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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做紫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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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完车,负责接待的那位男士便带着我们去停车场选车。经过一番仔细地挑选,最后我们挑中了一辆黑色的760,我还要求他给车上加一张儿童安全座椅,看苏小雅对我如此依恋的样子,估计她以后都会跟着我们生活了,加一张儿童安全座椅很有必要。

我让苏小雅坐在安全座椅上,并帮她系好安全带:“小雅,这是你专属的座位哦!有没有很开心?”我知道苏小雅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可我还是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一会儿,似乎在听她的回复。

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萧然带小雅去溜新车咯!”

我率先出发,苏骏辰紧紧跟在后面。

进入市区不远的地方,我发现路旁有间环境清净优雅的花园餐馆,便将车停了过去。餐馆的名字很有味道——驿站。

餐馆的外围是一排木制的栅栏,栅栏上面爬满了迎春花藤,因为花期已过,只有绿叶苍翠,像一道绿色的瀑布。栅栏内侧是一片长方形的花圃,花圃里种着四季花卉,正在开放的有矮丛俏美的杜鹃、高耸艳丽的玫茶、身姿纤细优雅的孤挺花……

走过花圃便是一片铺着木地板的空地,地板上整齐的摆放着六张长方形的木桌,每张桌子配有两张长方形的条凳。在空地的顶上竟是整整一大片紫藤。暮春时节,正是紫藤吐艳之时,但见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俊逸。

如此景象,我忍不住痴痴地走到紫藤花架下停住了脚步:“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是谁这样钟爱紫藤?竟然种出这么一大片来!过分美丽的东西都带着忧伤。我心底隐隐浮出一丝伤感来。

“正是香风留美人!”一个清朗还有点儿耳熟的声音。

我回头,却是斯文俊雅的阿玛尼青年欧阳旭先生,他正带着得体的微笑注视着我:“萧然小姐,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你好,欧阳先生。”苏骏辰紧跟了进来,身边站着随我一起走进来的苏小雅。

“苏先生也来了!”欧阳旭有些惊奇,但控制得很好,“真是太巧了。”

苏小雅走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我对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刚才竟然忘了牵住她。

欧阳旭来回打量了我们,估计心中对我和苏骏辰的关系很是疑惑。

“欧阳先生怎么在这里?”苏骏辰问。

欧阳旭回答:“这里是我们公司其中一个品牌店,今天我来巡店。”

原来欧阳旭是做餐饮管理的。

“那……你们呢?”他问。

只见苏骏辰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占有意味明显地说:“我们路过这里见环境不错,所以进来吃个午饭。”

欧阳旭见苏骏辰如此自然随意地表露出与我的亲密姿态,眼睛微微眯了一瞬,笑着说:“既然这么有缘,这顿午餐,我请两位吃吧!”

“那我们就叨扰了。”苏骏辰的笑像只狐狸。

欧阳旭领我们到店内坐下,并客气的询问我们的口味和喜好,为我们点好菜色。因为是临窗的座位,正好能看见那一大片如梦似幻的紫藤,我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里。

“萧然小姐,你很喜欢紫藤吗?”欧阳旭巡着我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还好,只是这么大片的紫藤很少见!”我撑着下巴淡然地说。

“那你知道紫藤的花语和传说吗?”欧阳旭又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

只见欧阳旭娓娓道来:从前,有一个喜欢穿紫色衣服的美丽女孩。她每天真诚地向天上的月老祈求,希望自己遇到一个能够珍惜自己的人。终于有一天,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当春天到来时,在后山的槐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期待很久的的情缘。女孩默默记住了,目盼心思等了好久。

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痴心的女孩满心欢喜地如约独自来到了槐树林,紧张而又激动地等待着属于她的美丽情缘——白衣男子的到来。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出现,女孩在紧张失望之时,一不小心反而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女孩不能走路了,家也不能回了,夜色下,女孩心里开始害怕恐慌。

就在女孩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白衣男子出现了,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救命,白衣男子上前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来自他乡,他们的婚事遭到了村里人的强烈反对。可女孩心意已决,非白衣男子不嫁。最终两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殉情。

后来,在他们殉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槐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美丽至极。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那女孩就是紫藤的化身,槐树就是白衣男子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听完后,我讪讪笑了:“女人真可怜!”

苏骏辰和欧阳旭均是一愣,不解地看着我。

“自古以来,女人便被定义为男人的附属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凡流传下来的爱情故事,只要是女子私定了终身的,没有一个得了善终,不是殉情而死就是坐等被抛弃。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化蝶成传说;元稹对崔莺莺‘始乱之,终弃之’,另取高官之女韦丛;阮籍、鲍仁接连抛弃苏小小,让她含恨九泉;霍小玉泼酒在地,以示‘覆水难收’,并诅咒李益‘我死之后,必成厉鬼。他君妻妾,终日不安’。如此故事,不胜枚举。”而杨一舟也带给我同样的耻辱和伤痛,是因为那时的我过分迷信爱情!只不过我不是崔莺莺,不是苏小小,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赢回尊严和幸福。

苏骏辰听我说完,伸出左手把我的右手紧紧抓住,“萧然,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不必伤感。并非所有的男人都薄幸。”

从古至今,多的是“痴情女子薄情郎”!只因女人们把男人看成终身的依靠,把自己的一生交给男人来决定,而没有自我觉醒的意识。历史上成功觉醒的女人——武则天,被那些写历史的男人们口诛笔伐批判得有多不堪!我回望着苏骏辰,暗暗对自己说:萧然,不要做紫藤,要做梧桐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如果苏骏辰是凤凰,唯有梧桐可供其栖。

欧阳旭接着说:“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女人和爱情只不过是生命中的点缀。女人如花,本应细心呵护,但常常遇人不淑,一朝风雨,无可奈何花落去。”

“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我忽然说,“跟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讨论女人的悲哀,我感觉怪怪的。”随即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

苏骏辰也露出放松的笑脸。

欧阳旭看看他,又看看我,貌似好奇地问:“苏先生在追求萧然小姐吗?”

“是的!”苏骏辰毫不避讳地坦诚直言。

“那我祝你马到成功!”欧阳旭举起面前的水杯对他说,眼里的光芒含着别样的意味。

苏骏辰也举起水杯,与他手里的水杯轻轻一碰,“请君拭目以待!”

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吗?我总感觉他俩从见面的时候起,气氛就有点儿怪怪的。管他们呢,那时他们之间的事儿,与我无关!

一顿午饭吃得还算尽兴满意。饭后我们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欧阳旭殷勤送到店外,一再嘱咐说以后要常联系。

我们微笑挥手道别。

下午,苏骏辰带我和苏小雅去了一个大型的儿童益智游乐中心。我和苏骏辰领着苏小雅一个项目都不落下的一一尝试,最后苏小雅累得躺在苏骏辰怀里直接睡着了。而我只能选择坐下来,靠在苏骏辰的肩膀上歇会儿。

“今天你和欧阳旭在打什么哑谜?”我慢慢喝了一口水,问他。

他转过头来就着我手里的水瓶也喝了一口,然后说:“他也想追求你啊!”

“是吗?”我放下水瓶子,不相信的反问,“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要追我啊!”

“欧阳旭在林素月结婚的那天下午曾找林素月专门打听过你的事情。”苏骏辰丢了一个小手雷过来。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可能吧!”

“万宇亲口对我说的。”苏骏辰继续丢雷:“不过林素月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他,只说你们好多年没见了,有些事情她也不太清楚。紧接着,那天晚上我就向你求婚了,所以林素月并没有告诉你欧阳旭打听你的事。”

我仔细回想林素月结婚那天的事情,实在想不出我跟欧阳旭之间有很多的交集啊!

“萧然,你知道吗,你是一块美丽的宝石,之前只是没有遇到能懂你、欣赏你的人。欧阳旭和我都发现了,我比他更早一点做出了决定,所以现在我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你。而他只能黯然退出。”

我是一块美丽的宝石!这说法挺新鲜的。在杨一舟眼里,估计我就跟那些破烂什儿差不多了。唉呀,干嘛又想他!从离婚那天开始,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了。我虽然大龄失婚,但是行情还不错的呀,苏骏辰和欧阳旭两个人,随便谁拿出去都是抢手货耶!说实话,这个消息还真是大大地满足了我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苏先生,我好像有点儿饿了!”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语气娇嗔。

“那我们一起去吃东西。”

“嗯!”我高兴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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