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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蓁今日很明确的看出了霍欣儿对自己的敌意,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之前确实没有招惹过她呀,怎么会突然间就变得如此敌视自己了,若是真的照自己分析的那样,陈以琛的魅力真的很大啊。
送二人出府的路上,司马蓁又仔细想了一遍。要是硬说是有联系,也就只有郑府宴会那一次,她还记得,郑府为孙璐儿举办相亲会的时候,霍欣儿看着陈以祥和陈以琛都露出了那种亲昵的眼神……当时司马蓁还想不会是小姨子喜欢上姐夫了吧,没想到倒把事情摊到自己身上来了,不过现在这大新朝的世家里,姐妹俩同嫁一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有的甚至被传为佳话,这种事情司马蓁可是接受不了。
她想得入神,未曾留神前面的路,走到院中的时候,从小径上走出来一个人来,却也未曾看见司马蓁等人,竟是径直与司马蓁撞在了一起。
“三小姐!”那人先站稳了脚跟,急忙伸手去扶司马蓁。
司马蓁站稳了脚才看清是司佑苑吕姨娘身边的素香。
“奴婢一时走的急,冲撞了三小姐和两位贵人,请贵人责罚。”素香连忙蹲身请罪。
“无事,你有事就先走吧。”司马蓁道。
素香迟疑了一下,连忙和独孤雁和霍欣儿告了罪,往后院去了。
最近司佑苑里十分低调,安静的都好像没有这个吕姨娘这个人一般,太太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安静和低调,司马蓁却总觉得这样的安静不太对劲,正如大文豪鲁迅说过的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怎么想吕姨娘也不像是那种在沉默中灭亡的人,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她想在沉默中爆发了。到底是要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司马蓁心中疑惑。
再加上这一会素香的慌张,司马蓁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送完二人,天色已黑,今日托了独孤雁和霍欣儿的福,公中的厨房做了满桌的珍馐,太太忙东忙西的,没有心思坐下来享用这一桌子菜肴,将这些全赏给了司马蓁。因没有客人拘束,琳琅居里众人倒是大饱了一顿口福。
用完晚膳,司马蓁想看一会书,刚躺下就听见夏末的声音:“小姐,方才有几家送来了花笺。”夏末看见司马蓁闲适的倚在贵妃榻上,便将花笺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司马蓁放下书,一边拿起花笺一边问道:“都是什么人送的,这么多?”
足足有七八份,正是开春时节,安分了一个冬天的贵妇千金们自然呆不住了,世家的家眷们收到几十分请柬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前一阵她才拒绝了一拨人的邀请,这才消停了不久,这些人居然又来邀请她了。
李妈妈这时也过来了,看见司马蓁面前摆着的一堆花笺,便笑道:“想必越往后越多,长平侯府地位十分尊贵,二公子迟早也是要出仕的,您作为她的妻子,和这些官宦家眷来往也是避免不了的。”
李妈妈这话说得很委婉,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司马蓁嫁入长平侯府,都是实实在在的高攀,这在门第观念极重的大新朝,可是难得一遇的事情,自然有很多闲到发慌的贵妇对司马蓁充满了兴趣,想见一见她这位深深迷最府二公子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我该不该去呢?“司马蓁本心是不想去,不过她虽然并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交际花之类的人物,却也不愿意给陈以琛拖后腿,该应酬的她也不会推脱。
“只说现在刚过完年事多,推了便是,她们此刻也不全是尊重,咱们也犯不着送上门去给人消遣,不过,婚后就退不得了。”李妈妈耐心的解释道。
司马蓁点点头,此时能有正当的理由推掉这些邀请,正合她的心意,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想到这她抬头问道:“李妈妈,你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李妈妈点点头,看了夏末一眼,夏末会意的到房门口守着去了。
“小姐,我最近发现司佑苑好像不太正常。”李妈妈轻声说道。
“哦,哪里不正常?”司马蓁闻言正色问道。
李妈妈压低了声音,“我发现素香经常和吕姨娘在房里嘀嘀咕咕,好似在商议什么事,而且素香经常会拿着一包吕姨娘的首饰去换成银票,很是奇怪。”
“嗯,看这动静是好像在筹谋什么。李妈妈你再继续观察着,让瑜儿尽量少和吕姨娘接触,不论她在筹谋什么,只要不伤害瑜儿,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吧。”司马蓁沉吟半响说道。
“我知道了,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李妈妈点头。
“夏末,送送李妈妈。”司马蓁对门口的夏末说道。
待李妈妈离开,司马蓁又思考起她刚才说的话来。
看吕姨娘这架势,怎么想都觉得是准备跑路,可是她为什么要跑路,又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呢?
司马蓁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出原因,只得叹了口气,又认真看起手里的话本来。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眼见着柳叶儿出了芽,风也暖了起来。
二月里会试这一天,太太本要带着司马蓁等人一起送司马睿去考场,司马睿坚持不让送,太太不想影响他的心情,只得同意送到大门口。司马睿带着小厮,小厮手里拎着米面菜蔬和司马睿一起上了马车。
大新朝的春闱和司马蓁在历史书上了解的基本类似。
会试要考三场,虽然场次没有高考多,可不像现代的两到三小时一场,每场考试时间长达三昼夜,整个考试时间加起来,就是九天七夜。
会试在考试前一天的子时考生即可进场,随身允许带一只装有考试必备用品的考篮。此时正值半夜时分,进场考生可以领到3支蜡烛。因为得半夜进场,考生在当天下午大多不敢外出放松,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休息“补觉”,以保证夜里有精气神。
会试的考场设在京城贡院内。贡院看上去就像一个超级大院子,里面又分割出许多有序排列的小院子,小院子里每排再隔出进深4尺、宽3尺的考室,称为“号舍”,每舍一名考生。
号舍既是考试答题的地方,也是考生夜里住宿的地方。每舍有长4尺的两块木板,号舍两边墙体有砖托槽,上下两道。白天考试时,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搭出一副简易桌、凳;晚上则将上层的板拆下,与下层平拼成一张简易床铺。由于空间太小,考生晚上须屈膝而卧,民间戏称之为“鸽笼子”。
考试期间,考生就在这样的鸽笼中度过,吃喝拉撒俱在其间。考场谈不上有卫生条件,在号舍巷道最后面,放置一只粪桶,供考生大小便。高温之下,臊臭难闻,蚊蝇乱飞,不要说考试,就是臭味也够考生受的。也正是如此,会试选在春天,这样可以避免臭气熏天的情形发生。
靠近粪桶的号舍叫“臭号”,靠近做饭地方的号舍叫“火号”,均不受考生欢迎。
世家子弟相对而言就要舒服得多,分到的号舍可以事先打点一番,远离那些污秽的地方。而且他们都能带上小厮,由小厮负责去做饭。
不过这些小厮和考生一样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必须脱了鞋袜衣衫,以防作弊。而且小厮们除了帮忙做饭,连送饭也是需要又卫兵帮忙,除了卫兵其他人一律不允许靠近号舍。
按理说这样的规定并不公平,无奈京城中世家太多,皇帝也要考虑一下世家的感受,这是稳固统治的需要,只要不是影响考试的公平,这样小小的特权,老百姓们还是可以接受的。
雅舍这些事情都不用司马睿操心,太太早就帮他打点好了,他只需要好好考试就行了。
送司马睿的时候,司马蓁不由得想到了陈以琛,也不知道陈以琛准备得怎么样。
司马睿是会试的头一天晚上去的考场,第二天天一亮,二娘就带着行李回了琳琅居,说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等梁少卿,觉得十分煎熬,想回府里住几天。
太太也同样十分焦急,看到二娘回来,倒是十分开心,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关心科考,两人同时聊这个话题,时间仿佛过得快了许多。
等到司马睿等人回来之后,太太也不敢多问司马睿考得怎样,二娘则是提前一天就回了自己家。
陈以琛倒是主动派吉祥送了消息来,说是考的不错,让司马蓁不用担心。
得了陈以琛的消息,司马蓁彻底放下心来,每日里绣些小玩意,和大家一起期待着出榜的那一天。
期间赶上十九皇子和孙璐儿大婚,因为是皇子大婚,对宾客的要求也是很严,司马蓁不够资格去参加婚礼,只能提前给孙璐儿送去了礼物,孙璐儿对于司马蓁的缺席也感到十分遗憾,司马蓁笑着和孙璐儿说,若是觉得惋惜,就等她回门之后,再在十九皇子的府里宴请他们几个一番便好了,孙璐儿连说这是一定要请的,还要叫上万晶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