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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晨,你说过的并且答应我的,你不会再见文泰,可是现在,你......你出尔反尔!”电话里,百合对着电话叫嚣,似有所不满。
“我是答应过你,但我没法阻止他来找我,你不是也阻止不了嘛!”这句话,苏雨晨倒更像是在激百合,她的确答应过,可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随后便听到电话那边“啪”地挂掉了电话。
其实,苏雨晨对于柳文泰远没有电话里说的那般想据为己有。只是经过上次一事,苏雨晨觉得自己做的是在有点无情了,想来,她还是应该对待柳文泰好一些。毕竟,他们曾经是恋人,再往前,还是同学。从来,她都是被动地接受柳文泰馈赠的帮助,而自己也没有为其做过什么。
现在也一样,所能做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就是给予关心,哪怕一个眼神,也好过之前的冷漠。以前发生的,都过去了,现在她应该对柳文泰好一点,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当然,这并不违背她对百合许下的承诺。谁都不欠谁的。
在苏雨晨空闲下来时,她不禁又想起了身在四川的韩俊锡,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声都不知道该打给谁,因为韩俊锡的电话在上次的意外中摔坏了。其实有一个电话还是可以打的,那就是冯妍的,只不过她不想给她打。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校长大人。韩俊锡受伤这么多天,想必,校长大人早已得知这个消息了吧。所以,她想去看看校长大人,想看看校长大人是否还在为此担忧。
第二天一早,因为公司没什么重要事,苏雨晨索性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校长家。现在正值秋末初冬时节,早上的寒气隐约感觉有些冷,但是天气还是不错的。
在来到校长家时,难得一见的是竟然在花园门口见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司机老黄。他正在为那些冬青浇水,旁边几个花盆里还有几株就为盛开的兰草和绿萝。
他佝偻的后背,一手拿着水管,一手拿着喷壶,看起来也还算是悠哉。
“黄伯伯,您早啊!”远远地,苏雨晨朝其打了个招呼。
老黄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只是慢慢转过身看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苏雨晨见怪不怪,像这样的打招呼,好像还是头一次。对于老黄来说,她毕竟算是个外人,就算不理,苏雨晨也没有多想什么。
她绕过花园,直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照例还是陈姨为她开了门。
“我说这一大清早的喜鹊就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雨晨来了啊,来,快进来。”陈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里面,客厅里,正好碰上校长大人在用早餐。很简单的早餐,两根油条,一碗清粥。校长大人抬头,见到来人是苏雨晨,神色里倒也是淡然。
“雨晨来了。来,坐吧。”校长大人说话的力道很轻,轻的就好像害怕打扰到这难得的宁静一般。其实,这里已经宁静了好久了。一般除了韩俊锡会回一趟家,大多数情况下,这里都算是宁静的。只是,现在韩俊锡受伤了这里就更显得有些冷清了。
苏雨晨坐在一旁,看着校长大人将早餐吃完。他的神色里比起之前稍微有些凝重,苏雨晨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是为了韩俊锡的病情而担忧。
“雨晨啊,难得你在俊锡不在的日子里还能想起看望一下我,我很欣慰。只是俊锡......”后面的话,校长大人显然还是犹豫了一番。
“校长大人,韩老师一定会没事的,您也不要太担心。这次只是一个意外。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康复回到您面前的。”苏雨晨极力地安慰着面色有些不好的校长大人。
只见校长大人听闻呵呵一笑。
“以后不要叫我校长了,我已经退休了。你就叫我韩伯伯吧。”
退休?这是多久以前的事,苏雨晨竟然从未听韩俊锡和笤笤提起过,于是尴尬地一笑。
校长大人自嘲地一笑:“以前在这个位子时,偶尔还有那么几个来拜访的,都说人走茶凉,自从退休后,这个门槛,已经很少有人到此了。”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苏雨晨见校长并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韩俊锡受伤一事上,这倒也好。起码不会因为过于担心而让身体吃不消。
但对于校长大人退休一事,苏雨晨却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是迟早的事,但她还是能从校长话语里听到丝丝惋惜。
这时候老黄浇水完毕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有些冰冷,仍旧是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
后来在收拾餐具时,老黄已回到自己所住之处。陈姨才提起近日校长大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更加之听到韩俊锡受伤的消息,所以人显得有些憔悴,如今的年纪已经不比当初。
苏雨晨只能感叹一声,却无能为力。想做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像陈奕迅在那首歌里唱到的:
如梦令 从何处说起
梦一般剧情凭谁在推移
缘份在偷袭 时间在追逼
那些美好的瞬间 得来不易
期间,苏雨晨还聊到关于老黄的一些事,对于他常年住在地下室有所不理解。对此,陈姨的回答仍像她第一次听到的那般有所不理解。其实,黄主任已经来过多次想要把老黄从地下室,从校长这里接走。但老黄就是固执地哪里也不去。
时间久了,校长以及大家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就随他心意而去。
隔天,苏雨晨想着之前约好的黄主任有关新项目的合作,于是提前约好了前去。在上午处理完公司的事后,便趁着中午的空闲开车前往XX大学,黄主任的办公室。
临行前,苏雨晨特意换了一件便装,上身一件宽松休闲装,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很清新的打扮,如果有人把她当做学生来看,也不为过。
在苏雨晨驱车赶往学校时,她还接到了笤笤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事要出去,所以待会到了就不用再找她了。
这个时间段的校园里没什么人,所以一路从大门口到走廊,也没有碰见什么熟人。其实,想想,本来也没有什么熟人可以碰见。除了笤笤,黄主任,再算上徐云云,加之现在不在学校的韩俊锡,恐怕还真没有认识她的人。
走廊里静悄悄的,虽然没有穿高跟鞋,但依旧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声音。长长的走廊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苏雨晨顿生一种心慌的感觉。
她走到黄主任办公室门口时,轻轻地敲了一下门,片刻,没有声音,于是又敲了两三下。在确定没有人时,苏雨晨掏出手机拨打了黄主任的电话,电话出奇地关机了。再往前走,是笤笤所在的办公室,同样是紧闭着大门。
于是,苏雨晨又迂回到黄主任办公室门口,想靠在那里等待黄主任的到来。可巧的是后背刚一靠近门框,闭合着的门竟然开了。
苏雨晨觉得,既然门是开着的,那么必定没有走远。与其站在这里孤身一人,不如进去坐着等要好些。
这还是苏雨晨第一次来黄主任办公室,一个人的办公室干干净净。就连书桌上除了几本零散的书籍和一个相框外再无其他。看不出,这黄主任竟然还是一个如此整洁之人。
苏雨晨拿起相框端详起来,俨然一个三口之家的全家福。上面是黄主任,他妻子,还有中间那个酣睡的小家伙,看起来很是幸福。
苏雨晨觉得这份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更加让人羡慕,起码,自己很羡慕。再想想自己,除了工作,生活上,真的是搞的一团糟糕。
在外人眼里无限的风光,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虚幻。心灵的空当让苏雨晨颇有些感慨,她要的不多,之求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幸福。只是这幸福是那么的遥远。
看完相片的苏雨晨,顿觉得时间有些久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黄主任的身影。于是探出头,左瞧瞧,右望望,走廊上仍是一片宁静。苏雨晨只得收回目光,又一头扎进这无聊的办公室。
看看时间,再看看窗外,想着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于是等不及的苏雨晨终于耐不住性子这样甩门走出办公室。由于走的比较急,出门时还差点摔了一个跟头。好在穿的是平底鞋,所以及时地扶住墙。
苏雨晨急急忙忙地走出去时,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徐云云。她知道徐云云一向是比较能说会道,如果这会碰见,恐怕又要拉着长谈一番。索性,拿起包挡住脸的一侧,心存侥幸地跟徐云云打了照面,却没有露脸。
徐云云一开始也是没有在意,直到走过去一段路时,才恍然觉得如此熟悉的身影。等到开口喊出时,苏雨晨早先一步快走到大门口。
只听得身后还回荡着那句:“学姐,苏姐姐......”
苏雨晨只得当没听见般,快速发动车子,驶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