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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发了个短信给白明熙，一分钟后便收到了回复，他一叹，“放顾二少进来吧。”
“顾二少，院长办公室。”前台还补充了一句。
顾祁琰何等聪明，自然已经听懂了前台说的话，急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白明熙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治疗还有两次，要等到明天才能继续。诺诺要求他一次性治疗，他拒绝了。
一次性治疗，那种痛，恐怕连神仙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她沈倾诺只是肉体凡胎。
响起急促地敲门声，白明熙强打着精神，“进来。”
来的人在他的意料之中，顾祁琰心知，便也不拐弯抹角，“倾倾在哪里？”
白明熙冷笑了一声，“顾祁琰，你知道紧张她了？”
白明熙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顾祁琰不安顿生，“倾倾怎么了？”
“我说她死了你信吗？！”白明熙一身火气全都发泄到了顾祁琰的身上，没办法，谁让沈倾诺接受治疗，百分之九十五是为了他，他自然都把火气发在顾祁琰身上了。
“有你在，她不会死。”顾祁琰虽表面明显不信白明熙说的话，心中害怕已泛滥成灾。
白明熙眸光清冷如霜，“是吗？如果有我在她不会死，我就不会这么久都没把她的毒解出来了！”
“她到底在哪？”白明熙语气不好，顾祁琰也没必要委曲求全，“白明熙，我知道你厉害，但这不代表我不敢动你。”
他想动一个人，并不难，只是白明熙是沈倾诺的生死之交，他若动了白明熙，沈倾诺不会原谅他的。
“……给我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叫醒我，我带你去看看她。”白明熙松口，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阖上眼睛。
为了这次治疗配药，他已经一天一夜都没睡觉，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
“啊——！”地室里，有一个房间，三面为墙，一面是特殊的钢化玻璃，人可以通过玻璃看到里面人的情况。
顾祁琰站在房间外，听着沈倾诺隐忍不住所喊出的声音，心脏就像是被人用刀剜下了一块，涩痛涩痛。
“她本来不想告诉你。”白明熙苦涩地扯唇，摇了摇头，“也难怪，她就是这样，为了谁做事，过程越是苦，她越不会和那个人说，总是自己默默承受，被人误解了也不喜欢去辩解。”
“若是不治疗，顺其自然，她最多能活三个月。但为了能和你多待几个月，为了能多争取让我研制解药的时间，她即使知道这次治疗所要承受的痛苦，也毅然决然地接受了……”沈倾诺身上的病毒，最是让他头疼，也让他真正体会到了挫败。
他不擅长病毒，医学界鬼才的他，竟不擅长解毒！
“我其实也很不想告诉你。”白明熙目光复杂，“可现在治疗只完成了五分之三，她就已经受不了了，她虽然还清醒，但生命体征却开始慢慢减弱……”
顾祁琰脸色一变，“白明熙，你说清楚点。”
白明熙苦笑，“顾二少智商何等高，怎么会听不懂我再说什么。”
“这就是我为什么带你来看她的原因，有你在，她就有了支撑，你是她熬过这次治疗，最大的执念。”白明熙闭上眼，“你进去看看她吧，让她知道你来了……开关在门上，密码是5299。”
…………
身体就像是被抽出了筋一般，沈倾诺头发乱的不成样，上面还有鲜血，有些黏在了脸上，狼狈不堪。她头上的冷汗涔涔而落，手上都裹着纱布，还是有鲜血渗透出来，点点嫣红。
身子倏地被抱住，熟悉的怀抱，让沈倾诺一愣，来人钳住了她的手，“倾倾，你怎么这么傻。”
顾祁琰心中大恸，面前的女子，人不人鬼不鬼，哪还有平常的意气风发。
“顾祁琰，你怎么来了。”沈倾诺声音虚弱，却尖利。
该死的白明熙，怎么把顾祁琰给找来了？！她不是已经告诉过他怎么应付他了吗？
顾祁琰抱沈倾诺力道愈发紧，“倾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来的。”
疼痛消停了些，沈倾诺抬眸，勾唇，“我想多一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顾盼生辉的美目中，是不悔的坚定。
“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给我来，所以才没告诉你。”沈倾诺嫣然巧笑，“没事的，我……我不痛，你不用担心我。”
——我想多一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我不痛，你不用担心我。
沈倾诺抚上顾祁琰的脸，指尖触碰到湿润，身子一震。
“沈倾诺，你个疯子。”之前她用这句话笑他，现在他还给她。
“嗯，疯子，我们两个都是疯子。”沈倾诺声音微颤，“绝配不是吗？”
“……”回答她的，是他流下的泪。
沈倾诺心痛，“顾祁琰，我还没死，你哭什么，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不轻弹，是未到伤心处。”顾祁琰说，“难道你认为我现在还没到伤心处吗？”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受这种苦，还不够痛吗？
“我理亏，争不过你。”沈倾诺笑了笑，“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是？我都已经接受了五分之三的治疗，我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
“那还不是剩下了五分之二？”顾祁琰声音冷了下来，“我去叫人帮你打止痛药和麻醉药，你给我去休息。”
“顾祁琰，算了，还剩五分之二，明天你帮我全部打完吧。”沈倾诺依旧在笑，像是没有听到顾祁琰语气中的冷，“有你在，这次治疗，我能熬得过。”
“倾倾……”有她在身边，顾祁琰突然觉得，现在的这一瞬间，就像是人生尽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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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明希院长办公室旁边有一个地室，回来的人说看到白明熙把顾祁琰带了进去，沈小姐一定就在那里面。”方明说到这，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