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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难道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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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与森林的交界处称为百里亭,停着一辆紫檀木马车,紫褐色纹,纹理纤细,芳香浮动。

马是辽峰国草原两匹汗血宝马,四肢强劲有力鬃毛乌黑光亮。

车辕处坐着两名男子皆是一身黑衣。干净利落,气宇轩昂五官深邃的就是双易口中的阜崖,温文尔雅便是是阜禹,两人皆是人中龙凤,说是世家公子也不为过。

马车的车顶放眼望去是一片雪白,细看才发现是身长约五尺的雪狼,狼眼半闭成一条缝,紧紧盯着森林。

他们都等着主子,突然,原本趴着的雪狼一下站起来,跃下马车抬头对着森林“呜……呜……呜……”直叫。

阜崖和阜禹看到雪狼的动作,也跳下车辕笔直的站在车前,两人都是难掩的兴奋。

听着耳边回荡的狼嚎,战莲心冰封的容颜开始软化,她很久没见雪狼了!

刚到森林边缘,雪狼立马迫不及待向她扑过来,低头在她脚踝蹭了蹭,用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她。

战莲心蹲下身子用手给雪狼顺毛,“你越来越像狗!”听此雪狼不满裂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表示自己是狼。

战莲心拍了拍雪狼的头,看着对面气质非凡的阜禹和阜崖,轻声道:“走吧!”

阜崖不怎么说话,可看着主子回来很是开心,一直抿成一条线的嘴角也微微向上。

阜禹睨了眼阜崖,很是无奈,果然木头就是木头。

“主子先上车休息。”阜禹说着便走到车前拉开车帘。

战莲心和双易、雪狼一同坐在车厢里,阜禹、阜崖坐在车辕,脚轻轻一踏马车便开始移动。

阜禹温和说道:“这是为主子特意准备的汗血宝马,具有灵性不用马鞭都可以控制。”

战莲心半卧在塌上,车壁上的莲花图衬的她蛾眉皓齿,“你和阜崖都辛苦了,以后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说完困意覆盖了大脑沉沉睡去。

五日的舟车劳顿,四人都不怎么舒坦,浑身筋络不通畅,身体也觉得黏腻。

“阜禹,离王都还有多久?”双易再温婉的性子也受不了几日不洗澡。

主子怕也受不了整日困在车里,轻声道:“还有五日便到了。”

车里闷闷的响起一声长叹,双易再次躺尸般的摊在毛毯上,双眼无神望着车顶。

雪狼蜷缩在战莲心的塌旁,尾巴挡住眼睛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养神。

战莲心坐在塌上一手半撑着窗一手翻书,轻声问道:“阜崖,有什么提议?”

阜崖看了看山林,“落山是火山,上面有温泉,主子可以去解乏。”

闻言,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双易突然眼睛里金光一闪,“主子我们去吧!这样跑下去太乏人!”

“去落山。”脚轻轻一踏,马车随着马奔向另一个方向。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间有一池冒着烟雾的泉水,月光透过烟雾只投下几缕月光照在水面上。

双易叹道:“不错,虽比不上竹屋,可这温泉确是竹屋比不上的。”

“主子,我和阜崖在不远处守候,主子安心梳洗。”阜禹柔声道。

“嗯,雪狼随它自己。”待战莲心说完,阜崖和阜禹赶着马车去外面等候。

雪狼趴在池边的大石头上,绿油油的狼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双易抬手准备给主子宽衣,战莲心出声阻止,“你也劳累好些天,洗洗。”

双易心里滑过暖流,“那我们都舒舒服服的洗。”说完两个人开始解开身上的束缚。

战莲心一头墨发披散在背部,黑与白的对比激荡人心,婀娜多姿的身形在朦胧的雾气里更是勾人心魂,在月光照耀泉水浸润下美若天仙。

双易眸光闪烁的错开眼,主子这身子倒是多少人想得的!

不远处传来几人的脚步声,阜禹向阜崖比划手势,阜崖看了便跃上树木隐藏起来做好打斗的准备。

阜禹看着不该出现的人虽说心里烦躁,但是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主子是最重要的,脸上维持着温润的笑容,“不知三位公子到此处有何事?”

双方都站在阴影里,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最左边的男子一阵诧异,很快收敛住表情,“听闻这里有温泉,不知是否打扰到公子?”

“公子是来沐浴,公子怕是白跑一趟了,我家主子正在沐浴。”说完阜禹向着三个人作揖。

“不知可否让你家主子行个方便?”这次是最右边的男子发问。

阜禹听此心里有些火气,我家主子是女子,沐浴能让男子行方便嘛!

“不知阁下可否行个方便”,慵懒且磁性的声音在战莲心耳边响起,战莲心第一反应是声音真好听,第二反应是面具男。

此时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冤家路窄。

战莲心本就不喜事多,何况现在遇到的是有过节的人,一定是要避开的,“如果他们不嫌时间等的长。”

听到主子的传音,阜禹笑的越发温润,“如果三位公子不嫌等的时间长,可以等我家主子沐浴完成之后去沐浴。”

“等。”面具男冷声道。

阜禹看着这死磕到底情形很是无语。

时间随着这样奇怪又尴尬的氛围默默流逝。

战莲心和双易梳洗完毕,两个人脸颊都红润润的娇艳欲滴。

战莲心指了指温泉,雪狼会意猛的跳进温泉里,游得好不欢快。

等雪狼洗的差不多了,战莲心才让双易去叫人,没让雪狼在温泉里撒尿已是放过他了!

双易跃到阜崖所在的树上,看着陌生的三人虽说夜晚看不清面孔,可他们浑身的气息表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有一些熟悉感,“走。”

“我把马车赶过去,你们快点。”说完双易已坐上马车。

三人看到人影掠过,左右两人拿出武器对着走动的马车,警惕盯着车厢尾部。

阜禹作了作揖,“三位公子不必惊慌,先告辞。”说完朝着马车跃去。

人已离去,“公子去沐浴吧!我们在此等候。”

面具男徐雅行之,月光下清隽的面容挂着一抹浅笑,刚刚在那里沐浴的怕是熟人啊。

又经过四天风雨兼程的赶路,离王都只有一日的路程。

许是上天见不得马车安安静静的驶回王都,本该安静的环境充斥着刀剑相接的声音。

阜崖、阜禹戴着黑色面具,没有任何花纹简洁凌厉,目不斜视的当一个称职的车夫。

“站住。”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惊起了树林的飞鸟。

战莲心坐在茶案前,一手端着茶杯喝茶,一手温柔的给雪狼顺毛。

双易则整理着马车里的东西半跪在毯子上,“主子,这本书还要看吗?”

战莲心抬头看了一眼,“看完了。”语毕双易把书放在最顶层的柜子里。

车辕的阜禹和阜崖当没听到声音,悠闲自在的交谈,当然只有阜禹说阜崖听。

“马车上的人是我们的朋友。”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

原本正打斗的黑衣人跃到马车前挡住战莲心等人的去路。

被打的一方五人迅速的站在马车旁,身上到处都是剑伤,其中一人的手臂被砍断鲜血淋漓很是恶心。

一个长相端正的人对着阜禹豪气抱拳道:“对不住了公子,实在是为了保命,他日定会登门道谢!”

阜禹看了看黑衣人总共十二个都蒙着面,身上有些小伤不过没有这五人伤的重。

阜禹、阜崖一向没什么善心,“我们……”不等阜禹说完,十二个黑衣人刀剑一凛,围着马车和另外五人蜂拥而上。

阜禹、阜崖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不打都来不及了,一时间刀光剑影,没有杂音只有刀剑相碰和刀剑入肉的声音。

阜崖、阜禹把马车保护的滴水不漏,即使战况激烈也没有一滴血沾染马车。

“他们怕会压制些武功,主子等一会儿。”双易边说边收拾书。

战莲心看了看完全没有紧张感的一狼一人,“嗯。”

淡然的转头看向窗户,清风抚过掀起窗帘,战莲心一瞬不移的看着百米之外的男子。

那如镌刻般五官的刺激着她的神经,那个浑身疏离感的男人不就是面具男!

她似水的双眸,带着淡淡的惊讶,怎么又碰到他了!他们是有什么孽缘吗!

两人遥遥相望,战莲心看着面具男的嘴唇动了动,身旁的侍从模样的人便向着马车跃来,随后风静帘落。

隔断了两人相望的眼,战莲心回过神才发现心跳的极快,用手抚了抚胸口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变的有些奇怪!

双易没看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只看到战莲心抚胸口的动作,以为是周围的血腥味让她不舒服。

“主子没事吧?”

战莲心看着双易担忧的眼神,心里划过一抹暖流,“没事。”

阜崖这方又加了两个人,不过片刻打斗便平息了。

没过多久车外响起谈话声,“黑衣人已经解决,我们就先走了,也谢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

“不必感谢,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告辞。”

此时又响起最开初气大如洪的声音,“谢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能否告知在下姓名,他日好登门拜访。”

阜禹烦急了这五人,牵扯主子的安危,“不必,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说完马车继续前进。

看到别人烦自己,那五人也是面面相觑,灰溜溜的朝其他方向走去。

面具男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嘴角隽起一抹淡笑,眼里暗波流动,“走。”

刚刚还打斗激烈刀光剑影的地方,只剩下那些生命流逝的尸体还在,残缺的尸体鲜红的泥土无不诉说着这里片刻以前的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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