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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奕，你混蛋！”佐薇见到来人，瞬间变得激动不已，白之若按下她不住颤抖的肩头，附在她耳畔轻声道：“好聚好散吧，别犯轴，话说清楚就算了。”
“奕，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们姐妹之间有些私房话想聊聊！”李丽丽冲着许嘉奕撒娇道，娇媚的声音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直叫人心痒难耐。
佐薇嗤笑：“姐妹？这儿可没有！我跟李同学还真算不上，跟若若呢则叫做知己，明白吗？”
许嘉奕望了她们一眼还是带上门出去了，李丽丽这才收起一脸虚假的妩媚，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皮囊，“你以为我媳？”
“哟，瞧你这变脸的速度，学过呢？”
“佐薇，你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还有你白之若！”她不屑地轻瞟过佐薇又将愤恨的目光逗留在白之若身上，“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圣女样儿，你俩真是绝配，怪不得要成为知己！”
佐薇气极，“你这人怎么逮谁咬谁，谁欠你还是怎么着？没有若若你现在恐怕还在为高利贷出卖自己的色相吧！”
她已经快被李丽丽气疯，之前又刚受到许嘉奕的刺激，这会儿说话自然有些不管不顾，只随着嘴皮子利落便是。
果然，一听这话，刚好端得一副好姿态的李丽丽瞬间恼羞成怒，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在橘色灯光的照射下，不免显得有些面目狰狞，她冷哼道：“帮我？你以为我真需要你帮，我若是真想还那点儿钱，随便招招手，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替我还。况且你以为她真想帮我呢？她不过是在我们面前显威风罢了，若是真心想帮，就该连着违约金一同给了呀，何必又闹那么一出，反正她老公那么有钱，可见她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的而已！”
“哎哎哎，你说你自己就说你自己，没事儿少把我扯进去，谁跟你我们？我可没你这么心胸狭隘且有被害妄想症！”
佐薇反驳的时候，白之若不动声色地掐了掐她的手掌，示意她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争执，于是她撇撇嘴也沉默不语。
李丽丽看着那两张令她嫉妒不已的面孔，只觉得愈发咬牙切齿，“我跟一起zoé认识的你，我们明明是同班同学差不多的年纪，可为什么你们每天怡然自得惬意得上学跟度假似的，我却不得不为了高昂的生活费一刻不停地去工作，做最低贱的活儿，叫人羞辱得如同狗一般没有尊严，我又何错之有？你们口口声声关心我，你们又知不知道在你们忙着跟爱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拿着省吃俭用的钱去做掉了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可遏制地开始颤抖，连带着臂膀都有些发颤，仿佛又经历了一次那样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
白之若和佐薇再次看向她时，已经没有之前的失望亦或者嫌恶，反倒深深地同情起眼前这位原本应该跟她们一样无忧无虑的同龄女孩儿。
钱，最终竟能将人逼到这样的田地！
“不过，你们千万别以为我这话是在博同情。”李丽丽冷静下来，又神态自若地恢复了之前的那般骄狂，“说真的，我还真挺感谢轮奸我的那三个人，如果不是他们，我还发现不了这么简单的发财之道呢。”她的话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
白之若和佐薇相顾无言，她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比起那三个连相貌都不曾看清的男人来，我更讨厌你们俩，对！”她点点头仿佛非常肯定似地，“你们虚伪清高却又下贱。端庄如清教徒，yin荡如扶桑花。这句话形容你们俩是再贴切不过的。纵使在我面前高贵得跟什么似的，还不是要承欢在男人身下……”
她一直喋喋不休地坐在她们面前说着，仿佛要将那一肚子委屈通通转换成犀利不堪的言辞施加到她们身上，仿佛这样她就能获得解脱，就能心安理得。
白之若朝佐薇试了试眼色，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的必要。
出了休息室，才发现原来许嘉奕一直倚在门外，不曾离开。修长的身形在流光溢彩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有些沉静，那是一种居然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寂然。
佐薇哂笑着瞥了他一眼，“许公子这是怕女朋友受欺负呢？你放心，她不欺负我们俩就不错了！”
“薇薇，你误会了，我跟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是男女朋友？那上过床没？”她不屑地从他身旁走过，却被许嘉奕一把扣住了手腕，顿时气恼万分，“姓许的，你放开我！”
“薇薇，我跟她只是sexpartner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之若愕然，sexpartner？而已？
“姓许的，我不想成为你的sexpartner，也没兴趣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你，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聚好散！”
“薇薇！”
许嘉奕迟迟地立在原地，眼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越走越远。
心里，忽然有那么一角，轰然崩塌。
试图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扯了扯嘴角，好久也未能如愿，索性苦笑着放弃。
不就是个女人！
“薇薇，还好吗？”她担忧地望着面色略带僵硬的佐薇，若是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反而更为舒坦一些。
也许薇薇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在乎许嘉奕。
“其实，若若你早就知道这事了吧，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白之若当场怔在原地，“薇薇，你不会生我气吧？”
“你真傻，谢谢你若若！你总是考虑得那么周全，你让我去你家住，是怕我看到对不对？你下午的旁敲侧击也是希望我能幡然醒悟对不对？你瞧，我真是愚蠢到无药可救了，居然非要眼见为实才能明白！”
“薇薇，你别这样，其实这样也总好过一直被蒙在鼓里。”
“放心吧，本小姐才没这么脆弱呢，不过是个男人。”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白之若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反倒无可奈何，这么憋着，真怕她内伤。
“我忽然想回B市！”佐薇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她，将那颗苍白的脑袋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里，“我想回家！”
白之若点点头，“等明天的开学庆典完后，大约会有一周的假期，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我陪着你！”
“若若你真好！”佐薇将脑袋埋得更深，声音中带着隐约的啜泣，果然不一会儿白之若只觉得脖颈处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