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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发现他这头的厉害,跟着杀了过来,他不避不逃,门户大开,尽情击杀,直到左手的刀锋捅进对方的胸口,一捅再捅,捅到他发泄得差不多才止住。
他长腿一迈,来到徐直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知是太兴奋了还是连杀个人都在喘,面具掩饰了他真正的表情,只能看出他的唇色雪白,胸前衣襟染了大量鲜血。
半天,他才蹲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俯下脸,盛气凌人地说道;"徐直,有没有想过今天?看看你身边的人,没一个能用,凭你?也想让我后半生凄凉?就平你此时此刻我就算杀了你都值得!"面具上的鲜血顺势滑落,滴在徐直的颊面上,白皙脸色衬得鲜血如嘴艳红的研制,令得周文武想到鲜血女子里少有这样白若冬雪的肌肤,美丽的人事人人都爱,但以前他会为了有人误认为徐直是南临伶人而大怒,也不喜欢侍妾里有这样的肤色存在,这种心态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嗯?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是情非得已才来救我吗?"她平淡的说道;"现在你来救我,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罢了,我若一死,你也只有遁逃一途,可是你能逃到哪里呢?西玄之外你是万万不去,你只愿在西玄土地上东躲西藏,直到周文晟布下天罗地网逮到你,道那时你会比他早死,说不定他还会将你的尸首入我墓里陪葬呢,还想看到他的结局?做梦吧。"他闻言,眼瞳一缩,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他是货真价实的皇子,哪怕将来死了,也该是他人在他墓里陪葬,哪有他陪葬别人的道理……西玄天下他该有份的,他是能站在高处!
他当皇帝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他怎会不知?但,他真当上皇帝,也万万不会动她,现在她又是如何对待他的?后院人!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示好,她却打从心里拒绝他!
他忽的俯下头,掠夺她的唇瓣,面具微蹭在她的脸上,她的唇柔软具有香气,甚至彼此口齿间带着相同的水果味道,他心一动,随即当面的厌烦焦虑再度熟悉地充斥在胸腔里,令他不想再深吻下去。他迅速抽离,抹去嘴上气味,冷笑;"徐直,你也不过如此……"一顿,他又磨了一次嘴唇。
怎么比他还冷冰冰?他视线落在徐直冷汗淋漓的脸上,这汗居然比他还多。
"你……受伤了?"
徐直看着他。
周文武这才发现她平常如水墨般的眼已然涣散。
"徐直!"他无法克制地一颤,立即摸上她的臂与腰身,细细看着她神色的衣裳哪里染上血了。
徐直哇的一声,撇过头呕吐了出来。
第4章(1)
他是在很少上集贤殿,如果不是今日摸准了徐直的行程,他还真不愿意来。他随意扫过一圈偌大的殿内,最后落在那个如画一般的人儿身上。
他欣喜的上前,仔仔细细大量着她。
她正半垂眼睫,读者手里书卷太入神,竟没有察觉到他的脚步声。
果然是个美人儿啊,他心里扑通扑通跳着,从侧面看去,乌发肤白,眸似秋水,西玄的曲裾深衣真是适合她极了,坦白说……就是个美人啊,他想了半天就得出这个结论来。真要他说有什么特色,那还真是为难他了。西玄没人最都的聚集之地就是在这座皇宫里,每个美人都与众不同,相较之下徐直就是个美人而已。
他来到徐直身边,赞叹地看着她的身姿,掩嘴轻咳一声后,喊道;"大姑娘。"徐直头也没有抬,仅仅回他一声"嗯"。
他皱皱眉,有点不耐起来。"大姑娘,可累了么?"徐直终于抬起眼看着他,又青描描地扫过殿里,最后回到他的脸上,她也同样的不耐。"再临呢?怎么?陛下又换人了么?"
"……"
"你叫什么?"她将手里的书交给他,"抄一份带走。"
"……"周文武低头看着书页,里头无数的墨迹令他有些心慌,但很快地,心里的恼怒覆盖住他的退缩,他忍着满腔的火气,勉强笑道;"大姑娘是故意装傻吗?你尚且年少,就学起那些愚昧的人故意装作只识得周文晟这个东宫太子,却不识得二皇子周文武?"周文武?徐直思索片刻,又盯着他阴柔的美貌。年少的脸庞尚未完全男性化,虽说明眼可看出是个男孩子,但要扮起女孩子还真是颇有姿色。
她起身作揖。"原来是二殿下,臣徐直,拜见二殿下。"
这礼仪十分正式,周文武不由得眼前一亮,欢喜地虚扶她一把。"大姑娘莫要多礼。我对大姑娘慕名已久,人人都道你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袁图大师果然说的没错,大姑娘将来必为西玄带来无上的风光……"
徐直不谦虚地嗯了一声,没有反驳这些赞美,周文武干笑几声。"对了,再临是哪个太监?是到哪偷懒去了?竟也敢怠慢大姑娘。"言下之意似是要好好地处置那个人。
"再临是我的身边人,戴罪之身的西玄贵族,不值得一谈。倒是二殿下,我也曾听过你的传言。"周文武一怔。
"听说袁图大师说你半生猖狂,半生凄凉,最后终于不知名的山头,连个属于自己的墓也没有?"周文武闻言,脸面狰狞扭曲,满目赤红,差点一脚就踹了出去—若是以往,他就是这么做的。那些宫人都是贱命,打死了拖走就是。
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
她怎么敢?怎么敢!
当他不敢打死她吗?对,他是不敢,因为她是西玄徐直,他怕触怒父皇!这就是它跟他的不同,她敢对父皇的宠妃不理不睬,他却不能!明明是害死他母妃的凶手,他却要伪装成什么都不知情,才能在这个皇宫里安全地活下来,好几次他都快疯了!
……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那时他是个母妃赞美的贴心可人儿,拥有母方一族最常见的温柔性情。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喉头滚动着,逼着自己强忍下这口气。"大姑娘,想来是你身边的人碎嘴,这样胡乱传话……袁图那老贼的话你也信么?"他政治少年,声音本就粗哑,如今更是嘶哑难听。
徐直略略挑眉。"二殿下不信吗?"
"这种神师说的话……"他眼神有点疯癫,像是随时会炸开的炮竹,他目光不经意地下移,瞥见她正在收拾浮雕玉盒,浮雕是凤凰,眼熟地像是两年前他偷偷看过一眼的玉盒,玉盒里放的是西玄皇子们神算的结果,从那之后后宫里就传出他半生凄凉的谣言……
"你……"
徐直食指抵在唇上。"嘘,别说出去,我只是在检查。"
"检查?"
他看着她优美的唇形,尚带点中性的秀脸稍稍热了起来。
徐直嗯了一声。"袁图大师自算过徐家三人后两年,陛下也请他为皇子们神算,当时承陛下恩准,愿让我在袁图大师身边看他神机妙算……嗯?我哦也算是助手吧,可惜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怎么用一双眼看出世人的未来。从我们的骨头吗?我们的一生都写在骨头上吗?可肉体消亡后的人骨上连个字也没有啊……"他一脸呆滞,随即反应所来。"等等,你看过人骨?一个人全部的骨头?"徐直看着他。他看着徐直。
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再追问下去比较好,但,他马上又恼怒自己的胆怯,硬着头皮凑上前去。
徐直约莫大他个一、二岁,又或者同龄,他还真没有去仔细查,他一站在徐直面前,徐直还比他高半颗头,那种眼眸半敛看他的神态,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傲……令他心里十分不舒坦。
他又听见徐直道;"当时袁图大师所写,是我亲自收入玉盒,入殿交给陛下的,你们有什么结局我早就知道了,陛下看过后也下旨任何人皆不可近身,前两年袁图大师也走了,怎么你的传了出去,其他皇子的却没有……"徐直一脸纳闷,周文武的脸色又青又白,阴郁说道;"自是有人想让我这个皇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