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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
“王医生有跟我提过。”
王铭仁医生是她的指导医生,掌握着她的实习分数。
“为什么他老是喜欢跟你讲我的事?你们闲磕牙的话题一定要绕在我身上吗?”
“你会不会太自我感觉良好了?王医生喜欢拿学生的糗事当趣闻讲,范围不是只有你。”
蒋时钰垂头丧气,“我也希望这是我的错觉。”
“被其他人排挤?”
“都是你害的,现在没有人愿意和我同组。”她赏了纪勤之两颗白丸眼。每个人都害怕跟她同组会获得太多关爱,明哲保身啊。
“可是我听说你在妇产科混得很开?”
“我是复健科,又不是妇产科。”
“你跟May很好?”
May的中文名字是王美美,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嫌太老土,所以要求大家都称呼她的英文名字,但蒋时钰不认为May这名字有好到哪里去。
“还不错啊,就中午休息时间大家会聚在一起聊天、吃饭。你有注意到May?觉得她怎样?May长得漂亮,又烧得一手好菜,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福气可以把她娶回家?”
“我一定无福消受。”
“话怎么这么说?有花堪折直需折啊。”
“所以你现在要帮忙搭起友谊的桥梁?”不等蒋时钰积极的应好,纪勤之接着说:“先顾好你自己吧!May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你别被卖了还帮忙数钞票。”
“你自己坏心,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啊?”
纪勤之耸耸肩,反正他已经尽到提醒的责任,“还没说为什么今天魂不守舍的?”
“有一件事一直挂在心上……”咦?口袋的手机在震动,蒋时钰快速的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的数字非常熟悉,让她连犹豫都没有,“喂?你醒啦?”
“你下班了吗?”酆寅初的声音非常沙哑,似乎是刚睡醒。
“刚刚。我现在回家,晚上一起吃饭。”
“我不想出去吃,你回家的路上随便买两份回来吧。”
“好,那……”嘟嘟嘟!断线?可恶!她都还没有问完耶!
蒋时钰决定买面食回家,而且买意大利面。
“有人住你家?”
“我怕鬼,所以找人壮胆不行吗?”送了一个鬼脸给纪勤之,蒋时钰迅速快闪。
壮胆?怕鬼还扮鬼脸,而且斜眼歪嘴的模样连借助手劲都不用,显然是训练有素,不晓得她平常都对谁练习?纪勤之耸肩,继续夜班门诊。
或许他该考虑撤掉夜班门诊,多留一点空闲时间给自己,还有给……感情!
台湾的电视很无聊,大多数的新闻台播报的都是闭塞性地方新闻,国际局势新闻的比例非常贫乏,连目前中国与菲律宾因为南沙群岛议题,关系紧张的新闻也不复见,至少从他开电视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但树林工厂大火这件事却用快报插播了三次,难怪台湾人缺乏国际观,想来媒体也应该负起一些责任。
不过,这样也好。
“我回来了。”推开门,蒋时钰不禁傻住……这、这是她家吧?
空有电视柜当摆设,蒋时钰当时就跟中介提到不需要附太多家电,只要租金便宜就好,反正她也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但现在那台六十寸的薄型液晶电视……
“你不能多加我租金!”
“我不会收你租金的。”当初她预付的半年租金和押金,酆寅初早就让会计师汇回她的账户。
第3章(2)
蒋时钰将提袋放在桌上,酆寅初很自然的接手继续,拿出餐盒,一打开后就忍不住皱眉,“你明知道我回台湾就喜欢吃米饭!”
在美国能吃到的大多数是香米,Q劲度当然不如台湾的池上米。
明明要买意大利面,结果最后还是心软。
“那份是我要吃的,你的在这里!”她打开餐盒,是虾仁炒饭,他的最爱!
“嗯。”酆寅初接过她递来的餐盒,炒得粒粒分明又油亮的米饭散发着诱人香气,闻到香气,让肚子开始咕噜的叫,原来他还是会肚子饿啊!
本来以为发生那件事后,他会开始颓靡,至少也要一阵子才能恢复,但现在才过不到七十二个小时,擂鼓似的肚子让他有活着的感觉。
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地球都会转动,连生理机能也是正常……
“你怎么在看台湾新闻?”记得他都看BBC或CNN啊!蒋时钰拿起遥控器,正打算要转台。
“我不看,随你转台,但就是不要转到CNN这些。”他低头大快朵颐。
吃饭配电视不是好习惯啦!以前酆寅初会叨念,后来在她的歪理下妥协,毕竟他要讲求卫生,所以不能边吃边讲话,那难道大家埋头猛吃,一切静悄悄,岂不是很像圈养的猪仔,喂食是一样的,结果只要一起吃饭,就会随便她高兴。
不看新闻台可以看综艺台啊,反正有点声音就好。
“你吃完了?”她才慢条斯理的拿出环保筷,就看见他已经把盒子装回塑料袋里。
“只是炒饭,又不是法国料理。”
“没有吃法国料理的人也知道要细嚼慢咽……那是我的盐酥鸡耶!”她捉着塑料袋的一角。
“我还没有饱。”
唔,好吧,难得看他低声下气。蒋时钰乖乖的放手,“你一整天都没有吃?”
酆寅初点头。炸的食物,味道油腻,但混着胡椒香气,非常好吃,这就是地道的台湾美食。
“你真的睡到刚刚才醒?”
酆寅初摇头,“你实习得如何?”
“还不就是老样子,天才又不是一蹴可几。”
“你这年纪还在寄望?不如重新投胎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嘴巴真毒,你不懂什么叫吃人嘴软吗?今天这顿晚餐是我买的耶!”
“我可以付钱。”酆寅初嘴巴上这么说,实际上仍瘫在沙发里,唯一动的,就是手指捻着牙签,把甜不辣往嘴里塞。
“你怎么会突然回台湾?”
“休息,算算时间,我有近三年没有好好的休假。”
三年啊!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既然回到台湾,你打算待多久?”带着谄媚,蒋时钰趴在沙发上看着他。
如果她有尾巴,相信现在摇得很带劲了。
“你想做什么?”
“住在这里一起当室友嘛。”
“一个女孩家邀男人同居,这像什么话!”他拿起竹签,警告的戳她的手背。
“啊!你好脏,不卫生!”
盐酥鸡已经整包吃完,酆寅初把防油纸袋扔进垃圾桶里。
“沾点我的口水,搞不好你可以变聪明。”
“难得胡涂,胡涂难得,人生为什么要聪明,才能活得快乐?应该是要快乐才是聪明人生吧!”
酆寅初一怔,半响才低头闷笑。
又想取笑她胸无大志?对啦,她就是没有人家蕾易丝的聪明能干,美丽大方,反正她其他优点没有,就是输得有风度,随便他笑。
“你的生活智慧让我开智,或许我真的太过汲营。”
这是在夸奖她?还是讽刺前的引言?蒋时钰目不转睛,等着他继续说。
等了半晌,“你没有话要再说?”
“你想我说什么?”
“你刚才在夸奖我?”
“不然呢?”
“你居然会夸奖我?我是不是该去买乐透?难道你不是酆寅初?”天啊,活见鬼?
“你脑袋到底都装些什么东西?”
“为什么你动不动就对我的脑袋构造感兴趣?不就是大脑、小脑和征脑。”她咬着面条,突然觉得大脑视丘构造和裹着奶油酱的意大利细面有点家,顿时胃口全失。
看着蒋时钰咬着筷子,一副爱恨交织的看着面条,酆寅初自然清楚她联想到什么,“你啊,一根肠子通到底就是在讲你。医学界很现实,我实在很怀疑你能存活多久?”
“小强生命力强过恐龙,而且我又不求名利双收,反正复健科也没有出过什么名人,一切平安顺心就好。”
确实,复健科也治不死人!酆寅初嘲讽的扬起嘴角。
又是这抹沾糖的微笑,甜甜的,却是毒起来不偿人的前兆,偏偏蒋时钰就是吃这一套,每次必上钩,“你在笑什么?”
“笑傻子总是活比较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