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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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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俊家发生的一切,回到学校,苏雨晨对谁都没有说。但却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是闪现着冯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想想心中就大为不悦。

自打进入寒冬腊月以来,天气也变得异常不稳定,时而阳光温暖,时而寒风刺骨。苏雨晨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校园里,一阵风旋转着从她得领口钻入。苏雨晨不禁竖了竖衣领,两手交叉抱着双臂,加快脚步走入教室。

窗外呼呼的风与教室里暖暖的热气片形成鲜明对比。玻璃上渐渐有了热汽,集结得多了便形成水滴,沿着玻璃一滴一滴滴落下来,交织成无数条不规律的线痕。

讲台上,班主任半趴在讲桌上。一只手托着脑袋,也不知是睡去了还是思考的过于专注,眼镜都滑落一半儿了也没见动弹。

苏雨晨挨近靠窗的位子,望向窗玻璃上的热气,一只手在上面肆意地画着什么。画着画着,她突然停下来。透过模糊的水汽,她似乎看到了外面白净的世界。不知何时,天空竟飘起了雪花。毫无征兆,毫无保留,就这么一片一片地飘落着。

待到下课了,雪仍未停止。还有一堂选修课,苏雨晨却无心再去。裹好身上的衣服,上看看,下看看,确定再没风可以钻进的空子后,便走出了教室。这次,她没有等韩俊锡,她想一个人感受这第一场飘渺的雪。那个纯白的世界带给她无限的遐想。

曾几何时,每当下雪时,她总是喜欢跟酗伴们儿在雪中嬉戏打闹。或者打雪仗,或者堆雪人。那是多么的美好快乐的时光。而现在,渐渐长大了,很难再有往日时光。

苏雨晨没有直接回公寓,她不想就这样浪费掉这场美好的雪景。于是,拐了个弯儿,来到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这是一个独特的咖啡厅,连名字都很有意思,叫过往。也不知老板起这名儿的寓意是人生匆匆的过往,还是大街上过往的人群。

苏雨晨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时就喜欢上了这间咖啡厅,格局设计也是匠心独运。里面桌子虽不多,但每一张都有不同的设计。不同的桌椅,不同的名字,总之,一张一个格局。

苏雨晨比较喜欢靠窗边的藤条秋千椅。白色的藤蔓密集地向上攀爬着。坐在上面有种荡秋千的感觉。照例还是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热气腾腾的咖啡闻着都是一股香甜。在这漫雪纷飞的天气里,坐在咖啡厅喝着浓浓的咖啡,那是再惬意不 过的事了。一口下去可以感觉到大量的奶泡的香甜和酥软。

这时咖啡厅里响起了音乐,放的是王菲的匆匆那年。歌词很是优美却又略带伤感。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 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牵也无挂

我们要互相亏欠 要不然凭何怀念

苏雨晨回荡在秋千里,听着这感伤的旋律,心中不禁又想起了韩俊锡。

不知此时他是否会在校门口等待着自己呢......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窗前走过,那,是韩俊锡吗?很快,她的猜想便得到证实,是的,是韩俊锡。只是身旁多了一个人,那......那个金发女郎--冯妍。

二人成双入对地也来到了这家咖啡厅。他俩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靠墙角的位置坐下来。这一切,就像做梦般发生在苏雨晨眼前。她难以置信,揉了揉眼又看看角落,再无法欺骗自己。

苏雨晨本想看看等不到自己的韩俊锡,是否也会为自己而担心。但是她错了,也许在他心中,自己真的没有这么重要。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不是谈情说爱,那又会是什么?

窗边距离角落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苏雨晨听不到二人说什么。但她能明显看到,冯妍时不时地挪凳子靠向韩俊锡。她死死地盯着韩俊锡,想从他眼睛里看到分毫的拒绝,但是没有。他就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冯妍一边喝着摩卡,一边不时地将胳膊有意无意地碰向韩俊锡。

韩俊锡,你就不会挪一挪吗,你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这种丰满白皙的才是你的菜吗?苏雨晨在心里愤愤地骂着韩 俊锡,甚至于连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没有感觉到疼痛。那是一种怎样的矛盾和揪心。而她,又没有理由上前制止。毕竟,自己是一个外人。

匆匆那年我们 见过太少世面 只爱看同一张脸

那么莫名其妙 那么讨人欢喜 闹起来又太讨厌

相爱那年活该 匆匆因为我们 不懂顽固的诺言

只是分手的前沿

歌曲回荡在苏雨晨耳旁,此时听起来是多么的刺耳,仿佛在讽刺自己是多么不懂事,只爱看同一张脸......相爱那是活该

已无心再喝咖啡,苏雨晨没有再看一眼角落,便起身走出了咖啡厅。确切地说是逃离。只剩下在空中摇曳的秋千椅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流了出来。没有丝毫的伤心,,又怎会流泪?苏雨晨伸手摸去,发现是血迹,可是血迹又怎么能从眼角流出呢?

苏雨晨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一边心里恨自己不争气。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前方一片白茫茫。只听“哧”的一声,随即自己好像被一只大手拦住了腰,一下就被拽了回去,也拽回了现实。

“你是不要命了吗,如果我晚来一步,你的性命都不保了”韩俊锡的脸上有着非同寻常紧张,一只手紧紧攥着苏雨晨的胳膊。

苏雨晨看着对面突然刹车的司机师傅,他在朝着自己大声嚷嚷着什么,自己完全听不见。但能看见刹车痕迹推出了好几米。

苏雨晨挣脱韩俊锡的大手,丝毫没有感激之意,反倒埋怨起来:“你在这里干嘛,我不用你管,你只管好你的冯妍就可以了”说着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韩俊锡就这样始终保持着一米之内的距离,跟着苏雨晨走一步停一步。

“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不是回公寓的路吧”韩俊锡看着苏雨晨越走越远的脚步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苏雨晨的胳膊,“别再任性了好吗,有时你所看到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我现在并不想说什么,也无需解释。”

苏雨晨抬起头,看着高大挺拔的韩俊锡。她想听他嘴里的后半句,可是韩俊锡只说了半句便停下了。那幽暗深邃的眸子里透露出些许不忍。

紧接着他咬了咬牙,从唇缝里蹦出对于苏雨晨来说极为残忍的话。“苏雨晨,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还不了解。”

“什么我年纪小,我不小了,我都已19了,有什么是不能明着说出来的呢?”苏雨晨不理解,为何韩俊锡总把自己当孝子来看,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不成熟吗?

说完苏雨晨继续迎着飘落的雪花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地走去。只是此时,没有了赏雪的心情。更多的是悲伤,不是别人给的,是留给自己的。

阳光总在风雨后,她相信,一切,可以美好的重新开始。只要,信念不变,她一定能坚持走下去。却没想,还有更残酷的在后面等待着她,考验着她。

晚上八点多,苏雨晨才回到公寓。刚一开电梯,便看到韩俊锡迎面走来。他那焦急的神情让苏雨晨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吞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冒出一句:“你就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看来以前罚你跑步时对的,果然跑的比以前快了,我追都没追上。我的鞋底不耐滑,不小心摔倒了,等我爬起来时,早已不见你踪影了”一向严肃的韩俊锡竟也学会开起玩笑来。

“啊?你摔倒了?我们英俊的韩老师也有尴尬出丑的时候吗?”说着说着,苏雨晨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转念一想,这样的阴霾天气里栽跟头,肯定很疼吧。于是走到跟前,打量着胳膊,心疼地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胳膊没有再受伤吧,让我看看,有没有事”

韩俊锡见此,嘴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怎么可能,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呢,那么不经摔......”

“什么,你这是看不起我这小女子喽!要不要试试,看谁更厉害?”说着双手紧握成一个拳头,做出一副对打的架势。

韩俊锡却不接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么冷得天气你确定要在门外对打嘛?你也饿了吧,帮我开下门,想想晚上吃什么吧还是”

一转身,谁也没有看到韩俊锡那胳膊肘处擦破的衣服,被他完完全全地挡了起来。

苏雨晨静静坐在桌旁,没一会儿,韩俊锡便做好了满满一桌子的美食,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当一个人专注于填满自己的胃时,大脑便会有一刻的休息。就会忘记了暂时的烦恼。苏雨晨也是一样,专心品尝着美味可口的饭菜,一时间忘记了今天发生的不愉快。

生活很有意思,是你自己把意思弄没了。人生本来就是一次赌注,愿赌就得服输,赌输了还赖着不下赌桌太不地道,况且你不走自会有人拿着棒子赶你走,等到那时失钱的同时又失了面子,何苦?

苏雨晨愿为自己一搏,哪怕到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至少,也是用心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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