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还是……

凌黎并不打算从这个人口中问出点什么来，现在这么做，完全就是在羞辱一个人的自尊心而已。

像他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最底层的人物，所以就算嘴巴不闭紧也没关系，从他口中问出来的，不用想凌黎也知道，没用的。

因为那些系统训练出来的杀手也是这样。

越高级，生命就越被放在最危险的位置，一旦有泄密倾向，顶头的人就会直接引爆芯片，就算损失一个苦心培养的优秀奴隶，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小事，将来。

还会有更多。

普通杀手并没有防范的必要，他们自身没能力，就不会引起注意。

这是被束缚的一类。

凌黎看着这个人面上痛苦，心里就感到了极度的欢愉，有多久了呢？没有享受到，这样羞辱人的快乐了。

大概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有了罢。

“喂，这是第二次了哦，你觉得，要不要让你，活过第三次啊。”凌黎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扩大，人命如蝼蚁，想捏就捏，这样肆意的日子曾经是凌黎放纵的源头。

不用想为什么，想做就做。

咔吧——

那人头一歪，生命止息在这个地方。

随手丢弃，凌黎却又觉得有些不满，对自己的不满，因为猎物是别人送给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的得到的。

他现在连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杀手都不如。

溪水哗啦啦的声音，流过石头，碰撞在一起。

凌黎把目光看向安翌久，扯了一个笑容，“谢谢。”

把高傲与冷漠放弃了的凌黎，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凌黎，差点都忘了，要不是现在的自己太无能，要不是再一次亲手结束了一条人命，或许就真的陷入这个心脏跳动的热血之中了吧。

安翌久看着面前的凌黎，似乎才一会儿不见，他就发生了质的改变，不过，这好像才是真正的他，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不羁与肆意妄为。

让他幼稚的面容，刻上了一层冰雕一样的距离。

“不用，”安翌久深深的打量了凌黎一眼之后，收起自己的武器，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波动，对于一个原本骨瘦如柴的可怜小弟弟刚刚弄死一个人，现在尸体还倒在旁边置之不理。

安翌久一个轻松地跨越，声音伴着清越的水声，“我那里有衣服。”

凌黎愣怔了一下，垂下头去，“嗯。”接受了安翌久的好意。

把所有的不甘心，通通压在了心底，凌黎知道，说什么，都不比实力更有威慑性，在没有抵抗的能力之前，就算被动，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没必要反驳。

他出来，不就是为了学艺的么。

风拂动发梢，两个人，一前一后，越来越高的太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深深浅浅，跟凌黎的心一样，终究无法探到底。

换了衣服，凌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的坐在床上，他用单薄的被子垫在屁股底下作坐垫来使，这才没觉得硌得慌。

“我想你还是……”安翌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