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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从街角走过来的是方医生。
“实习还自备保镖,虽然我们医院声名狼籍,但只要有长眼的,都清楚知道惹不起慎重纪念医院,毕竟慎重保生命,生命要慎重。”
这是黑道人朗朗上口的一句顺口溜。
“方兰生医生是医院急诊室最美丽的一朵花。他是酆寅初。”蒋时钰毫不掩饰对方兰生的喜爱,虽然方兰生的个性简直像是女版的纪勤之,但至少方蔺生在嘴巴上没有纪勤之这么毒,这可能是对同性的口下留情。
“说到花,还比不上你美。”方兰生别有深意的来回瞄了酆寅初一眼。蒋时钰这小妞桃花满天开,连纪勤之也沦陷。
“你快迟到了!”酆寅初把保温瓶交给蒋时钰,对于长相清秀的方兰生,只是点头致意,就转身离开了。
方兰生偕同蒋时钰刷卡进入医院员工室,“我怎么觉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你觉得他像在吃醋吗?”
“吃醋?”
“他知道纪医生跟我告白的事。”
“全医院的人都知道纪勤之在你手中沈沦,否则你以为Amy为什么要敌视你?”方兰生搂着蒋时钰的肩膀,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能沾点喜气?哈!
“但我却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男人嘛,想来想去不就那几件事。”方兰生换上医师长袍。
“可是他没有耶!”
“没有什么?”方兰生带着促狭的笑容反问。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就他没有对我表现得很猴急啊!”
“私下相处也不会毛手毛脚?”
蒋时钰知道方兰生的嘴巴比蚌壳还牢靠,“完全没有!”
“你要帮他顺便挂泌尿科吗?”
“会不会是我魅力不够?”比起蕾易丝,蒋时钰清楚是把牡丹和路边楔相提并论,输到脱裤子。虽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是老过好几辈的智慧,但食色性也是孔子的至理名言。
以权威论,当然是孔子获胜。
“有纪勤之当裙下之臣,说你魅力不够,是要我去死吗?”方兰生夸张的瞠大眼睛。
就是这种直性子合脾胃,虽然和方兰生认识不久,一起用过餐的次数也是五根手指数得出来,但莫名地讲话就是没有保留。如果方兰生是公认的女版纪勤之,那么她和纪勤之的友谊也可以这样推心置腹吗?
“相信我,男人和女人的友谊不同,我绝对不会有把你推倒的欲望,但换成纪勤之就不一定,所以那位酆先生是绝对容不下纪勤之的存在,再者,鱼与熊掌是无法兼得的!”
“纪动之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原来蒋时钰下意识把心底的话都讲出来。
“他恨死当好人!”挥手再见,方兰生帅气的转往急诊室,“最后给你一个建议,如果真的喜欢到非他不可,考虑灌点酒,不管是喝酒吐真言,或者酒后乱性,反正伸头、缩头都一刀。”
什么都一刀?讲这么轻松,这一刀,如果不如预期,会很痛耶!
有可能会痛死!
第7章(1)
满满的金针花海,蜂蝶嬉戏穿梭其中,微风拂来除了热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蒋时钰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
呼C舒服,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
“你是青蛙吗?”酆寅初戳着她鼓鼓的双颊。
“什么青蛙,我在享受新鲜空气!”白了酆寅初一眼,他根本不晓得这礼拜为了方兰生那席话,让她睡不好、吃不爽,无时无刻都觉得有根针在戳着这场梦。她怕再用力一点就会破,然后梦醒。
酆寅初没有说话,只是拎着一双眼看着蒋时钰,看到她开始心慌慌,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可是没有啊!嘴巴上没有任何食物残渣,她吃完早餐有检查过了。
她别过脸不理他,但敛着眉偷瞄……还在看!“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这几天很不对劲。”
“哪有?”远处,医院同事偶尔朝这里张望,尤其陈姊暧昧的微笑,看得蒋时钰头皮都开始发麻。
其实,现在医院出现两股势力角逐,像她这种实习生就处在风暴最边缘,听听八卦可以,但没人会把她放在眼底。
倒是指导教授曾经私下问过她对纪勤之的想法,还不停的以长辈和过来人的口吻,劝她要想清楚,纪勤之值得托付终身。天啊!连恋爱都没半撇,居然直接跳到婚姻!一切让她只能干笑响应,所以这次带酆寅初参加员工旅游,除了是对外宣告不要再把她和纪勤之凑对,也让大家清楚,酆寅初真的不差!
“只要你的眼神出现闪躲,就表示在说谎。”
“我只是……”有点别扭,蒋时钰用外套蒙着脸,“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什么?”闷闷的声音,透过衣服非常模糊。
“请问,你是不是那位酆寅初?”终于,医院员工中推派出代表人,鼓起勇气插话。
“哪位酆寅初?”哪位?酆姓少见,更别提要同名同姓。
“就是在美国曾发表多篇关于心右室重建手术的报导。”是赵医生,跟蒋时钰一样是来实习的。
“对。”
“天啊!我一直没有想过能和本人见到面,我可以和你握手吗?”粉丝的激动一览无遗。
酆寅初才伸出右手,赵立和就紧紧握住不放,太阳的热情恐怕都不如现在的他,从手劲可以确切体认到赵立和的激动和感动,但对于男人间的肉体接触,酆寅初的兴趣非常低微。
“在台湾,我本来还没有立定志向,一直到看见你的报导,才决定要走外科这条路。”
真伟大的志向。赵立和是他们这一届实习医生中,才能和天赋经公认数一数二的,平常眼睛也是长在头顶,尤其对她这种复健科医生最是不屑,没办法,她当初就是怕吵架,又胆小,标准的卒仔,所以在挑选科别就仔细考虑,最没有医疗纠纷的,就是中医和牙医。
这两种要医死人很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医疗纠纷,毕竟她的口条连狗汪汪叫都可以赢她,还能指望上法院吗?所以第一理想科别就这两者,后来在分数的抉择中,选择复健科也是一样啦。
但这种不争气的性格就和赵立和截然不同,他可是决定要一鸣惊人的。
“所以赵医生平常就很注意酆寅初的动向?”不能怪蒋时钰插嘴,毕竟酆寅初有写论文没错,可是本尊成谜,只有记者曾以文字提及年轻有为。
但这种表面的赞誉,怎么可能造成联想?
“当然,我一听到纪医生有意要短聘酆医生来医院做短期交流,就报名想当助理了。”赵立和非常积极的表现求知欲,跟在大师身边学习,胜读三年书。
“短聘?纪勤之有和你联络?”同住一个屋檐下,她怎么不知道?
“他的秘书有来电话想知道我的行程安排,但我没有答应。”
“酆医生有其他考虑的条件吗?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讲出来参考啊。”赵立和继续劝服。
“重点是,你连提都没提!”到底是什么关系?情侣?还是室友?蒋时钰已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不喜欢这种扑朔迷离的关系,尤其当她……好像越来越贪心。
“我不认为这件事很重要。”过去,不管他有任何决定,都没有向谁报备的习惯,他认为过去不需要,未来也不需要。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蒋时钰要这么激动?难道她以为拥有他的承诺就可以予取予求?
“那么在你心中,什么事情才称得上重要?”
“你要我向你报告?”
“这不是报告,是尊重!我哪件事情在做决定时没有告诉你?”
确实,蒋时钰条例式的谈论关于自己的每件事,但他认为那是她的一种聊天方式,有些人就是喜欢畅谈自己的丰功伟业,或许关于她的,都是一堆数不尽的糗事,但他认为那只是她找的话题。
“看,你回答不出来。”
赵立和悲伤的发现自己在这一场谈话中,根本是路人甲的角色,没有人理他,只能落寞的离开。
“我需要仔细思考。”
仔细思考?蒋时钰完全没有想到获得的答案居然是这个,他到底有没有成为她男友的自知啊?难道定位的模糊,源自他们的关系缺乏亲密?从小就熟识,让爱情中最重要的元素——激情、神秘消失殆尽,所以才会少了一股亟欲亲近彼此的感觉?因此他从来没有跨越界线做出任何亲密的动作,甚至是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