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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只是为了龙眼，还是……舍不得离开？”
“嗯？”阿妄半眯着眼，心跳漏了半拍，很快又疑惑地蹙起秀气的眉。
“歌儿，不必对我装傻，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对祁王动了情。”情未至深，却已心动，权逯邪噙着笑容的嘴角泛出苦涩的味道，这个姑娘从来不属于他，但是此刻，他更加清楚地明白，他已彻底失去了她。
阿妄眉头皱得更深，对夜无念动情了么？怎么会？他是那么多情那么狂妄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目中无人那么……他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人，为何所有人都在提醒她，他已然成了她喜欢的那个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执拗地抗拒着，连同加快的心跳，也被她当做是对这种无稽之谈的否认。
“你懂的。”权逯邪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阿妄握紧拳头，低头沉默了半晌，抬眸已不再迷茫，而是玩味地盯着认真的他，笑问：“那又如何？”
权逯邪愣了愣，然后一如往昔温柔谦和的样儿，用兄长般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
她只当他是说留在祁王府，却不料他继续道：“不要再去找什么龙眼什么古玉，安心留在祁王身边，平平凡凡地做个小女子，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他给不了她的安定，或许，夜无念能给，毕竟他一出现就扰乱了她的心神，而他权逯邪花了那么多年的，却从未改变她什么。
见她并未反驳，他又苦笑道：“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既来之，则安之，歌儿何不试着放下，夜国，其实也很美……”
“说到底，你就是想让我放弃寻找古玉，”阿妄掀了被子，下榻走到权逯邪跟前，死死地盯着他，“阿邪，你是不是知道龙眼在什么地方？”
他从来不支持她盗玉，每每她兴致勃勃地与他说起某件玉器，他总以此行凶险为由，恨不得让她放下贼心，立马嫁人。所以当他这么开口劝她，阿妄头一个反应，就是他有龙眼的消息。
“歌儿，我是为你好，虽然祁王并非良人，但……”
“休要岔开话题，快说，你是不是知道龙眼在何处？”阿妄拽着他的衣襟，双目放光，夜无念根本没打算让她离开王府单独行动，但若是阿邪知道龙眼所在，那么她也不用成天闷在府中无所事事了。
当时她只着了中衣，尚有些凌乱，领口微微敞开了，露出了半截纤细雪白的颈脖，权逯邪微红着脸侧过头去，心中哑然失笑，他口是心非的歌儿，到底是谁在岔开话题？
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权逯邪到底是妥协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近日来千方百计得来的消息尽数相告，“蟠龙璧的墨龙之眼，其实就是镇国玉。”
“镇国玉？那岂不是在皇陵中？”
说到镇国玉，阿妄早些年便打过它的主意，也不是没想过一探皇陵，然皇陵重兵把守不说，石门一闭根本寻不到其他入口，每年唯有皇室祭拜先祖或是三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会打开墓门，也只有澧帝与诸位皇子可入内，当日更是戒备森严，即便进了皇陵，里头机关重重加之深不可测的守陵人，要想见到镇国玉都难如登天，更别说要得到它……
“没错，镇国玉供于皇陵主墓室中，除了皇帝谁都不得擅自入内。”权逯邪如是说，像是极不愿她去冒险，又像故意说给她听，毕竟他比谁都清楚，阿妄对古玉的执着。
“三日后，便是祭祀大典……”阿妄若有所思地说。
“不，明日便是，从安家别院回来，你昏睡了两日。”权逯邪说完顿了顿，又有些激动地冲她吼道：“擅闯皇陵者格杀勿论，就算祁王是澧帝最偏爱的皇子，他也保不住你！慕笙歌，我不准你去！”
“小声些，夜闯祁王府，虽然不比擅闯皇陵，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你，”阿妄心中已有了思量，便又轻松地开起权逯邪的玩笑来，“到时候妖满楼没了掌柜的事小，夜都少了名动天下的南雅姑娘可如何是好？”
权逯邪噗嗤一声笑开，习惯性地那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故作轻松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奴家身家性命都不顾，冒死前来见你，你却这般拿人取笑！”
但见美人眼波流转间，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阿妄笑得前俯后仰，“爷就喜欢你这贱贱的样儿。”
“你喜欢就好。”权逯邪说，贪婪地看着笑成一团的姑娘，能这么看着你笑，我也很欢喜。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阿妄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收敛了笑，正色道：“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来祁王寝殿，夜无念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