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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知府大人升堂之后有两个村民打扮的中年男人分别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进了大堂。其中一个瘦高个子,尖嘴猴腮,搀扶他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另一个虽是五短身材,却是粗手蛮腰被一个年岁相当的妇人扶着。
两人进入大堂,分跪在两石上。
知府大人说道:“你二人姓甚名谁,有何冤情,从实道来。
瘦高个男人说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小民是城东边十里王家村的王四娃,小民状告同村的崔路文(儿)欺诈小民,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事情是这们子的,那天我们村一户人他屋里头打发女,我和他都在一个桌子上坐席。他饿拿饿虾的, 包口瘪嘴吃那们饿怂 ,我劝他吃慢点,吃多了的话盯到起难受。吃到要散席老,我才晓得他礼钱都没送,我豆对大家说他是克吃抹货的,萨果他不安逸我,在那里生们堵子气,“ 。
(瘦高个男人说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小民是城东边十里王家村的王四娃,小民状告同村的崔路文欺诈小民,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们村一户人他家里嫁女,我和他都在一个桌子上坐席。他吃饭很不斯文,满嘴的菜把脸都鼓起来了, 我劝他吃慢点。吃多了的话盯到起难受。吃到要散席了,我才知道他礼钱都没送,我就对大家说他是去白吃的。结果他对我很不满,在那里生闷气。)
知府说道:王四娃,你说慢点,我是随咱们大西国皇帝从陕西定边县来四川的,有些听不懂你们四川话,你说话说明白点。
王四娃说道:“好吧,大人。只是我们两个人都没念过书,说话莫法那们斯文,还请大人原谅。
王四娃接着说道:”我好心好意劝他,他却不安逸。他说我吃我的,管你球事。各人吃不下切还要别个莫吃。
(王四娃接着说道:”我好心好意劝他,他却不喜欢。他说我吃我的,管你球事。自己吃不下切还要我不吃。)
崔路文打断王四娃的话说:“王撇文儿,有你妈个来头, 你扯谎撂白来骗知府老爷,扯谎又扯不圆环 。”
(崔路文打断王四娃的话说:“王撇文儿,有你妈个来头, 你说谎话来骗知府老爷,说谎话又说不圆 。”
知府把惊堂木一拍,说道:“崔路文,先等王四娃把话说完, 你再说”
王四娃接着说道。 “崔路文儿本来在我们那个塔塔都找得倒的,是一个不落教的人。扯常腰艳儿刑法,惹是生非的。还扯谎撂白,打锤各业 。那天坐席,吃老少午过后,回家走到半路上,又遇到崔路文儿那个砍脑壳的,他在路边他鹿迷鹿眼的盯到我,后来又向我招手,说他给我说悄悄话。我春蔑倒他真有话给我说,要走拢老,才看到他托子捏得帮井。才晓得倒他是豁别个的,想打我。
(王四娃接着说道。 “崔路文儿本来在我们那个地方大家都知道的,是一个不安分,不受教的人,经常不正经, 惹是生非,说谎打架 。那天坐席,吃完午饭后,回家走到半路上,又遇到崔路文儿那个应该砍头的,他在路边目不转晴盯到我,后来又向我招手,说他给我说悄悄话。我以为他真有话给我说,要走近了,才看到他拳头紧握。才晓得倒他是哄我的,想打我。)
知府不解的问:”王四娃,托子是什么?“
王四娃回答道:”大人,托子豆是(就是)定子。“
知府又问:”定子又是什么?“
王四娃又说道”:“大人,定子豆是托子?”
知府生气地说:“你说了等于没说。”
在一旁的师爷握着拳头小声地提示知府道:“大人,托子就是拳头。”
王四娃又说道: 我正要转身跑开,哪晓得倒他上前一步,两耳巴子扇起来,打到我脸杯儿上 ,把脸杯儿都打肿瓜了,还打得我鼻血昌,接倒起又一倒拐子打到我盐铲铲高头。一个靠脚,把我摔个仰伴,趴在地上老。他还不饶我。又过来抓起我的毛豆儿,把脸露出来,还给我一耳死。
(王四娃又说道: 我正要转身跑开,却没想到他上前一步,两巴掌扇打起来,又过来打到我脸上 ,把脸都打肿了,还打得我鼻血直流,接着又一倒拐子打到我肩胛骨上。一个摔跤,我一下摔倒下,趴在地上了。他还不饶我。又抓起我的头发,把脸露出来,还给我一耳光。)
崔路文说道:“老爷,我打一哈就跑了,哪晓得倒王撇文儿,莾起他妈一坨 ,在路上捡起一个邦硬的大鹅郎贝(儿),哈戳戳地朝我脑壳打起来 ,喊声打倒我脑壳老舍,那们下台。幸好我一躲,萨果打到我螺丝骨高头。背万业时的,好刮毒哟,把我脚都打拜瓜老,,打得我的脚血沽淋裆的, 痛得我惊叫唤! 都两天了,依完莫法走路,莫法做活路,还是我婆娘 经优我。大人,王撇文儿把我打得恁个惨,莫得那们撇脱,还要劳慰你为小民作主,要他赔医药费。
( 崔路文说道:“老爷,我打一下就跑了,哪晓得倒王撇文儿,蛮干不计后果, ,在路上捡起一个硬硬的大鹅卵石,傻傻地地朝我的头打来 ,要是打倒我的头了,结果会很不好。幸好我一躲,结果打到脚踝骨高头。背霉时的,好狠哟,把我脚都打跛了,打得我的脚血淋淋的, 痛得我直叫唤! 都两天了,仍然没法走路,没法干活,还是我老婆 照顾我。大人,王撇文儿把我打得这样惨,不能那样让他轻松。还要麻烦你为小民作主,要他赔医药费。)
知府大人又问道:“崔路文,你的脚被打得血沽淋裆的,是轻伤还是重伤,你说 王撇文儿,莾起他妈一坨 ,是不是故意打你的,这是关系到断案判案的。
王四娃说:”大人,崔路文他说话才怪哟,马连骨不是邦硬,围必是耙的迈。勒个舅子壳路,只准许他打我,不准我还手哇。再说,我又不是利姑子的,当时气倒瓜了,才捡起鹅郎贝(儿)定起克的,他仰就那个鹅郎贝(儿)又打起过来,打到我克膝波啰高头。我现在也是走路走路还打偏偏!)
( 王四娃说:“大人,崔路文他说话才怪哟,鹅卵石。不是邦硬,难道是软的吗。哪有这个道理,只准许他打我,不准我还手哇。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气倒了,才捡起鹅卵石打起去的,他也顺便捡那个鹅卵石又打起过来,打到我膝盖骨上。我现在也是走路走路还打偏偏!)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第十一章 采药清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