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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气自然了许多，她呼吸终能肆意。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易韶年在车门合上前的最后一刻挤到了门边，慌忙地跳上来。
他自以为阅人无数，可是这个白念，他真的看不透。
难道……他脸上的红晕闪烁了一瞬。
殊不知，白念更看不透他，也不想看透。
“我晕车。”她随便编了个理由。都说第一印象至关重要，而对易韶年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个球场上莽莽撞撞拿球砸她的神经病——她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就是看他不顺眼。
等她拉成一笔大赞助，就去向部长申请换组。
虽然易韶年看起来认路，但她不想有求于他，便自己拿出手机查了下地图，这里离目的地还有三站路，路程大概有两千米，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在第三个红灯处右拐就到了。
三站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女生的步伐一直保持着固定的频率，而男生要不就是被甩出一大截要不就是走着走着回头找不到她了。
在目标商场脚下的广场，白念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纯色笔记本摊开来。
“这是什么？”易韶年凑过来看。
淡黄色的纸张上写明了几个商家的简单信息，有些商家已经被她打上了叉，还有些被她用记号笔加上了下划线。
“这一个品牌的穿戴设备，去年我们部门拉过赞助，再次合作机会很大；这家化妆品的专柜最近这个月刚入住商场，肯定需要宣传；还有这家……还没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谈谈再说。”说完她合上笔记本，“先去第一家，在B座的二楼。”
易韶年看得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问部长，查资料，打电话。”
男生只顾着在心里惊叹，却想不到她为了笔记本上一页纸的内容要花费多少时间。
“有人教你吗？”问题宝宝缠身。
“没有。”白念路过一面巨大光洁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碎发，“无师自通。”
谁知道，人生中第一次拉赞助就碰了钉子。一个品牌的门店表示，这种问题不归于他们管，让他们去找商场的经理，而商场经理又让他们去找项目负责人……面对两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语气还都不搭不理。
于是接下来的若干个小时，易韶年跟在白念身后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各栋商场写字楼，最后在某个人的指点下，又跨过护城河来到宜宁市的另一头找寻地区代理，结果折腾了好久，那里的负责人今天不上班。一连串的闭门羹吃易韶年够呛，他早已战意全无。
“你以后一定是个工作狂。”易韶年肯定地说。
白念没接话，看到天色渐晚，眉头蹙得更紧了。
“今天就这样吧。”易韶年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竟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在呱呱叫着抗议了，“午饭还没吃天就要黑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对不起自己了。走，吃晚饭去！”
“嗯？”
“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他吐了吐舌头，掩不住的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