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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逸看看人都齐了:“此处不是说话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找到那两个中了咒的壮士,赶紧回到大路上吧。”
“哎呦,我老人家怎么这样累哦。”小白精气还没恢复完全有点没精打采。
火凤迈开长腿走到狗娃面前,长喙探出刁起狗娃的衣襟将他放在背上,腾空在前面低空翱翔。火色的羽光照亮了晦暗阴森的坟场。
“嘻嘻,火凤你嘴有眼光了。”狗娃抱尊凤的脖子回头冲小白扮个鬼脸。
小白身子一斜靠在玉箫身上:“玉箫哥哥,小白好累。”
“小白,玉箫为了救你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他比你更累。除非你变回原身我抱着你。”慕米桃拉过欺负玉箫的小白。玉箫红了脸。
“喔,好吧。”小白就地一滚变成小白耗子又像以往一样钻进慕米桃袖子里呼呼睡觉。
慕米桃,裴天逸,玉箫急步跟在火凤的后面按着裴天逸跑来的方向寻去。
鬼火们纷纷给火凤让路躲在远处嘁嘁喳喳闪着。
穿过整个坟场在东南方向的一处坟坵上半躺着两具尸体,已经没了呼吸。手臂抓神,眼睛还恐怖的睁着。
“是他俩。”裴天逸跑了几步探手一模鼻息。“唉,已经过去多时了。”
裴天逸的神情惋惜抬手合上他们的眼睛。
“这两人都是战场上的猛将,跟了我多年。不知道被骷髅妖施了什么妖法竟得如此。”
“那骷髅妖着实厉害,做这一处的地头蛇不知道吸了多少魂魄养成的妖骨。唉,如果我们再早来一会儿,兴许有救。”慕米桃也叹息道。
几个人都有点心情沉重。回想这*和骷颅妖的精心动魄大决战,都有种重活了一回般的感觉。
慕米桃选了一处远离河岸,土厚的风水尚好处将这两个壮士埋了。
离开坟场,火凤弯起长喙叼下狗娃,引颈回头看了慕米桃一眼。
慕米桃急忙走上前抱尊凤的脖颈:“火凤,仙师和红衣小童还好吧,代我问候。”火凤点点头,弯颈做告别振翅腾空飞去。瞬间夜空中火凤周围五色霞光,亮白如昼。
眼见着金红的翅羽越来越小瞬间就没了踪影,如同突然出现时一样神秘快速。
此时曙色渐露,天已微明。
“玉箫,小白之前说过你和锦瑟的故事,只是你怎么会在这诡邪的坟场里?”慕米桃问。
“说来话长。”玉箫悦耳的声音带着惆怅。
“那时我和锦瑟被一个道人,就是我师傅做成乐器,渐渐有了灵性,后来因为避祸,师傅走的匆忙,正好我随身又易于携带便带了我仓促逃走。留下锦瑟和小白从此天涯异处,时时牵念。我因为受了师傅的养育,又闻得人间的烟火,渐渐能化成人形但是道行甚微。
素日都在玉箫里呆着。后来,师傅参加了一支军队,做参谋。便有了这里的一次战斗。师傅一方寡不敌众以致惨败。师傅也战死。和所有死去的兵士一起被敌兵胡乱埋在这里草草了事。玉箫便也在那坟墓中陪着一起葬了。玉箫本想着待陪着师傅过了三年孝期便出世去寻找锦瑟。但是,精怪的气息是掩不住的,不知怎的被那骷髅老妖嗅到要我r日吹箫给她听。她的鬼兵监视着玉箫,便不那么好走了。本来我还一直找机会逃脱,正好听鬼火们议论说那骷髅老妖抓了一只小白耗子,说的那大小形态真是符合,我一下子就猜到应该是小白。”
玉箫说完,怜爱的将小白从慕米桃袖中抱出来放到自己怀里:“紫檀千年,成为玉箫也百年,和小白从他在树洞里出生开始就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成精。小白和锦瑟于我就是亲人。”
“玉公子如此重情重义,也不枉小白和锦瑟一直找你。”
“真的?慕姑娘有锦瑟的消息?”玉箫甚是兴奋。
“嗯,总有机会见到。”慕米桃看着在裴天逸怀里已经睡着的狗娃,心里咯噔一下。锦瑟就在花萝卜的死党那。
“下一步,玉箫准备去哪里?”
“自然是寻锦瑟。”
“锦瑟好的很呐。跟着无忧娘娘走便能找到锦瑟,嘎嘎。”小白忽然冒出一句。
“感情你没睡,又赖皮。”玉箫戳点小白的脑门将他放下。
“反正也是毫无方向,那玉箫就随你们走。敢问这一路是去哪里。”
“听说过天湖吗?”慕米桃反问道。
“天湖,许多年前倒是听师傅说起过,天湖无常变换,飘无定所。是天水所化,只有有缘人才能遇见。”
“是啊,有缘人。”慕米桃也长叹一声。这一个‘缘’字便是世间症结所在。
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
小白一打滚变成童子:“你们说的这么热闹我咋能睡着呢。哎,玉箫哥哥什么叫美男计?我能用吗?”
‘噗——’这问题好难回答,慕米桃逗笑了。
“自然能啊,等小白修成青年的样子便可以。”
“嗯,美男计听着便很好玩,待我长大了,天天使美男计。我老人家赶紧吃人参去。”
“艾玛,人参包袱还在那粥棚。”
待几个人回到驿路那粥棚,天已经完全亮了。两辆马车还停在远处,四匹马吃够了草根,翻蹄不耐的到处看着主人。
几个人一合计,弃了一辆马车,裴天逸做车夫,慕米桃和小白,狗娃坐在车里。玉箫骑马。这样行装更简便些。
本来昨日在粥棚歇脚是担心入夜没处休息,谁知道竟然在坟场闹腾了一晚上。现在回头看去,远处的黑松林安静的吹着风,不知道的人丝毫不能想象出它背后夜晚时候的诡异。
人生真是无常啊。
再往前便是棋盘山脚下。棋盘山绵延千里,这是那次和郝连风行入山时不同的方向。
那时也只是走到山脚,如今不知道要不要穿越过棋盘山的横断面。穿过棋盘山便是沙漠。谁也不知道天湖到底在哪疙瘩藏着。
小白果然一闪马车屁股没坐稳便开始啃人参萝卜。
“玉箫,据说那天湖中的镜妖最喜欢听箫,公子可否一路上把箫吹起,也许会有些用处。”慕米桃撩起帘龙向马车外骑马并行的玉箫说道。
“好。”
山路缓行,玉箫启唇悠悠的箫声响起。
辽阔的旷野上,寒风虐吹。只有这一行人马逆风赶路。风沙弥漫了眼睛,箫声呜呜咽咽。时而低沉浑厚时而悠远、苍凉。好似于无声处哭泣,于无声处轻唤,音符之间,极尽婉转忧伤……
风寒露重,箫声就像一声声无奈的叹息,穿透时空,沉重的敲打着几个人的心扉,悲凉从每个毛孔深入骨髓。
慕米桃不禁想起一句诗:
东流水,雁南飞,从来天意几人回。
多少相思无寻处,便到天涯梦不归。
玉箫这几十年明珠暗沉,枉埋墓下,受妖控制,该是攒了多少对亲人的相思和幽怨。
“咕咕,忽然狗娃肚子一阵叫,即使睡着了小嘴也是吧嗒吧嗒的好像吃着东西。
小白抱着人参萝卜没停气儿的啃,从昨早上离开清风寨上路,竟然半天*没进食,慕米桃暗暗责怪自己粗心,伸头召唤裴天逸:“逸公子,太阳也出来了,要不先停下马车店补点干粮吧。”
“好。”裴天逸寻了处背风的山坡一拉马缰绳,马车厢颠簸一下,三匹马恢恢叫着停住马蹄。
“喔,我不要醒,烤猪蹄儿还没吃到呢。”
这颠簸把狗娃掂得醒来,狗娃闭着眼睛小胖手四处抓,抓到小白的手硬塞到嘴里裹了几口。
“嘶——”小白忍着痒吸了口凉气。狗娃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噘着嘴:“娘亲,烤猪蹄呢。”
“没有烤猪蹄,但是有烤鱼,哝——前面有溪水,我们一起去钓鱼吃,谁钓的多就让谁做主厨,好不好。”
“什么是主厨?”小白停下嘴问道。
“主厨就是——这顿饭怎么做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在哪吃谁可以吃谁不可以吃谁吃什么谁不吃什么等等等都由主厨说了算。
“好好好,这个主厨我来当。”小白扔下人参萝卜跳下马车。
“我也当,我也来喽。”狗娃也撒开胖腿跳下马车用踩风火轮的速度冲到前边。
裴天逸嗬嗬笑:“慕姑娘还很有哄孝的本事。”
“嘿嘿,还好逸公子没说我是骗孝。”慕米桃冲着裴天逸仰起头嘿嘿笑。阳光下凤眸闪着莹光,仿佛会说话一般。
裴天逸躲开视线:“慕姑娘,说哪里话来。裴某也颇喜欢垂钓,我也来钓上几条尝尝鲜。”
冬天的溪水水流很缓,几乎干涸了,在上午的阳光下像浮动的白色玉带。连溪底的石头都暴露在暖暖的阳光中。都是些经过长久冲刷的各种形状的鹅卵石。
“这哪有鱼的影子?我的主厨梦啊!”小白仰天叩问,哐哐捶打枯白的草地。玉箫收起箫的抿唇微笑的看着小白的淘气样儿。
真是孩子都是看自家的好。他把小白也是当孩子一样。
原本镜子一般的水面竟被这一锤波动起来。鱼儿不知打哪冒出来,成群结队地游到水面,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偶尔也有跃出水面的鱼儿,翻个身又落入水中。
小白急忙伸手捞,鱼儿很滑,落入他手里后翻身一蹦又跳进水里。
“嗨——小白,你一拍鱼就出来了。”
狗娃也啪啪啪照着草地一顿敲。果然又有鱼儿缓缓游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伸手去抓,鱼儿滑的很,顺着手缝都纷纷滑掉水里油走了,不一会就又不见了影儿。
“这片水一定有什么蹊跷。”
这时,裴天逸手里拿着鱼叉大步过来:“现做来一个做主厨没工具怎么行。”
“爹爹,你也要当主厨哇。”狗娃很欣喜,拧着屁股也去撅树枝做鱼叉。
此时小白正好奇的换着地方啪啪啪草地,不时有鱼儿出来,游了一圈又走。
“哇咔咔,这里呀。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小洞。”
耗子就是眼睛尖。
“哪里?哪里?”狗娃急着做鱼叉又被这边热闹*着,手忙脚乱的折了几节树枝跑过来。
几个人都挤到小白说的溪边去看。
只见在阳光的反衬下闪着色彩的鹅卵石中间果然有一股黑黝黝的洞口,若不是小白耗子的眼力,一般凡人还真不容易看见。
水流在这洞口前奇异的竟然没有打旋儿,按正常来说,水中若是有比平面更深的地方,水流就会涡旋形成异流儿,但是那只是摆着一个肉眼不容易看见的洞口,水波却是平白无奇。
“待我来杈一下。”裴天逸一看那洞口虽然不大但是容得下一只鱼叉。
倾身伸臂将鱼叉探进洞里,直到整个手臂都没进去了,也没有阻挡。只感到探进去的手臂是冰凉的凉到手部分竟然像冰一样。
“好深的洞口,真是去蹊跷。”他返身又将狗娃拿回来的树枝扯碎丝绦绑在自己的鱼叉上增加几倍的长度。此时鱼叉已经有了两丈长。
裴天逸再次将鱼叉伸进洞里。倾身的表情忽然有点蹙眉。
“怎么?”慕米桃和玉箫都紧盯着他的神情。
“有异样。好像有东西截住了叉子尖或者是叉子尖扎到了什么东西。”
“哇哦,会是什么?”小白双手托腮充满好奇。
“是不是小绿人儿?”狗娃还惦记着昨晚看见的尸灵。
“小绿人儿是啥?”这没头没脑的话转移了小白的注意力,好奇的问狗娃。
“嘻嘻,小绿人儿就是绿色的鱼人儿,你是没看见过。”狗娃得意的馋着小白。
“嘎嘎,我还看见过狍子精呢。”
“狍子精是什么?”这两孩子斗嘴的功夫,裴天逸已经将鱼叉慢慢提出来。
就在将鱼叉甩在草滩上的瞬间,几个人都张大嘴,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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