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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上空的怪风越来越急促,海风与怪风相互碰触,发出鬼声唳泣的嘶鸣声。
朔尘缘紧紧抱着战莲心,黑眸红光大盛,加紧手上的动作,清朗的声音已变的嘶哑,“心儿……”
战莲心的内力不断被引出,而身体里的内力也毫不停歇的聚集,引出速度有多快,聚集速度就有多迅速。
贴在脖颈间的玉佩忽冷忽热,一会儿透着红光,一会儿透着荧光。
美眸愣愣盯着右手腕,她看到一条银色的光束从手链射出透过海水直射天空,天空之上有一双手,一点一点的将她从海底拉上去。
水草也在下面疯狂的收紧,她被两股焦灼的力量拉扯,强烈的痛感就像有无数把斧头割据着她的身体。
纤细的手掌狠狠握成拳,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痛苦?
“心儿……”
近在咫尺的呼唤如一道暖流汇入她的身体,是谁在叫她?
“心儿,快醒来!我带你去找你师傅……”
师傅?……师傅!对啊!她还要找师傅,找师傅问清楚她们四人在师傅心中是什么位置?
不对!她不能去找师傅,她和师傅已经没有关系了。
“心儿……”
在那一声声的呼唤声里,战莲心终于不愿被这两股力量拉扯,左手猛然握住缠在脖颈上的水草,掌心的寒气将水草冰封起来,手指轻轻一碰,冰冻的水草成了冰渣沉入深不见底的海里。
呼吸顺畅了,战莲心缓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寒气聚集在身体外,整个人封在了冰中,内力一震,水草随着破碎的冰块沉入永不见天日的海底。
朔尘缘沉黑的眼眸终于有了暖色,心儿体内的寒气逐渐安分了!催动自身的内力加快寒气的平息。
浑身的束缚一解除,战莲心就被手腕上的光束拉出海面,刺眼的白光包裹在她身上。
小院外,邪续早就带着人赶到此处,当他确定是朔尘缘发生了什么事,便遣退了随从,和阜禹三人一同在院外等候。
“风小了!风小了!”南北惊呼道,那说明王爷快没事了,他们马上就能进去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不过片刻,怪风成了一个拳头那么大,最终被海风吞噬,周围的树木停止了椅,海面也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有风吹出几层海浪,海边的沙滩一片凌乱,其他的一切都停止了。
双易收回内力,右手捂着胸口,喉咙一阵压制不住的腥甜,“噗……”一大口鲜血就像红梅一样洒在地面,身形摇摇欲坠。
阜禹走进来一看,虚影一晃,已将双易抱在怀中,“你们先去看看三爷和夫人。”双易受伤没人照顾,小姐醒来一定用眼神凌迟他,所以他照顾双易是为了小姐。
这里是?战莲心觉得头有些疼,眼睛看东西也模糊不清。
“不准进来。”嘶哑的呵斥声止住了门外三人的步伐。
阿尘!眸光微闪,费力的抬头看着正抱着她的人,“阿尘……我看不清你。”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就像有好几个阿尘出现在她面前。
朔尘缘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睛,果然没有往日的神采,“别怕,我在这儿。”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东南,将薛城找来。”
“是,爷。”门外传来人离开的声音。
战莲心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头脑也是一片晕眩,手指摸了摸朔尘缘的脸颊,“阿尘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人?”
朔尘缘亲了亲娇嫩的手心,“没事,用内力引出心儿体内的寒气,所以有些热。”
“真的?”她现在眼睛看不清楚,只能听阿尘说,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朔尘缘替她把衣裙穿上,再用干燥的帕子擦拭那一头墨发。
等这一切都做好了,东南也带着薛城回到小院。
“薛太医。”邪续似鹰的眼眸盯着埋着头的男人,“本王怎么不知,薛太医不仅医术高明,甚至还与朔天尘王有交情!”朔尘缘连他的国家都安插了眼线,这真是打他的脸。
“摄政王,你先别为难他,若不赶紧进去,王爷准会亲自出来。”东南还算比较了解王爷,以双易受伤来看,需要大夫的不是王爷,是未来王妃,耽搁不得。
邪续瞥了东南一眼,“进去吧!”若是耽误了战莲心,那个小人儿知晓了不得烦死他。
“王爷。”薛城清秀的五官还带着稚气,看到多年不见的主子,立马红了眼眶,王爷终于有用的到他的地方了!
朔尘缘将怀中人儿的手腕放在脉枕上,“你已十五了,懂得事情的轻重。”
薛城眼里滑过羞赫,王爷是让他来看病的,不是叙旧,手指覆在脉上,凝眸沉思,微顿几刻,又用手指轻轻扳开战莲心的眼睛,“夫人体质阴寒,刚刚又突发寒毒,这才堵塞了眼睛的经脉,服用几贴活经疏血的药再配以热敷眼睛,过个三五日便好。”
朔尘缘寒芒一闪,“寒毒?”心儿体内有寒毒,寒毒并不是什么奇毒,解毒也不难,只是心儿的寒冰功恰巧能助长寒毒的毒性,难怪心儿内力容易枯竭,她动武时必须用大部分内力压制寒毒。
“不是寒毒。”战莲心看不清楚都知晓阿尘的脸色有多难看,“寒毒的毒性已解,我体内的只有寒毒的寒性,并不是毒。”毒可解,寒不能去,寒毒的寒与她的寒冰功融合,除非废了这一身的武功。
朔尘缘睨着薛城,“心儿说的可是真的?”
薛城终于知晓为何她的脉象似毒非毒,原来是寒毒留下的东西,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夫人说的不错,敢问夫人是不是一直有用舒经活血的药?”
战莲心点点头,初曦给她的药都是这种,因为初曦也不知晓寒毒的寒怎么去除。
“为夫人开药的大夫医术高明。”想他薛城从小学医,竟不知晓寒毒如此厉害,“不知……”。
朔尘缘打断薛城还想问的话,“可还有什么问题?”
薛城看着王爷的脸色,突然明白与未来王妃保持距离王爷才能重用他,“没有了,夫人继续服用以前的药即可。”
“嗯,退下。”朔尘缘应了一声。
战莲心隐约看见有两个人退了出去,“薛城是谁?西海第一御医?”初曦为了她的毒也找过声誉颇高的薛城,不过薛城以御用太医的名号拒绝出诊。
朔尘缘右手覆在她的眼睑处,“嗯,是他,心儿知道?”
“嗯,听说过。”战莲心无意中碰触到一旁的圆桌,指尖的冰冷与湿意非常明显,“为什么是湿的?”就像冰封之后又化成水。
朔尘缘不想她知晓房间和小院的惨状,“无事,东南手滑,我让人把药浴送进来。”
“嗯。”
双易受伤,阜禹照顾双易,东南送薛城,只有南北担此重任,一个人忙进忙出。
邪续坐在亭中冷眼看着院中的景象,总觉得石凳都冷的渗人,大树的枝桠,秋千全都蒙着一层水雾,一地的落叶杂乱无章。
“让人去查查他们遇到了何事。”一阵清浅的呢喃风一吹便散了开去。
树叶无风自动,“是,王。”
“五公子,要去抓那女子吗?”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名女子定不能反抗,现在时机最好。
玉面小生笑看万里无云的天空,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手心,“四方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可知?”
四方垂首,回道:“回五公子,四方知晓。”
“现在正是豆腐烫口的时候,急不得。不过,四方这么循规蹈矩,我与你不易亲近啊!”玉面小生逾越的看着一说话就低头的四方。
四方低着头哪能看见五公子的表情,“回五公子,四方习惯了,请五公子给四方时间,四方一定努力与公子亲近。”
“算了,慢慢来,回客栈。”
“是,五公子。”
云熏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回到了皇宫,当看到姑母在她房间时,更激动的热泪盈眶,“姑母,你没事吧!我把姑母跟丢了,国师师父会扒了我的皮的,还好姑母回来了。”说着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面具女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熏染,我要走了。”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莲心能找到这里,其他人也能找到这里。
“不行!姑母不能走,国师师父说过,姑母不能离开,国师师父那么喜欢姑母,姑母怎么忍心离开!”云熏染着急着打消姑母想要离开的想法,可是又说不出什么能阻止的话,她该怎么办?
面具女轻抚着云熏染的发顶,慈爱的看着她,“熏染,我必须走,就算你师父在,我也必须走,我本不是这里的人,何必强留在这里。”
一颗滚烫的眼泪从云熏染眼角滑落,“为什么?你明明是我姑母,怎么会不属于这里?”
那声音里的哭腔,像极了战莲心看着她的眼神,“熏染,我不是你姑母。”
“姑母骗我的,姑母就是想骗我,让我送来姑母的手,我才不相信!国师师父说了,你是我姑母,我永远的姑母。”云熏染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眼睛红的似兔子,她不能接受姑母说的一切,她才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