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螣蛇怔怔凝视着少女，抬手，用指腹描摹她精致的眉眼，问道，“为什么闭眼？”
“我在这里，总有一天会死。”
苏媛媛仍旧未睁眼，侧过身，避开螣蛇，软腻的嗓音中带了明显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所有的神情动作，都是有意为之。
“在我身边，你就不会死。”螣蛇眸色一沉。
苏媛媛冷笑，不以为意，“呵，蛇蛊会杀了我，你的蛇也会杀了我，你呢，总有一天也会杀了我。”
“如果你不离开，我就不会杀你。”
修长的手指从上到下，滑到少女柔软的唇，微一停顿，手指强势地伸了进去，打开了她的唇。
“螣蛇——”
苏媛媛一边将他的手指吐出来，一边吼出口，在舌尖萦绕的竟还有丝丝甜腻。
睁开眼，就看到了螣蛇举到自己面前的兰花糕。
苏媛媛不带好气地推开，“我自己能吃。”
“我想喂。”螣蛇扼住她的下颚，掰开她的嘴，塞进一块兰花糕。
“咳咳咳——”一下子吃的太多，嘴里干，只能干咳。
跟螣蛇争执，无异于自讨苦吃。
重生一世，苏媛媛就明白，当你拥有了狂妄的资本，你就可以肆意狂妄，佛挡杀佛，魔阻斩魔。
可是当你处在一无所有的困境，你就必须学会能屈能伸，化不利为有利，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真没用。”螣蛇皱眉，递过来一杯水。
苏媛媛也没心情顶过去，就着杯沿直接喝了。
反正是螣蛇愿意伺候的，也不关她什么事。
“别忘了，我是女人。”
手一放，身一趟，眼一闭，展颜笑道，“那你继续喂我。”
螣蛇气得，将一碟兰花糕直接塞进她怀里，“如果饿了，就吃兰花糕。”
苏媛媛坐起身，脑海中闪过的，却是螣蛇唇边弧度极浅的笑意。
*
夜晚，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小腹。
重生之后，她睡觉总是浅眠，很警觉。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要等人贴身了才反应过来。
“螣蛇救命——”急速高喊出来，然后一把抓住那只手，跨坐在那人身上，“你是谁？”
被压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半脸面具，半脸丑陋，削薄的唇却又说不出的性l感。
月光不够明亮，苏媛媛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竟看到他眼底的寂寞。
漆黑的眸，黑如夜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光芒。
这双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苏媛媛想出个所以然，男人的双腿一动，便将她整个压在了身下。
“我很高兴，遇到问题，你最先想到的是我。”螣蛇抚上她的唇，满意地点头，“有没有发现，你已经很有当宠物的自觉了。”
也许是在这里待久了，螣蛇的身上总有一抹淡淡的兰花香，醒来后她就知道靠近自己的是谁了。
只是最后，她却静静躺在那里，直视男人的眸，莞尔一笑，“那你有没有发现，也许，我跟宠物不一样……”
故意拉长的语调，有种说不出的缠l绵。
“我知道，你是女人。”声音依然沙哑，却又异于往常，带了些许温柔。
眸底闪过一道光，螣蛇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苏媛媛猛地别过脸去，让男人扑了个空。
随后，又在螣蛇发怒之前，转过脸来，红唇微启，浅笑盈盈，“我也很高兴，你终于接受我是‘人’这个事实了。”
“既然是人，便应该有独立意识才对。我的思想告诉我，应该拒绝你。”眸子越发明亮，带着潋滟的光华，迷煞人的眼。
苏媛媛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缓缓问道，“螣蛇，你不会强迫我吧？”
螣蛇幽深地眼眸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的任性，我允许。”
螣蛇下去后，苏媛媛翻身侧卧，往里边移了移。
没想到螣蛇竟然也随她移了移，更紧地抱住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跟她同床共枕了。
苏媛媛不适应到了极点，却只能逼自己放松下来。
夜渐深，屋里幽静地可怕。
感受到身后人愈发轻缓的呼吸声，苏媛媛猛然睁开了眼眸。
那里，一片清明。
摸索着，从毯子底下取出那根极尖极细的竹枝。
侧起身子，就要朝着螣蛇的脖颈狠狠刺去。
哪知螣蛇未醒，她就被数条蛇缠住了，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一圈一圈，缠上她的手臂，速度快到她根本来不及藏好作案工具。
螣蛇睁开了眼眸，幽冷的怒气晕染开来，慢慢地爬上了眼角。
他坐起身，扔开缠住苏媛媛手腕的那条蛇，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取出那根竹枝。
“这种东西，杀不了我，甚至不能伤了我。”螣蛇的声音冰冷，低沉，眼底阴森。
手心用力，细小的竹枝竟然啪地一声裂开。
螣蛇的力量太恐怖，也太强大。
他扣住苏媛媛的后脑勺，将她拉到面前，冷冷地看了几眼，“你太大胆！”
“你很生气，因为我想杀你？”苏媛媛却嗤笑出声，头抬得更高，十足挑衅地问道，“难道我不该杀你么？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囚禁我。”
“呵，囚禁吗？没有了我，你只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腾蛇唇瓣颤抖，手一用力，就将少女推下了床。
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那是令人头皮发麻、让人听之便浑身发冷的声音。
连那些蛇，都在最后时刻放开了她。
只有她，忍受手臂骨折的痛感。
呵……呵呵……
苏媛媛却对自己的手臂不管不顾，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螣蛇。
红唇扬起，唇边挂着妖娆入骨的笑容，漆黑的瞳孔流露出黑暗危险的气息。
她跪坐在男人面前，另一只完好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胸膛，辗转绕上他的脖颈。
微痒酥麻的触感，是致命的诱l惑。
螣蛇忍不住身体一僵，再没了反应，只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少女俯身，红唇擦过男人的耳朵，往下，停留在他的耳畔。
温热的呼吸吹拂而过，他听到了少女凉薄的声音，“螣蛇，你践踏了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