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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笑呵呵地看着池隐墨的脸色变化,果然,池隐墨原本好看的脸蛋变得有些铁青,看到晶梦渊在笑,也只能冷哼了一声刚想开口反击,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五哥好兴致啊,和朕的皇后聊什么呢?”
池隐玄不知道什么也来了,这下好了,这间屋子里瞬间就来满了六个各怀心事的人。
池隐玄脸色红润,看来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池隐墨见池隐玄来了,便低下身子抱拳,说:“见过圣上。”
而他身后的雨玉,司空霖和紫衣也低下身作揖,晶梦渊觉得不好意思,也只好跟着他们行礼。
池隐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池隐墨,笑着说:“怎么五哥见到朕不行三拜九叩大礼呢?”
话一出,池隐墨的脸就立刻僵住了,看着池隐玄好笑的神情,一下就愣在了那,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他确实没想到池隐玄会突然这样说,但此时让他行三拜九叩大礼,岂不是丢了他堂堂五王爷的面子?
池隐玄见池隐墨没有动作,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扶住了他的双手,虽然他的嘴角向上翘起,可那乌眸里却一丝笑意都见不到,反而有让人敬而远之的意思。
“朕开玩笑的,朕怎么舍得让五哥行此大礼呢?”
池隐墨听言,也不好说些什么,站直了身子,他看向晶梦渊,又看向池隐玄,那狐狸眼里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彩,他挑起了刚刚池隐玄说的话的刺:“六弟妹此时还算不得是皇后吧?且不说还未行册封大礼,单说未昭告天下,而且也未经大臣的讨论与皇太后的允许,依臣看,六弟妹是不是上皇后,这结果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到池隐墨的话,池隐玄并没有生气,而是走到晶梦渊的身边,不顾她错愕的眼光,牵起了她的手,继而搂她入怀。
晶梦渊靠在池隐玄的胸膛上,知道此时他要做什么,也便没有反抗,任他这样抱着。
甚至,她能听到他左胸那“咚咚”的心跳声,闻到衣衫处传来的鄙香,混杂着皇帝专用的龙涎香味,令她感到莫名心安。
“朕喜欢梦渊,那梦渊就定会是朕的皇后,任谁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而且,这是朕的家事,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池隐玄这话前一句说得温柔,语调放慢,像情人之间互诉情话一般,后一句说得凌厉,简直是帝王之气显露。可他明明是对池隐墨说的话,眼睛却还若有若无地扫到司空霖身上。
池隐墨显然没被他的帝王之气震慑到,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对自己说呢还是对池隐玄说,“自古帝王家哪有什么家事。”
池隐玄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了雨玉,对池隐玄墨说,“朕猜得没错,雨玉果然就那天女,而那天女就是五哥你的人。”
想来池隐墨也是够猖狂,即使池隐玄暗中调查知道雨玉是他的人,可还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还招摇地带她来见池隐玄。池隐玄在这的消息也肯定是雨玉告诉他的,想来他可能一开始是来池隐玄的,却没想到碰上了晶梦渊。
晶梦渊听到池隐玄的话才注意到雨玉,如今雨玉额头处的花纹已经是深紫色了,还泛着光泽,就连她的人,仿佛也因这纹饰的变深更变得更妖冶了。
晶梦渊也说不出来雨玉哪变了,因为人就摆在那,五官没有丝毫变动,但就是一种感觉。如果说她的纹饰像纹饰的话,一开始浅紫色像是画上去的,而如今的深紫色却像真正的纹身那样,是刻上去的。
池隐玄的话带着诘责,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身上的玉佩。那玉佩虽乍看不惊人,但仔细一看,却是纹着龙饰,明显就是皇帝佩戴之物。
池隐墨自然知道那玉佩是皇帝所有之物,原本想推卸责任的话到嘴边就只能变成了“皇上猜的不错,雨玉确实是臣的人,但臣有治糅病的法子,百姓迷信拜神,用这种方法更能让老百姓相信,有何不可?”
池隐玄声音极大地冷哼了一声,双眉皱起,脸上尽是一副生气的表情,袖袍一挥,转过身去,竟然大声怒喝了一声:“放肆!”
一时间整个屋子的人都静了,池隐墨听到池隐玄的怒喝,一脸错愕后俊美的脸又立刻变得扭曲,只好脸色沉重地跪下,“皇上息怒。”
雨玉也面无表情地跟在他的身后跪下,也说“皇上息怒。”
池隐玄听到池隐墨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子,表情依旧严肃,但明显不是愤怒了。
晶梦渊甚至觉得,池隐玄是故意发怒,为的就是让池隐墨服软。
“五哥,你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劝你适可而止!”
池隐玄的话重重一出,池隐墨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一脸愤懑地行礼:“臣知道了,臣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说罢,未等池隐玄同意,就带着雨玉一脸不爽地离开了。
晶梦渊很想笑。
因为池隐墨离开时,他的表情真的是不爽的表情,一副欠扁的样子。
见池隐墨离开,池隐玄才转过身,脸上依旧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池隐墨确实找到了治疗糅病的方法,但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你们也都看到了吧,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已经入了邪魔,他们给老百姓的药都是那个女人用自己的血加一些普通的祛湿药材,再用邪法炼制的。这种药方弊端极大,未到极致时候,一般人不会用,至于大多数人不知道,是因为这种方法失传已久,而且太损阴德。”
“那这种方法的弊端是什么?”晶梦渊问池隐玄。
“这种药方虽然一开始是见效的,但实质上,只是推迟病发的时间罢了,一般来说,推迟的病发时间是人濒临死亡时,而且病发时会比之前更严重几倍。你想想,人濒临死亡是已经够恐惧,如此一来,更是痛不欲生,带着悲愤死去。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每个人的死亡时间都不一样,而这种病传染性极强,还有可能传染到别的地方,就算你制止一时后,不一会又泛滥,那时候才是生灵涂炭。”
池隐玄在耐心解释这一切时,又忍不住摇摇头,修长的手指在木桌上敲动,闭上了眼睛,脸色也突然有些苍白,比一般人长些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嘴唇也紧跟着褪去了红润,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司空霖见状,走到池隐玄身后,抬手缓缓拍在他的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后,朝他的身子里慢慢输入真气。
过了一会,司空霖便收手,眼皮微微抬起,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是因为池隐玄是皇上而变了态度,“你昨日受了内伤吧?好好休息几日便会好了。”
池隐玄听到司空霖的话,没有说话,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脸色恢复一些,嘴唇也不是那么苍白了。
晶梦渊见气氛有些尴尬,抬头突然看到池隐玄发后别的玉簪,想起司空霖也有她送的乌玉簪,便扯了扯司空霖的衣角,问:“我送你的乌玉簪还在吗?”
“自然在。”司空霖说着,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方布块,那布块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司空霖一层一层地揭开,露出了里面的乌玉簪,如同新的一般,泛着光泽。
司空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晶梦渊的样子,竟然笑得十分宠溺,微风吹来,他的乌发飘起,与白衫一起看来,那俊逸的脸庞当真如谪仙下凡一般,不愧得晶梦渊对他的第一评价“美男”。
但是,这一副美好的画面被池隐玄鼻子里发出的冷哼声打破了,池隐玄睁开了眼,深黑色的瞳孔看看晶梦渊,又看看司空霖,声音冷得和冰有得一拼,“司空霖,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晶梦渊抚额,果然,不能让他们两凑在一起。
司空霖退了一步,点点头,还算是十分懂礼节地问:“圣上有何打算?”
“朕在来一粟前早就调查好了,糅病本就是不治之症,如今又来个邪术,要让一粟的百姓全部恢复实在是困难。但朕最近翻阅古书,发现一种名唤‘衍昇’的奇宝可医天下疑难杂症,可治世上奇人异术。”
池隐玄刚说完,司空霖就接着说:“没错,‘衍昇’确实可治糅病,可‘衍昇’早在上古时期妖兽与人族争夺土地之时便一分为二,分成‘行水’与‘日升’这两件宝物,落入人族之手。就我所知,‘行水’乃碧幽家世代相传,现在由碧幽公子持有,而‘日升’我却不知道在何人之手了。”
听完司空霖的话,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衣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如泉水叮铃:“‘日升’是在山谷神医的手里,我曾受过山谷神医的恩惠。”
紫衣开口时,池隐玄才真正注意到她,真正是一个佳人,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就问:“朕可是在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