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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有多远,苏雨晨便看到在高大建筑楼房的后面,露出一片平房区。她暗暗猜想:范哲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呢,不是说好吃点不一样的嘛。苏雨晨实在想不出这里能有什么美味可口的东西。
在两人沿着街角一拐弯之时,不远处呈现四个亮闪闪的大字:渔有农家。但从字面看,苏雨晨不难猜测,此次的菜肯定离不了鱼。果然,范哲依旧牵着的手拉着她慢慢步入这座外面看起来平平的小餐馆。
令苏雨晨没有想到的是这外面看起来一般的小餐馆,走进来才发现面积真不小,足足有二百多平。而且设计也是匠心独运,看四面墙壁都是各种鱼类的水墨写生。想来,这家店的老板很喜欢鱼,也很喜欢花。不说诗情画意吧, 总之坐在这里,吃着美味,欣赏着一幅幅优美的画作,那将是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除了这点,还有更令苏雨晨为之惊讶的就是这里的点菜。前面那宽广的水池里游来游去的鱼,仿佛就是为了在等待顾客的光临。虽说屠杀有点残忍,但到了餐桌时,不得不说它的美味。
范哲为苏雨晨挑选了一条中等个头的多宝鱼和一条个头很大的鲈鱼。紧接着便看到一位帅气的服务生推着一辆小车从对面缓缓走来,那是一辆可以同时摆放两个锅的工具车。其中一个浅底锅,想来应该是用于蒸多宝鱼的。而另外一个深口的则是用于煎鲈鱼的。
苏雨晨看着两条活生生的鱼在鱼师傅的熟练技巧之下,很快收拾完毕。然后就由这位服务生开始当面做起鱼来。据范哲介绍说,这里的大多活鱼都是从深海捕捞的。而鲈鱼则是上海松江盛产。所以味道特别鲜美。
以前,苏雨晨只知道吃,要说起这起源,还真没有细细研究过。经范哲这么一说,还真的了解了不少。
两人闲聊的功夫,两盘美味的鱼已经上桌了。光是那么轻轻一闻,苏雨晨都觉得特别香。在两人享受美味的这个时间段,店里顾客已由先前的零零散散变得络绎不绝。如果说之前苏雨晨还有所怀疑这个偏僻的地方,那么现在看到这么多人,苏雨晨不得不信,口碑的影响力。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能做出这么独特美味的佳肴,就算从大老远跑来特意品尝,都是值得的。
说话间,苏雨晨挪了挪凳子。由于人太多,经理让服务生在刚刚撤去的工具车的位置又加了一张桌子。二百多平的餐厅里,放眼望去,只能说人满为患。
“这里一向人多。”范哲描述到,每到正餐点,从来不缺顾客的。所以对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见怪不怪。
这时,服务生引领着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就坐在旁边。苏雨晨并无探究别人八卦的喜好,但浓重的低劣香水味,不得不让苏雨晨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也就二十出头的一个小姑娘,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侃侃而谈。坐在她旁边的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平头大老爷们。但从几句开场白里便能听出绝对是东北人。还有从背后看过去,脖子上挂着的大粗链子,明晃晃地耀眼。
这不得不说是与之相处几天的花大姐的口音实在独特。虽然多数是普通话,但偶尔也会拐着弯冒出几句东北话。就如俺们那疙瘩......这是令苏雨晨记忆犹新的。现在眼前的这个东北老爷们再一次说出疙瘩时,苏雨晨隐隐有点想笑的意味。
“恩?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了吗?”范哲看着偷笑的苏雨晨很是纳闷。
苏雨晨想着只怕说出来范哲这么儒雅之人也未必能听懂,只得摇摇头,继续吃着。
伴随着人越来越多,没有停下口的苏雨晨顿觉得吃了一阵,全身上下有点热乎。这大凉天里竟然吃出了一头汗。真想找个出去透透气。
“你慢慢吃,我去一下洗手间。”或许是苏雨晨忘记了身后紧挨着的两人,起身那一刻,她凳子骤然往后一推,正好碰上了那个也同时起身的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那重量,就连桌子也是晃悠了一下呢。苏雨晨微微一笑,从两张紧挨着的凳子夹缝里抽出了自己的包向洗手间走去。
出了里面热闹的餐厅,顿觉得外面的空气好了许多。如果不是此刻人满为患,苏雨晨真觉得这里环境还是不错的。但就是有点噪杂了。但没办法,谁叫这里的美食那么诱人呢。难怪各层人士都往这里扎堆。
从洗手间里出来,再一次回到餐厅时,便看到了聚集的更多的人。但显然不都是来吃饭的。因为已经围着一圈了,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方向看去,貌似是自己所坐的位子。
还未走进,便听到人群中一人大喝一声:“我的东西在你们这里丢了,就应该你们负责。”
透过人群,苏雨晨再一次看到了刚才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东北老爷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苏雨晨挤过人群,穿梭到范哲身边,他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但对面自己的位置已经站满了看客,想来,这顿饭时没法继续吃下去了。范哲向苏雨晨递过一个无奈的眼神,看着桌上刚吃一半的鱼,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鱼香,只剩下了鱼腥。
“对不起,先生,您看您是不是应该再找找。”身旁低头哈腰的显然是这家店的经理,态度诚恳地劝解着。
“我男朋友刚才就站起那么一嗅,压根就没离开过,但东西就是不见了,你说怎么办吧?”年轻的小姑娘似乎也是一副不依不饶。
在听了一段后,苏雨晨才明白,原来是东北老爷们丢了一块手表。还是劳力士的。
就算是以看客的姿态,到了这里,也没有了什么新鲜内容。苏雨晨便回头,招呼着还坐在原地的范哲是否离开此地。而范哲亦是同感。
“等着吧,警察马上就来了!”
对于身后传来的这铿锵有力的声音,苏雨晨只是无奈摇摇头。在这人声鼎沸的餐馆里,丢东西实在是家常,就如同石沉大海,想再找到恐怕很难了。
两人走出餐馆时,正好听到警笛之声。苏雨晨心想,看来警察叔叔的速度还真是快呢,这么会儿功夫就来到了。
两人站在餐厅门口,与三位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擦肩而过。
“我送你回家吧,看来今天的用餐不是那么愉快。下次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范哲带有歉意地说道。
“没事,事不关己,无所谓啊。”苏雨晨并不介意这饭局中的小插曲。
一阵风吹来,苏雨晨想起包里盛放的小披肩来,由于披肩是极薄的一层,所以并没有占据多大的空间。而巧合恰恰就在这时出现了,借着霓虹灯的光亮,苏雨晨在拿出披肩的同时,包侧边上那明明晃晃的......
她一手拿着披肩,有点难以置信地将开口的包放到范哲面前,脸上尽是疑惑之表情:“你看......这是什么?”
范哲往里一瞧,顿时神色也有些惊讶:“不会吧,不会就是那丢失的物品吧?怎么可能......”
苏雨晨想来唯一能让那根明晃晃的大手链子表进入包里的解释就是刚才起身去洗手间时,两人的相互碰撞。可也并没有注意那么重的一块手表,在东北老爷们一晃桌子时滑入自己包内。范哲能相信,但是别人会相信吗,那个失主又能相信嘛?
顿时,心里萌生一股忐忑。她不爱财,可是别人就不一定拿那种低劣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没事的,我作证,我们只是来迟一顿饭而已。”范哲也说的很轻松。
即便苏雨晨再有所担心,可该言明的,该上交的,她是绝不会滞留一分钟的。况且还是这么棘手。
苏雨晨朝着范哲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便两个人朝刚才走来的方向,原路返回。
果然,那边那一对儿还在喋喋不休。尤其是女的,似乎比她的男朋友更揪着此事不放。
苏雨晨没有理会两个人,只是走到穿制服的警察身边,望向其中一个管事的坦然地递交上了自己‘捡到’的丢失物品。
“你好,这是刚才我捡到的。是不是这位失主的。”
三位警察同时望向这边,先是一愣,然后其中一个夹着记录本的心宽体胖的大叔对着也戛然而止的那对说:“这是你们丢失的手表吗?”
东北爷们上前一步,将苏雨晨手中的手表夺过来,晃了晃,又摇了摇。最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不错的确是我戴的那块。”她身边的那小女朋友也终于没再有什么抱怨。
仿佛此话一出,身边连连解释的店面经理也如释重负。苏雨晨也就放了心。
见如此状况,那么一切也该回复平静了。正待四周的看客们准备散场时,苏雨晨也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这时,苏雨晨瞧见那位东北爷们正望着自己像是有话要说。还没等苏雨晨说出心中那句:不必感谢我,举手之劳时。却听到的是这样一句:
“我想起来了,刚才就是你撞了我,所以手表肯定也是你拿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