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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容觉得,她从未讨厌过这么一个人。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不免为霍熠谦感到一些遗憾。虽然霍熠谦有些喜怒无常和孩子气,但也不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讲理到这种地步。还不算太糟的霍熠谦配上了这么一个女人,简直就是悲哀。
可是,悲哀又能怎么样呢?
苏容容自嘲般一笑,却叫那女人误以为是在嘲笑她,变本加厉地叫嚣。
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苏容容虽然对霍熠谦有好感,而那个女人也的确不怎么样,可她也依旧没有去当小三的自觉性,因此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封闭双耳,将那些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罢了。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不想再面对这个讨厌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苏容容开口道。
一句话叫那女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一顿,然后世界就清净了。
被那女人瞧贼似的盯着,苏容容快速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在浴室的时候她顿了顿,望着那放有红花油的台子若有所思了。
“哦?你在瞧什么呢?”那女人一直盯着苏容容的动态,见苏容容看着那瓶红花油,不由拨开了苏容容,大步走了进去。那只漂亮的手在那个台子上左右晃了晃,见即将触到那瓶红花油的时候,发觉了苏容容的身子骤然一僵。
“就这么瓶红花油?”那女人把红花油拿起,拿到了眼前。精致的指甲在瓶子上缓缓划过,然后骤然松手。
“哎呀,”她惊呼一声,“真是对不起,不小心手滑了。不过就那么个小东西,你不会介意的吧!”她娇笑着开口,动作和语言很是浮夸。
很显然,她就是故意的,也丝毫不介意让苏容容看出她是故意的。
那装着红花油的玻璃瓶骤然跌落地面,在地砖上狠狠一磕,只听“咔嚓”一声,玻璃瓶已四分五裂,刺鼻的药油味也弥漫了整个房间。
手不知何时松开了行李箱,苏容容直愣愣地看着满地的玻璃碎渣,忽然手抱膝盖,蹲了下来。
额头抵在了双膝上,泪水就如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宣泄下来。
心疼!心疼得好像要疯掉!苏容容的牙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以避免呜咽声从双唇中泄露出来。在那个讨厌的女人面前哭已经足够丢人了,苏容容不想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更脆弱的那一面,更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得意的笑脸。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啊!一瓶红花油碎了都能心疼成这样,哎哟哟,真是可怜呐,看得我好心疼呐!”那女人双手抱胸,看笑话般地看着苏容容。她口中说着的是心疼,可脸上所能看见的只有幸灾乐祸。
那个“呐”字被女人拖音拖得老长,而且说得一波三折,每一个转音都像是一根利刺,猛烈有力地扎进了苏容容的心里。
苏容容抹了把眼泪,猛然起身。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那我先走了。”极力压抑着浓浓的鼻音,高高仰着脑袋以防泪水跌落,苏容容一把拉起行李箱,阔步向外走。
“不要你的红花油了?这些玻璃渣里头还有点呢,不捡起来吗?我说你呀,已经够穷的了,怎么还不知道节俭一点呢?别害羞呀,要不我再陪你一瓶红花油吧!”身后的声音还在不依不挠地想起,像是一根根针在心里扎在苏容容的心头,痛得难以言喻。
“你这几个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苏容容头也不回,昂首阔步。
只是,一走到门外,将那个女人的目光阻隔在门背后,她便一个踉跄,重重地跌倒在地。
疼,除了手脚上擦破的皮肉,苏容容的心疼的直滴血。虽说那个女人所砸碎的只是一瓶红花油,但是她的心也随着一同破碎。
那瓶红花油,已然是苏容容对霍熠谦所残留的最后一点执念了。
也好。苏容容心中念着。就此切断对霍熠谦念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去寻找要寻找的,没有别的再来干扰,也好。
一扇房门,阻挡了苏容容的窘状被那女人看见,也阻碍了苏容容听见那个女人放肆地笑着打着电话。
“小安,你所说的那个什么苏容容,好像也没那么厉害嘛,不也灰溜溜地被我赶走了!”那女人说着,一脸的骄傲与自得。
电话那头的那个被称呼为小安的女子声音中满是惊喜:“真的吗,你真的把她赶跑了?”如果苏容容在这,听见这个声音,她一定会发现,现在在和那女人通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南华医院院长的女儿,左以安。
女人听了左以安的话,骤然拔高了声音。
“你敢怀疑我?!我霍薇薇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了,不就是一个苏容容么,我还能撒谎不成!”
那女人竟叫霍薇薇!人不如其名,半点不像“薇薇”这两个字念起了那般温柔可人!
“我还能不信你不成,”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充满着讨好,“我不就是太难以置信了么!不过,等霍先生回来,不见了苏容容……”左以安说着,声音中透露出了丝丝不安和胆怯。
“哼,苏容容她不过是个外人,而我可是霍熠谦的妹妹,他该向着谁你难道还会想不明白么!”霍薇薇拿着电话,边走边说,最终停留在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惊!这个自称为霍熠谦的女人,居然并非当真如她口中所言,是霍熠谦的未婚妻,而是霍熠谦的妹妹!苏容容眼中的“夫妻相”,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罢了。
只是,也不知道若是苏容容在这里,听见了霍薇薇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是是是,是我犯傻了。”电话那头的这声音听起来恍若松了一口气,耳尖的霍薇薇还听见了左以安在电话那头压抑着的兴奋呼声。
“知道就好!”霍薇薇得意开口。没有人在边上,她随意地将脚上的高跟鞋踢开,然后整个儿躺到了沙发上面。纤细的身子在宽大的沙发下显得娇小,她在沙发上打了个滚,然后继续说话。
“那苏容容,一看就一副穷酸相,哪里配得上我哥哥!你可不知道,刚才我喊哥哥‘阿谦’的时候,那苏容容的脸色有多难看!”霍薇薇边说边笑,电话那头的女人也讨好地附和着,让霍薇薇笑得开怀。
“还有啊,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犯了什么毛病,居然对着一瓶红花油发愣。我故意把那瓶红花油砸了她也不敢吱声,就蹲在地上哭,你可不知道她那副可怜模样!哈哈,一想到我就想笑!不过那红花油的味道有点重,我现在问着特别舒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安,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就她那点胆子和脸皮,真有能耐打我哥的主意?”
霍薇薇笑得直拍沙发,自然也没有功夫关注到电话那头,左以安说话的声音带了些许心虚。
“是,是啊,我怎么敢骗你?”左以安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坚信苏容容果真就是赖着霍熠谦不放的,而并非她父亲所说的那样,是霍熠谦所提出要染苏容容当外聘医生的。
左以安口中支支吾吾的,忽而灵光一闪,口中的话语又重新顺畅了起来。
“我估摸着,那苏容容肯定是因为要离开霍先生所以才哭的,那什么红花油八成只是个借口而已。”
霍薇薇显然也被这话所说服了,她认同地点了点头,又调转话头,跟左以安说起其他事情来了。
霍薇薇和左以安之间的对话苏容容显然没有机会知晓了。在霍熠谦的门口哭了一会儿,苏容容擦干了泪水,坐上了回医院宿舍的出租车。
“看小姑娘的样子,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开车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大叔,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苏容容,开口八卦道。
“啊……让您见笑了。”苏容容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红肿的双眼,不好意思地开口,却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愿开口提气。
“对了,师傅,先去东湖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苏容容揉了揉眼睛,心知一时半会儿这红肿是消不了了。她不想让同宿舍的室友看她的笑话,便打算去东湖边上转转,等眼睛消肿了再回去。
司机大叔朝着后视镜笑笑,显然看穿了苏容容的心思,便转了话头,说起了东湖风光。
“这时候夏天过了,但天气还有些热,所以东湖边上的游客也不多。咱东湖漂亮归漂亮,但毕竟不是世界知名的旅游景点,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去那儿散散心也挺不错的。”开出租车的司机大都能唠,眼前的这个司机大叔也没有例外。
“是啊,说起来,这几年工作忙,事情多,倒不如以前上学时候去东湖边转的多了呢!”苏容容猛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嘴角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想当年,她还在上大学,整天无忧无虑的,与当时的男朋友就常来东湖玩,日子自由自在。
她本他们可以一直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可没想到他们的相恋并不为男友的母亲接受。迫于无奈分手,男友离了国,去国外出国深造,她一个人,形单影只,也就更没了心思来这东湖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