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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H市,唐门府邸!
若大的灵堂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花圈,外面的夜沉沉的,没有一个星星,穿着一身黑的萧离,疲惫又麻木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双红肿的眼睛,木木的看着灵台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人熟悉的脸,在一簇簇的白的黄的菊花中央格外慈祥明媚。
如不是亲眼看着唐珈叶被火葬,她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疼爱她,照顾她的爷爷就这么离开了这个纷扰的世界。
疼了,痛了,撕心裂肺了,绝望了,无助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种种的伤心难过之后,萧离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不再有一点眼泪,没有表情没有言语,麻木的像是一个稻草人,空虚的身体,空白的灵魂。
事到如今,她都不愿意回想见到爷爷遗体的那一刻,哭的昏厥,痛到骨髓,可再哭再痛有什么办法,人死不能复生,走了就是走了,再也回不来。
她甚至都没有赶上见他最后一面,聆听他最后一句教诲,他就那么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唐珈叶,再没有像他那样疼爱她,跟他血脉相连的长辈,她恨自己,恨所有的人,恨整个世界,可,又有什么办法?
空旷的灵堂渐渐的响起一阵脚步声,随着来人的逼近,脚步声越来越响,在静谧阴沉的灵堂中,那声音格外对我清晰。
来人走到萧离的身后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带着一抹哀沉之色,他看了一眼位于灵台中央的黑白照片,缓缓的弯下身体,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直起的身体缓缓的蹲下,温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想要搭在萧离的肩膀,手在落下的那一刹那,却迟疑不定,停顿了几秒,终没有放上去,慢慢的弯曲成拳,收了回来。
“别太难为自己!”暗哑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萧离似乎才发现有人,慢慢的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又慢慢的转回去,“想要的你都得到了,还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爷爷最讨厌你吗?”
“萧离,你还在怪我?”
唐珈叶死在谈判桌上,当时慕辰逸作为唐门唯一的竞争者,就坐在他的对面,他不知道唐珈叶的病已经这么严重,否则他一定不会那么嚣张,故意要杀杀唐门的锐气。
“唐老,你比我更清楚唐门的救命资金是怎么来的,先不说顾家会什么时候突然变卦收回贷款,就说您孙女那个倔脾气,您能保证她能一直把顾惜言伺候的服服帖帖?”
参加这次竞标的都是外国人,按照国际惯例,统用的语言是英语,慕辰逸说这些话的是故意用了汉语,他是刻意说给唐珈叶听的,没必要让更多人听懂。
谁料,在他说完这句话没五分钟,马上轮到唐迦叶做工程陈述的时候,当时他似乎想要站起来,却顺着椅子滑下去摔倒在地上,在去医院的路上断了气。
几乎没什么悬念的,慕辰逸带领的大成集团团队拿到了M号工程的承包权,大成集团全体上下无不兴高采烈喜气洋洋,除了慕辰逸,他当时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次,他跟萧离是真的回不去了!
“怪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是唐门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你走吧,爷爷不想看见你!”
萧离的声音冰冷沉寂,连一丝丝的感情都没有,她恨慕辰逸吗?曾经恨过,现在已经不了,已经她没了恨的能力,如果你现在拿刀在她身上划一道口子,说不定她都没有知觉,一个连知觉都没有的人, 你还让她怎么去恨?
“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不能!”
看,她就是这样,残忍又独断,丝毫不给别人喘口气的机会,早就预想到会这样,可仍是委屈仍是不甘心,唐珈叶是自己死的,不是他慕辰逸害死的,就算他不去参加谈判,他也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
天意难违劫数难逃,人为控制不了,人为控制不了的事情,为什么要怪他,为什么要他承担罪责?
难道她不不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吗?
判了死刑的人,都给一次申辩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一棒子把他打死?
想要解释,想要争辩,生怕误会会越来越深,生怕她会把他当成最大的仇人,刚张了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静谧,陆钧一身黑的跑了过来,沉声对慕辰逸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是,他不该来,哪有上一刻还跟人争的死去活来,下一刻就参加人葬礼的?
所有人都能来,就他慕辰逸不能来,他是萧离眼中的罪魁祸首,是刽子手,是杀害唐珈叶的元凶,他怎么能来?
但他就是不服气,就是不甘心,明明不关他的事,为什么要他承担罪责?如果死的是他呢?有没有人把罪责怪到唐珈叶的头上?恐怕没有。
为什么反过来不成立的事实,正过来就非要他成立呢?
“萧离,我……”
“陆钧,爷爷不想见到这个人,请他出去。”她现在连直接跟他说话都不想了吗,还要人代为转达?
陆钧朝慕辰逸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走,慕辰逸却一点也不领情,一把把萧离从地上拉起来,气愤的说,“你想我怎样?你直说,别这样对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做错了什么吗?就算错了,我是为我自己吗?为了这个工程,我把整个大成集团连同我自己都换成了钱孤注一掷的拼命一搏,如果这次我失败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大成集团上万名员工将流离失所,我慕辰逸就是千古罪人死不足惜,你只心疼你爷爷,你想过我吗,想过我为此付出的代价跟心血吗?”
萧离的死气沉沉的眼睛闪动了一下,阴狠的毒辣之色浸染她的眸色,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不共戴天仇恨的仇人,忽地,她的唇边浮现一丝冷笑,不过转瞬即逝,转眼,她又成了那副没灵魂的稻草人模样。
她从慕辰逸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面无表情的走到灵台前,轻轻的拿下唐珈叶的黑白照片,紧紧的抱在怀里,转身朝着灵台的门口方向走,嘴里念念有词,“爷爷,这里太吵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睡觉!”
慕辰逸微微的一愣,然后懊恼,她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心里一定很难过,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找她解释呢?
像是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除了懊恼,他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她这么难过,他却一点也帮不上她。
想要过去,却被陆钧拉住,“你还是回去吧!”
“不用你管!”所有对萧离有企图之心的男人,慕辰逸都没有好态度,在爱情里,他崇高不起来,他的女人只能他来关心。
他的手向后一甩,陆钧的身体没有防备的趔趄了一下,恼羞成怒,“他都被你逼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放过她吗?”
“我没有逼她,我爱她,我想帮助她,想关心她!慕辰逸朝着陆钧大吼,在她最困难最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为什么不是他?
满腔的怒火无愁无处发泄,现在站在他的面前的不管是谁,恐怕他都要这么发泄,他扯住陆钧的衣领,恶狠狠的谴责,“就是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跟她才会这样,赔我的女人,赔我的太太,赔我的萧离!”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承认你的错,景照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她的?利用她想攀上唐门,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除了一次次的伤害她,给过她什么?”
“你呢?你委曲求全待在她的身边不就是想借着唐门的势力重振你们陆家?你比我又高尚到哪里去?”
这是陆钧最大的羞辱,他反扯住他的衣领,瞪着一双冒出火来的眼睛,“……我敢承认,你敢吗?你敢承认你当初并不是因为爱她才娶了她,你敢承认吗?”
“我是,我就是爱她,我爱她!”
伴随着这句话,慕辰逸挥拳就打了过去,陆钧也不示弱,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扭作一团,他打他一拳,他还他一拳,在摆满花圈的灵堂里,两个男人在从墙上打到地上,从地上打到花圈上面,谁都想胜利,谁都想征服对方,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夜凉如水的夜里,萧离抱着唐珈叶的遗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仰望着夜空,喃喃自语,“爷爷,妈妈说人死了以后就就化成星星,你是哪颗星?是否也像我看着你一样看着我……”
半个小时后,两个男人打累了,都躺在冰凉的地上,陆钧模糊着伤眼侧看看慕辰逸,喘着粗气说,“放弃她吧,算我求你了。”
慕辰逸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冷冷的说,“妄想!”捡起地上的外套,步子很不自然的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