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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的服装绝对没有问题。”方盛夏再一次强调。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艺人自己毁了自己的礼服,甚至不惜冒着出丑的风险,只是为了陷害你?”
此话一出,众人都嗤之以鼻,在这个如履薄冰的娱乐圈,稍有不慎便会绯闻缠身、臭名昭着,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陷害她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呢?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公司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如果左少强行偏袒自己公司的人,那我也无话可说。”
方盛夏让他本就乌云密布的心情更添了几分雷霆,身侧双拳不由得紧握,阴沉的脸上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我不偏袒我公司的人,难不成偏袒你么?你又是我什么人呢?”
一句话,让她一颗心插入谷底。
明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可当如此薄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每一寸都疼得战栗起来。
“如果左少坚持……那这件事情我们大可以交给警察来处理,到时候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分都不会逃避。”方盛夏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
她的身体冰冷,步伐不受控制的踉踉跄跄,可她知道身后有多少在看自己笑话的人,所以她挺直了背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骄傲着不肯低头。
望着那单薄却逞强的背影,左渐南深不见底的目光越发阴沉,心仿佛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摆不定,牵扯着某一处轻轻的抽痛。
可是只要一想起,她为了别的男人而狠心跟自己离婚,所有的心软通通被怒火侵占,如同燎原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方盛夏!”
他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收起眼底的情绪缓缓回眸,“左少还有什么事吗?”
“关于服装出问题的事情我自然会交给警方处理,只不过……如今公司艺人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行程,难道贵公司不应该负一点责任么?”
方盛夏正视着他,“既然不是我们公司造成的事故,我们没有理由负责。”
“也就是说你们打算不管不顾?”左渐南垂下眼帘轻笑一声,仿佛感叹般。
“贵公司如此不负责任,出了问题就置身事外,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还有与贵公司合作的必要。”
她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紧,他这番话分明是在威胁她!
她深知霓裳若是得罪傅氏这个合作对象的话,今后在业内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她与他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其他的人。
“那左少有什么好的提议,我们会尽力配合。”
到如今,见到他如此冷血薄情的一面,不知为何,她心里的难过反而没有那么沉重。
或许自己早该认识到他是这种人,想要将她逼到末路,让她无法生存。
“礼服既然已经坏了,当然得重做补救,现在距离电影节还有三天,在这三天里你将服装重新做好,我可以既往不咎。”
“三天?怎么可能!”她赫然瞪大了眼睛,“这些服装可都是我们设计完成之后送往意大利,费时一个月才完成的,短短三天时间,左少的条件未免太苛刻了点。”
“既然是补救,当然不可能给足你时间,这三天你就辛苦一下了。”左渐南全然不顾事情的难度,撂下一句话便抬腿离去。
张欣然在一旁观察这么久,原来还以为左渐南会维护方盛夏,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看来他们之间也不是无机可乘。
经过方盛夏身边,她忍不住幸灾乐祸的捂嘴轻笑,“那就辛苦你了哦。”随即快步追上左渐南的步伐。
……
三天,两件礼服。
尽管左渐南分给方盛夏许多人手,工厂随意使用,但如果按之前的质量要求来做,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只好将工作由繁化简,将被剪坏的服装拿来补救。
“经理,我现在在傅氏处理事情,暂时没有办法回来。”她将事情的原委对经理解释清楚。
“三天时间啊……那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盛夏你辛苦一点,关于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结果出来之后,傅氏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挂掉电话,方盛夏摇了诣昏沉沉的脑袋,看了一眼幽暗的天色,重新一头扎进屋内。
尽管才一天时间,但只是将坏掉的地方进行修补的话,进度还是很快的。
这样下去就能在三天后按时交差。
凌晨,赶工的工人都已经下班回家。
方盛夏孤身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画设计图,将需要修复的地方设计成个性十足的花纹,这样看上去不仅看不出损坏,反而更添几分独特的味道。
窗外,一束深不见底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昏黄的台灯将她的身影拉长,夜灯下她神情专注,清丽精致的侧脸透着疲惫。
如鬼魅般的身影最终忍不住破门而入,门与墙面碰撞的声音在这深夜格外醒目。
方盛夏被吓了一跳,手中紧握的笔抖了一下,将刚刚才画好的花纹破坏。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发现来者是他之后,眼底闪过疑惑,但很快便想明白。
他是来监督进度的吧……
低头看了一眼被画坏的图纸,她的眉宇间升起几分懊恼。
这可是她一个小时的杰作呢!
“左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左渐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是身体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跑来,看见她之后又忍不住破门而入。
“我……来看看工作的进度怎么样。”他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四周一片黑暗惹得他眉头紧皱,“怎么连灯都不开。”
方盛夏同样四处扫了一眼。
确实,工人们都离开之后,她便只留下身旁的一盏小台灯。
“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太亮,这样会没办法集中精神,左少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她的疏离冷漠让左渐南仿佛吞了鱼刺般难受,“不是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你刻意熬夜加班是为了给我看,博取同情吗?”
方盛夏讽刺的勾起笑容,“让我不得不加班赶工的人是左少,如今说我装模作样的也是左少,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呢?”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为难你了?”
“我没有这样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会不会刻意剪烂自己几个月的心血,他再清楚不过。
可他宁愿相信安娜的一面之词,让自己来承担后果,无论他是真的信了安娜,还是借机刻意刁难,都只能说明他就是想整自己。
她在他面前,如今就像个刺猬一样。
在刺伤他人的同时,自己也早已经遍体鳞伤。
左渐南终于还是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在他心中一定很惹人烦。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与他再无瓜葛。
可是为什么,心中止不住的酸涩。
夜晚的风有点冷,冷到了心里。
……
回到家,方盛夏知道卧室被霸占,便径直走向书房。
开门,打开灯,却瞥见小床上躺着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熟睡。
短暂的错愕之后,她不动声色的退出去,灰暗的房间又回到她进门之前的模样。
洗过澡后,方盛夏疲惫不堪的一头倒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再动的她全然没有发现门外的人走进来,替她关了灯锁上门。
靠在门边,左渐南低头沉思,额前的发丝遮住双眼,撒下的阴影使得整张面孔更加生动立体。
他本没有想过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可每每想到她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时,冷静的大脑便没法思考。
只是一昧的想让她意识到,没有他,她就会受欺负。除了他,没有人会每一次都出面保护她。
这样她就会收敛一点,听话一点。
……
或许是昨夜忙得太晚,方盛夏在听到闹铃响了之后丝毫没有想起床的念头。
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要裂开一样,睁眼都费劲。
一楼,左渐南吃完早饭,却没有急着去上班,反而漫不经心在客厅坐了一会。
他只是觉得方盛夏与自己上班刚好同路,发发善心载她一段而已。
可是一直等到上班时间,依旧不见她踪影,屋内除了刘妈洗碗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他的眉头不经意的皱起,起身来到二楼卧室,直接走了进去,气势汹汹。
“方盛夏,你要是觉得三天时间很富裕的话,我不介意改成两天!”
他的话仿佛石沉大海,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心中隐约感到不对劲,据他所知方盛夏倒不是那种会偷懒的女人,相反的,她碰到任何事都很拼命。
怀揣着莫名紧张的心情,左渐南抬起长腿走到她身前,掀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白皙的脸上透着一抹奇特的绯红,精致的五官轻轻皱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是在忍耐着痛苦。
拨开额前的发丝,他的手抚上她额头,一阵烫手的触觉让他心底一惊。
“方盛夏?”他晃了晃她的肩。
“呃……”她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真是个会找麻烦的女人。”
他一如当初上学的时候,遇到她惹得麻烦都会抱怨一句,下一秒却很勤快的帮她解决掉。
他吩咐司机去药局买了退烧药,端着热水走进来,扶起她的身体给她喂药。
昏迷中的方盛夏却死死的咬着牙,甚至在他手伸到嘴边的时候张口就咬。
钻心的疼让左渐南倒吸一口凉气,索性暴躁的掰开她的嘴,把药塞了进去。
吃完药之后,帮她盖好被子,吩咐刘妈注意观察她的情况之后,他才出发去公司。
坐在车里,他低眉望着手上的一排小牙印,心中气郁,也全然没有意识到,无论二人关系如何,为她紧张担心却仿佛自然而然的事情。
自然到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地步。
……
窗外风声呼啸,雨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更添几分凉意。
方盛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昏暗的天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七点。
自己生生的在家里躺了一整天!
现在赶去公司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耽误了这么久,如果不能准时完工,她不敢想象会面对左渐南怎样的面孔!
爬起床,病未痊愈的她依然感到头重脚轻,忽然瞥见床头有退烧药,便拿下了楼。
“刘妈,有热水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有有有,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刘妈端给她一杯热水,望着她憔悴的脸庞,有些心疼,“这么晚还要出门啊?”
“对啊,这两天工作有点多。”方盛夏仰头把药咽下去,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淌着,为身体增添几分温暖。
她感激地笑着,“刘妈,我生补多亏你照顾了。”
她在这世上无依无靠,除了奶奶以外,照顾自己最多的就是刘妈。
“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呀,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多亏了少爷照顾你才是。”
方盛夏一愣,“左渐南?”
“是啊,今天你生病发烧,还是他发现的,又是买药又是照顾你的,我也就帮帮他的忙。”
“……”
见她忽然沉默不语,刘妈赶紧替她披上外套,转移话题,“你以后也要多小心身体,照顾好自己。”
刘妈在这个家也待了这么久,虽然很少八卦他们俩的事情,可也总听老太太念叨,心中也是希望两个人好好的。
“我知道了,那我出门了。”她轻声应答,穿好了外套往外走。
因为天色太晚,怕耽误时间的方盛夏直接打出租来到公司。
赶到办公室,其他人早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好在她昨天有将设计图都画好,就算少了她,工作进度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身后响起脚步声,众人忽然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对着门口沉声道,“左少。”
方盛夏身体僵硬,同样回过头去,对上左渐南极具穿透性的目光。
“左少……”语气与众人无异。
这一声称呼让他极度的不舒服,可要追究起到底怎么不舒服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同样僵硬的点头。
“你的病……”
或许是他从不会关心别人,一开口,本想关心她的话却变了味,“裁了之后就尽快把落下的工作赶起来。”
方盛夏目光一滞,回想起临走前刘妈说过的那些话,再看看眼前面色冰冷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