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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柳依突然爆发了。“别说了。”杨柳依捂住了耳朵。连饭都没吃完。就跑了出去。一条围巾搭在了凳子上都忘记了。
看杨柳依跑了出去。白焕下意识的就要追。可是屁股刚刚离开凳子。就被刘忙一把按了回去。“结账了吗。就想走。不是说好了你请的吗。”
白焕倒是没把结账当做一回事。伸手掏钱包。这边刘忙给卢嫣使眼色。让她带上依依的围巾。追上她。
“她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反应。”热衷于和刘忙探讨案情的白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呢。”刘忙耸了耸肩。“也许我把杀人流血的场面描写的太过生动了。她吃不下去了。”
白焕掏出钱包。把账结了。对刘忙点了点头。道：“你慢慢吃。我去看看杨柳依怎么样了。”
刘忙撇了撇嘴。都没理他。就真的坐在那里继续慢慢吃了。
粉蒸排骨、坛肉酸菜、香炸鸡排、兰花蹄筋烧海参……还有后点的烤羊腿。剁椒鱼头和凉拌狗肉。
味同嚼蜡。
白焕拿回找他的零钱。出了饭店。哪还有女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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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在医院的时候。那个从未见过的小女孩。再想想根本不在乎钱的刘忙。为什么会向自己的父亲挥舞起拳头。
住院费明细里。那个本市通话。那个传呼号吗……
“孩子的事没得商量。女孩就是五千。”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医院里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很可能就是自己爸爸眼中的五千块钱。那女孩哪来的。杨柳依不敢想。
一切都解释通了。刘忙为什么要打自己的父亲。因为他该打。
刘忙知道人贩子的事情。那个侯叔叔。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底层的小喽啰。而他们的大老板。。正是姜仲凡。姜仲凡那天老窝被抄了之后。把自己父亲绑走打了一顿。如果不是警方及时赶到的话。有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姜仲凡为什么要殴打自己的父亲。而且是在老巢被抄。孩子被营救出来之后。
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泄密了。结合前两天刘忙抱走的那个女孩。殴打自己的父亲。。很显然。父亲的不慎让刘忙发现了拐卖儿童团伙的秘密。报纸上也说警方接到线报。报案人很有可能就是刘忙。
刘忙知道自己的父亲参与了贩卖儿童案。知道了姜仲凡是团伙的头目。也许他也知道被杀的孟月生也是其中之一。而且那天晚上。他要带着孩子来交易。
两个富有正义感的大侠。其中会不会就有一个人是他。
莫非他真的杀了人。
杀人。而且……分尸。
杨柳依感觉自己一阵眩晕。
他和那个孟月生无冤无仇。逮住他完全可以扭送给警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刚刚白警官分析姜仲凡的作案动机。。灭口。刘忙并没有违法犯罪。他不需要灭口。他不希望死者说的内容什么。
杨白耀也是团伙中的一员。或许只是这句话。
莫非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而杀人吗。在案发当天。自己的父亲正好也被抓走。而且被打的不像样子。莫非也是姜仲凡要灭口吗。等等。姜仲凡如果当时在殴打自己的父亲的话。那他就不再案发现场。。那杀人的莫非……真是刘忙。
杨柳依脑子乱了。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事和刘忙绝脱不了干系。刚才他所讲的故事。也许就是事实。
心乱如麻。
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啊。他都做了什么啊。
………………
当卢嫣追上杨柳依的时候。看到杨柳依泪流满面。卢嫣当时也呆立当场。
“依依。你这是怎么了。”
杨柳依没回答。回头看清楚眼前的是卢嫣之后。一头就扎进她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好怕。”杨柳依哭诉道。
卢嫣抱着杨柳依。觉得很好笑。只是讲了一个不太吓人的恐怖故事而已。就把杨柳依吓成这样。
漂亮的女孩。不容易交到朋友。卢嫣如此。杨柳依也是如此。好多话憋在心里。却不知道能和谁诉说。自己的父亲是个不争气的。母亲为家操劳。负担已经够重了。唯一一个能听自己倾诉的。也许就是卢嫣了。
“卢嫣。嫣儿。”杨柳依抬头叫道。
“依依。你怎么了。”卢嫣抱着杨柳依。也觉得一阵酸楚。这女孩。谁看了都不忍伤害。
“你能陪陪我吗。”杨柳依近乎哀求地说。
卢嫣笑了笑。把围巾帮她系上。“当然了可以了。我们是好姐妹嘛。”
听了这句话。杨柳依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别哭了。天这么冷。风这么大。回头皮肤都被吹山了。”
总不能站在大街上说话。杨柳依拉着卢嫣。“去我家吧。”
两个女孩。挽着手。卢嫣帮杨柳依把围巾缠到了嘴上。几乎把整个脸挡住。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至少大街上不会有人发现她刚刚哭过。而且也不会吹脸。
卢大小姐。还是第一次到杨柳依家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探访平民窟。杨妈妈还在食堂。学校开始免费午餐之后。中午就没人买麻辣烫了。就靠晚饭这一顿能卖点钱。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杨爸爸伤刚好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了。家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招待卢嫣坐下。没生炉子。屋里很冷。杨柳依熟练的点燃了报纸。引着了蜂窝煤。又在炉子上放了水壶。这才坐下来和卢嫣说话。
卢大小姐倒是对火炕和煤球炉子很感兴趣。不过看杨柳依情绪并不太好。也就没表现的太过兴奋。
“依依。你刚才是怎么了。就算刘忙讲的恶心一点。也不至于那么大反应吧。”
炉膛里。火已经起来了。顿时屋里暖和了不少。杨柳依没看卢嫣。眼睛盯着炉膛里跳动的火苗。缓缓说道：“嫣儿。你知道我和刘忙为什么分手吗。”
卢嫣顿时眼前一亮。她早就想知道了。
“事情要从今年的第一场雪说起。那天晚上。刘忙来找我了。他爬上了我家的墙头。敲打我的窗棂。哝。就是那扇。”杨柳依指给卢嫣。然后说道：“我们在雪中漫步。一直走回了学校。他把我带到了电教室。用广播。把全校住宿的人都喊了起来。大家一起打了雪仗。你可能也听说了吧。”
卢嫣点了点头。“嗯。第一场雪的狂欢。”
“他送我回来时。发现我爸爸。醉倒在刚才那条小路上。简单说吧。他帮着我。开车把我爸爸送到了医院。住院费什么的都是他垫付的。我直到现在都没把钱凑齐。但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依依。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和我说。你和我。不用客气的。”卢嫣微笑道。
杨柳依摇了摇头。继续说：“第二天。下午我去医院看我爸。一进病房的门。就看见刘忙把我爸爸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而旁边。散落着一地的人民币。”
卢嫣眯起了眼睛。脑海中脑补着当时的画面。
“都不好意思和你说。当天上午。我爸爸醒来的时候。知道是刘忙帮忙送他来的。就起了坏心思。想要讹诈刘忙。当时我看到那一地的钞票就明白了。肯定是我爸讹刘忙。刘忙气不过才打他的。”
杨柳依说到这。眼泪又要往出流。
“嫣儿。你说。若是你。你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一边是自己的男朋友。父亲恬不知耻。就知道赌钱喝酒。男朋友倒是没错。不过他在对着未来的岳父挥舞拳头……嫣儿。我没办法斩断和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我只能和刘忙分手。”
看杨柳依又呜呜的哭了出来。卢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种事情。的确让人为难。
“刘忙当时一句话都没说。哽咽了半天。抱着病床上一个孩子。转身就走。”
“孩子。哪来的孩子啊。”卢嫣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爸的病房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但是后来。我看到住院费明细清单的时候。发现当时我爸爸打过一个号码。我拨通了那个号码。里面的人和我说了一句话。。‘孩子的事没得商量。女孩就是五千。’”
卢嫣愣了一下。然后瞬间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那个孩子是……”卢嫣说不下去了。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刘忙打我爸爸。不是因为他讹人。而是因为他拐孩子。可见他是知道这些事的。之后我求你帮忙。因为我爸被绑架了。绑架、殴打我爸爸的。很有可能就是姜仲凡。那个人贩子的头头。”
卢嫣皱了皱眉头。还没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
“我爸爸被绑架。和命案发生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姜仲凡在打我爸爸。那么他就没去杀人。”
“而且。我向你求助之前。先给刘忙打了电话。那时候他的电话打不通。是关机状态。”
卢嫣点了点头。关机倒是不能说明什么。但殴打杨柳依的父亲。反而形成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姜仲凡没杀人。那人是谁杀的。”杨柳依道。
卢嫣听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依依。难道。你怀疑刘忙。”
刘忙日记：
1、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合理。但合理的推论。未必是真相。
2、到底是谁杀了人。连我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