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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她偷看他的时候被他察觉了吧?好糗喔……
雪莱瘦削的上身仍横挂在她身侧,如往常一般,一件窄身暗色系的T恤,搭配窄版深色牛仔裤,率性直爽不受拘束,一如他懒散的性格。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他笑睨着她,清晰的窥见她藏在眼底的淡淡恋慕。
要让女人喜欢他,比勾动一根指头还要轻而易举,天真且单纯不解人事的娃娃兵怎可能逃得出他刻意设下的陷阱。
而症结在于她不是那些女人,是单纯的娃娃,是让人想珍爱、呵护,藏在玻璃橱窗里,舍不得她遭受半点磨难的瓷娃娃。
最该死的重点则是,收藏娃娃并非他的嗜好。
听雪莱这样一说,骆紫蔓先是愣了愣,然后下意识探向揽在肩上的小提袋,盘算起皮夹里的旅费。
蓦然,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住她皓白的手背,头上传来雪莱似笑非笑的熟悉温润嗓音,「别担心,这是给头号顾客的独家优惠。」
闻言,骆紫蔓心一窒,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被人撵回残酷的现实,这才恍然忆起,他是贴身导游,而她不过是这趟旅程的顾客,这段时日的一切彷佛置身一团迷梦中,很不真实,每回在晨曦下苏醒时,她都会因为身畔的俊影而呆愣许久。
不能否认,对他的身分背景完全不了解的她,在某些方面越来越依赖他,从不曾恋慕挂心某人的她,似乎也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些什么。
「我真的……是你们的头号顾客?」她难掩失落地问。
「怎么,对我的服务质量有什么不满?」雪莱发觉,他不喜欢见她垮下嘴角,满脸颓丧,无精打采。
骆紫蔓摇摇头,强作镇定的牵动嘴角。「只是好奇,像你们这样不正常经营的旅行社,往后要怎么招揽顾客。」
雪莱也不再逼问,拐个弯道:「你需要什么就说,我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他话说得有点暧昧,或多或少藏着一些难以窥得的宠溺,可惜,青涩的少女心上下浮沉不定,始终未曾察觉。
骆紫蔓焦躁不安地别开视线,葱白的纤指扭绞成一团。「喔,没有。」
够了,猫捉老鼠的问话方式结束,他可没耐性玩套话游戏。
「为什么摆出快哭的脸?」雪莱问得直接明快。
「我、我哪有……」
「骆紫蔓,你不是说谎的料。」他挑眉提醒她。
「你以后……」她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可惜这种赶跑许多猪哥的臭脸在某个总是气定神闲的男人身上发挥不了效用。
雪莱耐性用罄,陡然挪回上身,顺手降下车窗将菸蒂扔成抛物线。她抿唇懊恼自己的扭捏,明明她就不是那种爱装娇羞的小女人,是有话就说,心里不爽就挑明讲出来骂的开朗派。
说穿了,她从来没遇过如他这般奇特的异性,雪莱一点也不像那些爱摆酷装帅的臭男生,更别提什么装阔宣称自己多有钱或是背景多显赫的肤浅男人,他是那种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以极慵懒散漫的心态与孤傲的性子过活,彷佛外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虽然有些难相处,不过,有的时候,他心思敏锐得教人害怕,她敢打赌,他对她确实有诸多保留。
「下车。」突来的命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雪莱醒目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倚在引擎盖旁边,双臂抱胸昂首观赏夕阳。
换作是初来乍到时的她肯定气得牙痒痒的,可是现在她已习惯成自然,打开车门下车,伸了个懒腰。
此处来往的游客以白人居多,自然对她这个娇小玲珑的东方女孩特别投以注目,甚至,连斜靠着车身的傲影都徐缓的瞥过笑盈盈眺望着海景的她。
弯弯的细眉,秀雅小巧的挺鼻,卷翘纤长的睫毛烘托着宛若星辰的晶眸,再加上他老是想伸手触碰的丰润双颊漾着健康的粉色光晕,总使他难忘同床共眠的第一夜时,亲自以唇揉碰的极佳触感。
迎面走来的几名美籍少年,惊艳于伫立于车旁灿笑望着海的娇影,你来我往轻浮的嬉闹,互相起哄要同伴们上前搭讪;左方,咖啡厅外跷腿闲聊的富家公子哥儿们也有意无意的朝这个方向望来,焦点所在毋需点明,再清楚不过。
没来由的,雪莱冷峻的神情略有变化,邃眸微眯,鼻端逸出一声嗤响,旋即被吹来的海风掩去,难能听闻。哼,容易招惹觊觎的娃娃兵……
多日来紊乱缠绕的思绪不断干扰他澄静沉淀已久的心,那日烈阳之下的淡淡一吻,残留的触感早被精密的记忆系统刻烙,时常箝走他想全盘清空的思绪。
是啊,他太恣意妄为,甚至把一个不该与他有任何牵扯的单纯娃娃硬拉进他的世界,真是糟糕透顶。
第5章(2)
记得前晚,席德一联络到好一阵子没有消息的他时,便毫不避讳噼哩啪啦的质问。
「老大,你是不是把头号顾客吞了?」
他沉默半晌才回了句,「这种废话不必你来问。」
席德透过视讯荧幕嚷着,「拜托,我们还要做口碑耶!你总不能每来一个就吞一个吧?虽说依你罗兰人的本钱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还不算完全退休耶!家族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揪你回去坐镇,你确定要这样玩?」哇,是光线太暗还是老大脸淤青?活像久违的魔王再度降世。
「席德,闭嘴,给我谈正事。」头一遭,雪莱眼神闪烁的回避道。
席德凑近镜头,猛揉双眼。「哇,你这模样超值钱的耶!说正经的,你不能碰头号顾客啦,双方相差悬殊……喂、喂,别关啊!」
毫无参考价值与营养可言的视讯对话在电源被切断,啪一声荧幕重重合上之后彻底消音。
好一句「相差悬殊」。
一整夜,已逐渐适应退休懒散生活步调的雪莱初次彻夜无眠。
很快的收拾起散乱无章的思绪,纵然心情恶劣,却仍未显现在脸上,这是他迥异常人的成长背景所养成的习性,多少也与他天生冷傲有关。
雪莱轻闭双眸数秒,再展眸时,深幽的焦距仍依循心之所往而凝睇。
早习惯成为注目焦点的骆紫蔓一点也不介意周遭环绕的热烈注视,径自踱步走下陡峭的柏油路。
凉凉的掌心骤然滑入一只温热的大掌,她惊愕地偏过头,长发飞扬如丝雨飘覆,在发丝间隙中,她愣望着突然自后方盈握她小手的男人。
雪莱没有回视她狐疑的目光,只是旁若无人地攒握她的皓手,不知想宣告什么似的走在她前头,稳健的步伐,使得她只能被动的跟着行进。
恍然忆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骆紫蔓忍不住望着前方劲瘦的身影,痴痴地发愣,粉嫩的唇弯起甜美的弧度,目光再瞥过他拢握她五指的大手。呵,好暖和喔。
「雪莱。」
「嗯?」他看向她,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你几岁?」
闻言,他飞扬的双眉微微蹙起,似乎对这种小儿科问题很反感,但教她意外的是,沉默片刻后,他仍轻描淡写地给了回覆。
「这种小事我记不得。」
「不记得?」她错愕。「年纪这种事没有人会忘记吧?」
这男人的性子真是散漫到骨髓去,从头到脚都是慵懒基因组合而成,有猫一般的淡淡忧郁,成熟男子的性感,与生俱来的魔魅气质以及浑然天成的冷然。
「法文系高材生,说几句法文来听听。」雪莱忽地说出这一句。
骆紫蔓险些让口水呛着,狐疑的反问:「你想考我?」
「只是想听你说说看。」
他随性的口吻淡然得教人恼火,可是,她赫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他对事物的无心与散漫的态度,很不可思议的习惯了。
不知道是中邪还是嘴巴真的太闲,骆紫蔓在他的瞥睨之下微红着脸说了几句简单的法文,诸如海洋或天空之类的,或是咖啡与眼前可见的物体名称。
可是,这都不是他想听的,因为她觑见他眸光乍沉,眉宇间骤掠的淡淡的阴影。
他想听什么?是她发音不标准还是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