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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肖君易了……还真是冷淡……”
方未绮恍惚间似乎听见了肖君易三个字,这个阔别两年重新听见这个名字,实在算不上太好的体会,“你刚刚说的……是肖、肖大爷?”
“嗯呢!”高琛笑着搂紧了方未绮的肩膀轻笑着说:“也就提起他的名字能让你对我这么热切了,两年前是这样,如今依然是……”
“我不是……”方未绮打算开口解释,但当转身看到高琛明媚的表情后一切解释的话又变得矫情了,如果他的这句话仅仅是调笑而不是嫉妒那她的解释不就好笑了么?两个人本来就不谈感情的,又何来解释和证明一说?“我不是……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么?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对上方未绮清澈的实现,高琛口中几番排列组合的一段话顿时变得难以启齿起来,“你为什么还要记得他?”对啊,为什么呢?明明全然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事到如今还有交集么?“明明没有了为什么你还要问呢?”
可是这些话他要怎么说出口?方未绮坦然地告诉他她还记得他,就算是两年前他算计的再精密再完美,可哪怕一个奄奄一息的肖君易躺在她面前她依旧是喜欢得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哈!”高琛眨眨眼,“大约就是两年前肖家出事,他和肖冉出逃后投靠了北方一个蛮夷小族,这两年族群四处扩张,领地已经威胁到了大臣的边境,皇帝这才意识到事态危急,想到两年前你去过一次肖家,就以为你们之间轻易有多深厚。这不,刚下了早朝就问你我能不能去那边做个说客……”
“我?”方未绮惊诧地瞪大双眼,懵懂无知的目光让高琛有点口干舌燥,正巧这时轿子路过一处拥挤的闹市,轿身一顿,方未绮不明所以地瘫倒在高璩里。
方未绮满脸通红连忙从高璩里坐起来,却不料东北角的方向正窜出来一只通体黝黑的小野猫,轿夫脚下一个趔趄轿子又是一晃,这时候方未绮整个上身都被高琛揽在怀里,手掌无意识地抵在高琛的下身。
直到轿子重新恢复平稳,两个人才意识到身体的接触有些过于暧昧,而方未绮手上若有若无的摩擦更让原本就有些心绪不宁的高琛生出了几分情不自禁的情愫。
手底下的触感渐渐产生了改变,高琛的呼吸变得厚重,见到自己的手放在了如此下流的位置,方未绮通红的脸瞬间变得刷白,慢慢吞吞地坐回了身子,目光游离地躲避着高琛的越发炙热的实现,“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高琛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身体产生的这一系列变化,“没关系,不过……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的。”语气依然轻缓,可是后一句的音调里面却被听出了几分极力忍耐的笑意和shenyin。
“这个……还、还是懂一点的。”方未绮耷拉着脑袋一晃一晃地点点头,浑浑噩噩的脑仁儿里重放着刚刚她做出的一举一动,脸色一阵儿飘出一朵粉嫩,一阵显出一坨鲜红,最后还是归于一片惨白。
高琛就这么支愣着下半shen,好笑地瞧着自家王妃可爱的情绪转换,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刚刚尴尬的一幕对两个人造成的生理和心理伤害。
“懂就好,以前只觉着你年纪还小,太过分的举动会惹得你不快,看来你也不讨厌我们之间这种关系。”
轿子外面刮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秋风,方未绮的轿子还是夏日里常用的那种单扇,瑟瑟秋风吹在头上才终于让她头脑清醒一些,顺着半开的轿帘往外看去,压抑的灰色天空正酝酿着一场气势磅礴的阵雨,所有的喧嚣和沉默都被掩盖在自远处山峦间蜿蜒而至的轰鸣声之下。
悉悉索索的雨声响起,方未绮空荡荡的脑海里终于渐渐浮现出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大臣二十二年高秉怀御驾亲征北方,出师不利被流箭射伤,次年三月救治无效驾崩于深夜。六月南王高琛即位,即位后励精图治,以仁政取信于民,时年北方异族归顺,四海升平。】
尽管这一切进展的顺利,但是在几个月前方未绮突然发现她的梦境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的碎片信息,最后一条记载纸上的内容是【大臣二十四年春,高琛命肖君易代征江南,时江南霉病奇发,肖君易感染身亡。数天后,后宫大选,方未绮莫名被选在册。】
那一段过后她的梦境就开始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直到这几天她甚至难能可贵地开始了一夜无梦的兆头,已经多少年不曾体会过的好眠。
“王爷,两年前我们的婚约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方未绮望着外面匆匆收起摊子的小贩,拽着孩子赶回家的妇人,一切都是陌生的,和梦境全没有重合之处。
进行到一半的调戏被迫终止,高琛不理解的看了眼陷入沉思的方未绮,没有了调笑的欲望,“当初……”他回忆起初见方未绮时的心静如水,也不忘这丫头莽莽撞撞地为留下自己时所做的冲动之举。“只想着敲你想保住方家,而我需要用军权保住自己,还不如就此契机合作开来,互利互惠的事儿,我一向看得很开。”
没有听到曾肖想过的几个关键词,方未绮心里说不好是庆幸还是失落,收回了实现,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被风吹的有点酸疼。
“下来吧,说好了等会去岳丈那边,七十大寿可是大事,其他的都放一放,等有机会,我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你。”高琛拉开轿帘,先一步走下轿子,伸出右手递到方未绮面前,“请吧!夫人。”
方未绮很清楚那双强大有力的手掌有多么温暖,她嫁入王府那天就是这双手牵着她从太尉府一路走进南王府,领着她学会宫里的规矩,喜娘高吟“新人进香,献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他们是空有虚名的夫妻,却演绎了一场甚是浩大的婚宴,简直可笑。
“正好,绮儿也有些话,想和相公说。”
这是方未绮第一次叫王爷“相公”,高琛有点恍然,许久不曾悸动的情丝如一缕缕乡间炊烟,轻柔而浓重地沁入心田。她这是同意了?
不是!另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如果不是轿子上和她说了肖君易的事,她不会这么快转变态度!
又是肖君易!“好啊!不过还是叫本王王爷吧!这么称呼总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