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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璟宫。
香炉里的香烟袅袅上升,清淡雅气的空气里飘扬着淡淡香味,风烈焰端坐于龙椅上,埋头批阅着奏章,突然一个轻快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的思路,他优雅的抬头,太监刘长生正大步快走了进来。
“皇上,沁音殿的宫女秀珠有急事求见!”
“宣!”风烈焰声音慵懒,淡淡的一个字,却威仪万千。
他一袭金色的龙袍,龙袍上还用金丝绣着双龙祥游,腰上系着一条镶玉的玉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由金冠束紧,深色有神的冷眸如寒潭般幽冷犀利,高挺的鼻梁,朱色的薄唇微微上扬着优雅的弧度。
秀珠是应瞳稀的贴身宫女,秀珠来找他,应该是应瞳稀有话要跟他说吧!否则秀珠应该不会来!
秀珠低着头,轻盈的步伐快而小步,她站在风烈焰不远处,恭敬的盈盈俯身:“皇上吉祥!”
“有什么事就说吧!”风烈焰优雅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邪魅中透着浓浓的威严,玉树临风的外貌妖娆,眉若墨黑,珍如钻石般的黑眸璀璨如星,轮廓棱角分明,温雅慵美,淡漠疏离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喜悦。
风烈焰才问话,秀珠就已经哭着跪了下来:“皇上,求你救救皇后娘娘吧J后娘娘已经快看不见。”
皇后娘娘一直不让她对外说起这事,她不说,太医也不知道,可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皇后娘娘这是何苦呢?她如此对待自己,害得还不是她自己。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风烈焰震而微怒,慵懒的神情瞬间截然突变,怎么会这样?太医不是说只要好好调养,她虚弱的身子还是会好的吗?可是为何会快看不见?
“皇上,皇后娘娘自从为您挡了一剑之后,身子一直都很虚弱,这两年来,常常以泪洗眼,可是娘娘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皇后娘娘心里其实一直都放不下皇上,只是憋在了心里,久而久之,皇后娘娘也一身的压抑,也憋出了病来。
风烈焰闻言,烦躁的在御桌前走了一圈,嘴里低诅一声:“这个该死的女人。”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就往宫殿外走去,刘长生等人见状,也不敢多语的赶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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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罕铅的话,应瞳稀心里更是一沉,沁音殿内片刻沉静,应瞳稀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人,声音淡如轻风,不紧不慢,有如幽灵的悠声:“爹,稀儿答应你。”
如果她不答应,爹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现在她也只能答应,走一步是一步,她绝对不会让爹成为千古罪人,可是她也不想让爹死无全尸,她并不想爹死,她该怎么办呢?
“好,这才是我应罕铅的好女儿嘛!”应罕铅见她答应了,心里一阵开心,其实稀儿会答应,早在他意料之中,稀儿虽然是皇后,可是自从两年前的事,稀儿现在皇宫里的生活肯定是水深火热,而且看看她这一身瘦骨如柴的模样就知道了。
看来这回他要当上风璟国的皇帝,是指日可待了,应罕铅想到美好的前景,心里一阵狂乐,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身穿龙袍,头戴着龙冠。
“皇上驾到!”突然,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应罕铅的美梦,他神情一紧,赶紧说道:“稀儿,爹再来找你,爹先走了。”
应罕铅说完,已经不见踪影,应瞳稀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默默说道:爹,对不起,女儿不能帮你!女儿不能让您扰乱天下,让黎民百姓失去温暖的家。
“皇后,你到底想怎么样?生病为什么告诉太医?”风烈焰一进殿内就是冷声责骂,乌黑的瞳眸透着冷冷寒光,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沉稳,邪魅低沉的嗓音里没有一丝的情感,然而眼底却闪过一抹的心疼。
她又瘦了好多,每见她一次,她就瘦一点,她好像每天都没吃饭似的,现在的应瞳稀与以前的应瞳稀相差好远,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
应瞳稀向他盈盈俯身,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扭开头,侧对着风烈焰沉默不语,他既然不在意她,又何必来管她的事?对待一个逆臣之女,他觉得有必要吗?她死了不是更好,正好如他的意。
见她不语,风烈焰声音冷下了几分:“太医呢?太医来了没有?”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开口对他说话?难道他就罪该万死?他不过是误会了她,可是她却用沉默来抗议,整整两年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皇上,臣来罪该万死,罪来晚了。”就在风烈焰说完的时候,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风风火火的小步跑了进来,然后都跪在了地下。
“还不快看看怎么回事!”
风烈焰一声令下,太医们赶紧上前为应瞳稀看诊,他们把脉的把脉,看眼睛的看眼睛,无一敢怠慢。
过了片刻,太医们都走到了风烈焰面前,惶恐的跪下,其中一个老太医一个鞠躬才说道:“皇上,臣等无能,皇后娘娘的眼睛恐怕要失明了,而且皇后娘娘身体也越来越差,如果再不好好休养调理,皇后娘娘恐怕过不了明年。”
当~
就在老太医说完的时候,应瞳稀手里的水晶盏杯落在了玉桌上,发出一个响声,她惊慌的看了看太医们的位置,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拾起杯子,从新为自己添上香茶。
原来她真的活不久了,悲哀啊!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脆弱,想当年,她想都没有想,就派杀手去刺杀离鸽筱,突然间,她觉得生命好宝贵啊!她真的大错特错了。
而且她的眼睛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有时候也有片刻的失明,原本她心里已经有了认知,可是当老太医说出结果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一免伤痛,真的要看不见了,以后这宫里的人,宫里的景色,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混帐!”风烈焰怒火冲天,龙颜大怒,他一掌把旁边的茶杯茶具一把而落,脆弱的瓷杯立即应声而碎:“一个小小剑伤,你们医了两年都没好,现在还接二连三的小病大病不断,你们说朕要你们何用?”
风烈焰的龙怒,太医们跪了一地,他们莫不是惶恐不安的低着头,不敢多语。
应瞳稀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跪了一地的太医与奴才,终于对风烈焰说出了两年来的第一句话:“皇上,你又何必责怪他们,臣妾的身体,臣妾再清楚不过,好不了,就不要治了。”
早死早结束痛苦,她也不用心里不安,爹的事,她不能求他,可是她也不能放着不管,她该怎么办啊!
“你……”风烈焰惊讶的看着她,她竟然对他说话了?两年了,他似乎好久没听她说过话了。
“皇上,臣妾有件未了的心事,不知皇上可否答应?”突然,应瞳稀想到了一个人,她也许能帮自己,可是她还要先确认一件事,如果她真的没死,那么也只有她有那个权力救国人民,也只有她有权力放爹一条生路了。
“你说吧!朕听着!”风烈焰说话不紧不慢,声音慵懒的富有磁性,温润散慢,富有淡淡的磁性,飘在耳旁有一种清淡的孤傲,令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皇上,臣妾想出宫!”她要见离鸽筱一面,也就是老太妃新封的如溪公主,这个如溪,秀珠曾远远看过一次,可是她的名字虽然叫简溪,可是容貌却与离鸽筱长得一模一样,她不相信世间有那么巧的事,所以她怀疑简溪就是离鸽筱。
只是她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回来呢?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只要她是离鸽筱,她相信,离鸽筱会帮助她的。
“出宫?为什么?”风烈焰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想出宫?因为他吗?还是因为她真的对这个皇宫心冷了?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要离开皇宫吗?
“臣妾想向皇姑姑请个安,臣妾一直呆在沁音殿,从来未向皇姑姑请过安,此乃大不敬,所以臣妾只是去一趟离府,去见见皇姑姑。”应瞳稀的声音淡淡的,悠悠扬扬,轻而淡漠。
“皇后身体不适,眼睛也不是很好,还是请皇姑姑进宫吧!”风烈焰闻言,皱起的眉头总算松开,言行举止是那么的不紧不慢,邪魅妖娆,清朗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优雅与慵懒,张狂的气质令他看来高深莫测,绝魅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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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院,简溪眼低浮现一抹淡然,乌黑魅美的眼眸透着莹光,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眉若黛画,眸似秋水,瞳眸似墨,她双眸淡然的看着眼前妖魅艳治的男子,声音淡然:“皇侄亲自来请,皇姑姑岂有不去的道理,起驾吧!”
应瞳稀竟然要见她?难不成应瞳稀也知道她假死的事?这不可能吧!以风烈焰的个性,他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应瞳稀,只是……算了,她就进宫一趟,看看应瞳稀在打什么主意。
“溪儿,你去哪啊?”就在简溪站起来的时候,费尘封正从房里端着一碟酸梅子出来。
他一双雷达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心里暗忖,他们刚刚说什么了?他才转身一会,他们就谈妥了?那么快?
“进宫!”简溪淡淡的说了一句,乌黑明亮的大眼看着他,眼底却泛着浅浅的笑意,这些天她已经见识过费尘封的缠功,这回她进宫,他应该不能再缠着她了吧!
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费尘封妖魅的双眸盯着她:“你很高兴啊?”
说进宫就这么高兴?她是想丢下他吧?哼~休想,总之他就是要跟着她,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以免她给他‘落跑’。
简溪性感的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轻快的说道:“对啊!因为你不能跟!”
进宫要有旨意,特别是封地之王,不过她是例外的,她随时都能进宫,其实想想进宫似乎也不错,毕竟自由太重要了,以前她觉得自由很重要,现在她觉得更重要了,因为她的身边现在多了一个管妻严,虽然还不是夫妻,可是可怜的她自由全无啊!所以此时不去潇洒,更待何时。
“是吗?”费尘封缓缓勾起朱唇,愉悦的笑容挂在嘴边,他突然转向风烈焰,淡然的说道:“陛下,皇后表妹曾修书说身体不是很好,想让孤王进宫聚聚,不知道陛下可否恩准?”
你有张良计,我就没有过桥题吗?要进宫,又不是只有宣旨,才能进宫,他还有瞳稀这个表妹在宫里呢!而他身为一国诸侯王,他想进宫看看表妹,皇帝总会给他一点面子吧!
“哈哈~”看着简溪与费尘封,风烈焰突然笑了:“每个奴才回旨,都说皇姑姑与西凉王的感情谌好,孟不离焦,只要有皇姑姑在的地方,必然有西凉王的痕迹,原本朕还不怎么相信,不过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喝你们的喜酒啊?”
原本他还认为刘长生他们的回报太夸张了,不过听了费尘封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毕竟西凉王是谁?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可是看看现在的他,不只像个奴才似的为简溪端茶倒水,简溪才说要进宫,他也来‘筹热闹’了。
不过这回看他们的感情,简溪应该不会再装死逃婚了吧?她如果再逃,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大概很可怜,有爹不能喊,有好的日子不能过,因为他有一个‘任性’的娘。
“陛下,这话您得问她了,不是孤王不愿意,而是她不肯嫁!”费尘封说得有些埋怨,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都还不对他敞开胸怀,他真不明白有什么难的,不就对他开口说一句,我叫简溪吗?有什么难的?
“皇侄,皇姑姑也想喝喜酒了,不过皇姑姑不想喝婚酒,皇姑姑想喝皇孙的弥月酒。”简溪淡淡的话丢出,风烈焰龙颜顿时五颜六色,他妖魅的瞳眸瞪了她一眼,说道:“皇姑姑,您可真会挑话说,您要是想喝孙子的弥月酒,那就叫你肚子里的小鬼快点长大,等他娶了妻子,生了儿子,您就可以喝到了。”
风烈焰说完,最后还恨恨的瞪了简溪一眼,这个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后宫在一年前就废了,没有女人,他哪来的皇孙酒给她喝啊?她是吃得太饱,不知饥汉饿,自己肚子里有儿子了,就来笑话他。
简溪闻言挑了挑眉,她淡淡的看着他,微微勾起好看的嘴角:“抱歉!忘了,皇姑姑忘记皇侄缺少爱情的滋润,儿子暂时来不了了。”
风烈焰现在整个后宫只剩下应瞳稀一个皇后,他现在想生儿子,似乎真的有些困难,毕竟人家已经两年没跟他说话了,他的儿子又能从哪出啊?
不过应瞳瞎真行啊!她开始有点佩服她了,说了不离开沁音殿半步,果然两年没有踏出沁音殿的门槛,而且她还挺有胆量的,竟然两年没有跟风烈焰说过一句话。
“西凉王与皇后亲同兄妹,实在令朕感动,西凉王就随皇姑姑一起进宫吧!”风烈焰淡然坐起来,冰冷孤傲的王者之风尽现,性感朱唇轻扯,不紧不慢的嗓音里优雅慵懒,透露着淡漠邪魅,妖娆轻狂,眼底闪过一抹狐狸的光芒。
简溪这个女人,看整整她,他心里就不舒服,谁叫她说他没儿子了,他就要她这个有儿子的被费尘封烦死,看她还喝不喝他皇儿的弥月酒了。
“谢陛下!”费尘封说着勾起性感的朱唇,一双妖魅的瞳眸温柔的看着简溪,似乎在说,想跑?没门!
简溪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双大大的眼睛翻了翻,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粘人啊?走到哪都要跟着,真是有点受不了啊!
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不是龙轿,就是凤轿,周围黄衣禁军威武有神,长龙护驾。
简溪乘着凤轿,在宽敞的街道上延伸进前,这是一顶非常华丽贵雅的轿子,轿帘四周垂着柔滑的真丝绸缎,绸缎上绣着两只凤凰飞天,轿箱左右两壁雕镂着青竹暗纹,通体呈现唯美雅致,华贵大气,轿外,四周点缀着玛瑙,明珠,琥珀,水晶等等珍奇异品,精美而华丽。
过了久久,他们终于走进了皇宫,简溪端坐于凤轿中直入宫门,透过帘缝看去,奇花异草,景意连绵,桥水清流。
金碧辉煌的宫殿,恢弘威仪的凉亭,沿途经过,处处景色别致,假山高殿,清水环绕,花香扑鼻,杨林阴绿,道路弯曲延伸,道路的两旁还种满了各色各样的名花。
凤轿到了西宫门前停了下来,简溪移步下轿,此时,费尘封与风烈焰也同时下轿,简溪打量着沁音殿的宫门,古色雅致,恢宏却又不失大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简溪等人拐过了几条回廊,走进了沁音殿内。
此时,应瞳稀正绣着百花图,简溪看着她,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皇后还能刺绣?看来你的眼睛还没瞎。”
应瞳稀的眼睛浮肿无神,眼带血丝,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休息好,又或者是哭得太多,劳累过多的眼睛容易假近视,久之不理,就算不瞎也看不清楚东西,看来这两年,不只是风烈焰过得水深火热,就连应瞳稀也彼此彼此。
“你……”看见来人,应瞳稀一惊,突然人椅子上站了起来,但片刻,她平静了下来,恭敬的行礼问安:“皇姑姑吉祥!”
果然是她,离鸽筱果然没有死,看来天下有救了,只是希望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能留爹一条性命。
看见应瞳稀惊讶的表情,简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看来风烈焰果然没有告诉应瞳稀她还‘活’着的事,不过说不说都无所谓,‘离鸽筱’没死的事,人人心里雪亮,她也不想多做解释。
应瞳稀对风烈焰与费尘封盈盈俯了俯身:“皇上,表哥,我能跟皇姑姑单独谈谈吗?”
风烈焰与费尘封相视一眼,风烈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然的转身离去,而费尘封看了风烈焰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应瞳稀走跟随离去。
“皇后想跟本宫说什么?”简溪坐了下来,她随意的拿起应瞳稀绣的百花图看了看,针线有粗有细,有些地方甚至是漏针少线,看来应瞳稀的视线不是很稳定,否则也不会绣成这样。
“皇姑姑还是那么聪明,一看就知道瞳稀有话想说。”应瞳稀说着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瞒您说,本宫的爹……他来找过本宫。”
简溪闻言,柳叶眉儿轻挑:“出卖父亲,这应该不是女儿该做的事,皇后,你爹应该不只是来找你那么简单吧?”
如果只是来找应瞳稀叙旧,应瞳稀应该不会吭声才对,可是应瞳稀却向自己提及,而且还有意支开风烈焰与费尘封,应瞳稀应该是想要她帮她做什么,而且这事一定跟应罕铅有关。
应瞳稀心里轻声一叹,笑得苦涩:“皇姑姑,果然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没错,他来找本宫,的确不是家常里短,爹想让本宫做内应,两年前的事,即将重演,只是这次不只是爹的死士,爹要本宫把雷银国的大军放进城来,这将是一场惊天浩劫,百姓生灵涂炭,这并不是本宫愿意看见的,可是本宫也不愿意看着他死,所以本宫求皇姑姑留他一条性命。”
爹虽然是人人得而株之的反贼逆臣,可是他始终是她的爹,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他死,可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求饶,希望简溪能留他一条性命。
沁音殿外,风烈焰与费尘封坐在八角凉亭中,宫女们沏茶倒水,果盆点心,一阵忙碌后才退后一旁,过了片刻,风烈焰看着费尘封,淡然的说道:“想不到朕与西凉王也有平清面对的时候,想当年,两国之间可是水深火热,你恨我,我怨你。”
费尘封闻言,也点了点头,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是啊!说来孤王的姻缘还是有陛下的‘成全’,才有了今天。”
当年如果不是风烈焰想设计他,想让‘筱儿’在他身边做细作,他也不会找到‘筱儿’,更不会有现在的溪儿。
费尘封说完,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陛下,您说瞳稀为什么支开我们?”
她们在里面谈些什么?为什么如此神秘?他们竟然还听不得?
风烈焰闻言沉默了,应瞳稀只说想向简溪请安,可是既然只是请安那么简单的话,她为什么要支开他们?难道应瞳稀有什么话是他们不能听见的吗?
沁音殿内,香炉里的香烟袅袅上升,清淡雅气的空气里飘扬着淡淡香味,应瞳稀静静的看着简溪,等待着她的回答,过了一会,简溪才缓缓勾起红唇,淡然的说道:“本宫答应你!”
雷银国的皇帝残暴不仁,如果大军进入帝都皇城,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就到头了,风璟国一败,接下来就是比较弱势的电楚国了,一但电楚国也败阵来,就算雨天国是强悍的国家,银国已经掌握了四份之三的天下,雨天国随手可得。
所以比起天下百姓的安危,放应罕铅一条生路,划算。
“谢谢皇姑姑!”应瞳稀闻言,脸上终于有了两年来第一个真城的笑容。
简溪看着那张瘦小的脸蛋,还有那纤细无肉的身体,便多说了几句:“皇后是想死?还是想活?”
两年之间,应瞳稀瘦成这样,可真是不容易啊!虽然就瞳稀原本就不胖,但只是纤细美人,可是看看现在的她,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她如此不爱惜自己,不是想死,还能是什么?
应瞳稀愣了愣才说道:“皇姑姑为何如此说?”
没有人天生就是命贱,一心想死,她也不想死,可是她想不出自己活在这个世间的理由,她了无牵挂,死与活,对于她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是每当想到他的误会,还要他要将自己废后的话停留在脑海里,她就平静不下来,心里也好痛。
“死有不舍,活又没有理由?”简溪挑了挑眉,又说道:“说说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感受,或者本宫能帮你。”
心补需心药医,应瞳稀明显就是心病,她身上的剑伤,两年前她帮应瞳稀处理得很好,所以应瞳稀肯定是心有郁结,解不开,所以才会郁郁寡欢,久积成病。
应瞳稀看着她,笑得有些感伤:“皇姑姑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只需一眼便知道本宫的病根出在哪。”
只是为什么他看不出来?其实也对,他心里没有她,他又怎么会顾及到她的想法。
“说说吧!”简溪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颗酸梅放进嘴巴里。
“皇姑姑什么时候喜欢吃酸梅了?这么酸,怎么吃得下去啊?”应瞳稀问得有些左顾右言,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如何说,这是她自己的感情事,而且此事与简溪也有关,她并不想说。
应瞳稀不想说,简溪也没有免强,她只是耸了耸肩,淡然的说道:“等你怀孕的时候,你也会喜欢吃。”
应瞳稀闻言一惊:“什么?皇姑姑,你……你怀孕了?是……是皇上的吗?”
两年前,风烈焰为了她,要废了自己,一年前,风烈焰还解散了整个后宫,其实‘离鸽筱’的假死,恐怕就是风烈焰一手操办,他先是安排‘离鸽筱’假死,然后是解散后宫,再来就是接她回来,现在简溪怀孕,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风烈焰为了离鸽筱,也就是简溪,他什么都愿意做,而她似乎真的不应该留在这个世间,因为只有她这个皇后是不能解散的,她也是他们的阻碍。
“皇上?咳咳~”听见意外的对象,一向沉稳平淡的简溪也忍不住咳了起来,刚要吞下的酸梅就咽在了喉咙!
“皇姑姑?你没事吧?”应瞳稀见状大惊一跳,她赶紧跑到她身后帮她拍拍背,嘴巴还扬声喊到:“来人啊!快来人啊!拿水来。”
简溪见她喊人,赶紧摇摇手:“没事,没事,本宫只是被你吓了一跳。”
皇上?风烈焰?她真有想象力,不过……
简溪樱桃红唇缓缓勾起,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应瞳稀当年就是因为爱上了风烈焰,所以才为他以身挡剑,可是如果风烈火‘不爱’她呢?她会怎么样?也许就会像现在这样,伤心无望着吧!
“我?”应瞳稀疑惑了,她怎么吓着简溪了?她并没有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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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音殿外,两个大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突然,殿内传来惊呼声,风烈焰与费尘封同时一惊,赶紧飞身往殿内跑去。
“发生什么事了?”就在应瞳稀疑惑的时候,两道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他们一脸的惊慌,神情紧张。
应瞳稀看着他们进来,只是沉默不语,简溪只是勾起樱桃红唇,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皇后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太‘惊喜’了,所以差点被酸梅咽着。”
“笑话?瞳稀说什么了?”费尘封疑惑的看着她,笑话?一个笑话能让溪儿那么‘激动’?真的假的?溪儿喜欢听笑话?
简溪看着风烈焰,风烈焰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皇姑姑,你干嘛看着朕啊?”
有什么不妥吗?
“皇后跟本宫说,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说好不好笑?”她跟风烈焰可是手都没拉过,他们怎么可能生出个儿子啊!那不是笑话是什么?
“什么?”风烈焰与费尘封一惊,然后都看着应瞳稀。
费尘封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瞳稀,你表哥我,才是孩子的爹,孩子的父王,麻烦你不要乱点鸳鸯铺。”
什么嘛!他才是孩子的爹,瞳稀乱说什么?竟然说风烈焰才是孩子的爹。
“孩子是表哥的?”应瞳稀愣了,她从来没想过孩子会是表哥的,如果他们真的喜欢彼此,当年为什么还要假死逃婚?直接在一起不是行了吗?
“他绝对是我的。”费尘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他都说得那么清楚了,瞳稀竟然还敢怀疑他不是孩子他爹,真是气死他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简溪当然不是和风烈焰一起计谋假死吗?然后现在回来了,他们不是应该在一起?到底是哪里错了?
“可是什么?可是你一直以为本宫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就一直郁郁不乐?然后就要死不活了,是不是?皇后,你给本宫听着,本宫连手都没跟他拉过,不会有孝,还有,本宫提醒你,你再如此下去的话,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简溪直接帮她说下去,她说着指向风烈焰,听似问话,又似乎在提醒风烈焰,不要错过了,才知道后悔。
“她的病真的那么严重吗?”风烈焰闻言,忍不住微微皱起了俊眉,他原本以为,以简溪的医术,她一定能治好应瞳稀的病,可是没想到连她也这么说,难到太医说的都是真的?应瞳稀过不了明年?
“心补需心药医,而你,就是皇后的心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该帮的,她已经帮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简溪拉起费尘封的手,迈步离开。
当然他们走出了沁音殿,风烈焰与应瞳稀一阵沉默不语,过了久久,风烈焰才淡淡的开口道:“为什么?”
他相信简溪不会无缘无故那么说,既然她说他是应瞳稀的心药,那么一定是有什么是,是他不知道的,而应瞳稀,正为此事困扰。
其实他也一直都不明白,当年应瞳稀既然为了他挡剑,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有自己,可是就因为一个误会,她有必要生那么久的气吗?两年了,她已经两年不曾理过他。
“皇上,臣妾累了!”应瞳稀淡淡的下逐客令,心里沉痛,简溪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他竟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好累啊!她无力周旋。
“你给朕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风烈焰突然大步上前,紧紧扣着她的手,她累了,他也累了,他厌倦了猜测,厌倦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他厌倦了她对自己冷冷的态度,他厌倦了她的敷衍。
“皇上问臣妾做什么?皇上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应瞳稀伤心之极,泪珠静静滑落,她哭着一把用力甩开他,然而也因为过于用力,单薄的身体站不平衡,摔在了地下。
“瞳稀!”风烈焰一惊,赶紧上前扶她,然而应瞳稀却甩开了他的手,拒绝他的搀扶。
她的拒绝,风烈焰心里的火,燃烧得更猛了,他紧紧扣住她的手,怒吼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朕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两年不曾与朕说过一句话?你为何如此憎恨朕?你说啊?你给朕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