达。
“你呢?是在这边工作还是来旅游?”他问我。
我正犹豫怎么回答,又听见有人喊了我的名字:“萧然!”
是苏骏辰。他和一个中年男人从正门走出来。
“你怎么来美术馆了?”他笑吟吟地问我。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都聚到美术馆来不期而遇了。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妨娱乐大家,“来感受艺术的伟大魅力!”我眯起眼睛,双手互握成拳举在下巴前,故作陶醉状,文艺腔调十足地说。
“别搞怪,好好说话。”他轻斥,然后对身旁的中年男人说:“郝馆长,对不起。她太失礼了。”
那个郝馆长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目光清澈、干净,脸上还带着欣赏的喜悦,“搞艺术的人与众不同,无碍无碍。”
苏骏辰又对我说:“这是美术馆的郝馆长,打个招呼吧!”
虽不明白他的欣赏从何而来,但他的眼神让人很舒服,我收起玩笑的心情,落落大方地说:“您好,郝馆长,我是萧然。”看了看莫离接着说:“这是我的同门师弟,莫离。他今天带着自己的学生来看展览。”
“哦,是吗?欢迎欢迎!”郝馆长又看看莫离,也是一脸赞许。
莫离一时有些懵。
我分别指着苏骏辰和郝馆长对莫离说:“这位是我先生苏骏辰,这位是美术馆的郝馆长。”
“哦!苏骏辰,你好。郝馆长,您好!”莫离礼貌地跟他们打过招呼,从包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和莫琪的电话,你有时间就打给我们!”
待我接过写着电话的纸片,他又说:“对不起,三位,学生们还在等我,我就先失陪了。”然后连连口称抱歉,不急不徐的离开了。
苏骏辰与郝馆长再寒暄几句,便提出告辞。
看看手表,他对我说:“一起去吃午饭吧。”
我摸摸肚子,摇摇头:“我一点也不饿,不想吃。”
“那陪我去吃,好不好?”
见他说得诚恳,又十分期待地看着我,便把肩上的布包递给他:“帮我拿包就陪你去。”
他欣然接受我的提议,帮我拎包:“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这么沉!”
“画画用的东西。”我双手背在背后,神情愉悦。
“你的车停哪儿了?”他问我。
“前面的停车场。”
他从我包里翻出车钥匙递给我,“你去把车开出来,我在出口那儿等你。”
半小时后,他把车直接开进了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30层。妈呀,30层会不会有点太高了!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不停变化,我的小心肝儿“嘭嘭”乱跳,情绪焦躁不安起来。
“你怎么了?”苏骏辰发现我的异样,牵手我的手,“怎么一手的冷汗?你身体不舒服吗?”
随着楼层的增高,双腿都开始发软,我只得更靠近他,将身体的重心依靠在他身上。“我恐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他没有惊奇地问我为什么恐高、怎么会恐高,也没有像安慰孝子一样说别怕别怕、有我在,更没有面露鄙夷不屑与我为伍。他把我抱在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那里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我闭上眼睛,渐渐平静。
30层到了,他一手拎包,一手搂着我走出电梯。这里似乎是办公的地方,不是餐厅,空间通透明亮,格局简洁大方。前台有个接待的小姑娘,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苏总,您回来了。”
看到前台背景墙上的标志,我知道他把我带回公司来了。
“通知王秘书送一份员工餐到我办公室,加一份鲜榨橙汁。”
“好的,苏总。”小姑娘笑吟吟的回答,眼睛一直打量着靠在他怀里的我。
“我太太,萧然。”苏骏辰简单明了地向她介绍我,然后领着我去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没有大得夸张,而且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张透明的大办公桌,上面摆着三台电脑、一部电话和一个笔架,一张办公椅,一组白色的沙发,中间一张透明的茶几。其他的地方就空着,连盆绿植都没有,墙上也是空无一物。唯一的装饰也许是超大的落地窗外清晰可见的城市里高楼林立的风景。
苏骏辰从外面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我:“好点了吗?”
喝过水,我点点头:“好多了。”看他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问什么,“小时候被人从五楼上推下来摔伤过,所以对超过五层楼高的地方会产生幻想和恐惧。”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眼中竟是满满的怜惜,我沉迷在他的注视中。当初杨一舟知道我恐高的时候,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不要害怕,没什么可怕的,还会想办法带我去高一点的地方要帮我克服恐惧,结果我的恐高越来越严重。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他如羽毛般亲吻我的唇,一下又一下。
在这样的柔情攻势下,我心里的阵地失守了一寸。
如果不是王秘书送午餐进来,不知道他还要亲吻我多久。王秘书放下午餐,马上就退了出去,而且满脸通红,她肯定是看见我和苏骏辰接吻的样子了。这个认知让我羞不自胜!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时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午餐,动作斯文优雅,一份简单的员工餐被他吃出了法国大餐的画面感。我从布包里拿出速写本和绘画铅笔,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画下了他吃饭的样子。
他吃完了饭,王秘书又进来安静收拾干净,谁也没有过来打扰正在专心作画的我。等我全部画完时,已是下午两点。公司里的人都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苏骏辰正坐在办公椅上一边打电话,一边神情专注地处理电脑文件。
有些口渴,先前那个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我拿起杯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外边去找水喝。
“苏太太,你有什么需要?”王秘书亲切地问我。
想起她中午看见我和他亲热的画面,我的脸微微发热:“请问哪里有水?”
“我去帮您倒吧!”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这里应该还有很多工作吧。”我坚持自己去,她的工作是秘书,不是端茶倒水的小妹。虽然偶尔肯定会要做这样的事,但她服务的对象绝不是我。
“您出门右转一直往前,茶水间在走廊的尽头。”王秘书说。
外面大办公室里其他人见我从里面出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都想看看最终俘获自家老板的女人究竟是几等货色。众人神色各不相同。男人多少有些惊艳,女人则更为丰富,总结起来也无非是羡慕嫉妒恨。有大胆一些的会直接走过来或扮成茶水间之路的偶遇跟我打声招呼。我一律微笑回应,并不多言,适当的矜持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端着水回来时,苏骏辰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觑着我:“还好吧!”
我把脸上的微笑一收,对他说:“麻烦!”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这种麻烦!”他轻笑。
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屁股挨着他坐下,眼睛45度角看他,下巴向上扬起,声音装着娇滴滴的样子对他说:“那你给她们吧!”
他闻言,闷声笑了起来,用力拥我到怀里,准确无误地寻到我如花朵般的香唇,汲权朵里的蜜汁。
我含混不清地抗议:“这里是办公室。”
他哪里会听我的C吧,我承认,我的阵地又丢失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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