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

看着周英慧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杨秀峰心里在叹息，这般纯洁的脸上，谁知道她会这样做？杨秀峰匀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给捉住，很轻。

周英慧的手细腻润滑，捉住那手杨秀峰总怕将她捏痛了，知道她对男女之事看得很那个，总认为女-人就是给男-人用来弄的。这也是钱维扬一直就给她灌输的观念吧，所以，平时就算有杨秀峰或李秀梅在时，钱维扬开着房间门在房间里要她，两人也会很投入甚至她的叫声都不会有半点压抑的。和杨秀峰的两三次里，她也从没有因为杨秀峰是李秀梅的而有所顾忌，还是一样地放开心神地让杨秀峰做到最好，她自己也安心地享用着男-人给她带来的愉悦快敢。

见杨秀峰捉住不放，明白他的意思，说“我就看看嘛……”说着却要将手挣开了继续去探究一番。“不闹了，先吃饭。我饿了呢。”杨秀峰虽说有了剧烈的反应，但心里还是不想让她有太大的误会。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每一次在她身上时那种就想多做一会，可还没有沾她身子时，却总是鼓不起那种勇气来。在周英慧身上，虽说有钱维扬的那种压力，但相比在金碧云处，来自钱维扬的压力要小于周英慧本身所有的压力。

周英慧有些不甘心，在他的背上又用劲力挨擦了下，做出要将手收回的样子，才得以脱开。搂住他的腰不肯走，杨秀峰也就随她了。热好饭菜，也是很简单的事。“吃饭吧。”她准备将热好的饭菜端到饭厅去，却见她还是有些热切地看着自己。说，“怎么了？”

“我在想，当日你在厨房里跟秀梅姐，看得我总想试一试……”杨秀峰听她这样说，杨秀峰就想是不是真要让她也受用一次？不过，今后钱维扬离开了柳市，周英慧这里只怕是他和李秀梅两人时常过来的地方了，三人之间要怎么样处理这事？李秀梅不会对她有嫉妒的，倒是钱维扬会怎么想？他也不可能看不到这些事的，这却是令人头痛的问题。不论怎么说，杨秀峰都不想让钱维扬知道他做过这些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会随着钱维扬的离开而发生变化，但还是不想钱维扬对他产生仇恨的。

不过，这时周英慧却主动起来，勾住他的肩脖不让他回避地亲过来。两人已经是面对面，她只是一件袍子罩着身子，里面的情形在画室里就看得到，也将她那身腰藏得更让人动心。亲了亲，她也就动起来，像是在撒娇要赖着他要他负责似的。杨秀峰回亲了下，勾住她的腰，说，“不饿呢。”

“是很想，很饿哦。”周英慧说着又要来亲，她说饿的意思杨秀峰自然明白，却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度了，这时再做不是不行，可今后要是总这样会受不了的，也担心李秀梅等会要是来，自己怎么好不陪她？周英慧已经不由他去想了，另一只手已经从腰间伸进去，看着他。

杨秀峰的手也就莫进袍子里，周英慧更加得意，说，“男-人就这样，老钱说过我要是不随他走，留下来我喜欢怎么做都由着我。我说在这里有秀梅照顾我，什么都足够了呢。你说是不是？”说着看着杨秀峰，没有等他表示又说，“我不想老钱知道我们的事，你说秀梅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杨秀峰不知道要怎么说，这种事却不会像周英慧这样说的很坦然，她也不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就算知道了她会不会吃醋？秀梅吃起醋来会是什么样子？”说着吃吃地笑，很轻也很坦然，像完全和她没有关系一般，“她会不会随时都守着你？”

杨秀峰真怕她多说，可她边说话手却不停，将他给剥脱下来。厨房门没有关，外间空无一人。周英慧随手将那长裤丢到外面。

“就像上回那样吧……”周英慧说着自己转身，手扶着灶台背对着他。

…………

等两人洗弄好，周英慧脸上笑意一直都很浓，就连吃饭时都将那稠浓的笑意与满足直白地给杨秀峰看着，丝毫没有掩饰她对他这样能干而满足。吃过饭，周英慧要抢着清洗收拾，杨秀峰也就站在一旁看着。平时她都不会做这些事的，特别是有李秀梅在时，会直接丢给李秀梅去收拾也不会有什么心里不安。看着她很生疏地做，杨秀峰一直都不说话，也不帮忙。钱维扬离开柳市了，或许周英慧会更加自立一些，也会留意她绘画之外的一些生活之事。对她说来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不过，今天她这样表现，是不是要想自己说明她不会成为累赘？两人在厨房里做的很欢，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值得骄傲或说在杨秀峰这里有什么资本。男女之间做这样的事，那是两人的事，对另外一个人用不着来胁迫或邀功的。

杨秀峰也很精神，每一次与她做这些事都感觉到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自己在偷窃的手，又像是在亵渎着什么，他那种罪恶之心窃喜着猖狂着，让他极尽全力。而今后，等钱维扬离开了柳市，会不会将周英慧就交托给自己来照顾？这种可能性不小，也让他在心里有种焦虑。

在周英慧面前，他却显得很平静，很享受到样子。一起坐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周英慧像是想靠着他一会，但却有些顾虑似的在等他许可。做完了那事，两人的关系也就转换成另一种朋友之间的存在，在周英慧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而他又成为了李秀梅这个自己姐妹的男-人。杨秀峰见她这样，心里也在叹气。

坐一会，杨秀峰也就走了。他要等钱维扬从省城里回来后，看图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又有什么事要交给自己去做。总之，目前要以不变来应万变，才是最好的方略。

袁君和石湘杰两人之前曾看到钱维扬的优势，在毛达和还没有离开位子上，就暗地里做了选择，等昔日的同盟周贤民给省里的人弄走，涉及到三年前特大凶杀案的传言传到柳市后，袁君自然有更明确的准信，得知周贤民最后脱不了吃一粒子弹的结局后，也就敏敢地意识到钱维扬可能会受到波及。至于钱维扬能不能摆脱这些，还是未知之数。袁君和石湘杰之间的关系很深，就算在毛达和阵营里也是往来最密切的一对同盟，得知这一的情况后，袁君当即将最新的消息与石湘杰分享，要分析好他们在市里该有什么样的态度。

虽说才与钱维扬达成协议，但在市里的工作上，都还没有丝毫表露出这样的结盟。外人也不可能察觉两人的政治立场曾经有了波动，这时，换一种姿态也完全能够做到的。在茶楼里，两人对坐喝茶，意识到柳市很快就会有明确的政治格局，他们在换届中还有什么空间，在省里也没有找到更好的政治依托。

此前在省里也曾频繁活动，最后得到的暗示就是要他们先跟着钱维扬在柳市站稳，形成政治结盟后，两人也就有上升的空间。而如今，形势急转要怎么样调整，除了省里领导的意思外，自己也得有一番准备的。市里目前肯定会空处一些位子来，对两人说来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市委副书记的位子，石湘杰能够爬上去坐一届就是最佳的结果了，而袁君也想看着常务副市长的位子，虽说变动不大，但常务副市长那里上升的空间就完全不同了。

另一条路是在政法系统里望省里走，袁君知道自己的情况，可不敢多想的。这些政治需求也就注定要得到市里新的掌权者的认可或默许，但他们之前却没有选择徐燕萍，还一直为表明要跟紧钱维扬而做出些小动作来，这些小动作虽说不是有太多的作用，可在立场上却让各阵营看清楚了的。

重新站队也不是不行，徐燕萍会不会接收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接受了也不会就完全信任吧。这也是两人心里明白的事，将心比心，他们面对同样的情况，也只会将这种人先安抚好再冷藏着。不论是袁君还是石湘杰，在年龄上都没有什么优势，要紧赶慢赶地踩着那种步调节奏，才能将仕途走到最好。只要缓迟一步，赶不上趟，今后也就登顶了。

在茶楼里也只有用力去对付手里的茶杯和茶杯里的茶，要来的茶很快就淡了，也使得两人都有种给茶水撑着肚皮的感觉。可依旧想不到这么来解决目前现状的办法。办法不是没有，之数以两人目前的情况行之不见得就有效而已。

一是在到省里，听从领导的旨意去办，但省里面对柳市这样突然的变动，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调整？在两人想来，都不会有多少好处落到他们头上的。要不然，之前领导也不会有直接依靠向钱维扬这样的决议。二是要毛达和这个老大发话，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为他们今后的前途到省里去，要用他的一部分利益来进行交换或说挟制省里同意重用两人，作用不是没有，只是，毛达和肯不肯这样做？在毛达和身后这些年来，对他是怎么样的人自然有着很深刻的认知，否则也不会在毛达和还没有走，两人就自行寻找新的出路了。另一种就是直接向徐燕萍这个极有可能成为柳市主导者投靠过去，她虽说在柳市里有着不错的基础，但像他们两人这样的常委成员不会拒绝吧？肯定不会拒绝的，只是她能够拿出多少资源来分配？之前跟着她的刘君茂等人，总不会先来安抚他们俩而将老部下冷落了吧，总不能让跟自己打天下的人委屈而产生怨气吧。在市里较少的资源里，谁先谁后就明显地显示出来，此时投靠过去不是雪中送炭，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会受到对方的重视？

答案不容置疑，袁君和石湘杰说话很少，可每一次对视交流，眼里的落寞与不甘也都能够读懂对方的意思。如今不是估价而坐等，在徐燕萍明显占优势明显有先决取舍的权力后，市里少得可怜的好资源，还能够落到他们的手里？对体制理解越深，心里那种期待也就越强烈，但细致深究之后却是越加失落。感叹着，两人一个叹息之后，另一个也跟着叹息。

另一个人也很难做人的，那就是龙继武这个市委办主任，之前跟在毛达和身边，做过不少阴损的招法。如今新的主子将是昔日施招的人，他回有怎么样的境遇？石湘杰说，“老袁，要不要将继武找来？”“怕是不好吧，人多了在一起目标大，别人会怎么想？只怕会乱猜，对谁都不好的。”“也是啊，我们几时沦落到在一起喝茶说事都要先想一想的日子？”抱怨虽抱怨，但看着袁君却也表示实情就是这样，也只有面对现实了。

讨论到最后，觉得还是要从每一个不可能的方面都做一做工作，这样才能更主动一些。省里那边得先去走一走，在他们这样的角度上说，省里才是根本。毛达和这位老领导会不会给说几句话，能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不太指望得上，但也要将尊重他的意思表达到位，最难做的还是与徐燕萍的沟通，得好好地琢磨，看怎么样做才能够换取得到更多一些的利益。

杨秀峰目前在头痛雄健斌所说的收款之事，这件事要在这关键的时候来做，风险也比较大，但雄健斌那里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得不到资金同样会牵扯到目前开发区里另外的那些项目工程，也是另一种更大一些的风险。要是拖一拖，或许不用一个月时间，市里的局面就完全明朗了，到时候来做这一事刘君茂会不会直接给否决了？杨秀峰在感觉上是有这样的可能性的。

雄健斌给拖在高速路工程里，杨秀峰在电话里要他到柳市来，可他却只是好言好语地将收款的事权委托给杨秀峰来做。对于收款，之前在市里有钱维扬给顶着，没有人过问，但其他领导也不会就想不到其中的利益存在，之数当初不能够伸手过来而已。如今钱维扬离开了，要再扩大收款，他们会不伸手？这也是杨秀峰最为担心的事。新的格局里，伸手的人有多少，他们的胃口会有多大，都是未知之数。想了一天，杨秀峰觉得还是要先见一见徐燕萍，目前至少有两件事必须要跟她单独地说一说。

第一件事就是在迎接华兴天下集团有可能到柳市开发区来考察的问题，刘君茂和他的观点有些相左，按照刘君茂的想法，说不定会弄得今后很尴尬的。这一点要先争取徐燕萍的赞成，让她帮着说话才行。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开发区里收款，有她支持了，也就不会有其他人伸出贪婪之手。另外，在这关键之际，能够私下里得到她的一句话，才会让杨秀峰安心地在开发区里做事。最后一点也是杨秀峰最想明确的问题。

徐燕萍肯定很忙，私下约会的可能性很小的，她也要格外地注意吧？杨秀峰知道如今要密约她是不可能的，就算很想她，也只能够在办公室里见见，再说，她的位子即将变化后，心里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

和陈静在电话里联系，表明了自己要见一见领导。陈静没有多细问，只是问杨秀峰准备在哪个时间段。杨秀峰说完全听陈大秘的安排，陈静说，“那好吧，你等我电话。”

毛达和近期里虽说也在活跃着，但他只是在省里活跃，回到市里后，就像一个完全的超脱者一般，对平时的事务也都尽量地少理会。市委里的工作，有时候也会主动地和徐燕萍联络，甚至主动征求她的意见。也不过是在表明了他在市里新格局里的态度，而对之前在身边的人，也都是用安抚的姿态，要他们安心工作，相信组织会对每一个干部都有着安排也有着公正的评价和使用。

龙继武目前不能够像石湘杰等人那样有什么想法，更不好有什么动作，毛达和有放手不多管市委里的事，也就将更多的工作交托给龙继武来处理。虽说让他很难做，但形势如此也由不得龙继武有什么推脱开去。只有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承受，徐燕萍等人目前自然也不会就给市委什么压力，但龙继武哪是看不清形势的人？

不过，怎么斗争，在体制里上到副厅级之后，省里也都会有妥善地安排。不会当真就完全闲置，更不会降了级别的。今后的位子或许会边缘化，在体制里走也就该想到这些，就该接受这样的现实才是理智的做法。

等人有些焦急的，杨秀峰等陈静的电话也有些不安，他的不安主要是不知道徐燕萍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这让他在心里有些反复的。在高位上的人，心里会更加难以揣度。走进市政大楼里，倒是没有遇上重要的人，市政府里的人见到他到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边热情。钱维扬要离开柳市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事实了，他昔日的红人今后在市里会上怎么样的状况，也就有不少人想过了。不是迎面碰上的人，也都选择回避装着不见，杨秀峰看在眼里，也不去计较。

走进陈静办公室，见她脸上不算冷，对杨秀峰说来袁君是最好的情况了。陈静见他到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来带他走进徐燕萍的办公室去。

虽说到过徐燕萍办公室的次数不少，可他跟在陈静身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的，对徐燕萍的那种信任感一直都没有变，但在柳市变动在即，要说还如之前那样地安稳，确实是做不到的。陈静对他的态度明显地有些好转，说话虽不会给他多少笑容，但不在挑剔似的对待他，甚至还会为他着想了。杨秀峰跟在陈静身后走，进门时间她回头时有着鼓励的神色，心里却在猜测：怎么她会说这样子，难道真的了些什么了，或是徐燕萍在他她们的范围里说过了些什么，陈静才会这样？

当然，陈静的改变从他到开发区上任主任之后就有着明显的变化，只是今天又有更好的态度，让杨秀峰心里多少有些不适。这种改变是不是与市里政治格局的变化有关？见陈静回头时脸上不少阳光之气，杨秀峰也就回给她一个笑容，陈静却没有看早已经扭身王里面走了。

办公室里没有什么变化，徐燕萍坐在她办公桌后，安静地工作着。就算两人走进来也没有抬头，陈静见了，转身对杨秀峰做了个表示，要他先到沙发处坐着等。这种情形杨秀峰不是第一次遇上，到徐燕萍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多数都是这样子的，要等她将工作处理好才会接下来谈事情。杨秀峰还没有坐下，陈静已经将水杯倒了水端过来，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放到茶几上。随后也不看杨秀峰，却帮徐燕萍弄了杯茶。见市长没有就说话搭理杨秀峰的意思，稍站了站，也就走出去将门带紧。

徐燕萍似乎对办公室里的这些都不知道，完全沉进来工作状态中。等陈静走了，杨秀峰抬头看着她，却见徐燕萍也抬头转脸看过来，两人视线相对接，就像触电一般将徐燕萍的脸激活了，灿烂烂地笑，但那笑却有些矜持，杨秀峰看得出是久别后突然见到的那种满心欢喜的感觉。笑着，徐燕萍指了指桌上的那沓文稿，没有说话。杨秀峰自然能够体会到她的意思，是要将手上的事先处理好才能过来。杨秀峰也笑了笑，却站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办公桌那边走去。徐燕萍深情地看着他走，没有制止，却像是忍痛似的将头埋下，看着桌上的文稿。

等杨秀峰走近办公桌，她也就感觉到了，抬头看着他，不忍再移开。杨秀峰靠近办公桌后，说，“要多注意身体，太拼命了也不好。”

“知道了呢。”徐燕萍那种笑极深，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在一起，更没有机会安抚对方。还是那次杨秀峰从北方回来在省里遇上她和陈静，之后同车回来，在半路上亲热了一会儿。徐燕萍在办公桌后，杨秀峰本想伸手过去，却又觉得这样可能将她的工作思路完全给搅坏了，会让她在工作的事多费脑子。但近在眼前而不亲密下却是无论如何都人不住的，当即站已嗅后还是向她靠过去。

徐燕萍见了，说“想问了吧。”“想。”杨秀峰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却在点着头，要挨近座椅后，杨秀峰伸手放在她的肩臂上，徐燕萍没有回避，而是将另一只手放过来，覆盖在他的手上，说，“乖，啊，乖。我还有一会儿呢，让陈静早点让你过来，就是要多看看你。”杨秀峰也知道她的意思，不好拂逆，但却要在她脸上亲一个，才肯罢休。徐燕萍见他这样，也任由他亲着，也抓住他的手亲了亲，又稍用力捏了捏，才放他走。

办公桌上剩下的文稿不多了，杨秀峰当即走回沙发边，却是将一壶热水端过来，将徐燕萍的茶杯加了水，徐燕萍说声谢谢，没有抬头继续在批阅着。杨秀峰也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静静地，不让自己影响到她。徐燕萍那种专注的模样，更让人动心，光洁的脸庞，那种淡淡的微笑分明就是给他一个人的，微笑里有着满足有着幸福也有着对他的安抚之意。所站的位子稍微有些偏，看着她的鼻梁也就更多地看见一个侧面，白析与笔庭，形状非常地完美。额头的刘海没有太特别，但却和她的脸型很配，最让杨秀峰心里有着触动的，是她那下巴。那种微微的弧度，让他感觉到一种极其亲近。

平时里却没有这样好的机会，能够这样安心地看着她，杨秀峰就像是给磁吸引住不能够放开一般，站着不动，眼睛也没有移开。徐燕萍或许早就察觉了，这时抬头说一句，“先过去坐吧，这样让人家怎么办公？”杨秀峰也就坐回沙发里去，却依旧扭头看着她，徐燕萍自然不会再计较了的。

将文稿收拾好，徐燕萍脸上就轻松不少，就像堵着的东西一下子给疏通了那种舒畅感。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时，根本就没有看路，而是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杨秀峰也察觉到她将工作做好了，却装着不知，依旧沉思着。等徐燕萍走到身边，像是惊觉似的扭头看去。她的脸笑容就更浓一分，当真能够从她脸上用手将那笑容捧起来，一口饮下，让全身都灌注着她的幸福甜蜜。

杨秀峰也在笑，似乎要站起来又坐着不动。徐燕萍已经走到他身边，伸手压住他的肩，不让他再站了。顺势坐在他身边，等他的手搂过来，两人也就亲吻了下，在办公室里也不能够深吻，怕办公室外的陈静有所察觉。这种完全是偷晴的愉悦，哪怕就是嘴唇碰触一下都会让两人浑身都激动得颤里起来。都感觉到对方的激情，可也都压制着不让放任出来而闹出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是给陈静得知两人的私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都是不可预料的，或许会涉及到目前远远没有稳定下来的柳市的政治格局。

徐燕萍察觉了忙用手推拒着，要是守不住肯定就会在办公室里沉论下去。这一点，心里也都明白，男-人贪一些那也是很正常的。虽说推拒着，徐燕萍心里也很得意于男-人的这点贪心，痴痴地看着他。杨秀峰将搂在腰间的手稍用力，就将她楼得更贴紧了，徐燕萍忙说，“不行的。”声音控制着声量但那颤抖而激动的情绪却是无法控制的。

不管她的阻止，杨秀峰手不放，两人就贴得紧。相互看着，眼里就像有一大堆熊熊的火在燃烧着。徐燕萍见他没有继续的动作，也明白男-人的委屈，只是此时也不敢稍有表示，总要等她这一阵猛劲过后才能够安抚、才能够给他多一些的蜜意。就这样对视着，就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徐燕萍这段时间在工作上一直都很忙，更加上为市里的权力较量，当真有种身心疲惫之感，而此时仿佛就得到了甘霖雨露滋润而焕发出强烈的生机。整个人就更加生动起来，给杨秀峰一种灵动流转的韵味。

看一会，杨秀峰的另一只手就不老实起来，徐燕萍知道他的意思，虽也感觉到很需要同的爱意抚慰，但在办公室里却不能够做，用手从外面隔衣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含着乞求理解的意思。杨秀峰脸上露出些笑容来，有着无奈和不甘。两人的手虽隔着衣捏着，徐燕萍还是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慢慢地将他的手弄出来，再亲了亲他的脸也就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去坐。隔着茶几，茶几上放着两杯茶，茶杯碰在一起就像两人的心紧挨着拥在一起一般。

徐燕萍坐到对面去，杨秀峰自然也就弄明白她的意思，作为女-人，她或许就是最独特的一个。哪怕是在最为缠棉的时刻，心里也有着一股坚韧的理智，让她准确地选择该做什么才是最好的。杨秀峰到办公室里时间不短了，而给他们讨论各种的时间是有限制的，或许，在办公室外就有另外的人在等着要进来汇报工作的。

给杨秀峰安排的时间虽说长一些，是有着深刻的用意的，既能够多和他在一起一会，同时，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时间较长的汇报工作，在市里其他人眼里就会看出另一类的东西来——市长对开发区、对这个站在钱维扬阵营的开发区主任，那是另眼相看的。

如此一来，市里那些对他有谋图之意的人，自然会考虑到其中的厉害。这些事不用说出来，精于谋算的人对这些分析是足够深入精准的。

“先说说开发区吧。”徐燕萍说着将茶几上的杯子故意在杨秀峰的杯子上碰碰，表示亲昵。杨秀峰也是理智的人，知道两人在现阶段也就只能这样子的，而他见到徐燕萍得知她的心意也就足够了，能够放心地在开发区里进行工作。

“好。”杨秀峰当下先说了对华兴天下集团可能来柳市考察的事，对怎么样进行准备、柳市开发区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进行迎接，说了自己的看法：要有自己的立场，要维系住柳市的自身利益。对方看重的不是柳市这边出让的那些利益，对于超级集团而言，地方出让的那点利益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要的是那个持续而有序地发展，有明确的工作时段和各时段应该做到哪一种程度，给集团带来什么样的工作进展，从而实现他们的战略意图。

对杨秀峰这样的说法，徐燕萍是表示理解的，也就明白了他所以要专门来汇报这事的意思是在刘君茂那里，两人对怎么样迎接华兴天下集团的立足点确实有所不同。徐燕萍表示自己会去做这样的工作，要杨秀峰安心地进行准备。

接着杨秀峰就说到开发区那边的一些困难，之后提到了雄健斌那批工程，解释了之前的收款之事。这件事徐燕萍早就得知，但却没有问过什么，之前是钱维扬在直接抓开发区的工作，她不过问也是有着用意的。但如今情况有变，虽说还没有直接转给刘君茂来抓这工作，可今后会将开发区交给他的。要怎么样做，市里自然会有一定的策略，徐燕萍也会将自己的一些用意通过刘君茂来达成。杨秀峰解释这些，她也就细致听着。开发区收一些散款来进行项目集资的捷径，不是在柳市这边独有的，只要操作得好，对加速开发区的开发工作是有着促进作用的。一些发达地区，这样的事例并不少见，徐燕萍对开发区的工作有着较宽的涉及，自然知道有这样的事。

徐燕萍只是听着，开发区怎么做和市里怎么样表态那是两回事。市里默许了但不表态都是不同的做法，产生的结果自然也就不同。徐燕萍在这个问题上自然不会表态的，她得知情况后，市里在讨论这样的事时，也就会有相应的态度。

随后，杨秀峰又说到目前开发区里建设工程上的资金困难，没有直接说出准备再一次进行收集散款的事，但徐燕萍何曾听不出来？却还是没有表态。杨秀峰见了，也就知道她的意思，开发区怎么样做，那是开发区自己的事。在开发区所用的办法上，有着独立于其他地方的自主权，市里不会过于干预的。当然，这也是对他在开发区里的执行能力的认可。

随后，跳开这个话题，说了些今后的规划。

所给杨秀峰的时间，眼看也就要用完了。杨秀峰说，“开发区堤岸休闲开发的工程眼看就要竣工了，你什么时候抽出时间去看看？”徐燕萍听着，就给他一眼。两人之间关系突破，就是开发江堤的设想里找到机会的。那次也是他这样邀请，结果在江边就给他欺负了。徐燕萍对这甜蜜的开始自然记忆犹新，男-人挑起这话，也就是有着另一层意思的表示。她却不好怎么直接说，“好吧，我会抽时间的。等那边营业了，我参加剪彩，该满意了吧。”她故意这样说，请她过去那还不是就是想要享用她的身子？男-人在她那里的贪得无厌，她是知道的也是满意和向往的，但目前却不能够去做，只有用这样的话来逗他。

杨秀峰也就露出失望之色，很明显，给她看在眼里就有些心疼，对男-人说来，感情上是更偏重于肉体的欢爱，精神层次的会弱不少。她知道这些的，也就对他表露出来的神色理解更深的。

“那我另找机会好不好？可不要让我看着心疼。”徐燕萍没有过来，却用茶杯碰挨着他的茶杯，“市里这段时间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吧。”

“才会市里两三天，都在开发区那边忙呢。”杨秀峰不肯承认他对市里的情况弄清楚了。

“周贤民涉及特大凶杀案的事已经是事实，老钱估计省里也会另有安排，市里目前看着平静，不少的人也都以为有机会了。变化很大，也很动荡。你在开发区里只要安心工作就好，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去理会。跟老钱那边要怎么样说，你自己得想好，君茂市长那里也不用有什么担心，我会和他沟通的，啊。”

“啊……”杨秀峰还是装了下子，“周贤民的事回开发区就听说了，他会牵涉到钱市长？”

“牵涉不牵涉，目前还说不好，省里对柳市这边自然会有全盘的安排，他离开柳市的可能性会比较大的。估计，在他走之前会和你说说情况的，你自己准备好心里有数就是了。市里其他的事，也就不要去管，安心在开发区里将工作做好，特别是在迎接华兴天下集团的工作上，更不可有半点疏忽。做好这一工作，市里也就不会有人再有什么说法的。”徐燕萍将事情说得很明确。

“好，你放心吧，开发区那边就交给我了。”

“我自然放心，等柳市稳定下来后，华兴天下集团引进来，开发区也就有了质的飞跃，到时跟省里申请，将开发区再升半级作为副厅的架子，省里也不好拒绝的。”

“只要让你在工作上更顺利我就满足了的，升不升都没有关系。”杨秀峰听到可能要升为副厅，对他说来只是顺应升级的，这样的美事确实难以遇上的，心里自然高兴。

等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徐燕萍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杨秀峰当即也站起来，搂住她要亲，徐燕萍也不回避却看着办公室门，杨秀峰知道是什么意思，亲了亲后在她耳边说，“什么时候过来？可不要太苦自己。”

“不会太久的，放心吧啊。”

“将陈静打发回家去不就行了吧。”

“好，我听你的。”

说着，陈静已经在外敲门了，说是财政局的局长在门外等着汇报工作，请示徐燕萍怎么样安排。徐燕萍也就说要陈静放人进来，杨秀峰当即站着也就告辞。

走到陈静办公室处，就看见局长王佳杰在那里站着，见杨秀峰出来后表示了下。两人之前也都是在钱维扬阵营里的主要角色，可这时在这里碰面，各自心里也都知道了柳市即将到来的大局之变。虽说钱维扬还没有走，这样表示自己立场的变化会有些尴尬的，王佳杰也藏得深，之前和杨秀峰往来也不算多，点头示意也就走进办公室里去。

陈静跟着进去，要给王佳杰倒茶的。杨秀峰却没有就离开的意思，坐到陈静的办公椅上，看着她开着的电脑。却看见她不是在办公什么的，而是在网上看着一本小说。这小说杨秀峰也熟悉，书名叫《官途迷径：高官女婿》是新浪网原创的一本很不错的书，他已经看过了的，却没有料到陈静也喜欢看这种书。

杨秀峰将页面点出来看，见阅读到主人公杨冲锋到西部出任县委书记那一段故事，与老吴家的斗争过程中，却也是在实际中有着借鉴意义的。

陈静走出来，却见杨秀峰在她电脑前看着，忙急走过来。走到杨秀峰身边见他还不离开看着电脑上的网页。说，“做什么呢，不自觉。”

“失态失态，对不起呢。”杨秀峰扭头看着她，见她脸上有一些失措的意味，心里也就发笑。总算见到她另一种姿态了，这种样子当真让人看着很着迷的，此时，杨秀峰一下子就意识到陈静其实也是一个绝色的美女。但却不能够多看，知道她对这些的态度，说，“你也喜欢在网上看书啊，我也不时地看。”

陈静却没有接过话去说，像是下将杨秀峰赶离这位子，自己好坐着将网页关了。杨秀峰又说，“那个杨冲锋很不错，在现实中真要有这样的领导，就算大家的福气了。”

“哼，没有一个好人。”陈静不肯附和他的说法，杨秀峰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杨冲锋身边的女-人不少，在女-人的问题上放得开，陈静看来自然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我们的市长比他要更强，对工作更是倾尽了心力。”杨秀峰说着看着陈静，见她那脸有些红润，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那是当然。”陈静说，“有谁像老板这样对待工作？”

“有啊。”杨秀峰说，陈静就看着他，有些不忿，却听他说，“陈大秘不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们的工作岗位不同而已，工作态度却是一样的。”

“我哪能跟老板比？”“能比的，我听市长说你为了工作，好几个月都没有回家去看了，和古代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有得一比的。”杨秀峰这话也是伏下一点笔墨，就想让陈静在心里触动一下，等徐燕萍在某时候提到让陈静回家去看看，才好发挥点作用。陈静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转向另一边不看杨秀峰，虽不知道老板怎么会跟他提到这些事，可自己的家事却不想让这男-人知道，更不想和他来讨论。

杨秀峰讪讪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去，陈静坐下去还是没有看他，而是将电脑里的网页都关了。杨秀峰说，“对不起。”陈静没有回应也没有看他。杨秀峰当下说，“那我走了。”却不是因为一句话得罪了陈静才想离开的，说过这话，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想多受尴尬。陈静虽不说话，却站起来跟在他身后送他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徐燕萍之前就交待过的。杨秀峰离开时有陈静相送，那在市政府这边的人看到，意思就完全不同了。两人一直走到杨秀峰车边，陈静才站下，一路杨秀峰也不知道回头说过多少次感谢和请她留步的话，陈静一直都不理会。

送一个人到车边，对于在柳市说来，陈静只怕还是第一次这样做。相信会有不少的人看到了的，陈静脸色虽冷，可在其他人看来陈静再怎么冷都是表示了徐燕萍对开发区和杨秀峰的态度。到车边，杨秀峰回头说，“谢谢啊，陈大秘。辛苦了。”

“不谢，你将开发区那边的工作做好，就是对市长的报答了。”陈静却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让杨秀峰心里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所在。“市长要感谢，对你也是真心感谢啊。”

陈静不接话，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少了些冷气，转身离开了。

回到开发区里，见何琳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张望，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探知了自己到市政府去汇报工作的。杨秀峰下车时见到她，同她挥手示意了下子，却走到王正忠的办公室去。开发区如今完全可运行收散款的事，这事杨秀峰却不肯直接来运作，而是要王正忠出面来与雄健斌的公司联系，作为监控和双方的见证而设立的。王正忠在这样的工作上，自然也会有他的好处。

收散款涉及到什么人，王正忠也不会完全知道，但公司那边会有一些明确的账目会知他的，这样就可将一些风险让王正忠来担负，而实际上，王正忠作为中间人的身份，承担的也就是来自市里政治斗争中所隐藏的风险。对他说来，一个退休返聘的干部会有什么政治风险？杨秀峰跟他摊明了说，王正忠也就很爽朗地应下来。

接下来还要和雄健斌见一面，杨秀峰电话中要雄健斌到柳市里来。集资的事给拖了那么些天了，雄健斌那边早就有些等不及，接到杨秀峰的电话，将其他事情也都推开，到柳市来在柳梦会所里碰面讨论具体的事。

这也不难讨论，比照之前的规则来做，双方也都有利益可图的。杨秀峰要他过来，主要是金额大，要雄健斌拿出等价的东西来抵押，这样的事却是要在之前就谈好。雄健斌知道柳市里的情况，杨秀峰这时帮他收集散款远比之前的风险要大得多，对此也是理解的，答应用相应的抵押之外，还要多给杨秀峰一笔作为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