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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日夜里,她看到的一幕,现在还不能平静。
“你可是让朕好等啊!”见阡婳进屋,李笑允笑道。
“臣知罪。”阡婳欲行礼,李笑允抬手表示免了。“拜见清王。”阡婳瞥一眼坐在一旁的李笑羽,弯身道。
“起身吧!”他的声音比李笑允的更低润些,阡婳到两人的对面坐下,每次李笑允到碎寒苑,她都可以同他坐着,久了也就不必他再说什么。
“朕听闻你棋艺甚佳,清王在棋术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朕倒想看看谁更胜一筹。”李笑允起身,坐到两人中间。
这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案上的棋盘已经摆好,黑白子光润剔透,应该是进贡的琉璃子,在南尤她用的也是这般的棋子。
阡婳看了眼对面的李笑羽,与初见一般清逸脱俗,却在忧郁中多出几分疑虑来。他大概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她吧。
“万盛,你去找女官怎么去了那么久?”李笑允侧过头,沉声道。
“回皇上,奴才直接去了望月亭找女官,到了那里发现并无人在。奴才四处寻找,才知道女官遇到了刺客。幸而女官有惊无险。”万公公尽力说的简单,却把阡婳遇刺一事彰显出来。
“竟然有这等事?刚刚为何不告诉朕?”李笑允转过脸来问阡婳,收了嘴边常挂的笑容。
“臣没有受伤,不想劳皇上费心。”阡婳低下眼眸道,她毕竟是被他逼进宫来的,她还不能信任他。
“那刺客可有抓到?”李笑允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接着问道。
“刺客并未抓到,但是裴统领已经在抓了。”阡婳淡淡地回道,仿佛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人不是她。
“裴卿家办事朕放心。”李笑允说完,敲了敲棋盘:“还是先下一盘,别让朕白等啊!”
李笑羽在棋盘上方展手一滑,示意阡婳先下。阡婳持白子随意的开头,她不知李笑羽的棋艺到了怎样的层面上,需看看再说。
阡婳曾经执着于棋艺,十岁那年,在南尤的皇宫之中便无人能敌。所谓独孤求败,一旦登峰造极,便是无限孤独。她破尽了天下残局之后,便自己与自己对弈,日复一日,渐渐的她对棋艺淡下来,无事时就练习做女红。
下了这么久也看不出李笑允下棋的章法,棋如其人,每一步都走得内敛又踏实。两人下这一盘,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了,看着棋子的个数,仍然难分胜负。
坐在一旁的李笑允嘴角一抹笑意,倒是兴致不减。这样看来他们两兄弟还真有几分相像,只是一个忧郁脱俗,一个笑中含威。
“朕看你二人不如下五子吧,这样下去不知阡什么时候才能分出个高下来。”
“就依皇兄所言如何?”李笑羽的手指摸着盒里的黑色琉璃子,问坐在对面的阡婳。
阡婳点头,一旁的月灿过来收棋盘上的双色子。
如夜换了身在府中常穿的短袄,走进正屋,见床边的小桌上摆着送过来的粥,一口未动地摆在那。韩琴默抱着孩子坐下床上,脸上满是纵横的泪痕。
“王爷,终于肯来看妾身了。”韩琴默说出这句,又落下一滴泪来。
“哭什么?本王不是说了怕把冷风带到屋子里,晚些来看你吗?”如夜接过她怀中的小人,抱在怀里,怀中的小人闭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妾身还以为王爷喜欢男孩儿。”韩琴默拭去脸颊的泪,说道。
“哪里的话。孩子还没取名字,叫什么好呢?”如夜抱孩子的姿势不比韩琴默生疏,他的鼻尖触到怀中小人的脸蛋,她睁开了眼看他。
“妾身才学浅薄,还是王爷取吧。”看着如夜抱着她们的孩子,她浅露笑容,一手攥起身侧的棉被,若是她留着指甲,这彩锦的被面定会被抓出个洞来。
怀中的小人看着如夜半睡半笑地咧开了小嘴,如夜道:“就叫心颜如何?”
“容智兰心,常露笑颜之意。”如夜在孩子的小脸上轻啄一口,转过脸来问韩琴默。
“心颜,好啊!心颜你听到了吗?你的父王给你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你可要按着他的意愿好好的成长啊。”这是她嫁给他以来第一次见他这般开心,即使不是因为她,因为孩子也是好的。
叶琼儿带着数十人回到太常府,面无喜色。
“又失手了?”尹康站起身来,大吼一声,带翻了刚坐过的椅子。
“请干爹息怒,琼儿无能,请干爹责罚。”叶琼儿跪在地上,身后的数十黑衣人也随她一同跪在地上。
“罢了。”尹康看着跪地的一群人,说出这两个字后,走到叶琼儿面前道:“琼儿,起来。”叶琼儿站起身来,看着尹康一脸的失望,心泛愧疚。
“你们也都下去吧!”尹康说这话望了眼最前面的那人,他朝尹康微点了下头,同其他人一同退下。
“干爹,那华如夜武艺高前,着实难对付。”
“看来我得好好计划一番了。近日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免得他做好防备,我们想下手就更麻烦了。”尹康坐回椅子上道。
“琼儿,你也累了,去歇息吧!”尹康一臂搭在茶桌上,手拄在头的一侧,温声道。
“是。”叶琼儿出了正厅,他对一旁站着的人道:“去把无恨叫来。”
“是。”
“王爷,当心身子才是。”云扬回到王府天已经黑透了,双膝被雪水浸湿了,手也冻得僵红。怜星展在手中的皮袄,披在云扬身上。
“你不必做到这种程度。”云扬对跟在身后细心备至的怜星道。
“王妃有孕的日子里,常对奴婢说自己身子不方便,嘱咐奴婢打理好王府,照顾好王爷,奴婢不敢忘记。”怜星说些话时,莹白的脸上略带紧张之色,只是她站在云扬身后,天色又暗,没人休息到她的变化。
“王妃真的这样说?”云扬停了步,问道。
“奴婢怎么敢乱说呢?”怜星接着道:“既然王爷已回到府中,饭菜也已经送到了正房,奴婢就先告退了。”怜星急急地朝云扬行了个礼,就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若你真这般放心不下,为何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这样站在外面,也比回到屋里独自熬时辰要好的多吧!
“雪和梅,哪个更美?”云扬揽过阡婳的肩膀问。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但我更爱梅。”阡婳答道。
“若是换我来选,也同你一样。”云扬转过脸来看着与她一般认真的阡婳。
“为何?”阡婳也转过脸,眸光潋滟。
“因为它如你一般骄傲,却又让人情愿用一切去交换。”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反复回忆,绵延着不变的眷恋。这样站在风里,他都感觉不到冷。
棋术都是相通的,五子看起来简单,却也不易取胜。她有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几次她认为绝妙的缺位他都不落,另辟一条出路,让她防不胜防。
“皇上,裴统领求见。”万公公走到前来低声道。
“让他进来吧。”李笑允仍在专心看着桌上没有多少空位的棋局。
“微臣拜见皇上。”裴城走到李笑允面前,一膝跪地。
“起身吧!裴卿家可是抓到了刺客?”
“微臣无能,没能抓到刺客,只得到了一具尸体。”裴城双手抱拳举到于肩同高,低头回到。
阡婳收回手中的棋子,看着站在李笑允面前的裴城。她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现在那个小太监死了,她从哪里得知是谁要害她?
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他把小太监灭了口,那他刚才又为何要救她呢?
“裴卿家办事向来妥当,今日却没能抓到一个小刺客?”李笑允笑着的样子,阡婳看着心里都发毛。
“微臣知罪。”裴城双膝跪到地上,不做任何辩解。
“皇上,请让臣自己来查吧。”阡婳站起身,走到李笑允面前。
“好,朕就准你随意进出各个宫门,紫锦门除外。”他还是怕她逃出宫去。
“谢皇上。”阡婳看跪在地上的裴城抬脸望着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神情。
“裴卿家起身吧!”裴城从地上站起来,一直望着李笑允身边的阡婳。
“皇上,门外缀星阁的宫女随说有急事求见皇上。”万公公从隔门外走到李笑允身边道。
“让她进来。”
万公公到门口道:“让她进来。”
那宫女几步跑过来,跪到李笑允脚下,鞋尖在地上留下污灰的水渍,她哭着道:“请皇上为奴婢做主啊!”
“何事如此惊慌?”李笑允一眼认出了她,她是张充依的贴身宫女。
“我们小主殁在了寝宫里,奴婢看到的时候,小主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血泊里了,奴婢真的没有害小主。”她说着,不停地抹脸上的泪。
阡婳一惊,缀星阁中的女子死了?她还想着见见她,她就被人谋害了?
“你说张充依殁了?”李笑允略有些惊诧之色,向跪着的宫女问道。
“奴婢真的没有害小主,小主向来待奴婢甚好,奴婢怎么会害她呢?求皇上为奴婢做主,查明杀害小主的真凶。”她说完就俯在地上磕头。
“朕去看看。”李笑允疾步直奔缀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