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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位姑娘就是郑夫人的妹妹孙璐儿了。
郑老夫人见郑夫人带着孙露儿进屋,就说道:“怎么现在才来?大家都等着你们开席了!”虽是责怪的话语,但却透着一股子亲昵,让大家见了都羡慕这婆媳两的关系融洽。
郑夫人便连连告罪,大家都笑着说无事。
各位夫人一一和郑夫人寒暄过后,郑夫人将身边的孙璐儿推了出来,说道:“这是舍妹,闺名璐儿,这是第一次来京城。璐儿,还不见过各位夫人,还有这些姐姐妹妹。”
孙璐儿闻言落落大方的向大家行了个礼,自是镇定,尽显大家风范,不像商贾效人家的闺女。
“那大家便一起移架去用餐吧。”郑老夫人说道。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葱绿色灯笼棉裙的小姑娘冲了进来。
“奶奶,娘亲都不等我,带着小姨就过来了。您可不能怪我来迟了。”她朝着郑老夫人撒着娇,摇着郑老夫人的手臂。
郑老夫人就点了她的额头:“你都几岁了,快别摇奶奶了,***头都被你摇晕了。”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只有溺爱,“好了,快给各位夫人见礼。”
“好。”小女孩大声的应到,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亮。又爽快的一一给诸位夫人行礼。
诸位夫人都笑盈盈的望着她,口中称“大小姐”。
原来是郑将军的爱女郑可馨!
司马蓁细细打量起郑可馨来。
郑可馨年方八岁,今日扎了个双丫髻,两边个查了一朵翠绿色珠花,粉嫩的脸蛋趁着嫩绿的一身装束,笑起来两颊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就像是一个春天的小精灵,煞是可爱。
给太太行礼的时候,她望着二娘和司马蓁的目光突然一亮,笑道:“是大理寺卿司马家的二姐姐和三姐姐吗?我霸天哥哥说你们可好了,一会我可得和你们好好聊聊!”
郑可馨的目光在二娘和司马蓁的身上来回唆着,好似要确定什么一样。
二娘笑着给郑夫人行礼,又跟郑可馨说道:“我是二娘司马芙,可馨妹妹好。”
司马蓁笑着给郑夫人行了个礼,又对着郑可馨笑道:“我是三娘司马蓁。”
听到司马蓁自我介绍,郑可馨就朝司马蓁眨了眨眼,十分招人喜欢。
这郑可馨年纪虽小,却娴静大方,大家看着她都有些惊讶。
只是还没有人开口,就又听见郑可馨拉着孙璐儿的手说道:“小姨,娘亲不等我,你也不等可馨啊!”
孙璐儿只是抿嘴笑笑,没有接郑可馨的话。
“好了,可馨,大家都准备去用饭了,你偏生还在这使小性儿,”郑老太君宠溺的说道,又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请移步吧。”
“好啊,好啊,今日下午还要唱堂会呢,咱们快去用饭吧。”郑可馨高兴的说道。
大家便都互相谦让着去了花厅用膳的地方。
郑可馨却又走到了司马蓁身旁,司马蓁正在暗暗观察身边的环境,就听得郑可馨清脆的声音:“司马二姐姐、三姐姐,今日风大,正好放风筝,吃完饭咱们一起去秋池旁玩吧!”
还没等司马蓁回话,就听见了郑老夫人的声音:“又胡说,今日只能在园子里玩,不能出去。”说完牵住了郑可馨的手,将她拘在了身边。
司马蓁就有些歉意的对着郑可馨笑了笑,心中却想还好不用回答郑可馨的问题,她今日来的目标就是低调,这要和郑可馨一起出去放风筝了,怎么还低调得起来。
这边郑可馨却嘟起了小嘴,一脸不奈的样子。
这是孙璐儿笑着走到郑可馨身边,拉着她的手:“一会小姨陪你在园子里放风筝,可好?”
郑可馨听了脸上愁容顿消,又变成了一脸笑容。
“这猴儿,真是一刻也坐不住。”郑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要不怎么是我们老孙家的外孙女呢!”孙璐儿接口打趣道。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左都御史万府的三小姐和郑可馨差不多年纪,正是爱玩的孝心性,走在路上就和万家二小姐悄悄的说:“难怪大家都说这郑家的大小姐好玩……等会可以去放风筝了!”语气里带着几丝兴奋。
万家的二小姐就皱了皱眉,劝到:“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你要是真想放风筝,回家了让你放个够。”
万家三小姐听了就有些不愿意的耸了耸肩,却是没有拒绝,但眼神还是依旧追随着郑可馨。
各位夫人连小姐一起几十号人就浩浩荡荡的去往餐厅。
到了餐厅,大家笑着分主次坐了,夫人们坐了两桌,小姐们坐了三桌。
丫鬟们端了净手的水上来,又有丫鬟一次将冷盘,冷菜,热菜,汤羹依次端了上来。
夫人奶奶们大多喝了几杯水酒,小姐们却是规规矩矩的由身边的人服侍着用了饭。
由于夫人奶奶们大都惦记着一会饭后的堂会,年纪大些的小姐惦记着一会的游园,而年纪小些的小姐则是想着一会和郑小姐去放风筝,因此一顿饭倒是吃得很快。
饭后,大家又移到西敞厅喝茶,然后没多久就有丫鬟来请大家去了看戏的秋水阁。
秋水阁的戏台上背景已经搭好,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戏台后面的厢房紧闭,靠近了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是戏班的人在里面换装准备。戏台对面的厢房房门打开着,里面依次摆开几张长几,几上摆了果盘,瓜子,花生并各色香茶,几后摆了一排锦杌。
郑夫人引导大家进了戏台对面的厢房,一阵客气后,夫人们按年纪两两坐了。
小姐们都站在夫人们身后,因为一会便会去游园,因此小姐们的位置便没有准备。
不过仍然有一些备用的锦杌放在厢房的墙边,以备有人需要时使用。
丫鬟们依次上茶。
这时只见一位穿黄底团花锦衣的修长男子走进来:“请各位太太点戏。”说话时微微低头,让人看不见相貌。
待他将烫金帖子递到郑老太君跟前时,旁边的几位夫人都惊了一跳。
“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跑到内院来了,外院的午膳用完了吗?”郑老夫人语气宠溺的说道。
原来是郑老将军的外孙子,长平侯府的二少爷陈以琛。
郑夫人膝下两子一女,儿子分别是现在的右武卫将军郑骁和戍浙江沿海的抗倭将军郑成。女儿是长平侯的第二任妻子,郑兰芝。
郑兰芝是郑老夫人二十五岁那年生的**,很是受郑老将军和郑老夫人的宠爱,只是自小便体弱多病,有一次竟然险些送了性命。不过这郑兰芝自那次病愈之后,便想换了个人一般,性格也活泼开朗了,身体也好了起来。
长平侯的原配蒋氏生长平侯世子时难产去世,长平侯那时郁郁寡欢,便经常约郑氏兄弟一起散心。后来被郑兰芝见着,两人竟生出感情,郑兰芝一定要嫁给长平侯。郑老将军和郑老夫人虽不愿女儿与人做继室,但长平侯在郑府求了好几日,女儿也是铁了心非长平侯不嫁。老两口在郑氏兄弟的劝说下,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郑兰芝和长平侯成亲后,两人感情甚好,不多久就生下了陈以琛,待陈以琛五岁时两人更是抛开俗世,一起在各地游山玩水起来。直到三年前长平侯抱回一个女婴,和已经奄奄一息的郑兰芝。原来这长平侯在南边遇到了倭国的刺客,郑兰芝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女儿被倭国刺客所伤,那倭国刺客的刀上抹了他们秘制的毒药,等长平侯发现时,郑兰芝已经毒入骨髓。临终前恳求长平侯带她回来再见见父母和儿子。
自郑兰芝去世之后,长平侯便不再理事,也没有再续娶,只是一人在与妻子最后居住的地方隐居。并告知世子,如若倭国人再有犯境的一天,他必将再上战场为妻子报仇。
郑兰芝的去世另郑老将军夫妇和郑氏兄弟都十分痛心,将郑兰芝的儿子也看成自家的孩子般,十分宠爱。
陈以琛听郑老太君问他,就抬起了头,露出一张阳光灿烂明亮的英俊脸庞,答道:“外祖母,是霸天哥哥他们,想见咱们这边的小姐们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来请。他们知道外祖母您最疼我了,必然不会怪罪我,就硬是让我来干这差事呢!”
“又胡说,霸天才不是这样的孩子。”李霸天是郑老夫人一手养大,言语中对他也多有维护。
夫人们听了就都笑了起来,郑夫人调侃道:“我们琛哥儿什么时候做了戏班的班主了?”
“不知道舅母是要听文戏呢?还是听武戏?要不,我报几个戏名?”陈以琛顺着郑夫人的话戏谑道,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却惹得众位夫人又是一阵笑。
长平侯共有两子一女,世子陈以祥,十六岁,已聘太子少傅、内阁大学士霍启光的长女霍安岚为妻。陈以祥一表人才,是上届科考的解元,现在南书房行走。这陈以祥虽是长平侯的发妻所生,但实则是在郑兰芝跟前长大,与郑兰芝及陈以琛的感情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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