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宇文堂想起情搜上所言,南梁赵氏大族素来以送女入宫为荣,只可惜美色拢络而来的权势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至今仍挽不回赵氏的颓唐败落。
“你,当真不知南梁王对你有意吗?”他没来由冲口而出。
赵妃子微微一怔,随即眸光黯然下来,低声道:“和一堆女子抢一个夫郎,还是去做妾的,有什么可欢喜的?再说他明明是我姑夫……这不是乱、乱……那个吗?”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窥查出她说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话,嗤道:“自古皇宫之中,乱伦污秽之事多如牛毛,若连这个都禁受不住,不说争宠,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所以我跑了呀!”她咧嘴一笑,笑到一半又尴尬地摸摸脸颊,干笑道:“哈哈,哈哈哈。”
“还是跑得不够快,”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抑或是,你本来的目标就是孤?”
“噗!阿妃又不是脑子坏……”她嫩嫩的抗议霎时被他脸上那抹铁青之色给吓回去了。
“孤没听清。”他凤眸微眯,语气不善地道,“嗯?”
赵妃子心虚地险险抹汗。“呃,阿妃是说,听、听说大周国力强盛,皇宫里一定有很多很好吃的美食佳肴吧?其实只要您愿意给阿妃有吃不完的东西,阿妃保证在宫里一定乖乖的,躲得远远的,不会给您添麻烦,也不会让您那些妃嫔见了心烦。”
宇文堂越听越不高兴,懒待跟她解释如今宫中那些令人作呕的蠢物,都是他那个至今仍以后宫之主自居的母后和舅舅一手安插入的。不说他厌视女色如蛇蝎腐肉,就算他想睡女人,也绝不会是那些个肮脏东西。
难道赢氏当真以为他不知他们的谋算?
一个想坐拥奢靡淫浪与无边富贵的太后,一个想成为名副其实、手握皇权的摄政太宰,可惜这大周江山,终究握在他宇文氏掌中。
他的唇畔扬起一抹冷笑。“那孤有什么好处?”
“好处?”赵妃子正白日梦做得欢,听见他的问话,登时回过神来。“欸,什么好处?!”
“孤凭什么要养你这光会吃睡的,活物?”修长指尖在犹青的下巴处摩挲,他闲闲的问。
“不是说您想养宠物吗?”她傻了。
“宠物有你这么耗粮食的?”凤眉高高挑起。
“……”小肉球惭愧地低下头来,深刻反省。
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往上扬。“除非,你能令孤满意。”
“不不不是赌债肉偿吧?”赵妃子猛然抓紧领口衣襟,杏眼睁得大大的望着他。“我我我……没有心理准备……”
“哼!孤没那么好胃口。”他又火了,字字自齿缝中迸出。“你愿,孤还不从呢!”
隐处有人笑噗了一声,又迅速噤口。
宇文堂对着高高的屋梁冷射了一眼——想死?
隐于暗处的亢不由抖了三抖。
“那就好那就好——”
“嗯?!”他微眯起凤眸。
“您说了算,您说了算。”她吓出了满头冷汗,立刻全无节操地改口。
“那从今日起,你便是孤的爱宠……”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缓缓露出一抹意味悠长的诡笑,笑得赵妃子小心肝一颤一颤,后颈发毛。“兼爱妃。”
一箭三雕,甚好甚好。
赵妃子还在原地傻呆。
“不好吗?”他眸光冷冷一横。
“好C啊!”她瞬间惊回神,连忙挤出谄媚讨好的灿烂笑容,小胖手拚命鼓掌。
赵氏小肉球,你能再更没骨气一点儿吗?
宇文堂盯着她,嘴角抽了抽。
第5章(1)
七月七日作,大率麦面一斗,水三斗,亦随贫大小,任人增加。
水、面亦当日顿下。初作曰,软溲数升面,作烧饼,待冷下之。
经宿,看饼渐消尽,更作烧饼投。凡四五度投,当味美沸定便止。
有薄饼缘诸面饼,但是烧馎者,皆得投之。
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烧饼作酢法》
数日后,大雨止。
大周御驾再度起行,赵妃子在登车轿前不由左顾右盼了起来,面色怅然若失。
“上来。”已然稳稳坐入宽大车厢内的宇文堂淡淡唤着。
她顿了顿,才小小声问:“云片真的不能跟我们一同上路吗?”
“不过小小侍女,值得你这般念念不忘?”他看着她虽着锦裳大氅,仍冷得有些瑟缩,脸色一沉,“上来!别让孤再说第三次。”
赵妃子一惊,忙缩头缩脑地在将女等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入坐后,面露忐忑地偷瞄着他的脸色。
“君上对不起,阿妃不该让您久等的。”
宇文堂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若你也病了,耽搁行程,孤就将你扔在半路上。”
“不会不会,阿妃身子勇如牛,不会病的,绝对不会耽误君上返国的大事,真的。”她连声保证。
他瞪着她卖乖讨好的小模小样,心下着实生不起气来。
宇文堂将这一脆奇异常心绪归咎于——他是个好饲主。
“病了就把你丢去喂狼。”他冷哼了声。
赵妃子许是见惯了他的冷脸,也没觉得多害怕,圆润小身子蹭呀蹭扭呀扭地窝到了他身边,笑咪咪地道:“先填肥了再喂成不?”
他一口气呛在喉间,忍不住屈指在她粉嫩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贫嘴。”
“嗷!”身为宠物的小肉球非常捧场地倒在软榻上滚了两滚。
宇文堂忍不住撝住额头。这丫头,还当真没把自己当女人了。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恼好。
索性不理会这个教人头疼心烦又……屡屡破坏他帝王威严的小肉球,宇文堂继续取过帛书,处置起国家大事。
赵妃子在一旁耍憨卖痴了半天,眼见还是找不着机会可以追问云片几时回来一事,只得垂头丧气地窝回了自己的老位子,抓起案上的瓜果面食炙肉和烤得香香的鲞鱼,继续吃。
吃了几口后,她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他,张口欲言。
宇文堂浓眉动也不动,神色更严峻,吓得她赶紧转过头去,又塞了片肉夹馑进嘴里,鼓撑得满满的,免得自己又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宽肩又可疑地耸了耸,一顿后,继续默默看帛书。
车马浩浩荡荡出了平城,北上驰往边界,在那之前,除却绕行过一片广大得无边无际的荒原外,唯一可行之道便是高岭险峻的落雁崖隘口。
越近落雁崖,宇文堂的神情越发沉稳平静,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旁抱着果盆又
睡着了的小肉球,眼神有一刹的复杂难辨。
他忽然开口,“肉球!”
她依然睡得欢,红润小嘴边有一丝晶莹唾液微挂。“赵妃子!”
“来了!”她吓得跳了起来,头重重撞到车厢顶上,疼得她抱头蹲在锦榻上哀叫。
宇文堂强忍住将她抓入怀里检查伤势的冲动,清清喉咙道:“等会儿你待在车里,不准胡乱走动。”
“噢。”她一边揉头一边乖乖应道。
“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这个门。”他眼神严厉的看着她。
“诺。”她连忙坐好,正经地点头。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而后起身掀帘走出车厢,沉声道:“来人,备孤的昆仑来!”
“诺!”外头随扈的护卫统领恭声应道。
眼见宇文堂就要离去,赵妃子不知怎地心头一跳,莫名有股慌乱不祥的感觉,好像他这么一出去,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也不知为什么脑中会冒出这离奇糟乱的念头,嘴巴已自然而然地冲口而出:“君上!”
他那英开美若天人的脸庞微微回首,深邃凤眸注视着她,“嗯?”
“您……还会回来的,对吗?”
宇文堂心下一震,目光深沉复杂中带着一丝隐若怜惜,一闪而逝,随即恢复清冷。
“坐好。”
她一双圆圆杏眼巴巴儿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有些怔然,但还是听话坐在原处。
车队越近落雁崖,前头哨兵一百人打头阵探过了路径,急奔回报。“禀统领,前方无异状。”
护卫统领颔首,一夹胯下健马回到宇文堂身畔,“君上,路径无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