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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决定今天晚上不会裴瑾年的别墅了,就在这里陪着弟弟。
她刚想给裴瑾年打电话,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身后跟着德尔还有四五个保镖,他没有做轮椅,也没有拄着拐杖,走路有些不自然。
这人真是逞强。
腿骨裂才几天,就能这样吗?他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对于裴瑾年不爱惜自己身子的行为,她心中很生气,脸色阴郁地看着裴瑾年。
裴瑾年走进,看到宋安然阴郁的眼神,却当成了她不想在这里看到他,心中一阵无以名状的抽疼,这种痛,自从他决定要“戒毒”开始,就一直没有听过。
且越来越痛,然后就是无措,恐慌,和不像割舍。
今天是德尔提醒他,宋安然的弟弟生病了,他应该来看一看。
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他不是想她了,只是来看看他做手术的弟弟而已,他一定能把毒“戒掉”。
两人对望,都没有说话,气氛非常尴尬。
裴瑾年穿的一件纯黑的手工西装,里面的衬衣也是黑色的,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的深沉森然的气息。
梁上的表情很泠漠,赤luo裸地写着任何人勿近,他长得太帅了,即便他气息阴冷,来来往往的护士医生不禁偷偷看裴瑾年,这么帅的男人,他们连在电视上都没有看到过,甚至觉得比帝都医院的第一美男恒远医生长得好药好看。
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惊叹声,赞美声,唏嘘声,一大片。
裴瑾年皱皱眉,德尔马上冰冷保镖赶人,不一会,无论是护士医生还是探病的家属,都被赶走了,长长的走廊安静下来,安静了,还没有说话,气氛就是死寂了。
德尔只好打破这僵局,不能让那两个人一直大眼瞪小眼吧。
“令弟的手术进行的顺利吗?”
“很顺利。”
宋安然微冷,顺不顺利,裴瑾年应该比她知道的还要早吧,以默身边的人,从主治医师到护理都是裴瑾年的人。
“宋小姐,裴总是来看令弟的,这是裴总带的礼物。”德尔把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孩子递给宋安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那盒子名贵精致的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本来不想要,又怕惹怒裴瑾年,只好手下,“谢谢。”她的语气也是客气疏离的,只有几天的世间,她和裴瑾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远了很多。
他都开始不说话,让德尔代言了。
“宋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想在这里留下来,陪着弟弟一晚上,可不……”
“不行!”
裴瑾年冷冷地打断了宋安然的话,口气干脆决绝,没有意思犹豫。
“为什么不行?”宋安然对着他漆黑弥漫着大雾的眸子,“她是我的弟弟,他刚做完手术,他需要我。”
裴瑾年,“……”
“你的保镖在这里看着,放心,我逃不了,再说我弟弟还在医院里,我能逃到哪里去。”宋安然讽刺地开口。
裴瑾年,“……”
德尔马上上前解释,“宋小姐,裴总不是那个意思。现在你怀着孕,不适合在医院里呆的时间太长,医院里有很多的病人,病菌太多,对宝宝的发育不好。”
“只是呆一晚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眼中。再说不是还有很多孕妇来医院待产呢吗?”宋安然反问,反驳德尔的理由。
“宋小姐,裴总很在意这个孩子,不像他出现一点意外,你还是听话,会别墅吧,你可以明天再来。”德尔再次劝说,他知道裴瑾年绝对不可能让宋安然呆在医院里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变数太多,而他不能阻止。
宋安然,“……”
低着头,不说话,今天骗她走了,谁知道明天还让不让她来。
“宋小姐,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不要累坏了身子,对宝宝不好。”德尔再次劝说。
“……”宝宝,宝宝,张嘴闭嘴都是宝宝,裴瑾年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孩子。
“明天真的还会让我再来?”宋安然问,她知道,明天再让她来,会是裴瑾年最大的退步了,不过他要听他说。
“当然让了。”德尔马上回答。
不过他的回答,宋安然不相信,她仰着头,盯着裴瑾年的眼睛,好像在对他说:你若是明天让我来,我我才会跟你走,否则,我今天绝对不会跟你走。“可以。”
裴瑾年开口,声音嘶哑,这几天他喝酒太多了,又有一些感冒,声音都哑了。
宋安然刚才的眼神,是对他赤luo裸的威胁,可是知道她在威胁,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对她,妥协的总是他。
他的手睡在身侧,紧紧地握拳,之后又生硬地放开,转身离开,他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明显是在忍着痛在走路。
他到底是逞什么强?又在堵什么气,腿可是他自己的。
他高大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身影看着去是从未用过的颓然,落寞。
宋安然的心口一窒,竟有些疼,是在心疼裴瑾年的逞强。
“宋小姐,走吧。”
直到德尔催促,宋安然才想起来要走,跟在裴瑾年的身后,只能看到他的背景,她不禁猜测,他前面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是愤怒的吧。
刚才她又忤逆了他。
晚饭时间,又是格外的沉默,空气中只有筷子碰撞到碗碟发出的声音,宋安然在医院呆了一天,很饿了,胃口还算可以,德尔在一旁一直在给她夹菜,夹得都是裴瑾年平时会夹给她的那些菜式。
她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打量裴瑾年,发现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红酒,面无表情,非常冷漠,可是他微蹙的眉却泄漏了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
是因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因为她今天又忤逆了他?
最后她得出结论,一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影响到裴瑾年的情绪。其实恰恰相反,公司情况很好,裴瑾年下的饵,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他可以为父亲报仇,影响他心情的是宋安然,因为他觉得要“戒毒”,而“戒毒”比他想象的要难的多。
吃完饭之后,宋安然依旧是在客卧睡觉,她本来想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去医院,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裴瑾年高大的背影,落寞、颓废,腿走路的样子不自然。
于是,干脆起身,出门接水喝。
……
晚饭之后,宋安然进了客卧,裴瑾年在餐厅里坐着发了一会呆,就起来来到楼下的小吧台边,裴瑾年喜欢品红酒,所以在留下有一个专门的吧台,在他的卧室里也有一个迷你的小吧台。
吧台是一个月牙形的,外面是几个高脚凳,里面除了一个酒柜,还有一个黑色的皮质沙发,在然后,侧边有一个小门,进入之后,是一个很小型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超大床。
红酒调情之后,这张大床就非常必要。
一楼的风光,全都熄灭了,只有吧台的地方灯光亮着,浅紫色暧昧的灯光,打出漂亮的形状,而裴瑾年现在没有什么管什么情调,只想把自己灌醉,醉了之后,心就不会那么像是针扎一痛了,连呼吸都不想。
他喝的是最烈的酒,橙黄色的液体,在水晶高脚杯里,呈晶莹又透明的颜色,很漂亮,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欣赏红酒,现在却看都没看一眼,一口饮尽。
他晚餐的时候根本就没吃什么饭,现在又汹酒,胃很不舒服,其实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吃饭。
胃和心都是他的一部分,心那么疼,他想,胃来分担一点,心不会那么痛了吧。
德尔知道裴瑾年又在喝酒,过来想要劝说,看到裴瑾年的样子,知道自己劝说不了,他抬头看了看客卧的门,无奈,心补须心药医,宋安然才是裴瑾年的解药。
他知道他在试着“戒毒”,所以故意疏远宋安然,结果呢?谁有知道……
德尔想,狠狠地痛过一次也许就好了,也未尝不好。
德尔离开。
……
宋安然出门,口渴,接水。
楼下全都黑了,他摸索着楼梯扶手下楼。
“滚——”
“啪——”一声怒吼,吓了宋安然一跳,然后一个佣人匆匆的神色慌张地跑出来,差点撞到宋安然的身上,宋安然差点被撞到,幸好扶住了楼梯扶手,她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互助自己平坦的小腹。
佣人看清撞到的是宋安然,更是害怕,“宋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故意的。”
“宋小姐……我真,真的的不是故意的。”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安然不禁问道,裴瑾年别墅的佣人向来都是很有几率,从来不会这么毛躁。
“宋小姐,您去看看先生吧,他又喝醉了,也不肯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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