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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啊。”陈飞为难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围成一团的同事们，然后眼角一瞄，头一次觉得女魔头是救星，立即恭迎上去，狗腿地说着，“总监，顾伯来了，他找小玉，不是，他找柳经理。”
春晓板着脸瞥了一眼垂着头好像没脸见人的顾清明，又将视线移到一旁微笑着的中年男人身上，然后，将针尖一样的视线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职员，除了陈飞，全都作鸟兽散了。
春晓瞥了陈飞一眼，陈飞识趣，立即笑嘻嘻地告退了。
“顾先生早，请跟我进来吧。”春晓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这句话就径直走了进去，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坐到了大办公桌后面，把文件一放，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顾先生找柳经理吗，真不巧，她伤了脚，请了一周的假。”
“啊，严重吗？”顾爸爸担心地问道。
春晓复杂地看了顾爸爸一眼，顿了一下：“还好，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她需要好好休息。”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不要去打扰柳辛玉。
顾爸爸当然是听懂了春晓的意思，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下来。
春晓也不理他们，拿过一份文件夹，开始认真批阅。
白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圆钟，没有秒针，分针一分钟一动，时光流逝得很快，春晓一连批阅掉三个文件夹，一抬头，眉头皱了一下：怎么还不走。
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圆钟，时针指在十上面，分针指在五十七上面。
顾爸爸垂着头手里握着一次性水杯一起在转着，而里面已经没有水了，看得出，他的内心很为难，他的人生中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刁难。
前一天晚上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老婆来明丰闹过一次了，给大家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他再来，当然不可能受到公平的待遇，再加上自己的儿子还做这么混蛋的事情。
虽然顾爸爸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受到冷落的时候，还是备感悲哀。
春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大办公桌，顾爸爸听到响动，惊喜地看着春晓把水杯从自己的手里抽走，走到饮水器边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春晓坐到沙发上，叹了一口气：“顾伯，你明知道辛玉不可能原谅清明的，你又何必呢。”
顾爸爸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上挤出笑：“清明知道错了。”
春晓无限悲哀，微微颔首，声音轻而疏远：“那又如何。”顾爸爸要说什么，被春晓抬手截住，“我了解辛玉，她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清明已经做了背叛者，即使知错，辛玉也不会原谅他的。”
“顾伯，我们自小相识，对彼此都非常了解，既然辛玉已经打定主意取消婚礼那就表明了不会原谅清明，你又何必强求。”
顾爸爸憔悴地萎了身子，陷在沙发里。
顾清明始终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春晓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圆钟：“顾伯，你和清明都回去吧。你让清明好好养伤，不要再乱跑了，最好也不要再来了。”
顾爸爸只好起身，站了起来，抱歉地退了出去，顾清明也跟在顾爸爸的身后走出了明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