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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后,云水瑶恨恨地咬牙,尽管内心百般不愿,终究还是乖乖地照着雷飒的话去做。
她望着眼前惊恐不安的百姓们,用着浓浓自嘲的语气说道:“放心吧,我这个妖孽还没有招祸降灾的本事,你们安全得很。”
原本以为这样雷飒总该满意了,想不到他竟还是伸手拉住披风的系绳,俐落地一抽——云水瑶吓白了脸,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衣衫不整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但雷飒却只是将披风自他身上解下,好将她更密实地包裹起来。
在她仍怔棱之际,雷飒已搂着她下马,然后将她当成货物似地甩上肩头,一路扛着走。
“你——雷飒,放我下来!”云水瑶又惊又怒地嚷着。
可恨的雷飒,他竟敢这么对她!
雷飒非但没有放她下来,厚掌还“啪”的一声,拍打在她浑圆的俏臀上。
“你最好乖一点,别逼我惩罚你。”
他下手的力道并不大,但却让云水瑶倍觉屈辱。
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他故意让百姓们瞧见她这个“巫女”有多么不济事,只能任由他随意摆布、欺凌,好彻底消除百姓对她刚才那番话的惊恐不安。
可恶!可恶!可恨透顶!
云水瑶气得眼眶湿润,但她用力地眨眼,不许自己在这个家伙的面前掉眼泪,她深信那只会招来他的冷嘲热讽。
她告诉自己,今日所遭受的欺负,将来有朝一日她绝对要加倍奉还!
正当云水瑶在心里狠狠地将雷飒大卸八块时,雷飒已一路扛着她进入一间宽敞的寝房。
进了房之后,他才将她放下,并唤来一名奴婢。
“带她去沐浴、换衣裳,在该用膳的时候给她东西吃。”他开口命令。
“是,月儿知道了。”
“小心点儿,别让这个女人给溜了,否则就拿你的命来赔。”
此话一出,奴婢月儿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云水瑶就忍不住忿忿地指责他。
“你怎能如此残暴?”
雷飒扯动嘴角,扬起一抹可恶的笑容。
“你大可不管她的死活,反正她跟你非亲非故的,不是吗?”
其实他并非是个凶残嗜杀的人,只是从她设下陷阱却还在底部铺了干草,还有她焦急地维护一只貂鼠的举动来看,他料想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绝对不会任由无辜的人因她而死。
“你——”
看着雷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云水瑶的心里掠过一抹顿悟。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她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但……即使明知他恶劣的意图,她还真的没办法毫无顾忌地逃掉,否则万一到时雷飒一怒之下当真杀了奴婢,那她岂不是罪过吗?
可恶!这男人远比她想像中还要难缠,自从他们两人交手到现在,她一路屈居下风,找不出任何能扳回一城的法子。
“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替你的部族祈雨的,你最好趁早死心!”
“死心?”雷飒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的话,笑道:“我从来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扔下这句狂妄的话之后,他就转身离去。
瞪着他的背影,云水瑶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能扑上前去,撕了他那张狂傲霸道的俊脸。
第3章(1)
在奴婢的张罗下,一只注满热水的浴桶送进了房里。
浑身湿透的云水瑶,早已感到相当不舒服,这会儿一看见冒着热气的浴水,迫不及待地便褪去衣裳,浸泡在温润的水中。
通体舒畅的感觉,让她满足地弯起嘴角,暂时忘了武功和大半力气被封住的恼人之事,然而一想到近来的旱象,她唇边的笑意就立刻隐没,连眉心也不禁蹙了起来。
已经将近三个月无雨,若是这情况再持续下去,说不定到时候不仅没水可供淋浴,甚至就连要饮用、耕种也会面临无水可用的窘境。
若真到了那样的时候,恐怕百姓们就要面临一场重大的灾难了。
“唉……”云水瑶幽幽地轻叹了口气。
其实她和大伙儿一样,都担忧着这样的旱象,倘若真的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她早就让天降下甘霖了,又岂会任由旱象持续到现在?
无奈,她是真的没有那种特异能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云水瑶又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地瞥向月儿。
见那名奴婢退缩到角落,一双眼眸紧张地盯着她,神情流露出明显的不安,她不禁无奈地苦笑。
又一个害怕她这个“巫女”的人。
“你叫月儿是吗?放心吧,我不会下咒害你的。”她轻声安抚的同时,心里不禁浮现一丝同情,这些人时时刻刻处于对她的恐惧与防备之中,未免也太辛苦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云水瑶不禁想到刚才她在一气之下,口不择言地恫吓百姓,让他们陷入更深的恐惧之中,她的心里就涌上一丝罪恶感。
就算再怎么生气,她也实在不该那么做的,这样不啻是让大伙儿更加认定她是个拥有妖异能力的巫女呀!
“唉……”一声沉重的叹气,再度自她的红唇逸出。
真不知道“巫女”这二字,究竟要纠缠云氏女子多久?
由于云家曾遭到追杀与迫害,到后来只剩下娘与她相信为命,而自从娘去世之后,更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或许,等到她死后,这世上便不会再有所谓“巫女”的存在了吧?
云水瑶自嘲地想着,若真的那样也好,如此一来,百姓们就不用时时刻刻害怕“巫女”会危害世人了。
月儿在一旁偷偷观察云水瑶许久,见她看起来并不凶恶,态度也挺和善的,终于迈开脚步朝她靠近了一些。
“云姑娘,现在大部分的井水都已经快见底了,若是这样的情况再下去,只怕连溪流都要干涸了。”
“我知道。”云水瑶叹道。
她所居住的净莲山一向水源丰沛,然而最近瀑布、山涧的水流也大幅度减弱,更别提其他原本就没有溪流经过的地方,旱象肯定更加明显。
“奴婢请求云姑娘,为百姓们开坛祈雨好吗?”月儿鼓起勇气恳求。
她有个以耕种维生的爹爹,因此很担心旱象不快点解除,会断了家中生计。
云水瑶蹙起眉头,爱莫能助的摇头。
“月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的没有让上苍降雨的能力。”
“不可能的!”月儿激动地嚷道:“你是巫女,怎么可能没有祈雨的能力?大伙都说只有你才有办法让天降甘霖!”
月儿笃定的态度,让云水瑶的心情异常沉重。
是啊,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其实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执意地认定她是拥有神秘能力的巫女。
倘若不是“巫女”二字如此深植人心,或许,她也不会没爹了吧……云水瑶的眸光一黯,心底涌上了深深地万事俱备与遗憾。
在她约莫八岁的那年,曾经好奇地向娘询问过爹的事情,结果娘当踌了眼眶,哽咽着向她诉说着多年前的往事。
据说,当年娘因为一时粗心大意,跌入猎人的陷井而受伤昏迷,幸好当时经商的爹乘坐马车经过,将娘救了回去。
爹对娘一见倾心,趁娘留在家中疗伤的时候热烈追求,打动了娘的芳心,两人很快地坠入爱河,甚至有了几次肌肤之亲。
然而,就在爹打算迎娶娘的时候,却意外得知娘是净莲山上的“巫女”,结果所有的浓情蜜意不仅在刹那间化为乌有,甚至还惊骇万分地将娘给赶了出去。
娘既震惊又心碎,不敢相信爹对她的感情竟是如此薄弱。
黯然神伤地返回净莲山之后,过了一个多月,娘赫然发现自己竟怀了身孕。
由于知道无情的爹不可能会接纳她们母女俩,所以娘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生下她,独自将她扶养长大……
其实,这些年来,她偶尔乔装成老婆婆下山去时,只要看见百姓们共享天伦、和乐融融的画面,她的心里都好生羡慕。
她多么渴望活在没有异样的目光下,多么渴望拥有疼爱她的爹娘,然而这一切,全因为她是“云氏巫女”,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