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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往前行走,偶尔窜出个兔子野鸡啥的,收获十分丰富。不过行了许久,也未曾见个威猛的动物,着实让人有些兴致索然。
苻晚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去年我生辰的时候,宏哥哥给我送了个绿狐狸,我欢喜的不得了,这都快一年了,它还活蹦乱跳的,果然很神奇,刚才见慕容先生箭术十分了得,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劳烦你为我猎一只绿狐狸。”
慕容冲淡淡的看着她,神似有些恍惚。
苻坚一听苻晚的话,也未曾多想,只觉得好笑,“晚晚,你只怕是许久未去看你那绿狐狸了吧?”
苻晚很震惊,呆呆的看着苻坚说道:“叔叔是怎么知晓的?莫非叔叔能掐会算,还是有双火眼晶晶?”
苻坚很无语的抚了抚额,淡笑着说道:“要不然你怎会还对它是一只绿狐狸深信不疑?”
苻晚很不解,疑惑的皱了皱眉,问道:“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晚晚才疏学浅,不甚了解。”
苻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很怜惜的看了苻晚一会儿,那眼神充满了悲悯和凄凉,看得苻晚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说:“你自己回去后,看看那只狐狸便知晓了。”说完怅惘的抬头道:“可怜孤的好儿子以为你发现了这个秘密,不敢面对你,躲在军营里一直不敢回来,哎~”
苻冼觉得,身为一介帝王,还能有如此的幽默细胞,果然很是了不得,只是如果被苻宏知晓他的英勇报国行为,被说成是撒了谎不敢面对,他一定会很忧伤。更何况,撒谎逃避和精忠报国比较起来,气质上要显得猥猥琐琐许多。自此,苻宏那高大英武的形象,在苻晚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猥琐。
苻晚很震惊,一张小嘴张的老大,不敢置信的问道:“我说怎么大半年未曾见着宏哥哥了,却原来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不敢面对。”
慕容冲第一次善心的觉得苻宏其实也很可怜,本来是一个气势卓绝、沉稳淡定的少年,却被自己的父亲说成这副德行。
众人又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整个丛林里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虫鸣鸟叫草丛窸窣。一阵风吹过,枯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只感觉有些阴深荒凉。
忽然前方传出了虎鸣,众人一愣,只听苻坚下命令道:“保护好苻晚郡主!”说着就拿出弓箭瞄准前方的老虎,只见那老虎忽然顿住脚步,转头向这边看来。
苻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还是她具有诗人的情怀,艺术家的想象力,她只觉得那老虎眼露寒光,表情极其阴险。
慕容冲看到那只虎后,也是一怔,看着那淡色的虎皮,稀疏的黑色斑点,以及腹部直到两肋的白色,他明白,今日这是遇见了东北虎了,看来今日的运气真是不错,竟是遇上了虎中之虎,那庞大的体型乃是虎中之最,他忽然眼光暗转,心中有了较量。
众侍卫见苻坚准备射箭,有些不安的出言阻拦道:“陛下,请三思啊,这乃是东北虎,体型是虎中之最,若是,若是惹急了它,恐怕,恐怕……”
苻坚冷哼一声,“你们这是怀疑孤的箭法吗?”
侍卫们纷纷吓得跪倒在地,忙说道:“臣等不敢,臣只是担忧陛下的安危。”
“哼,不敢,孤看你们胆子大着呢,既然不敢,那还阻拦孤做什么?”
“陛下……”侍卫们都很为难,看着那一步步逼近的老虎都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苻晚情不自禁的唤了声:“叔叔,不要~”
苻坚温和的笑了笑:“晚晚,莫怕,待孤将这只东北虎拿下,好为你做件虎皮外套。”
苻晚听着苻坚的话,顿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叔叔果然是很疼她的,这种时候都还想着她,只是,只是她此刻已经怕得浑身发抖了。
“叔叔……”话音刚落,苻坚的箭就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不过东北虎果然是东北虎,而且还是一只很有智慧的东北虎,就在那箭离它还有几米的时候,它竟然一跃而出,那箭只插在了它的腿部,未曾伤到要害,只是这一箭彻底激怒了它,它仰头一声虎鸣,顿时就冲这边奔跑过来,众人顿时一片惊慌,直呼:“保护陛下!”
说着侍卫们就一跃而出,与那只虎搏斗起来,慕容冲眼露寒光,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不过瞧见苻晚那害怕的不住颤抖的小身体,温和的笑了笑,柔声说道:“晚晚莫怕,冲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半分伤害!”
看着那温和的眼神,苻晚的心不禁沉静了下来,周身一片温暖,她微微笑道:“嗯,我相信你!”
苻冼平日里就是个半调子,整日里就想着怎么讨好苻晚,怎么愉快地和苻晚玩耍,什么骑射箭术都只是懂个皮毛,根本派不上大用场,真是到用时方恨晚!
眼瞅着二十多个侍卫一下子就倒了一大片,只剩下十几个人还在那里殊死搏斗,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经挂了彩,苻坚不禁愠怒,一群没用的东西,平时养的都是废物!
慕容冲看苻坚双手紧勒着缰绳,眼神一片幽黑,他温和的出口道:“陛下不必担心,冲定然会誓死保护您,不让您受半分伤害,冲自知陛下对冲用心颇多,冲一直无以为报,今次,冲一定不负您对冲的包容与关爱!”他说完有些决然的策马而去,又回头深深地看了苻坚一眼,顿时苻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惊失色的叫道:“冲儿,不要!”
看着那决然的背影,苻坚有些失魂落魄,那策马而去的深深一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冲儿,果然心中是有他的,他是不舍得的。
慕容冲的行为彻彻底底的吓到了苻晚,他竟是要与虎搏斗?难怪他刚才叫她不要担心,说什么他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半分伤害,却原来是存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他本不必这样做的,为什么……她很不解,但是转眼看到前方那一地的尸体,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都成了冰冷的尸体,而且满身都是老虎的抓痕,顿时内心的担忧替代了心中的疑惑。
慕容冲一身白衣,手持佩剑和剩下的侍卫一起与老虎搏斗起来,经过刚才的打斗,老虎也受了不小的伤,体力渐渐有些不支,慕容冲眼神幽暗,他要的就是现在。
他从小虽养在深宫,但兄长却极是宠爱他,而他又酷爱骑射剑术,年纪虽小,却武艺高强,又极其聪慧,年仅七岁就官拜车骑将军,十岁时又被兄长封为大司马,对付一只体力残缺的老虎,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
他并未将武艺全都发挥出来,在场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不一会儿,他就添了伤,手臂和后背都被老虎抓伤,衣衫残破,血流不止,看的苻坚和苻晚都十分的揪心。
苻坚看着那与老虎殊死搏斗的白色身影,眼睛一热,眼泪竟是浸湿了眼眶,看着那白色衣衫上的血迹,心中更是疼痛万分,情不自禁就唤了声:“冲儿……”
苻晚也是极其担心,可是却不能像苻坚那样明目张胆,只能在内心里隐忍着,祈祷慕容冲能够平安。
慕容冲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剑一下刺入老虎的肚腹,血顿时涓涓流出,染红了慕容冲的手臂和衣衫,那老虎呜咽一声,无力的挣扎了一下,便倒地而亡了。
慕容冲拔出佩剑,转身走向苻坚,而那每一步都踏在苻坚的心上,看着那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苻坚顿时翻身下马,上前去紧紧握住慕容冲的肩膀,有些哽咽的问道:“冲儿,你没事吧?”
因为苻坚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状似无意的皱了皱眉,故作坚强的扯着嘴角道:“冲没事,让陛下担心了,陛下方才说要用这虎皮为小郡主做一件衣袍,只是这虎皮已经千疮百孔,怕是……”
苻坚看着那隐忍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疼,对他的心疼和歉疚更胜,这个傻孩子,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担心别人,他有些责怪的说道:“傻冲儿,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担心那些做什么?”
慕容冲牵强的笑了笑,“陛下不必担心,冲真的没事,早知道陛下会如此担心,冲都有些后悔刚才逞能了!”
“知道孤担心,以后就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冲是为了陛下的安危。”
“孤知晓你是为了孤,但如果要牺牲你,孤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陛下……”慕容冲似乎有些动容,眼神变得幽深无比,让苻坚一下子就沉溺其中。
说实在的,慕容冲是不愿意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与苻坚展示情浓意坚的,尤其是当着苻晚的面,想到此,他下意识的向苻晚看去,只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有,受伤……
他知晓,那丫头一定是误会,只是他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她,他不想自己再肮脏下去了,与其到时候让苻晚更受伤,不如现在让苻坚尝尝甜头。
苻冼看着慕容冲与苻坚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恩爱,不禁冷哼一声,不屑的想到,不管生的多么的高贵,终究是掩盖不了骨子里的肮脏!
苻晚神情有些失落,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叔叔,慕容先生还有各位侍卫叔叔都受了伤,还是先带他们回去叫御医看看吧,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苻坚一愣,有些懊恼的说道:“都怪孤,快,赶快回宫!”
苻晚看着前方那白色的身影,视线渐渐的被模糊,抬手抚过脸颊,才发觉,哦,原来她竟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