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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姓池,咳咳请把他看成池隐玄的儿子,所以这是正正经经的番外咳咳】
一
春色荡漾,我坐在乾坤殿的龙椅上,伸手接过烟儿替我剥好的紫玉葡萄,欣赏着朝中画师奉上的《民间吃喝玩乐图》。.
作为宠冠六宫的碧妃娘娘,我自然有此殊荣。
说起宠冠六宫,我觉得我确实是担当不起,可皇后娘娘却硬把它冠在我头上,我也没办法。
那日系缘节,皇上本该去皇后宫中,两人各喝上一碗御膳房特制的热气腾腾的“系缘汤”,意喻系缘于此,白头偕老。
可皇上却偏偏跑到我寝宫,等皇后娘娘气势汹汹地赶来,刚要开口呵斥,看到池衍正微笑地看着她,皇后立马就蔫了,低着头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池衍挥挥手,一副了然的样子,喝了口汤后,才缓缓开口:“朕知道皇后来此干嘛,这系缘汤朕已与碧儿喝下了,皇后无事便回去吧。”
听言,皇后瞪大了眼睛,颤抖地指着我,她手指上套着的那锋利的金彩指套,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前来划破我的脸。
“萧碧,你可真是宠冠六宫啊!”
宠冠六宫?这可是个褒义词啊。
思及此,我便连忙低下头,回了皇后一句:“臣妾谢皇后娘娘夸奖。”
岂料,皇后看到我如此知礼数的表现,反而脸色惨白,在宫婢的搀扶下退后了几步。
“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说罢,瞪了我一眼后才离去,我不解。
一旁的池衍看着我疑惑的样子,笑出了声,素白的手指往我脑门戳去,“碧儿,你听不出皇后是在骂你狐媚惑主吗?”
狐媚惑主这词,我可不少听到。
烟儿经常在外探听那些后宫妃子说我的坏话,回了宫中就绘声绘色地演给我看,我就笑呵呵的看着烟儿的表演,丝毫不觉我就是戏中那让人诟病的主角。
我不以为意,我与池衍滚床单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我进宫的那一日和他喝醉酒的那一日,便再也没有第三次了。
我连惑主都不成功,又何来狐媚一说?
那日池衍到将军府和我爹赏湖,恰巧就看见了我为救落水的烟儿,毫不犹豫一头扎水里的惨烈事迹,事后就他就和我爹说:“将军的爱女为救丫鬟竟能奋不顾身跳下湖去,此等善心,令朕难忘,明日就册封碧妃吧。”
于是,我就从萧家大小姐成了碧妃娘娘。
自打我进宫,池衍几乎每日都招我侍寝,与其说招我侍寝,不如说他自己跑来我寝宫,却不碰我分毫,每天只是搂着我睡。.
我着实不解。
二
池衍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由于深宫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我想着这个问题直到半夜,第二日在烟儿的尖叫下,我才知道,我的眼睛如愿以偿的浮肿了。
烟儿往我脸上扑了大把大把的粉才收手。
算了,圣意难揣。
正想着,身后就响起了池衍清朗的声音:“碧儿,在想些什么?”
我连忙转过身去,池衍就站在殿门前,一身金黄色的龙袍还未脱下身,怕是上完了早朝就往我这赶,这岂不更坐实了我狐媚惑主的名头?
不过池衍虽是为一国之君,却生了副小倌的清秀模样,倒也不枉我每天晚上都偷偷起来,垂涎他的美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美色刺激到了我脆弱的神经,我竟然脱口而出:“在想皇上是不是喜欢我。”
很明显的,池衍没想到我会那么实诚,于是他愣了,没有回答我,笑着就走进殿。
池衍酷爱下棋,哦不,是酷爱到我宫里来下棋,所以,他花了大手笔命人在我宫里做了一张玉桌和一副玉棋盘。看着那一颗颗用玉做的棋子,好几次我都想拿来给粘在头发上,但却被烟儿严厉阻止了。
“朕是来找你下棋的。”
池衍金黄色的袖子一挥,就已下了一子,我也跟着下了一子。
“今日上朝,严域从边塞归来了,向朕邀功,还同那些个文武百官一起逼着朕给他的儿子封了爵位。”
池衍淡淡地说着,袖袍一挥,又下一子,只是脸色瞬时就耷拉了下来。
“朕已经让严域他女儿入主中宫,当了皇后,他竟然还敢还勾结朝中百官!恐怕不久就要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这事,历史上都有过,如今池衍对严皇后不好,造反是迟早的事,但比起实诚,我觉得小命更重要。
“严域一介蛮夫,怎么比得上皇上的文武双全。”
这是实话。
自古皇上都要习文和习武。
“就因为他是蛮夫,才能手握兵权,才能造反!”
池衍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那双清澈的眸子下也满是戾气。
我一看,不好!这是池衍要发怒的迹象!
我连忙接到:“皇上不要再说,臣妾不能干预政事。”
果真,听言,池衍眼底的戾气渐渐散去,看向诚惶诚恐的我,嘴角开始啜起笑意,“那朕就同你谈家事,你爹爹想告老还乡,朕准了,可惜了朝中唯一一位能与严域抗衡的将军啊。.”
我没说话,这是意料之中的,爹爹不只一次和我提到他不想趟朝廷这浑水。
见我没说话,池衍拾起一子刚要落下,又突然停在半空,把棋子放回了原位,他抬头盯着我的眸子,认真地说:“碧儿,如若国破,朕就只带你一人逃。”
这应该算是池衍和我说过最动人的情话。
三
池衍真不愧是一国之君,预言都那么准确。
那日,烟儿急匆匆地赶回殿中,扯着嗓子吼:“不好了!严域造反了!”
果真,国……真的要破了。
等我打发了烟儿去外再看看情况,池衍便一身灰色布衫,推开沉重的殿门冲了进来,看着我,指着他怀里的那套浅绿村姑装,对我说:“碧儿,快换上;好我们就走!”
我愕然,这国君都跑了,这国还能不破吗?
为了我的小命,我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卸下头上繁琐的钗饰,再脱去绫罗套上村姑服。
池衍走到玉桌旁,伸手在玉桌下胡乱摸了一通后,那玉桌竟动了起来,偏离了原来的位置,露出了一个洞。
我凑上前去,往下一望。
黑不隆咚的,明显就一密道啊!
感情这池衍早就料到国破,还把密道建我宫里,果真是心思缜密。
池衍拉着我的手带我下了密道,整个人刚碰到密道的地面,那玉桌隆隆一声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密道很暗,池衍点燃了火折子,密道还很长,见那火光越来越微弱,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低低的声音响起:“别怕。”
我怎能不怕?
但我仿佛记起了什么。
“皇上,烟儿呢?”
“朕给了她些银子,叫她逃命去了。”
“那皇上你带了多少银子?”
“朕忘了。”
池衍回答得极其淡然,让我忐忑不安。
皇上,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呐。
幸好本小姐足智多谋,刚刚顺了几颗玉棋子揣兜里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密道,幸好离皇宫远了不少,看着我屁颠屁颠地拿着玉棋子去当铺当,池衍看着我的眼神就想在看小偷似的。
皇上是您没做提前准备好吧!
皇宫的玉上好,几颗就当到了可观的价钱,还能买下一山村的一间小屋子。
池衍一身灰布衣裳站在屋前,没了平日里身着龙袍的威严,倒平添了几分温润。
他转过了身,乌黑的眸子盯着我,素白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庞,耳边的几丝黑发也被他拢到了耳后。
“碧儿,你可愿随我在这白头偕老?”顿了顿,他又说,“只与你一人。”
能在有生之年听到池衍的第二句动人的情话,我十分激动。
“臣妾愿意。”
他笑了笑,话语轻得我差点听不见:“我现在已不是皇上了,你不必再自称臣妾,也不必再唤我皇上,叫我衍郎吧。”
衍郎?
我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我终究是女人,终究信了他,只怪我当时没想到,池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了皇位。
四
好景不长,我听隔壁的李大娘说,严域登基,正四处派兵查找先皇池衍和碧妃的下落。
我大惊,如此一来我和池衍岂不是不能再去市集上买东西吃了?
好在这屋子上挂着数十根玉米,我和池衍连啃了几天玉米棒子,害得我看到李大娘家的母鸡都想直接抓来生吃了。
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官兵挨家挨户查看,查看到这里来了。
远远的,我就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和官兵呵斥人的声音。
转头正想问池衍该怎么办呢,就见他扯下了头上束发的布条,披散着乌发在身后,还脱下了自己的衣裳,光着膀子晃瞎了我的眼,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走过来,也扯下了我束发的布条,在官兵敲门的一瞬间,他压了上来。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他在房内拉扯着我的衣裳,露出了我大块的肩膀。
“你,你干嘛呢?”我大惊。
他压着我,靠得我极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伸手抚上我的肩,引起我一阵颤粟。
“你说呢?”
极具魅惑的声音让我很快知道他想干嘛了,我咽了口唾沫,看着他。
“快叫啊!”
终于,在官兵一脚踹开门的一瞬,我凭着记忆……叫出了嗲嗲的声音。
该死的池衍,这真是个低级下三滥的办法!
官兵见我们暧昧的样子,咳了几声。
由于我们都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孔,官兵也没办法,池衍开了口:“官爷,桌子上有一锭银子,你们拿去喝喝小酒。”
我斜着眼看到官兵拿起银子,笑着揣兜里,离开之前还粗着嗓子喊:“这大白天的,以后可别这样啊!”
官兵走了,我看着身上的池衍,等着他自己起来。
谁知他看着我疑惑的样子,翘唇一笑,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碧儿,哪有事做一半的啊?”
“……”
于是……我和他终于滚了第三回床单。
两日后。
本以为能侥幸逃过去,可谁知池衍前脚刚出门,那官兵后脚就踏了进来,进门就看见惊讶得满脸扭曲的我,但他们还是从怀里掏出画像,一对比,一挥手,我就被人拿下,并且,是被人敲晕给拖走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盆冷冰冰的水给刺激醒了。
朦朦胧胧睁开眼就见严域一身龙袍,坐在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萧碧,你要是说出池衍的下落,朕还能饶你一命!”
我茫然地摇头。
严域见我这副样子,皱紧了眉头,一挥手,我就又被人敲晕给拿下了,模模糊糊地听到严域气急败坏的声音:
“明日午时就把萧碧斩首示众,朕就不信池衍不来救她!”
斩首?还示众?严域我祝你这辈子都不举!
五
艳阳高照,午时到。
我跪在高台之上,铮亮的刀在我头上举着,听监斩官一声“斩”,我就绝望地闭上眼。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有意料外的混乱。
池衍身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英气逼人,一旁,竟还有我父亲同我兄长!三人身后是大批的军队。
严域没想池衍竟还有兵,一时慌乱,两兵纠打在一起,混乱之中就听池衍高喊:“不得伤害碧妃娘娘!”
不知是谁用刀划破了我身上的绳子,我踉踉跄跄地逃走,看着正在厮杀的池衍,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早知严域要造反,又深知我父亲无心为朝廷效力,只有国破时带我出逃,被严域抓住,才能逼我父亲同他一同复国。
我,这是被利用了?
两眼一黑,我晕了。
醒来时,睁眼又是我熟悉的寝宫,烟儿在一旁唤我“娘娘”,我就知道,池衍赢了。
打发了烟儿,池衍坐在床边上,抚着我的脸。
“皇上,你当初是真心带我出逃?”
“整个后宫,只有你。”他回答得动人,“那日在将军府见到你,朕就真心喜欢上你了。”
“因为我的善心?”
“不是。”他笑得灿烂,“是因为你居然能在这大冬天跳湖,朕想,如此似男人的女子,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