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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猜想得到,当初她大哥对她提起这件婚事时,大概也是纠结着一张苦瓜脸,再加上夏予兰对婚姻抱持的想法,自然是乐得“舍己为人”,大方的奉献出自己的人生。
一直以来,凌初日都只觉得这个妻子莫名其妙,完全不积极去了解她的想法,而现在不经意的察觉了她和自己印象中不同的部分,即使只是一点点,却也让他的心里荡起了涟漪,悄悄泛出一股陌生的温柔,缓慢而确实的消解着他对她筑起的疏离。
“所以你带我来,是为了帮她们吗?”还用度蜜月的名义来欺骗他的感情!
夏予兰哈哈一笑,脸上满是诡计被拆穿的淘气笑意,“没错,我是带你来劫富济贫的!”
听着她清脆的嗓音说出怪异的话语,凌初日闻言一愣,原本松开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什么?”
和她在一起,他似乎总是很难立即抓到她想表达的是什么,这种情况有时会让他既无奈、又烦躁,有时却会像现在一样,虽然莫名其妙却又带着一丝好奇。
“有钱人,快把钱包拿出来,给我一百块!”夏予兰敲了敲桌子,努力想要装出凶恶的模样来吓唬他,自己却又隐忍不住笑意,让那句恐吓听来反而像是在撒娇,滑稽得让一向不苟言笑的凌初日也不禁勾起唇角。
“劫富济贫……亏你想得出来!”他又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终于低下头去舀那碗已经被夏予兰偷袭了小半碗的柠檬爱玉,品尝那酸甜冰凉的滋味。
第4章(2)
只是当凌初日再抬起头,那个原本不停笑场的女人,现在却敛起笑意,托着下巴,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看得他心里一跳,原本放松的神情又再度紧绷了起来。
“你这样不行!”他还来不及开口发问,夏予兰已经先声夺人的出口指责,再度把凌初日搞得一头雾水。
“什么……”
“像你刚刚那样对着女生笑,是很危险的行为,尤其要是你不希望对方喜欢你的话,最好不要这么做,不然……”她倾身向前,压低了音量,一本正经却又神秘兮兮的用那种仿佛恐怖片里的语调,轻声道:“贞操恐怕不保。”
夏予兰的话让凌初日心里起了小小的骚动,像是被一根羽毛若有似无的画过,泛起了又轻又浅的奇妙触感。
他敛起笑,先是不发一语的看着她,然后才若有所思的问道:“包括你?”
“是啊!我简直就被你迷得团团转,差点就为此不顾我们之间的约定,扑进你怀里对你大声告白了。”她的双臂在桌上交叉搁着,原本还显得正经的神情顿时又笑得眼睛微眯,让人看不出她是认真,或是玩笑。
听她这些仿佛当真,却又显得敷衍的言词,一股极淡的,有点近似于失落的奇妙感觉悄悄袭上,凌初日不明白自己是在期待什么,既然他不打算跟这个妻子有感情上的牵扯,为何又会希望她对自己有好感?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虚荣心?
不想再对自己的心情多作研究,凌初日掏出皮夹,将一张百元钞票像贴符似的轻轻拍到她的额头,“去济贫吧!”
夏予兰笑嘻嘻的拿起钞票,起身走向后头的小棒间,熟稔得一点也不像刚认识没多久的客人,“婆婆,我们要回去罗!我还要外带!”
凌初日站在店门外等待,同时沉默的看着她一边和老妇人说笑,一边逗弄着黏在外婆身边的害羞小女孩,心里五味杂陈,完全没想到只不过是出门散个步、吃碗点心,也能让自己的心灵受到这么大的烦扰,甚至对这个随便娶来的妻子也有了不同的看法与心思,就连一开始对这桩婚姻立下的原则也开始受到动摇。
短短的一场“劫富济贫”,凌初日竟感觉自己亏很大。
更糟糕的是,在工作上精明利落的他,竟然无法下定决心将显然已经开始脱轨的情况给纠正回来,甚至一度起了想要看事情最后会自己发展成什么样子的荒谬念头,这对习惯了掌控内容、把握进度,凡事按部就班的他,根本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对于自己这种意料之外的转变,凌初日百思却是不解,只能勉强说是自己可能被夏予兰的疯狂和随性给传染了。
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他并不讨厌。
虽然心灵受到异样的冲击,但是凌初日并未因此而多花心思在这个部分上头。
凌初日在爷爷宣布退休,自己继任为总裁后益发忙碌,同时还得接手处理夏家的事业,让他不得不在下班后,继续将许多工作带回家处理。
而一向以工作为重的他,总是认为感情的事可以暂缓,他目前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去为这种暧昧不明,搞不好也只是一时迷乱的错觉而耗时伤神。
但他对夏予兰的态度多少有了一点不同——以往对于她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或询问,凌初日总是冷淡以对;但是现在,他不仅听她说话的耐心渐渐多了起来,有时还会跟她抬杠上一两句。
对于他的这种转变,夏予兰的体会自然特别深刻。
她原本就是擅长自得其乐的类型,但是就算再怎么习惯独处,身边要是有个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人,那种感觉又完全不同,因此在察觉凌初日的善意后,她的心情也明显变得愉快,做饭时会特地做他喜欢的菜色,像是一种小小的讨好。
不仅心灵接近了,他们也开始习惯彼此之间的肢体碰触。
两人通常在吃完晚餐后,先出门去“劫富济贫”一番,回家之后就很有默契的一起走进书房,各自为自己的工作忙碌,谁也不觉得被冷落。
反而在这段时间里的偶尔闲聊,无意中让双方对彼此更加熟悉亲近,连气氛也变得温和许多。“我后天要去日本出差。”
在散步回家的路上,总裁大人朝着身后那个连走路都不认真,没一会儿就蹲在路边研究行道树下小野花的女人说道:“不确定事情会拖多久,但我会尽可能缩短行程。”
“是喔……”
接收到报备的总裁夫人先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没多久后像是刚消化完他的讯息,停下拨弄花瓣的动作,抬头看向他,脸上有着明显的欣羡,“好好喔!我也想去……”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他才不会承认刚才看到她的双眼发亮,满脸期盼的神情时,心里也开始动摇,差点脱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他可是以严肃认真闻名的凌初日,怎么能够带家眷一起出差!
“我知道啦!”懒懒的应声,遭到拒绝的夏予兰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失望的样子。
虽然想去,但她也知道他是个一板一眼的家伙,绝对不能容忍公私不分,更何况她最近的工作进度也排得很紧,这个时候出国只会被误会是潜逃出境吧……
“你还要蹲多久?快点回家了。”天生没情趣的凌初日搞不懂一朵花怎能让她看这么久,又记挂着那些尚未处理完的成堆工作,忍不住走回她身边开口催促。
夏予兰闻言,并没有立即起身,只是转过头看向他,然后一言不发的向他伸出手。
凌初日也不知她有什么用意,直觉的握住那只柔软的手掌,然后就见她以另一只手撑着膝盖,借力使力的慢慢站起来,那模样简直像个小老太婆,连脸上都微微失了血色。
见她这副模样,他的心里一紧,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手上抓握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深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扑倒在地上,“你怎么回事?肚子痛?”
“我贫血,一下子就好了……”夏予兰闭起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会儿之后再睁开眼,正好看见凌初日脸上的担忧神情,而那只紧握着她的大手也无声的传递着他的关心,让她心中莫名涌出一阵阵又甜又暖的泡泡,嘴上也不禁扬起甜美的笑意。
“我没事,你干嘛这么紧张?”她摇了摇两人牵着的手,以为他又会摆出一张臭脸,然后立刻松手,没想到凌初日确实板起脸、抿紧唇,却依然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同时转过身,一声不吭的迈开脚步,拉着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