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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幽幽,清风穿过窗帘,仿若有人拿着狗尾巴草挠他的脚心一般,让他无法安然入睡。焦灼与烦燥,令阮煜泽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这件事,憋在他的心里,就像个*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发,伤人伤已。两个人,他注定要伤害到一个人。
一个眼神那么无辜,无辜到让他不忍心去说出一个让她伤心的字。一个眼神又那么愤怒,愤怒到让他无法忽视她眼底的真诚。
呵呵,这个世界真小,小到让两个不在同一平行线的人交汇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马静宜会在杜芳青的脖子上见到她送给他的鼻烟壶。现在他总算是明白,那晚马静宜为何会做出那么不靠谱的事。这,不是她的错!
阮煜泽轻笑,他与杜芳青的事,本就该光明正大的。与其瞒着,不如说开。这样对马静宜也会公平些。
第二天,他顶着个黑眼圈儿,将马静宜约了出来。
马静宜心想着,阮煜泽约她出来一定是跟她道歉,然后请求她原谅的。于是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翻,才出门。
两人约在一家甜品店里,因为马静宜特别爱吃甜品。
一袭波西米长裙,黑粗浓眉烈焰红唇,超女神打扮,到哪儿都成为焦点。马静宜一走进甜品屋,立马吸引了一大波眼睛,像闪光灯一样,眨个不停。她则高冷范儿的走到阮煜泽的桌前,没有一点儿笑容,却很优雅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阮煜泽就那么盯着她,眼神里有陌生,有惊讶,当然也有份热情,
“喏,你喜欢的草莓奶昔,还有草莓曲奇。”
马静宜轻轻垂了垂眼帘,表情依然淡淡的,一副高冷范儿,不过这样一直端着,她真的很难受。修长的食指配合着拇指将奶昔送到唇边,双唇微微一缩,很淑女的抿了一小口,在杯沿上留下一只红唇,
“味道不错,谢谢你没忘记我喜欢吃什么。”
阮煜泽紧绷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嗯,不用谢。”
马静宜见他好似在嘲笑自己,终于端不住了,啪的一下怒拍着桌子,
“怎么了,想笑是吧,你觉得我再怎么学也不是女神对吧。”
阮煜泽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忙摆摆手,
“不是不是,你是女神,是女神。”
马静宜一听,一向严肃认真的阮煜泽竟然承认她是女神了,立马雨过天晴,笑颜如花,倏忽站起来,倾过身子,凑近他,
“那么,我是你的女神么?”
阮煜泽双唇一撇,眼睛一瞪,往后仰了仰身子,
“呃......能说实话吗?”
马静宜双眉一拧,咬牙切齿,
“不能!”然后气得一屁股又坐回了位置上。
阮煜泽微微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低头沉默,琢磨了半天,觉得一味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该面对的始终都要去面对。
马静宜见他似乎有心事,心想一定是在为怎么开口跟她道歉而为难。心里得意,你阮煜泽也有这么怂的时候,我看你一会儿怎么求得我的原谅。她盯着他,把奶昔吸得呼呼作响,故意呕他。
“静宜,”他忽然一脸严肃的抬起头看着她,“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马静宜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睛,
“说吧,我听着呢。”
阮煜泽依然沉默了片刻,他不能想像,他把鼻烟壶放在马静宜面前,告诉她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时,她会是怎样的表情与心情。
“这个,”他悄悄的把揣在兜里的鼻烟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物归原主。”马静宜双眉一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脸的不明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女孩。”
“哪个?”此刻,马静宜平静得有些异常,语气僵硬得一丝感情也不带。
阮煜泽早已经做好了被她打被她骂,以致于将要爆发的狂风暴雨的准备。
“就是戴着你送的鼻烟壶的女孩儿。”
“呵呵,”马静宜冷冷的扬了扬唇角,一把拿过桌子上的鼻烟壶,拎起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甜品屋。
阮煜泽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马静宜会这么平静的对待这件事。她甚至都没问为何将她送的东西送给别人。可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没底,越是害怕她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不会,不会去找杜芳青吧,阮煜泽有一丝担忧。他很清楚,他跟杜芳青之间的感情很脆弱,脆弱到他不敢去触碰,怕一碰就会如泡沫般破碎。杜芳青对待感情那么敏感,那么谨慎,若是马静宜跑去跟她说两句,哪怕只是照实说,不去夸大其词,他想,她也会对这段感情产生质疑,甚至放弃。
不行,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样也太冒险了。他觉得有必要在马静宜跟她说明之前先跟她坦白一些事实。
承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回来吧,我等你。翻开手机的简讯,全是丽莹发给他的消息。原来,她一直留着家里的钥匙,可是,破碎的感情就如破碎的镜子,永远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完好无损,照出完美的人物。
十几年的夫妻,没有感情是假的,只是,那点儿感情如今只是他恨她的理由。
顾承轩删除了信息,关掉了手机。他知道,若是他再不回她,她一定会将电话打来。
夜太沉,沉得他有些迷失了方向。可是,永远有一条路是敞亮的朝着他,即便他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那幢房子,永远留着他母亲的味道,永远保存着一丝家的温暖。
房间的灯依然亮着,照得他心里暖暖的。有潺潺似流水,叮咚似清泉的琴声飘窗而出。虽然有些生涩,但却可以听出其认真的态度。顾承轩的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那个雨天,杜芳青一袭白裙,纤纤十指轻轻跃然于弦上的静谧与安宁。他觉得,他不该再去惊扰她。更不该加给她不该有的不快乐。
她是单纯的,天真的,就像山涧里的幽兰,不染尘埃,而又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