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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滢拿回自己的手机，把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给了她一半，自顾自地吃起另一半。
她啃着苹果，和阮苏闲谈起来：“你这嘴唇怎么回事？”
阮苏这才感觉下唇上有点火-辣-辣的疼，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疼得她简直要失声痛哭。
她望向天花板，淡淡道：“可能我晕倒的时候，地上有玻璃，被划到了吧……”
钟滢又啪咂啪咂啃了两口苹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衰两天就好。”
阮苏敷衍地嗯了两声，笑不出来，心里还在纠结惆怅着沈慕为什么没有开机。
没电了？可是沈慕那么忙一个人，应该要保持二十四小时手机开机才对啊……
她把手再次伸向钟滢：“你手机再借我。”
钟滢手脚利落地替她拨通了那串号码，然后把手机递给她：“真麻烦。找你家沈大叔啊？”
“嗯。”还是关机。
“他不接你电话？”
“不知道。”依旧关机。
“可能忙吧。”
阮苏听着移动客服不厌其烦地答复，一时间忘记了挂掉重新拨打。
她无力地笑了笑：“不是他忙，是我可能真要衰了……”心上总有不太好的预感。
钟滢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
“咦，满手苹果汁别碰我。”
“嘿，还嫌弃我。”
*
钟滢和班长陪着阮苏聊了一下午，直到窗户外洒进点夕阳的余晖，才意识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阮苏这才打通了沈慕的电话。
“苏苏。”一如既往低沉动听的音色，此刻却显得很是疲惫。
阮苏一下午的心情都是很平静的，即使是被郁欢砸了脑袋，她也没啥特别忿忿的感觉。可是真正听到沈慕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委屈劲儿全都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鼻头一发酸，眼眶里隐隐就有眼泪打转。
她停顿了好久，想着把哭腔给压下去，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有讲话，似乎就是在专门等她开口。
阮苏有一时的无措，她觉得，凭着沈慕对她往常的了解，现在应该会开口哄她才对。
可他没有，像块木头一样，一声不吭。
心上掠过一丝惊慌失措，她糯糯地唤了一声：“沈慕……”
这撒娇的音色听得钟滢和班长都虎躯一震。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或是不敢开口，带着点畏惧和退缩的意味，问道：“你……在哪？”
阮苏无意识地去咬下嘴唇，触碰到了伤口，又疼得眼泪直想往外飙。
“沈慕，我在医院，你快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市中心人民医院？”
“对，你快来。我……我想见你……”
阮苏原以为沈慕会立马挂掉电话，像所有小说男主角一样连闯几个红灯，像坐上火箭似的快马加鞭冲来医院，为了来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主角出了什么事。
可是他没有，反而口气平平的，慢悠悠地问了她一句：“你旁边，有谁？”音色飘渺，如同作壁上观。
门牙抵着大拇指，阮苏为沈慕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不满，心头一片失望。
他听到她在医院，怎么可以……还那么淡定。
她呆若木鸡地如实回答：“钟滢和班长。”
那边却猝不及防地，带着点冷笑又问：“嗯，穆竹西呢？”
阮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