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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回来的朔尘缘看着她呆愣的模样,捏了捏她的鼻子,柔声问道,心儿这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战莲心看着回来的人,高兴的回道:“刚刚教那个小姑娘认字,写了一个字就跑开了?”她教的不好?
朔尘缘在她身旁坐下,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着她的手,“虽是孝子,却是个有分寸的,定是不愿再麻烦心儿了。”
“也不麻烦啊!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她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和在崖谷的日子没什么区别,况且师兄自己快到王都了,她回去早了说不定会打扰师兄和师姐,“阿尘的事情做完了?”
朔尘缘点了点头,“恩,那个小姑娘怕是会很感激心儿。”文房四宝少了一宝,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教她识字?”战莲心咬了一口递过来的糕点,“恩,好吃。”
不枉他特意去买的糕点,“是也不是,她应该更感谢心儿送给她的纸吧,纸在各国都是比较贵的,精细的纸只有皇家才有。”
“哦,那她会不会知道那是精细的纸?我随手拿的都是阿尘的东西。”对于这个于歌儿,她有一点喜欢她那模样,俏生生的,如果不是阿尘的东西,这里所有的应该都送给那孩子了。
朔尘缘刮了刮她的俏鼻,“识不识得都无所谓,喜欢那孝?”如果不喜欢心儿怎么会教她识字。
“有一点吧。”战莲心偏头看着那个躲在门口偷看的小姑娘,“看着她的模样总是想起小时候,也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很多,只是自己没有发觉吧。”
于歌儿红着一张脸消失在门后,“要是姐姐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声音轻的一出口就散。
等着双易和阜禹回来,战莲心几人继续前进。
双易把毯子铺好,又把茶水细细摆上,“看得出店主的女儿很喜欢主子。”那姑娘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一看就是哭过的。
战莲心看了看窗外正在说话的几人,“也许吧。”阿尘在和他们说什么呢?
马车的人儿看了几眼了,朔尘缘加快了说话速度,本来不用他亲自说的,又担心南北说错话,反倒让这家人曲解了心儿的好意。
“我们住过的屋子里留了一些东西给她,明日开始镇上的教书先生会来给她上课。”
店主一听,惶恐道:“万万不可……”
“这是心儿的心意,我也不愿心儿不开心,总之……”朔尘缘顿了一下,看着那个呆愣的于歌儿,“不要枉费我家心儿的心意。”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
于歌儿疾步跑到马车旁边,俏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姐。”
闻言,正准备同朔尘缘说话的战莲心撩起了窗帘,低眸看着阳光下的小姑娘,“恩?”
“姐姐,我会好好学的,不会让姐姐失望。”于歌儿抬眸直直的看着她,姐姐好漂亮啊!
这下战莲心对于刚刚的谈话猜到了十之八九,“好……”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还想说些什么临别的话,“若你有什么事,可以去卖古董的竹屋传话,恩……就这些,再见。”那个竹屋已经是离这里最近的竹屋阁下的据点了,虽然也有五十里路。
“好,我会记住的,姐姐再见……”于歌儿含泪道别,看了看车上男人清冷的模样,又道了一声,“哥哥再见。”
朔尘缘依旧那副样子,能对她说那些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阿尘,叫你呢。”战莲心知道他的性子,只能她开口了。
闻言朔尘缘点了点头,放下窗帘,“走吧。”心儿的注意力全在别人身上,长臂搂过身旁的人儿,柔声道:“睡会儿,今日起的早。”
“好。”战莲心是真困,当下也不矜持,闭着眼睛补觉。
这边,店主夫妇和于歌儿看着那一摞崭新的书册,笔墨纸砚。
店主闭着眼直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家歌儿遇到贵人了,遇到贵人了。”那日看到歌儿抱着的那几张纸他就知道了,这几人身份不凡,他相信有这两位贵人指点歌儿,歌儿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战莲心一直觉得她和于歌儿的缘分也就止于此处,谁曾想到,最后两人的关系却是让她哭笑不得。
太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转眼又是几日。
战莲心和朔尘缘几人已到朔天王朝边境,原以为到这里便能快马加鞭,那儿知遇到边城调查逆贼,进入边关的城门只开三个时辰,开设城门时间太短,有些急于回关被逼着在关外休息一晚才能进城,这样的矛盾逐渐累积,眼下就将矛盾激化了。
双易看着毫无动静的队列,再抬头看了看逐渐西下的太阳,“都等了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
人群都已经开始骚动,有好些人站不住了坐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是不敢说的太大声。
“怕是前头又闹起来了吧!”排在马车之前的老人无奈的说了一句,似乎对这幅场景见怪不怪了,“今日怕又是回不了城了,看来只能在城墙下睡一晚了。”
阜禹一听,眉头一跳,这里除了城里,其他地方荒无人烟,就一个小小的茶棚,“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阜禹跳下马车,走至老人身旁,一副聊天的模样。
老人听着他的口音便知不是本地人,又看了看他的穿着,就像一个有钱懂礼的公子,当下打开了话匣子,声音不大不小,马车里的人刚好能听清楚。
“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守边的将军被刺杀伤了左臂,听说是身边的心腹,那个心腹是敌国的奸细,怎么也没有抓到,从那日起城门就只开设三个时辰,而且每过一次关盘问都紧的很,边城木家的少爷又是个喜欢打猎的,时常出城打猎忘了时间,刚开始木家少爷还耐着性子在城门外等一晚,可是次数都 了就耐不住了,这都闹了三次了,每次都要闹大半个时辰。哎!”这倒是苦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阜禹专心的听着,扇子在手中一开一合,“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要不是还有好几辆马车排在队伍里,战莲心他们的马车怕是惹眼的很。
“爷,可需去打探?”南北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不用看,朔尘缘都知道排队的人之多,目光沉沉的凝睇着睡在榻上的人儿,“去看看,低调些。”
“是。”
南北得令离开。
城门处,一个小厮面红耳赤的站在马车前面。
守城的士兵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黑着一张脸,“让你家少爷下车,我们要检查马车里有没有窝藏奸细。”
刚开始能好言相劝,哪儿知这马家的少爷今日就是不下车,这才僵持到现在,耐心早就没有了。
小厮挺了挺腰板,“我家少爷几乎每日都从这城门过,哪次窝藏了奸细了,我们马家可是月月都有规矩的缴纳赋税,这边城就离不开我们马家。”
“呵呵……今日我就告诉你了,这边城除了马家还有刘家,你个狗腿的向后面看看,人家刘家的马车都规矩的排队,你们却在这里耽搁大家时间……”
一道箭矢从小厮身后射向大汉,从大汉耳边擦过,直直射进城门里。
大汉一张脸又红转青再转黑。
“我们马家岂是你能编排的。”清脆的女声从马车内传出来,车帘掀起,一身红色猎装的女子出现,莹白色的小脸毫无表情,纤细的手指握着弓箭。
小厮一惊,“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这可怎么办啊!老爷知道了非要他的小命。
排队的人早就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马家的小姐!”
“这位小姐可真是漂亮啊!不过不是说马家小姐弱不禁风吗?这模样……”
“都是传言,能信多少?”
……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守门兵,一下子面面相觑,毕竟马车里若是姑娘他们也无权查看了,怕坏了姑娘家的名声,边城能坐马车的也就那几家人。
大汉看见是个女子,也不可能动手,大喝一声:“今早当差的是谁?”木家马车上是小姐都不知道?
闻言,几个小兵抖了抖身子,怯怯的说道:“今日才开城门时有辆马车直接冲了出去……”那时候谁也没反应过来,等清醒时,马车都跑远了,领头的没来,他们能躲就躲,应该不会出事。
“混账。”大汉一脚踢飞刚刚说话的小兵,脖颈青筋暴起,压着声音说道:“是我们失职惊扰了木小姐,木小姐请。”
‘哒哒哒……’马车终于进了城。
小厮抹了抹一头虚汗,这里过了,老爷那里可怎么办。
南北看完了闹剧,迅速往回赶,经过刚刚他们所说的刘家马车时,从缝隙里看到了一个笑的张扬的少年,心里寻思着,这刘家的人有病?笑的这么开心。
“主子,可以过了,不过以这个速度,怕是赶不上进城了。”南北回禀道。
朔尘缘看着似乎要醒的某人,低语道:“今日先不进城了,去那个茶棚。”心儿怕是饿了。
“是。”
马车走出了队伍,这在人群里不免又是一阵骚动。
“少爷,有辆马车走出了队伍,向回走。”
“哦!可识的马车的主人?”
“不识,从未在边城看见过。”
“恩,让人留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