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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桐撞了下肖笛肩膀:“注意言辞。”
“啧啧,真特么养眼……”
忙活了一上午的肖笛看着厅里安静化妆美人们,边呷着咖啡边赞叹。
大家都是专业模特儿,什么样的妆容不会?
第二批伴郎伴娘团到了影楼,地儿不够宽,已经梳化好的一批上了车,吹着冷气保持妆面的整洁干净。
颜雪桐的新娘妆画好了,很前卫的妆容,艳而不妖,妖而不媚,媚而不俗,加上精致绝美的脸和自信的笑容,今日,她就是光芒万丈的女王。
影楼的服装不够,正好从奕家模特儿公司出发的师弟师妹们带了他们的秀服。
今天不怕上报纸了,这么多师弟师妹陪她出境,她还怕个鸟,就因为大家的热情相助,她也不应该退缩,势必把男人抢回来。
颜雪桐心里喜滋滋的,这回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高调了一把。
不计前嫌的帮她请来了模特儿部门的美人儿们,当然,考虑到颜雪桐的净身高,可心专门挑的是平面和广告模特儿。平面模特儿虽然身高比t台模特儿要矮,但净身高也在一百六十三以上,这个身量加上好身材,是足够养眼的。
很好,曾经跟颜雪桐不对盘的可心,这回可是用到点子上了。
伴郎团人数骤增,伴娘团也得相应增加。
暗暗抹了把冷汗,土豪的世界,太高端。
最便宜的一台车也是市值四百五啊,好几台都是有价无市,限量款滴,有钱也买不到滴。
“我为能成为这次活动的策划人之一感到骄傲。”肯尼在一边坐下,平息着心底跳得癫狂的心。
肯尼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欣赏了一圈外头停的豪华轿车派对,吸了几口纯氧后镇定的走进来。
陆天逸立马打了个响指:“收到!”
心下却狠狠在想:唐肆爵你眼瞎了是吗?你要敢拒绝老娘,老娘转身就这些小鲜肉里面随便挑一个,我气死你!
“哟,没想到你人缘儿还蛮好嘛。”颜雪桐乐得合不拢嘴。
陆天逸闻言眼前一亮,赶紧问:“师姐,我马上再叫人过来。”
她笑着调侃:“这要是再来五个,那不得把唐先生的婚礼生生转变成了时装秀?”
颜雪桐看着身后五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内心小鹿乱撞。
对,就是这类对女性有着杀伤力的男人,往那儿一站,还不秒杀一众来宾?
男性身高175-183厘米体重150-180斤肌肉较发达,线条要好,线条一定要好,腰要细,腹肌要很明显,屁股要圆要翘腿不要太粗也不要太细但要结实线条要好,肩膀要宽,三角肌二头肌要很明显手臂不要过粗。宽阔的肩膀,园翘的臀部,细而挺拔的腰部,且对女性最有杀伤力的男人。
嗯,当然,这有些笼统化,如果换一种解释,那就好理解了。
百科上是这么说滴:型男是指新一代独具魅力的男生,对个人的生活品位和当今潮流认知程度不亚于女生。个性的装扮,自我的主张,独特的品位。
啥叫型男?
肯尼带来的一群男模女模从帮手直接变成了伴郎伴娘团,这些都可是正儿八经的模特儿,男模是陆天逸找来的,加陆天逸一共五人,个个儿都是从t台上下来的型男。
整个影楼气氛嗨翻天,颜雪桐婚纱不出彩,可奈何人美身段好,普通款也能艳压群芳。
“美人,我们挺你,不从咱就用抢的,咱们今儿也当一回土匪!”
肯尼正好领着人进来,在颜雪桐那番话结束后,肯尼带头鼓掌。
颜雪桐双手叉腰,豪迈宣言。
“为什么不行啊?你只管把我弄得美美的,美得人神共愤最好,其他的行不行,到那再说。反正啊,我亲妈说了,任何后果,她会帮我一起承担,so,把你最大的本事发挥出来了,今儿姑奶奶能不能抢回男人,就靠你了!”
肖笛皱眉,“这……能行不?”
“我抢婚去!”颜雪桐立马笑着接话,抬手挡开肖笛的手,笑得一脸狡黠。
肖笛猛地抬眼:“我撕了你……”
颜雪桐绷着绝美笑容得,然后笑道:“砸场的事儿就算了。”
肖笛瞟她一眼:“有屁快放,时间紧着呢。”
“笛子!”颜雪桐笑得潋滟绝美:“我改主意了。”
她偏要!
谁说她今天不能当准新娘?
颜雪桐吸气,挺了腰身,脸上的落寞一扫耳光,换上自信的神采。
颜雪桐眼神落寞的盯着镜面,如果她一开始就答应他,今天的准新娘,就是她,而不是那个叫杨惜茹的千金小姐。
所以,理智得天妒人怨的唐肆爵,一定不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而气得暴跳如雷坏了风度的。
他说过,只要他结婚,他们俩就算完了,彻底没关系。
颜雪桐这想法一过,又赶紧摇头。
她真要穿着那件儿出现在唐肆爵的婚礼上,唐先生会不会在鼻血横流的同时气得暴跳如雷?
“刚那件穿起来像妓。”颜雪桐好不留情的评价,“一整颗胸部露了三分之二……”
肖笛看了眼,“我觉得这件儿虽然没有刚才那件儿杀伤力强,可这件儿更有味道。”
再换的一套款式不新颖,可穿起来却温婉美丽,太有新娘子味儿了。
“好吧,听你的,再换。”
颜雪桐苦拉着脸看向肖笛,肖笛绕着她转了两圈,最后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不成,太紧了,我呼吸都困难,没法儿做到淡定骄傲的出现。”
挺胸,收腹,提臀,凹造型,仔细端详整体,最后放弃。
颜雪桐扫了眼镜面的女人,那对大爆乳简直太抢眼了,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羞涩的移开目光。
“争分夺秒的时间里,打什么电话啊?真不懂事儿!”肖笛边给颜雪桐整理雪白的婚纱,边数落颜雪桐。
颜雪桐一听到了,直接挂了电话,手机下一刻被肖笛躲过去扔进了包里。
肯尼:“我说,我们到了!”
手机再贴近耳边:“肯尼,你刚说什么?”
颜雪桐深深的用力的提了口气,她有些无法呼吸啊。
颜雪桐双开摊开,肖笛给她挤了个大爆乳出来,简直喷笔血的干活。
婚纱店的婚纱租赁都是提前订下的,别说这会儿人家还没开始营业,就算营业了,今天也不一定能租到合适的婚纱,反正也只是出现一下而已,租的借的,都没关系,穿着好看就行。
可没法子,这事儿临时起意,除了肖笛这儿,她还真想不到谁能给她帮忙。
影楼的婚纱,就图个好看,哪有什么质量而言?
肯尼的话颜雪桐没怎么听,因为正在非常艰难的试穿婚纱。
“在呢,三辆车十二个人塞得满满的,合计没你坐的地儿了,我们商量着准备把你放在车盖上,迎风而去……”
“天逸和可心他们都在吧?”颜雪桐问。
“美人,我们快到影楼了,对了,还借了一辆宝马,两辆奔驰撑排场。”
车子停在影楼外,颜雪桐进了影楼,变试穿肖笛给选的婚纱边接肯尼的电话。
在赵夫人的要求下,方家所有的好车全都开出去了,十八辆总市值过亿的豪车拉风的开在浅水湾主道上,一路开往南城,赚足了眼球。
颜雪桐当即开心得心花怒放:“谢谢方叔叔。”
“方家一起承担,我老方家的大小姐,有任性的资本,去吧?需要支援,给叔叔一通电话就是。”
颜雪桐笑着点头,方鹤一旁无语望天,不过也分外给面子的说了句。
男人被抢了,还不让人出口气,想憋死谁啊?
赵夫人忽然笑着叹气:“行行行,妈妈这次陪你任性,尽管去做,后果妈妈帮你一起承担。”
颜雪桐见母亲不动,笑着问:“妈妈,你吓傻了?”
颜雪桐一番话说得赵夫人一愣一愣的,连看了女儿好几眼,庆功宴都安排好了,怪不得女儿之前要她一起去汉城酒店用餐来着。
“妈,你放心,肯尼哥帮我联系了以前的同事,都是模特儿,气势我压死他们,还有天逸和他那帮好哥儿们也出动了,所以啊,说是去砸场,其实只是去示威而已,真要动手的话,我也不会吃亏的,如果顺利,嗯,中午我们就站汉城酒店办庆功宴。”
赵夫人摇头:“没有家人在你什么,还不被人取笑?”
不想母亲心情受影响,最后告诉她结果就可以了。
“不用,妈妈,我自己去就行了。”颜雪桐立马拒绝,哪愿意让母亲看到不好的一幕?
赵夫人终于在梁婶的搀扶下走过来了,“雪儿,妈跟你一起去。”
她看起来像吃亏的人吗?
大概是交代她不要受伤,不要硬碰硬吧?
颜雪桐点头,“哦。”
方鹤说:“没事儿,你妈叫你等等,她有话说。”
颜雪桐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特抱歉的喊了声:“方叔叔,很抱歉,那个,我在讲电话,所以没听到……”
颜雪桐三两句挂了电话,聚集起来的下人也都散开了。
母亲大概有事要交代她,连方总都跑了出来,颜雪桐当彻颜,实在罪过。
颜雪桐站着不动,耳朵里还听着肖笛的声音,眼睛却看着一帮子朝她奔来的人。
“大小姐,夫人叫你呢,请你等一等。”
颜雪桐没挂电话,看着率先跑跟前来的下人纳闷儿的问了句:“什么事?”
家里人全都追着跑出来,要阻止她?
啥情况?
一看,愣住。
赵夫人停下来喘气,方鹤和家里下人追着跑,颜雪桐被身后的呼声惊了一跳,忙回头。
颜雪桐小跑着往别墅外去,后面赵夫人气喘呼呼的追了好长一段距离,实在无法追上年轻的女儿,只能原地喘气。
“笛子,你帮我挑一套最最最最显身材的婚纱,找最好的化妆师,化妆品我都带了,我要技术好的化妆师,饰品不用准备,假货人一瞧就看出来了,首饰珠宝我自己带着,我需要类似水晶鞋的婚鞋,鞋跟儿最好超过十五厘米。然后,对了,婚纱有没有五套一样的?四套也行……”
颜雪桐边走边给肖笛打电话,快速说着她的要求。
忘了说,颜雪桐大学同学肖笛跟男朋友在南城开了家影楼,正好过去顺路。
颜雪桐出门时候脸上啥妆容都没有,直奔影楼去。
颜雪桐回头勉强朝母亲笑了下,分外感谢母亲这会儿把她叫醒,好在不算太晚。
“不用,砸场这事儿,您不合适,您适合坐在角落看戏,放心吧,今天我豁出去了。”
赵夫人叹气:“不用妈妈陪你去?”
“我去洗漱,妈妈,您要是有时间的话,中午和方叔叔去汉城酒店用餐吧。”颜雪桐闷闷的说完,直接钻进了洗手间。
颜雪桐起床,给了母亲一个笑脸。
赵夫人确实没料到颜雪桐居然会睡到这会儿,说失望都不为过。
醒来已经快九点了,姑娘清楚明白的记得,母亲立在床前一脸的感慨,大概是想否认她这并非“干大事”的料吧。
闹钟响三次后就停止了,没被叫醒,颜雪桐是给赵夫人叫醒的。
闹钟响的时候她听到的,可就因为太困,给忽略了,继续睡觉。
颜雪桐翻滚到大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警告自己不乱想,不然这个状态,明天无精打采的要怎么在气势上战胜对方?
颜雪桐斗志昂扬的抱着被子睡觉,可特么因为太兴奋,愣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倒要看看,她颜雪桐的男人,哪个女人敢要。
她吧,是想着,他要结婚,行啊,不邀请她,她也要去--砸场!
这屋里夫妇俩低低说着话,那边颜雪桐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赵夫人想了想:“明天唐家的婚礼……”
“好了好了,我明了,你说吧,什么事情。”
赵夫人面色微怒,方鹤立马妥协,轻拍她肩膀安抚着。
“哦?这还不算正事?”方鹤笑问。
赵夫人拧眉,用力拍了他脸一下:“别老没正经的,说正事。”
赵夫人在方鹤躺下时主动投怀送抱,这动作,只把方鹤高兴坏了,抱着她就蹭。
方鹤闻言心情大好:“夫人不让说,那我偏要说,夫人手上这碗水,没端平。”
“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你羞不羞?”
赵夫人上了床,掀开被子的同时回头看了眼方鹤。
“夫人现在对那丫头的用心胜过对我和颖儿啊。”
赵夫人走过去,方鹤下床,帮她把套在身上的睡袍脱了,只剩睡衣,边扶着赵夫人上床边随意说着话。
赵夫人关门,方鹤坐起身一看就是专等她。
颜雪桐点头。
赵夫人进睡房时,握着颜雪桐的手说:“有需要,只管跟我说,我尽全力满足你。”
站起身,穿好睡袍,然后去扶母亲:“睡觉吧,没事儿了。”
不要多想别的任何事情,多想必定出错。
“好像是这样诶。”
颜雪桐一听,眼前一亮。
赵夫人温婉一笑:“结婚不结婚,还不都是你们两人在过?”
颜雪桐安静了会儿,轻声问:“妈妈,我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了?”
赵夫人没回应,只淡淡的笑着。
“谢谢。”她小小声说。
这一刻,她觉得很温暖,很充实,因为母亲的关爱。
颜雪桐听得动容,无条件付出的,只有生养你的亲人。
坦白来说,她可以为了女儿,妥协任何事情。
“妈妈非常支持你追求你的爱情,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开心就足够了。只是,我很心疼嫁进唐家的你,以后,要做多少的努力才能让唐家人接受你。”
颜雪桐皱眉,赵夫人拍拍女儿的手背。
赵夫人看着女儿的脸,片刻后,她道:“因为我发现,我女儿对那位先生情有独钟,我不承认都没办法。”
“妈妈,你最近怎么忽然改变想法了?”颜雪桐诧异的问,这可不是赵夫人说的话。
赵夫人笑得轻松:“结婚了吗?还没有,只要还没有,我们啊,就还有机会。”
所以当赵夫人忽然说出“抢”回来这话,还说得那么轻松时,颜雪桐是真意外了。
那事之后,赵夫人更加排斥唐肆爵。
赵夫人对唐肆爵的印象,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出了,不是特别好。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排斥唐家的,上次她们被唐家撵出来,后续事情可不少呢,两家长辈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谁都不愿意让步。
不过,挺诧异赵夫人居然会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妈,人家天亮就要结婚了,还怎么抢回来啊?”颜雪桐撇嘴。
颜雪桐皱眉,看着母亲。
赵夫人闻言莫名的开心了,大概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不甘心啊,这好办,不甘心咱们抢回来就是。妈妈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好了,先睡觉,明天天亮了再说。”
颜雪桐睁开大眼看着母亲,苦笑说:“没什么,就是很不甘心而已。”
“有什么话,跟妈妈说,妈虽然没有能耐,但妈妈愿意倾听。”
赵夫人再度靠近她,抬手轻轻拍着她肩膀。
颜雪桐抱着膝盖,闷闷不乐。
这事情,一眼就看出来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因为唐肆爵要结婚,所以睡不着,是吗?”赵夫人轻声问。
双腿都盘在沙发上,平时在方家是没有这么放松的,怕被人诟病,但今晚夜已经深了,没人瞧见,所以她才这样放松。
颜雪桐点头,抱住睡袍然后往沙发上靠。
赵夫人将淡蓝色的睡袍盖在她身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天气转凉了,别冻着,嗯?”
“睡醒一觉了。”
“妈,你还没睡啊?”
颜雪桐在大厅亮灯时就回头了,见是母亲,脸上落寞的表情勉强收住,轻轻喊了声。
颜雪桐一个人坐在大厅,赵夫人下楼时候开了大厅的灯,然后朝她走过去。
赵夫人大概是跟女儿心灵感应,大半夜的,居然起来了。
唐肆爵大婚的头天晚上,颜雪桐睡不着,穿着睡衣幽灵似的在方家别墅里晃悠,吓傻了一群起夜的下人。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在意,在意得快要发疯了。
颜雪桐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可总有人想方设计的告诉她。
或许是已经试过多次,这是最后一次试穿,所以两人很快从婚纱店离开,随后去了汉城大酒店试菜,全程跟随的人不多,只有唐夫人和唐肆爵的两个助理。
婚礼前一天,唐肆爵和杨惜茹双双出现在婚纱店,试穿礼服。
这是唐肆爵的原话,气得颜雪桐跳脚,最后拖着箱子眼泪翻滚的跑了。
“我的订婚礼上,你把我一人撂下,我知道那种尴尬和无助。所以,结婚礼上,我不会把要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撂下,让她一个人茫然无措的面对一切。”
是的,唐肆爵不愿意跟她出行,理由则是他马上要大婚了,跟别的女人出游不合适,并且,他怕婚礼当天赶不回来。
可这准备卷跑新郎的计划生生被唐肆爵打破了,他不愿意。
临近婚礼前两天,颜雪桐收拾着行李,准备出游。
……
这样温柔的男人,令她有种被浓浓呵护宠爱的感觉。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温柔又呵护备至,时刻注意她的感觉。
唐肆爵闻言轻笑,女人啊,真是神奇的生物,有事没事居然会想这些。
唐肆爵依言放开,又听她笑说:“我上辈子可能是上吊死的,这辈子脖子特别怕痒。”
颜雪桐乐得不行,“你先放开手,我脖子怕痒。”
她是他的原则,她要什么,他什么时候没满足过她?她要做的,他何时管过可行不可行的问题?
他所谓的原则,在她面前,算什么?
他俯身压近她:“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唐肆爵将她玩沙发上按,大掌卡在她脖子上,她立马一缩,一颗脑袋就跟黏在他手背上一样。
他垂眼,她一张玉白的脸子在他怀里,正眉开眼笑的望着他。
“我就是你的原则,嘻嘻……”
颜雪桐微微转头,抿着笑意忽然抱住他胳膊。
话落又叹气,双掌撑在膝盖,自言自语道:“我唐肆爵现在还有什么原则可言?”
唐肆爵妥协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文科大。”
可她悲伤安静的语气,实在令他不忍心。
他就知道无法拒绝这个女人,尽管她说的什么他完全没听懂。
唐肆爵松开颜雪桐,抬手按着太阳穴。
颜雪桐缓缓出声:“唐肆爵,你知道吗,雨桐说想念文科大,看着我问我可以吗,我当时看着她的眼睛,很小心,很谨慎,我看了好心疼。如果不是我因为我,他们怎么会受连累。就算雨桐自己高考,考不上大学,她看人的目光也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知道吗?我妹妹以前是个很倔强,很骄傲的女孩儿,可现在,不自信,懦弱,说话声音特别小。如果,让她进好一点的大学能让她重拾信心,我觉得也值了。”
唐肆爵拧眉,脑中事情快速闪过,无话可劝。
“不会,我欠我妹妹的。”颜雪桐小声说。
唐肆爵轻轻拍着颜雪桐的肩膀,轻声道:“颜儿,你呀,就是心软。你一直妥协,会妥协一辈子的。”
但颜家的事情,已经画了个句号,他不认为颜雪桐还有任何义务再帮颜家实现什么愿望,该弥补得,该补偿的,物质和金钱甚至在生活和未来方面,都已经做得够多。
他没把颜家当外人,颜雪桐很在乎跟颜家的感情和关系,他不会让颜雪桐担心,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才不会让颜雪桐有后顾之忧。
唐肆爵当初会帮颜家卖掉老房,又自己添钱给买新房,安排颜雨桐姐弟俩继续念书,这些,是因为颜家出事,多多少少跟他有关系,就看在颜雪桐的份上,他也得在颜达死后第一时间出来善后。
有些事情可以前前后后尽善尽终的帮忙,但有些事情,不能松口,一旦松口,会让人变本加厉,什么异想天开的事情都想做到。
怕她往心里去,有气往心里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只能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唐肆爵眸光一冷,看着她故作轻松的表情,心口一痛。
“好吧,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好了,唐总,你别往心里放。”
颜雪桐闭嘴不说话,一个人冷静了片刻,然后抬眼。
颜雨桐在跟她要求的时候,她同样觉得天方夜谭,要求太过分,她此刻同样对唐肆爵胡搅蛮缠,难免在他眼里,是第二个颜雨桐。
颜雪桐被他的表情和声音震住了,心下有些小不愉快,可转念一想。
唐肆爵目光瞬间冷下去:“颜儿!”
唐肆爵话落,颜雪桐当即接话:“可是我妹妹没参加高考,还是进了大学念书,这说明你还是有能力的啊,想想办法好吗?”
“为什么?颜小宝,你把你男人当超人了还是当总统了?教育方面的人脉,很弱,不仅我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就连你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关系也少得好,我们是做生意的,与教育这一块差了太远,你明白吗?”
颜雪桐皱眉:“为什么?”
唐肆爵摇头:“这事情,不好办。”
“喂,怎样嘛?”她轻声顾问。
唐肆爵沉默,颜雪桐也安静了会儿,用手戳他手背。
“那个,我妹妹想念文科大,你、有办法吗?”颜雪桐挑着目光,小心的问。
颜雪桐微愣,差点忘了这个事。
“好,不说这个,说说你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
唐肆爵好笑,年轻人就是很敢说,说话方式跟他们确实又很大不同。
颜雪桐打断唐肆爵的话,声音闷闷的。
“打住,谁要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夸奖啊,算了,问你等于白问,你这么爱我,我就是杀人放火你也不会说是错的,不说这个了。”
“这是正常得心里反应,你愿意坦诚,更难能可贵……”
唐肆爵揉着她五根手指,揉过来,搬过去,又抓又握,认真想了想后,才给话。
她直勾勾的望着他,问得特别认真。
“虽然知道你故意说这话来宽慰我的,但还是挺高兴。唐总,我这样的心里,是不是很过分?”
唐肆爵哭笑不得,“如你一样,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安慰你而已。”
颜雪桐反手抓着他的大掌,轻声叹气:“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当然,真没有嫌弃她或者另眼相看的意思,而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的剖白自己的内心,这么坦白,弄得唐肆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唐大爷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语塞!
“哪里?”
唐肆爵垂眼看她,让寄轻笑,抬手轻轻揉着她头发。
她小心看了他几眼,片刻后,她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荣?”
颜雪桐不知道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不管他会不会觉得她虚荣,反正她就是这么想的。
唐肆爵皱眉,眸色有几分变化,却位出声,只冷静的看着她。
“可以说吗?可能是虚荣心作祟,我不想让这样的亲人靠近你,我知道在人前我只愿意承认赵夫人和方家是我的家人而不提颜家,是我的不对,但,你知道,好面子嘛,我没有嫌弃颜家妈妈和弟弟妹妹想法,我只是,不想他们出现在你面前,还有,你家人面前。”
颜雪桐沉默,咬了下唇,片刻后犹豫着看他。
“所以呢?”他不懂。
唐肆爵看着她,沉默了半天,没猜透她的想法。
颜雪桐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唐肆爵,如果你再出现在我身边,我妈和弟妹他们可能又会打别的注意,因为我爸的生活作风,他们太依赖别人生活,我不想,多给你添麻烦。”
“宝贝,这话题我们扯远了,我的目的,就是想磨合因为误会让我与你在乎的家人之间得关系,我和你的亲人一直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不是吗?夹在中间的人,都是想尽把办法尽量磨合说服,可你却非要让这隔阂约越拉越大。”
颜雪桐皱眉,唐肆爵拍拍她肩膀。
唐肆爵直接打断她道:“好了,行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相信我,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受任何伤害。以前是我疏忽了,现在我们遭受过一次,难道还不会防范。”
“不是,我是说……”
“颜儿,你是有被害妄想症是吗?”唐肆爵很是无奈。
颜雪桐诧异,张口结舌好大会儿,然后反问:“唐肆爵,我们之前才分析猜测方公子呢,你就又忘记了?”
“颜儿,你是不是看多了剧本,把生活当成戏剧了?没有那么多的加害与被害,生活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有自己的家庭要顾,即便要策划一件事情,也是有目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害你。”
唐肆爵闻言,盯着她细看良久,最终无奈笑了。
颜雪桐眼里情绪饱满,紧张又严肃的看着他。
“我只是不想让过去发生的事情重蹈覆辙而已,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可总有人盯着我们。这段时间再没有人加害他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出你要结婚娶杨惜茹的新闻。唐肆爵,我们被人盯着了,你忘了吗?”
“就算是颜李,也不是孝子,那点心理承受力都没有?你放心,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唐肆爵看着她固执的脸,颜雪桐沉默。
“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我妈她,看似性格恢复以往,没什么大碍了,可心里还是有阴影,还有我弟弟妹妹。唐肆爵,我不希望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不把你当自己人,而是想让时间来淡化过去受的伤害,时间久了,再见面。”
颜雪桐抿了下唇,考虑了下,摇头。
唐肆爵掌心贴在她手背上:“颜儿,如果你不主动想办法化解这个问题,这问题会永远遗留。”
“所以呢,那你想说什么?”她问。
颜雪桐听他主动提这个问题,多少还是有些不开心。
“坐好了,”唐肆爵将她按着坐正,认真道:“你养母的家的事情,是个遗留的大问题,是我们两之间的隔阂,但现在已经成了问题,如果我们一直选择不提,逃避,不过问,那么这个问题,将永远都是问题,永远都是我们两之间的一碰就炸的隔阂。”
唐肆爵冷了眼看她,颜雪桐忙把头往他肩膀靠,乐呵呵说:“你说你说,你先说。”
颜雪桐眸光上瞟,“不要那么强势好不好?”
“先听我说完,你待会儿再说。”唐肆爵沉声道。
唐肆爵眉峰当即蹙起来,忍不住抬手捏了下她鼻子。
颜雪桐立马转身面对他:“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要不要帮?”
“颜儿。”唐肆爵叹气,打算认真跟她说说这件事。
唐肆爵闷堵的心口没那么难受了,三言两语就被她哄开心也不是第一次。
颜雪桐耸肩:“不是啊,这只是暂时的,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事儿求你嘛。”
唐肆爵拧眉,冷声而出:“有事相求,脸皮都不要了是吗?”
“唐总,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呢。”颜雪桐轻轻出声。
颜雪桐立马往他身边一坐,毛茸茸的脑袋就贴了过去。
不计较不代表立马就能跟她喜笑颜开,板着脸推开她,侧身坐在沙发上。
唐肆爵看着她讨好卖乖的小样儿,前一刻愤怒压抑的情绪,实在绷不住,只能妥协。
双手一握,然后摊开,起身上前抱住他胳膊:“好啦,我先无条件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唐总。”颜雪桐无奈的喊他。
唐肆爵不回应,只下意识把眉峰往紧里拧。
她说完,抬眼乐呵呵的望着他。
颜雪桐忽然叹气,“唉,我还没想到能让你高兴的话呢,要不,待会儿再生气咯。”
很久没说话,颜雪桐鼻端除了唐肆爵强烈的气息之外,还闻到空气中一丝丝甜香的红酒味儿。
空气很安静,唐肆爵沉默烦躁的盯着漆黑的脑袋,大有想把她头盯出个洞来一般。
唐肆爵沉默的看着她,没得到她的回应,这令他心底又是一堵。
颜雪桐被唐肆爵这严肃又认真的狠话给惊着了,认真观察他的表情,下意识退后两步,然后坐沙发上,双手交握,脑袋低垂。
“多少联姻的夫妻没有感情,如果你坚持把你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在无所谓我的感情,我不排除几天后随意娶个女人回去,日久生情,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我唐肆爵不是多情的男人,但对生育我孩子的母亲,还是会给予最大的尊敬和爱护。颜雪桐,话我今天说到这,如果我结婚了,我们之间,就再没任何牵绊,各走各的阳关道,互不打扰。”
心口痛了,不那么舒坦,片刻后他冷声回应。
她不在乎他一个人承受的寂寞,不关心他这样颓废的生活是为什么,在意的,仅仅只是有没有女人威胁到她的位置。
唐肆爵一愣,眉峰当下拧紧,心堵得跟什么似的。
唐肆爵沉怒,颜雪桐却抿着唇笑了:“所以那个将要跟你结婚的女人,在你这可有可无嘛。”
“一个人吗?”她轻声细问。
颜雪桐看向阳台,心想:怪我咯。
“很长一段时间,这屋子里都没开过灯,几乎每天晚上我都坐在这里,一个人,看着那排落地窗,喝酒。那个时候的你,在跟年轻男人谈情说爱!”
在颜雪桐放弃解释的时候,唐肆爵忽然转身,沉声而出。
颜雪桐吐了下舌头,弄得好像她欠他似地,她哪有那么大的罪过?
唐肆爵臂膀抬了抬,气势强劲的叉腰,微微了仰了头,没回头,冷漠薄怒气息弥漫。
左右扫了眼,“一个人在家喝酒,还不开灯,倒酒你看见吗?”
“唐总,怎么了啊?”颜雪桐笑问。
颜雪桐看着他怒气沉沉的背影,自知是因为晚上吃饭的事儿,原地站了站,想了下,然后朝他走去,先自己笑了笑,缓解气氛。
唐肆爵沉着脸子,上下打量着她,沉默的上手接过挂在她肩膀的包,转身进了客厅,包往沙发上放。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想吓死我吗?”
颜雪桐瞠目结舌的望着唐肆爵,小口微张,忽然抬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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