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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落叶纷纷,本是出去活跃的好天气,可聂子娴却闷在房间里,失神的望着窗口发呆。
这几日里,她为了与那夏卿侯置气,总是闷在房间里都快闷出霉味来了。
吃饭让小七端房间里,出去上厕所也让小七先探路,夏卿侯若是特意来房间找她,她就第一时间跳窗逃跑!
谁让上次明明信誓旦旦答应带她出去玩的,结果一犯嗜睡症就给睡到第二天了,根本就是不把她的放在心上!
以为她聂子娴好忽悠是吧,哼,就连见面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
小七推门进来,见公主又在对窗发呆,那哀怨婉转的身影,让人不得不感叹,曾经那个一天不惹祸就浑身不自在的聂国公主去哪了?公主那般在乎太子,可能连自己都没发觉呢~
伸手将点心搁置在桌上,小七轻声唤道:“公主~公主~”
聂子娴听了声回过头来,挠了挠披头凌乱的黑发,抓狂的质问:“小七,你快看看,本公主是不是头上长草了?”
“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啊?”小七惶惶然迎上去,扶着聂子娴过来桌边坐好,顺手理了理被她挠乱长发:“公主您怎么又把绸带给拆了,待小七再给你梳个美美发型,咱出去溜达透透气吧~”
“不要。”聂子娴不爽别过头拒绝。
“奴婢见太子门口那颗桂花树桂花开得可茂盛了,小七陪您去折桂花枝可好?”
“不要!”
聂子娴鼓瞪着眼睛,拿起点心往嘴里塞,眼神是那般无神呆滞: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就那温吞家伙,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讨她欢心,在闷下去非给闷出病来不可了!
“小七,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看来公主大大是要主动出击了,小七眉开眼笑着为她轻捏着肩:“听说太子殿下因为犯病,旷了上书坊两天课,被那太傅罚抄书了。想着近来太子没来公主这走动也是因为彻夜在抄书的缘由吧!”
“你是又在为他开脱是吧?”聂子娴捏碎了个桂花糕,食指沾染了粉末伸手就抹在小七的鼻头上:“叫你老替他说话,罚你今天不许洗脸!”
小七嘟囔着想辩解几句却还是硬吞了回去,还是少说两句为妙,免得被桂花糕涂满一脸!
上书坊的太傅,太子的老师,就是那个什么潇的老爹?除非可说过,这什么潇和夏卿候是青梅竹马,哼,有她聂子娴在,青梅也得靠边站!
小七看着面前的公主双眼冒着金光,这~公主大大是又想整弄谁了?
入夜,聂子娴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回想起白天小七说太子彻夜抄书的事,他是真的在抄书,还是把她给忘了在睡大觉,她得去瞧瞧,偷偷瞧瞧~
书房内,玉手执笔缓缓一字一句的游走着,昏黄的灼光下,一旁看着太子写字的除非,沉重的单眼皮同频率的随着落笔一起一伏。
本专心一致抄书的夏卿侯忽然闻得耳边一阵“咕噜”声,寻声望去竟是除非站着睡着打呼噜了!
淡然轻笑,夏卿侯一边继续写着一边缓声说道:“除非,你下去休息吧,我这不用伺候了。”
除非猛然收住险些流出的哈喇子,清醒过来:“除非不困9可以继续。。。。。。”
“我再写一页就睡了,你不用等我。”夏卿侯见除非不肯,停了笔抬头看他,示意让他安心。
舞刀弄剑他除非也能熬一夜,可平日里看太子悠悠然的写字下棋可就催困得紧,时常打起呼噜来还吓着专心的太子,罢:“那太子您别熬太晚,属下先行告退。”
夏卿侯点头,除非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门边传来一阵微微的碰撞声,夜里太静,闻着也格外醒耳,夏卿侯举目望去,并没有什么异样,欲低头继续执笔,忽想到什么,再向门口探去,那不小心露出来的衣边暴露了某人的身份。
夏卿侯停了笔,抿嘴浅笑,出声唤道:“子娴,我知道是你,进来吧~”
顿了大概几秒,那着黄色寝衣的人儿才挪出步子,聂子娴极尽淡定的背着手正步踏了进来:“那个那个,我睡不着四处散散步,远远见你书房灯亮着,以为有人忘了熄灯,就过来看看了。”
话说着,对面的人却不答,只是看着她微笑,那迷人的笑意里似乎早已将她看透。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聂子娴心中恼火,嘴上却仍陪笑着询问:“这么晚还不睡,这是在写字呢?”
“恩。”
恩什么恩,被罚抄呢,好意思恩!
聂子娴高昂着头,大方的拖了张椅子到他书桌前坐下:“刚才你都没看见我,怎么就知道是我了?”
夏卿侯白皙俊逸的脸依旧笑意淡淡,单手撑着头,默默柔光注视着她:“子娴不生我的气了?”
“你还记得惹我生气了~”聂子娴嘟着嘴,很不愉快的瞪着他:“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告诉你!”
“你的衣边露出来了。”夏卿侯指了指,面前的聂子娴此时脸庞微红剔透,眼带俏皮的流波,樱红小嘴微翘着,只穿着单件的寝衣勾勒着玲珑身姿,黑发闲散在双肩,看着格外可人。
她是否知道,一直在意他眼中形象的自己,此时是真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大概没有!她埋怨的歪着嘴扯着衣边大大咧咧的追问:“露个衣边你就猜到是我?蒙的吧!”
“我可既没有猜也没有蒙,肯定了是你!”夏卿侯说着,挪开过分注视的目光,移至桌前的书上,缓缓道来:“初来夏国时,我见你只喜欢穿聂国带来的衣服,想来应该是你习惯了你聂国的棉丝锦布,故特意命人将你所有衣物都以此为本,所以是你刚露出的衣边被我认出来了。”
他不说她还真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的衣物,原来他这般细心,及此内心有了些小感动。
“算你厉害,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食言!”聂子娴心虽释怀,嘴却不依不饶。
夏卿侯皓齿微露,重新拿起笔,点了点砚台中的浓墨:“食言是我不对,我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你的原谅了?”
聂子娴一个俯身趴上了桌,伸手就夺过他手中的墨笔,朝着本写得十分干净整洁的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四脚乌龟,夏卿侯虽有些惊讶却也没出手阻止。
“哈哈,原谅你的条件就是不许你再抄书了,就拿着这个去给那什么太傅交差吧!”
聂子娴笑得格外灿烂,夏卿侯很是无奈的摇头:“这。。。。。。子娴你虽然画得生动可爱,可太傅要的是惩罚我抄书的笔记,若这样呈上去,他可不懂欣赏。”
“你可是一国太子怕他个太傅做什么,明日本公主就陪你去上书坊,给你壮胆,看他还敢欺负你!”聂子娴豪情壮志的说着,素潇潇的老爹,看本公主怎么整治你!
“子娴若想与我一起去上书坊看看,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太傅是我的启蒙老师,从小对我传教授业,严厉一些也是对我好,怎可用欺负一词来形容。这抄书也是为了让我熟悉这本《治国方要》,你的画我留着,字重新再写也无妨。”夏卿候说着卷起了桌上的薄纸,欲再拿出一张来。
哪知聂子娴可听不进他唧唧歪歪一堆道理,站起身拉起夏卿侯就往外走:“反正我不许你再抄什么书了,睡觉去睡觉去!”
“子娴,子娴~”夏卿侯呦不过她,任由她拉着一路却是直接来到了她的房门口。
自成亲以来,两人都是分房而睡,这次她是改变主意想要热情邀请他与她同房了?
夏卿候欣然笑着,也不出声也不反抗,且要看看这子娴是要如何?
聂子娴刚要进去,恍然醒悟立刻止住了脚步,天啊,脑门一热,怎么拉着他就来自己闺房了?
偏首偷偷瞧了他一眼,这个魅人的家伙,正一脸欣慕的凝视着她呢!
“嗯。。。。。。谢谢你送本公主到门口,天色已晚,你也回去睡吧~”聂子娴好一变通,想松手却反被那只冰冰的大手紧紧握住。
难不成,这温吞太子要暴露一直暗藏的本性,对她用强的?怎么办?反抗呢还是反抗呢?
以聂子娴的身手,对付个手无傅鸡之力的夏卿候还是轻而易举的,可是她好像不忍打他了~
聂子娴的热血鼓动着小心脏,直冲头顶,低埋着头,脸红的要发紫了!
“子娴,你也早些休息吧~”如常的温声细语,仿若什么也没发生,夏卿侯终究还是松了手,聂子娴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看看他的神情,人就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看来本公主不只是头上长草,脑袋里也长草了,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竟有几分小小的失落感?郁闷!想什么呢!
聂子娴冷却了热血,板着脸重重的关上了门!
走在回房的路上,夏卿侯抬头望了望门前的桂花树,自嘲着摇摇头,秋去冬来,本已沉静心何时种下了期盼的种子,是在奢望春意带来的暖阳吗?
终究这一切都不属于我,对吗?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