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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青年回了同样的一句话，随后略微烦躁的四下张望，“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干什么？”
“我去便利店买……卫生巾……”话到嘴边忽然一转，并没有说出真实目的，她不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于是刹那间的念头只能让她想起“卫生巾”这种羞耻的东西。
“我陪你去，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他先是怔了怔，随即提议。
如清本以为他会就此打住，然后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说再见。只是看到他无甚变化的表情时，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两人沉默着进了便利店，她去女性用品区买东西，他便在别处等她。
如清忍着饥饿的感觉不去往食品区看，抱着两包卫生巾去结账，然后就看到他将一包带有姜末的红糖放到了收银员面前，不等她将钱递出去就率先刷卡结账。
动作熟练的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袋子，他像是没有意识到一样，直到收银员感慨道：“真是贴心的男朋友啊！”
如清和他都愣住了。
没有对收银员解释，如清赶紧将袋子提到自己手里，走出便利店之后干笑着说：“姜末红糖益气补血，什么人都能喝，她大概是误会了，你别在意。”
“嗯。”他低声应道，然后小声说，“她没有误会，我就是给你买的。”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他那与众不同的清澈声线，哪怕是压低了嗓音，如清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凌轩……”这是今晚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是我。”他抿唇看他。
她一看到他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眼睛，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泄气道：“听说你升官了，前途无量，以后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嗯。”
她微微颔首，然后快步走开，“我先回去了。”
“清渺！”他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完了我就放你走。”
“什么问题？”
“开天辟地，还是沧海诸神？”
“……沧海诸神。”
“我知道了。再见。”
“再见。”
在背后男人灼热的目光之下匆匆逃离，如清觉得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到凌轩，也没想到这两年他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凌轩是她旧时的恋人，也是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人，因为愧疚。
两人是在游戏里认识的，那时候他们都还是高中生，隔着大半个国家，在一款键盘网游里成为众多夫妻中的一对。再后来到他们相恋了，约定考了同一所大学，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
接着便是一场时代变革，《神域》出世，在整个世界掀起了一阵狂潮。作为东部国家中的精英玩家，他们一起被选为了内测人员，成为第一批进入《神域》的人。她清楚记得那时两人的雄心壮志，他们约定成为《神域》第一医师，做一对愉快的“双皮奶”。
后来，她越来越厉害，而他因为现实中的事情跟不上她的步伐，眼看她已经是众人艳羡的第一敏攻医师，他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助。直到第一届比武大会来临，为了夺得冠军，她加入了萧然暮雨的队伍。
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两人现实吵架分手，游戏离婚，他成了前任，她有了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