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县里

前几天，郑雨苏将自己这些年来对南方市地区的经济构架设想，变成了文字，并让周叶转交给杨秀峰。想的就是要在南方市经济建设起步之际，让自己有一个展示能力的平台，能不能给认可，之前也没有多想。但后来周叶将文稿交送领导之后，却给领导看都不看就塞进办公桌里。郑雨苏得知这一的情况，也不敢再多问，并要周叶也不准再提。

谁知道在华兴天下集团到市里谈判的人才走，这边就接到周叶传过来的通知。郑雨苏在市政府秘书科里，那边会接到很多来自市里的各种信息，只有信息充裕，秘书组在给领导写材料时，才能够准确地进行把握市里的脉络，展望未来的发展趋势。讲话稿或总结材料才能够写到点子上，切中要领。

而郑雨苏作为秘书科科长，就能够把握更多的东西，也就知道目前市里最为紧要的工作。之前还以为，经开区那边会有一阵子大忙，杨秀峰势必也会在这些工作里给绊住，知道华兴天下集团那份协约签下之后，才会真正地告一段落。

接到周叶的电话，还以为他又不注意乱打电话过来，心里对周叶还有些埋怨，但却又不得不先接听。准备要给他说两句，两人之间的联系，最好不用电话直接联系，形成习惯后今后总会给人察觉的。却不料周叶在电话里说，“老领导，您好，我是周叶。”

很工作化的语言让郑雨苏一愣，旋即知道是有另外的事情，周叶不会和她乱开玩笑的。当下说，“周大秘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恭喜老领导，老板请老领导今天随车到县里去，对县里的经济建设情况进行考察。”两人心里都明白，杨秀峰不可能随便地让人跟在身边的，既然有了决定，自然是看过了郑雨苏交送的那份文稿，还对这样的文稿有了些认同，才会有这样的决定的。

周叶没有多说，郑雨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杨秀峰身边打电话通知她的，当下接到通知后，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自己时候对那文稿再琢磨，觉得还是有不少漏洞，而在实际的运作中，自己的实际经验几乎为零。所有的设想，不过更多地是借助所查到的资料作为依据，进行逻辑推理，客观实际上，会不会遵循这样的逻辑？

不同的情况，不同的环境，甚至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价值观和认同感，结果也就会有很大差别的。自己，自己是不是有卖弄之嫌？

但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那边已经给了通知，在体制里领导来了通知，那作为下属的人只有听从，绝没有回绝的可能。

稍整理了思路后，郑雨苏也就疾步走出办公室，到市政府大门处去。此时，正在上班之时，今天幸好来得早一些，要不是就赶不上了？当然，能够找出借口的，甚至不要多做解释什么，但在领导心里这种解释只会总价对自己的不好印象吧。

郑雨苏手里拿着市政府食堂里的早点，两个肉包和一盒牛奶，走着就想尽快地将这些吃物都消灭了才好，免得在那男人面前吸牛奶让他乱想。吸牛奶，在家里时，自家男人有时候就会想那些怪的，更多的联想。当然，在市政府里，更多的诚男女等人一起说话，也都会将喝稀饭、豆浆、牛奶等，一律演变成到事，将吃饭和那事联系起来。

说工作的话和说正经的话确实不会有几句可说的，郑雨苏在体制里时间不短，也知道是这样的环境。男人没没有动手动脚的，就算不错了，也有些女人更浪，一开口说的就是男女交幻之事，以此为乐。

遇上不少的人，见到郑雨苏往外走，也都招呼着，郑雨苏在市政府里的人脉不错。很多文稿也都是经过她的手，才会更加丰润，对这样一个人，大家自然会给出更多一些的热情。说不定哪一天，自己的一个私事材料要写得有份量些，就会求到她头上的，平时自然会将那些关系维系得更好。

虽说先前周叶没有将具体集合点告诉她，但郑雨苏却知道，平时虽没有刻意去关注杨秀峰这个新领导的一举一动，但对周叶是很关心的，对新领导也是很关注的，只是自己不肯认同这一点而已。上次到他办公室里，似乎对自己就有戏闹的用意，但后来却没有缠着。郑雨苏对这些变化，也都能够准确地揣摩出其中的一些东西来。

将吃物消灭后，郑雨苏也就向停车处直走过去。到车边，见周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会安排几台车下去。周叶迎上两步，说，“老领导早。”

“周大秘更早。”倒是听不到什么来，很正常的道好，但两人却有更为隐蔽的消息交换，从周叶那里看出，郑雨苏也就心里稳定得多。

或许就是一次见面，或许是对郑雨苏的一次考验，不管怎么说，如今经开区那边的工作已经很明显地看到即将到来的辉煌。华兴天下集团到经开区后，市里的经济建设只是一个强大的源动力，能不能将整个市的经济建设都带动起来，还要看市里的很多决策。特别是在经开区之外的一些工作决策，要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经济构架，顺利的运作起来，才能真正地改变南方市的经济发展。

“今天先走溪回县呢。”周叶说。上次到溪回县考察过，但那次的主要目标是针对折坳镇的案子，是针对田文学而去的。虽说折坳镇张为在做大棚蔬菜的工作做的突出，如今，市里对张为的工作算不得就肯定了的。张为到柳市去挂职，带着家里人一起走，敏感的人更多的会看到他的挂职，是因为折坳镇的副镇长滕会一家为滕雪的冤死。田文学的案子至今还没有结论，而市里陈丹辉等人依旧是市里势力最强者，自然不会有人为张为主持的大棚蔬菜看好。

杨秀峰要再去溪回县，目的是什么周叶不会就说到，郑雨苏也不好多问，自己琢磨着，溪回县那边的经济在全市说来，算是更活跃一些，也就有更深入研讨的意义？

溪回县委书记滕丹在田文学的案子上，是对杨秀峰持抵抗态度的，倒是县长龙昭华在那边给压制得难以喘气，连黄国友对他都帮不了多少。如今田文学在溪回县里是最忌讳的话题，龙昭华在县里受到的压力还是没有减少多少，这些情况，郑雨苏心里是明白的。

她不是关心田文学，而要关注着田文学案子给杨秀峰等人的影响，然后会对周叶有什么影响。可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弟弟给牵扯进去都没有一点防范。

杨秀峰为什么这次下县里会再选溪回县？是不是要将田文学案子在翻出来，逼着陈丹辉等人在市里给他什么让步？这一点也不像。要是真为这样的事，那就不会将自己通知过来了的。郑雨苏觉得叫自己过来，还是将工作的重心放在经济构架上，才会有这样的决策的。

杨秀峰还没有到，郑雨苏怕给人看见了就先上到车里，想着溪回县那边从经济的角度看，有什么优势又有什么值得全市其他县参考的东西？想一会，从目前说来，溪回县最大的优势也就是地势要平坦一些，而折坳镇的大棚蔬菜带来的经济效益也不错。但这种不错，只能是针对之前的情况而言，要说从发展的视角看，那里的大棚蔬菜还有多少潜力可挖？

对了，溪回县里还有一家糖品加工厂，规模不大，但产品的品质还不错，在市里也都还畅销。另一家就是小纸厂，专门生产卫生用纸，也是市里大多数人所选用的，该有一些效益的。

其他还有什么呢？

郑雨苏不知道杨秀峰过来后，会对自己进行哪些方面的拷问，不管怎么样说，今天通知自己过来，也就是给自己的一次机会。或许，自己的很多想法在他看来有多幼稚，如今也顾不上这些了。杨秀峰对人才的需求也是很急的，南方市这边有经济建设实际经验的人那是少而又少，到市里后所启用的人，也大多数那种工作肯下力而不完全是在能力上有多突出的。这一个特点，也让郑雨苏放心不少。

知道要去溪回县，思路上也就会有更明确的针对性，自己也就能够有更全面一些的准备。

见杨秀峰从办公大楼走过来，步子很坚实，而此时，前来市政府里上班的人也更密集。一路走过来，大家也都会给他让出一条通道来。杨秀峰一路上和干部们招呼相应着，一边毫不影响速度地走，周叶就跟在他身后。郑雨苏才发觉到，周叶什么时候离开，自己都没有察觉。

要不要下车迎候着领导的到来？先钻进车里是很不礼貌的，但自己这时到车外，还不给很多人都见到了？那会在市政府里怎么传，不用想也都能够知道的，绝没有什么好话。郑雨苏就犹豫着，想下车但还是没有动。

杨秀峰却在她犹豫里开了车门钻进车里，见郑雨苏在车里，说，“到了。”

“市长好。”郑雨苏说，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招呼才是最妥当的。杨秀峰面带着笑，对她点了点头。周叶在车外，随即也就上车来，坐到副驾驶座上。车也就出了市政府，之后，还有另一台车跟在后面，估计说市里部门跟虽下县里的。要做经济方面的工作，自然会有些部门一起走，而不是领导单独下去。

和杨秀峰并排而坐，郑雨苏觉得不说话总归不好，但要是直接就汇报自己之前的文稿里的意思，也寡味得很，一来就谈工作，是不是让领导心里生出不好的感观？之前她倒是不怕领导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欲求，有了想得到一个发挥自己的平台，才会有这样心态？

感觉到自己的裙子似乎有些不对劲，露出的大腿有些多。平时里也少有穿丝袜，而今天很突然的通知，也来不及回家做准备的。这时，穿着包臀短裙那裙摆缩起，也就感觉到露出的大腿太多了些。不自禁地用手将裙子往前拉了拉，随即又想到，这样拉不更是在提示男人往自己这里看？脸庞当下就有些热辣，忙转头看向车窗外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车还没有出市里，觉得这样看向车外对领导是不礼貌的。回过头来，见杨秀峰正看向她这边，不知道他的视线是落在自己高挺的凶上还是落在大腿上。总之，没有直接看着自己的脸，虽没有直接看向领导郑雨苏还是能够感觉到的。心里想，男人或许都是这样的德行，又或许自己太敏感了些？对身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恶感，也是他启用了周叶，让周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从周叶那里得知他在市里所作的一切，都让人有绝对的新奇。也因为这样，自己才有要出来努力一把的决心吧。

“市长。”郑雨苏说，自己主动一些，会对自己更有利吧。

“郑科长，之前让周叶转交来的文稿我已经拜读，很有些想法嘛。”杨秀峰直接就说到这核心的问题，也是超出郑雨苏的预计。“市长，那些都很幼稚，不一定切合我们市里的实际。我只是想请市长指点指点，让自己有更切实际的进步，就非常感谢了。”郑雨苏不敢就说心里有什么打算，想起来，领导真给一个平台，能不能运转起来并取得绩效来？会不会就比其他人做的更好？心里还真没有底气的。

“这些想法，在脑子里打转两三年了吧。”杨秀峰说。

“是啊。”郑雨苏应到，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样看出来的。

“对南方市的经济建设还是有很深刻的认识，费了不少的心力啊。郑科长，请说说溪回县这边，市里该怎么样来设想发展？”

杨秀峰很直接，将溪回县点出来，要郑雨苏来分析一番。这也是正常，领导要用谁，总要觉得用起来合手用起来能够放心才行。

郑雨苏知道这样的回答自然是不可避免，先也是有所准备的，不是在行进的车里，自然会在溪回县里看到实际的情况后，如今在车里说，比在实际上进行分析要轻松些。但她还是要先谦虚下，尊重领导也是做下属的本分。说，“市长，我也就是平时瞎琢磨，当真要处理实际的问题却毫无经验，还要请您多指教才是……”说着看杨秀峰一看，见他看过来但却稍稍偏离一点，难怪总感觉他的视线被直接在自己脸上落。

杨秀峰没有应这一句话，姿势不变地坐着。郑雨苏继续说，“南方市的经济建设，核心在经开区里，但要说直接受益的，我觉得还是各县里围绕华兴天下集团的到来而兴起的一些项目。目前而言，县里可能还看不到华兴天下集团会在哪些项目里，将他们的一些工序交给地方代为生产或加工，可市里应该能够先一步得知这一点，在县里准备好，才免得给市里之外的人将这些都争抢走。

另外，除了围绕华兴天下集团进行发展之外，还要加强对外进行招商引资，吸引更多的商家到县市里来进行投资生产。这些工作，该主要放在高等级公路两侧来做，这样会有更多一些的地理优势。”说到这里，郑雨苏心中突然像将一扇窗打开了似的，一下子明亮起来。

省里没有将高等级公路从哪里修就标示出来，但杨秀峰不一定没有见过那效果图和规划方案，溪回县处在南方市和省城之间，虽说和目前通往省城的公路不在一条线上，高等级公路肯定不会再走老路了。溪回县就会在这条路的中间，那不是正好借用新路的优势资源吗？到时候，溪回县到省城的时间就会短很多的。

如此一想，很多思路也就明确起来。郑雨苏说，“市长，目前新路怎么修还不知道，但我想，新的高等级公路会从溪回县经过的，有这条通路，对溪回县说来完全是一条黄金通道了。不说其他的，单单溪回县的大棚蔬菜的规模完全可以扩大几倍，也不用担心没有销路。省城的菜贩子就会直接开车过来了吧，溪回县在这一项目上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扩大生产规模，引进新的科技技术和管理，一定会将其中的经济效益激发出来。

而工业生产和加工，溪回县也处于交通上的优势，不论是引进资本投建项目还是扶持县里的经济发展，也都有着更好的优势潜力。就目前而言，溪回县还有一两家名气和效益都还不错的厂，引进外来资本，壮大起来，也是有一定的基础可用的……”（）

开始很紧张，主要是之前只是自己在一边琢磨，没有做过经济工作的经验，而南方市这边几乎就没有经济可言。郑雨苏所说，多少看了一些资料，然后比照着南方市这边的情况。要说出更为具体的项目来，或说出怎么样将一县的经济做强做大，却不是单单设想这么简单。要说给领导听出完全是一派梦想之词，还不给人丢在一旁再也没有机会了？

之前不想什么机会，对郑雨苏说来还不用担心，此时，已经走出第一步，反而多了不少的忧虑。但说出来后，虽说领导没有做什么断语，但见到周叶从前排转回头来，杨秀峰偶尔会将其中的一些事提出来，考较周叶，使得郑雨苏慢慢地也有些底气。

周叶此时也不觉得转头看向后排有什么不便，对老板问及自己，也会尽自己所知来应对，不时地将郑雨苏带进话题里，也给郑雨苏足够的表现机会。

在南方市稀缺抓经济的人才，更缺少有这些方面下工夫的人，郑雨苏的一些想法或许还很稚嫩也不算切合实际，但杨秀峰也不会要求过高。只是，此时也不会就对郑雨苏表示什么了。郑雨苏在市府办秘书科里，真要将她掉出来用，也还要多进行一些考察，是不是黄国友的人，或者真的委任负责一方面的工作后，能够胜任起来，都还要细致地了解后才行。

相对而言，郑雨苏的任用和莫春晖等人还是有区别的，莫春晖等人之前就算做的在不好，但能够将经开区维系下来，多少都还有些经验的，再者，钱维扬对莫春晖的评价还不错。钱维扬人品或许不让杨秀峰看好，但他看人识人的本事却值得信任。

从市里到溪回县路程不远，出发时，周叶也就先给县长龙昭华打电话去，说是杨秀峰要到县里，再次过来就经济建设问题进行考察。这一次和上次就有不同的，上回答名义是调研，而这一次时机和背景也有很大的差别。

市里经开区才和华兴天下集团有了初步的合作协议，杨秀峰随即就到溪回县来，县里的领导也是有些想法的。当然，之前田文学案子留下的阴影不会就这样散走，会不会有人认为杨秀峰这次过来又是为这一案子而动的，却是要看各自的心态了。

这一回不会再到边界来迎接，甚至杨秀峰到县里后，县委书记滕丹都没有露面来。滕丹对杨秀峰到县里后，将田文学的案子闹成这样子，如今一直拖着市里都没有明确的态度，也不给一个说法，甚至田文学如今的情况怎么样都毫无所知，心里的想法就大了。不知道田文学案子会不会将他给牵连进去，如今有这么些时间的准备，早就将一些和田文学的牵扯给处理好了。但田文学那边回事怎么样的情况，还不得而知，如今所做的工作能不能真起作用？

滕丹没有出现，自然是便秘了他的一种态度。在市里，陈丹辉、李润、腾云等人还是给出很明确的态度的，要滕丹自己在县里要稳住，该做的工作的人也要做好。杨秀峰不讲究场面，或说反对那些场面，如今下县里来，其他领导不出现不正好按他的意思做？

县里的态度杨秀峰在来之前都有琢磨，但面临的大势，却不由得他对这些事多有顾忌了。就算陈丹辉等人会在溪回县等设置更多的阻力，这些该做的工作，还是得继续做下去。

之前在溪回县里配合洪峰将田文学请走，县里在舆论宣传上，更多地偏向对田文学的维护，甚至，县委办还公开站出来进行辟谣。此时，市里对这个案子还没有定论，他们对自己的排斥与防范不难想象的。

华兴天下集团在经开区里的项目大致定下来，虽说还要分期地落实投建，但市里有些工作也得做起来，这个准备的时间并不优裕。相反，以目前各县的情况而言，要做到事太多，资金有严重不足，看到这些问题的人少，工作起来的效率也不会如人意。只有在时间上早下功夫，才能多争取到一些主动。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快就对这也是进行拷问，并带她出市里来。

滕丹在县里玩弄权术，深得李润等人的真传，对县长龙昭华的压制够强的，几乎都没有什么腾挪的空间来，但溪回县的经济在全市说来还能够排在前面，也说明一些问题。不仅是折坳镇的大棚蔬菜有效益，在县城郊里的两家小规模的厂子，能够在全市里做出品牌来，能够争到市场，也都和龙昭华等人的工作有莫大的关系。

之前，将张为送去柳市挂职，对他进行保护是一个重要原因。但也是因为这位的思想意识里有做经济的基础，而这些基础，和直接上司龙昭华的一贯主张分不开的。

下车后，见龙昭华虽说笑着脸迎过来，但分明那笑里有些僵硬。在得到通知后，龙昭华第一印象也是在猜想杨秀峰这次下县里来，是不是还在为田文学的案子，心头感觉不妙，就立即给滕丹进行汇报。滕丹的回应很冷漠，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要龙昭华自己接待好就行，他要是能够抽身过来，自然会过来的。

滕丹的态度龙昭华自然能够猜到原因，将滕丹在县里最得力的帮手给按下，虽说如今还没有正式的结论，但田文学就算回县里来，还会有之前的威信？还能够继续嚣张如故？显然难了，那滕丹在县里的威信也会受到打击的，他怎么会对杨秀峰再热情？只怕连面子上该做的，都不肯做了。

龙昭华如今在县里也是很小心的，市里与华兴天下集团的合作，对经开区进行投建，对溪回县说来似乎还没有什么事，就算有，那也要等市里有了明确的指令后才会行动的，如今倒不必要先就动起来。

在滕丹出没有给出一句话，但那种压抑的情绪确实感知到了，龙昭华立即就给黄国友打电话去请示，对杨秀峰到县里来改怎么应对。在黄国友眼里，龙昭华也是不足道的一枚棋子而已，关键是要他在溪回县这样给陈丹辉掌控严密的经济强县里，留下一个位子来，牵制着陈丹辉的阵营。对龙昭华的要求和支持，也仅仅是不给对方挤走，要不，田文学在县里也不会有这样的威势。

黄国友对杨秀峰再下溪回县去，也稍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对龙昭华多说什么，只是表示要他小心些。这个小心些让龙昭华一时揣摩不透，但领导的语气不重，想来这位常务副市长不会再针对他的。领导是要自己应付着，也要防备滕丹接这样的机会，乘机收拾自己？

如今，在溪回县里由于田文学这条疯狗给纪委的“请走”，至今没有明确结果，但体制里的人谁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田文学背后实力太强，暂时困难还无法撼动他。至今没有将他放出来，也不是没有说明另一种情况的，在市里这么强大的背景，却给一个常务副市长就顶住了压力，今后县里他还有什么威信？滕丹最近虽说显得气势更高些，作为手县委那边压力最大感受最深的龙昭华，却是感觉到了那种秋老虎的意味来。

在县里，政府这边的工作，滕丹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干预，但对人事、在大众诚下，放出来的话却给人更狠更猛，龙昭华自然明白，这些话只不过是在警告下面的人，不要因为田文学的案子而受到影响，站队出现偏差。

市里没有一点动静，也使得龙昭华在暗自欣喜之余，感觉到还是有着不小的挫伤。黄国友等人在市里虽说如今的局面更好，在溪回县里却没有更多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那种优势带来的宽松。

琢磨着，知道见到杨秀峰从车里下来，还都没有琢磨透澈。常务副市长到县里来，到底是不是要对田文学的案子再加一把火？从滕丹那态度看，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有不太像。真要是针对田文学案子而来的，市里陈丹辉等人会没有表示？滕丹也不可能再回避，而是要面对着杨秀峰严防死守才对。

等见到领导下车来了，龙昭华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揣摩什么，走到车边来候着。杨秀峰不时地露一下爪牙出来，龙昭华自然怕他在县里再找自己的麻烦。只要能够小心翼翼地将神送走，才是最好的结果。心思里，从没有将自己和杨秀峰联系在一起，就算之前常务副市长在折坳镇对大棚蔬菜的工作表示了支持和赞扬。但更多的，都会认为领导那番做作就是为了掩饰张为的离开进行的表演，是为了引入注目的花招。

常务副市长虽说到市里来是为了抓经济建设，这一点，对于龙昭华等处级干部说来说知道的，但他们所理解的经济建设，也就是招商引资。农业上的生产，能够带来多少经济指标？这也是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说起经济将指工业或制造加工，没有涉及到农业生产的。农业、农村等三农问题，已经是各级政府心目中的一个拖累经济指标的累赘，是必须要财政反哺的一块工作。而实际上，大多数地方也确实是这样，就县里折坳镇的情况看，虽说村镇里设计到大棚蔬菜的人家，收入上会比其他人家要滋润的多，但和经济指标搭不上边。

之前，张为就一直顶住不肯对大棚蔬菜生产进行征收税收，使得他在镇里的压力不小。没有税收，镇里对这些农户进行扶持，也就没有回报，对这些工作的开展，也就积极性不高。如今干部们工作，不就是要求有一点回报或有一点政绩，好让自己有条进步的路？

如此，就更不明白杨秀峰到县里的原因。走到杨秀峰身前，只是小心地招呼道，“杨市长，欢迎欢迎，欢迎您到溪回来指导工作。”从市里来了两台车，也是车进到县政府后才知道的，之前，周叶在电话里说了常务副市长要到县里考察经济工作情况，龙昭华听了后也没有当真，领导到县里自然会找借口的。当时也就尽量地表明态度，欢迎来到到县里来却没有细想是不是真的有工作要做。

这时见车里先是郑雨苏下车来，杨秀峰还在她后面，也弄不清郑雨苏一个秘书科科长跟着下县里是什么原因。而另一台车的人，龙昭华也认识，下车后见有农业局、开发办等部门的干部，倒是让龙昭华心里一晃，难不成这次真是为经济建设工作而下县里的？

那么，县里就该有对应部门的干部出来接待才对。好在这些部门的人，也都是县里干一些实际工作的群体，龙昭华的话还很管用，也听他招呼。当即给政府办的人交待下去，让县里对应部门的主要领导过来陪同市里下来的领导们。

走进县政府会议室里，杨秀峰让其他的人先了解他们对应部门的一些材料，等会在统一汇总，对溪回县的经济建设工作进行把脉，也要讨论出今后的发展格局里，溪回县将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布置了工作之后，杨秀峰带着郑雨苏和周叶两人，跟着龙昭华到县长办公室。

上一次到溪回县里，杨秀峰跟不就没有进龙昭华的办公室，此时见龙昭华的办公室布置得还不错。没有弄什么花俏，显得实在。当然，龙昭华在县里给压制得没有多少生存空间，就算想奢华些也不一定如意的。

坐下后，秘书上茶也就离开了。龙昭华说，“杨市长，县里生活简陋，平时里也没有备有什么茶，真对不起。清您和郑科长多包涵、多多包涵。”

确实不是什么好茶，杨秀峰对茶也没有什么偏好，只是，在这样的岗位上，喝茶几乎就是一种职业特色的东西。很自然地就喝起来了，而平时在工作中，杨秀峰更喜爱矿泉水，一瓶仰着脖子就能够灌一个饱足，爽心得多。当然，平时待客却是不同的，喝茶也才更好延一些时间，避免对坐尴尬的。

“我对喝茶可是外行，也没有什么讲究。”杨秀峰说，郑雨苏却对喝茶似乎就有些心得的，先闻了闻，再浅浅地抿一口。郑雨苏脸蛋儿鲜美生动，也不会让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向她去，大家也都是瞟一眼就离开，免得让美女心里有什么误会。

龙昭华更不知道郑雨苏会以是没有的角色陪着杨秀峰到县里来，要不是有周叶在身边，他都怀疑他是给常务副市长吃在嘴里了。市里对这位美女的传言不少，很多传言就像是人民亲眼见到似的，说到某某某领导对她怎么怎么样做，后来又怎么怎么样等等，但大家也都知道郑雨苏确实有着才能，是市里的一支笔，重大材料必须要她把握后才让人放心的。

县里的一些正处级领导，对郑雨苏就有更好的态度，希望经营出更好的关系来，在关键时刻能够请动她帮忙把关汇报材料，对自己的升级进步起到一定的作用。虽说在南方市里，要进步必须要跟紧了领导，在阵营里里要有足够的表现，但同样在阵营里也不是就没有竞争了的。送钱送物跑关系，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偶尔在关键时刻的竞争，这样的表面文章能够让领导看着舒服，看了汇报材料后体现出工作的成绩和能力来，就是一个不错的因素。

龙昭华自然也就希望这一次，能够和郑雨苏有一点往来，但却摸不准如今她的状况，又怕弄错了，情况就会更糟。如今，在行政里的女人，真能够独立起来而不给领导收拾过的，只怕像在二十岁的女人群体中找处钕那样难的。龙昭华虽说暗地在猜测郑雨苏是不是给杨秀峰就收服住，但也不敢就完全确定。

“龙县长，这茶是不是溪回县产出的？”郑雨苏说。

溪回县这边有一个镇两乡是山区，山地较高，产茶。但茶量少，品质还不错。平时也就是山乡里一些人家自产，或到山里采些野茶加工到县城来卖。偶尔也有少量流入市里去。

杨秀峰不知道这些情况，有些好奇地看着郑雨苏。

“郑科长说的不错，这些茶确实是县里产的茶，我觉得还不错，也就留了一些。没想到郑科长只是一尝，就能够品出来了。”龙昭华说着，却是看向杨秀峰，担心杨秀峰怪他用乡间的茶来糊弄领导，怠慢了领导。

杨秀峰也就细喝一口，让茶水留在口里，却没有感觉到多少不同来，看着郑雨苏说，“怎么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