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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若离,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你不要脸,你无耻!”那一厢萧云萝横眉破口大骂,顿了足双手扯了月如颜的手臂,哭道:“母后,她、她无耻,她陷害我。”
“好了好了,别哭,别急,慢慢说。”月如颜轻拍拍她手背,轻声道:“无需担心,有你皇舅舅作主,她陷害不了你。”
萧云萝眸子一闪,转身向月弘时扑去,扯了他衣袍,呜呜哭道:“皇舅舅,求您替云儿作主,云儿没有做那样的事,她血口喷人,定是她、她眼馋了皇后之位,她就是个不知魇足无耻女人,皇舅舅,您可不能再纵容了这般女人。”
月弘时沉眸看着她,眼底闪了淡淡冷意,眉峰蹙起,道:“云儿,你言下之意是说皇舅舅纵容了她?”
“我、我不是……”
月如颜快走了来,扯了萧云萝,沉声喝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呢?快给你皇舅舅跪下。”
说完转脸向月弘时,脸上扬起讨好笑意,道:“皇兄,都怪妹妹教女无方,这孩子,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心性,言语不当,还请皇兄恕过,回头我定当对她严加管教。”
萧云萝不得已,咬着唇不情不愿的跪落了月弘时面前,低声道:“请皇舅舅恕罪。”
“好了,起来吧。”月弘时退开一步,淡声道。
萧云萝看一眼自己的母后,低敛着眼眉站起身,转脸看向月峻熙,轻咬咬唇,道:“熙哥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我怎会做那样的事儿呢?熙哥哥,你要相信我,云儿心里只有你。”
月峻熙心神渐清,眸光一掠,似一道无声的闪电划过,落在萧云萝脸上,眼底那一刃浮光,极冷。
“萧云萝,你当朕那么好哄骗的吗?真的假假不了,这假的亦真不了,是与不是,验过你的处子之身不就知了?你何来那么多恶毒的话?当着朕的面,你今夜做尽恶毒的事说尽恶毒的话,你以为你现在就是朕的皇后了吗?既便是,亦轮不到你这般嚣张,想嚣张?不看看你有何资本?”
一丝惊慌自萧云萝眼底闪过,她猛地向月如颜身上靠去,嚷道:“母后,我没有,我没有那样的事,我是处子之身,母后你要相信我,我的守宫砂亦还在。”
“哼!”未待月如颜开口,月忻宣讽道:“守宫砂?我给你画一个,要多少有多少?萧云萝,你真当这里的人全是傻的呆的?”
“我没有!我是处子身。”萧云萝冲他大喊,“你被那个女人迷得失了魂,净帮着她,还为了她打熙哥哥,你以下犯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软柿子……”
“放肆!”月峻熙冷厉沉喝,“萧云萝,你这嚣张气焰谁给你的?”
说完冷眸一顿,眸光似箭穿梭自屋中一扫,犀利无比,额前一道青筋重重一跳,大声道:“施侍卫,入屋来。”
“嘎”一声,施柳柳推门而入,沉沉稳稳道:“皇上。”
“给云公主验身,朕要知道她是否是处子之身。”冷冷一言,不带一丝温度。
施柳柳眸子一转,唇角微动,淡讽,道:“是,属下遵命!”
“不要!”萧云萝脸色刷的似雪般白,尖叫躲入月如颜怀内,哇哇哭道:“母后……母后,我还是处子之身,母后您是知道的呀……母后,我不要验身,我是公主,怎能受这般屈辱?母后……我不要……”
“好了,好了,别哭。”月如颜脸色亦不见得好看,生冷发了青,搂着她不停地轻抚她脸颊,“先别哭,母后替你做主。”
说完眼眸看向月弘时。
那一厢,月弘时只手负在身后,沉静而立,半阖着眼眸,只当未听到。
事至此,他自是不能插手,儿子是皇帝,皇帝查他的女人是不是处子之身,那便不是他该干涉的。
他虽然不喜欢都若离,同样亦不喜欢这嚣张得无法无天的外甥女,这样的女子,为后当有失国体。
“皇兄。”月如颜咽了咽嘴中苦涩口水,忍着气轻声道:“熙儿执意如此,我这当姑母的亦不好多说,只是让一位侍卫来给云儿验身,这太不妥了吧?这侍卫能懂什么医理?别弄伤了云儿才好,我看还是请女医侍来吧,皇兄,你看,我这个请求不算过份吧?”
月弘时眸子微动,抬了眸看向月峻熙,道:“皇儿你看如何?”
月峻熙脸色淡冷,道:“父皇睿智天下无匹,您认为该助长此等小把戏吗?
月弘时凤眸一闪,抿了唇不言。
“皇兄……你竟连我都不相信?”月如颜眼眶微红。
“姑母。”月峻熙接过话,道:“朕会让女医侍替云萝验身,施侍卫陪同。”
“母后,我不要。”萧云萝顿脚跺足,直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让她钻走。
月如颜搂了她,红着眼看向萧天佑,道:“佑儿,眼看着云儿受屈辱,你就这般当兄长的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天佑浓眉紧紧拧着。
事至此,这再明白不过了,月峻熙自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他定然是心中有了数才这般坚持要查验云儿是否是处子之身。
突然他心底激灵灵打了个颤。
这极有可能是月峻熙在知悉的情况之下,在此暗中等待,难怪这几日都未提启程之事,他在以静制动。
而母后及云儿,到底干了什么?这杀人真是她们做下的?
若是,那更太可怕了,月峻熙竟用自己心里的女人当诱/饵?他在等待母后及云儿向都若离下手?
月峻熙的隐卫无处不在,云儿所作所为,他知情,定是知情,难怪方才月峻熙会那般怒掌掴了云儿。
“母后,熙表哥所提,并无不妥。”他平平静静开口。
他不能用一国去赌母后及云儿的对错。
月峻熙手中不会只那一百名隐卫,他不能低估了这一位他从来都捉摸不透的表兄。
“佑儿!你……”月如颜纤细素手抚了额,深吸气咬牙道:“好了好了,云儿,你与熙儿的亲事作罢吧,这月玄国的后宫,不进也罢,何苦受这般屈辱?”
“母后……”萧云萝趴在她身上,梨花带泪,妆容举,哭噎道:“母后,我、我喜欢熙哥哥,极喜欢……”
月如颜亦流了泪,垂眸偷瞄了一眼月弘时,搂紧了萧云萝,哀声道:“云儿,听母后的,今儿这屈辱,定是不能再受的,当年母后亦是受尽了屈辱,咱们的命就这般,苦呀,你认命吧。”
月弘时眼眸半垂,置若罔闻。
“姑母。”月峻熙眸光一扫,冷寒带了锋锐,冷声道:“如今不是云萝入宫不入宫之事了,这干系到命案,三条人命,皆是你雪域国子民,姑母希望您的儿子是一个置人命似蝼蚁的大王吗?想要让您的儿子遭非议吗?朕可是知道表弟这大王坐得不那么安稳的,众多院王,随便一个都是叫得响的英雄,若非这样,您何会紧盯着朕的后位?云萝杀人,就因了没有了处子之身,而无了处子之身,才会想着杀人灭口,哼,她的处子之身可真是关键呢,若是她做下杀人之事就这般姑且了,表弟如何服众?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姑母,有些事儿,非您所想那般简单。”
月如颜一怔,张口噎下想说之话,心一下似落入了无底黑洞,心神俱慌。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她输了,输了。
萧云萝此时忘却了哭泣,浑身打了颤,“母后,母后……”
萧天佑脸色黑沉极快又泛了白,大手抚了额,心底暗自叫苦。
母后母后,您当真是干的好事。
月如颜眸光带着慌色看向月弘时,无力道:“皇兄,云儿可是您的舅甥女,当真要这般吗?”
月弘时微垂眸子一闪,看向都若离道:“都姑娘,你且起来,验一下那尸首,看那人是如何死的?”
“是。”都若离轻声应。
月忻宣赶紧将她扶起,轻声问道:“腿儿可好?”
都若离稳了稳身子,浅笑,道:“还好,无碍。”
说完缓步向卧榻走去,自那冰冷身前走过,敛眉淡淡,脊背僵硬,脚步如冷风扫过,不留一丝暖意。
月忻宣跟随着都若离身后,在月峻熙面前,亦没有丝毫停顿。
月峻熙清拔身姿一动不动,寒水深邃眼底无波无澜。
“母后……我冷……”萧云萝双手紧搂着月如颜,身子抖抖簌簌,牙齿打颤,“母后,我冷。”
月如颜紧紧搂着她,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母后一会儿带你回宫。”
说完看向月弘时,道:“皇兄,云儿此时冷得发了颤,容妹妹带她回宫吧。”
月弘时眸光落在那尸首上并未看她,淡声道:“屋中有火炉,你可以带她到炉边取暖。”
帝王家的女人,怎都这个样?
母后那般坦荡,怎生了这般女儿?
听得此一言,月如颜只感到乌云盖了顶。
月家男人当真是惹不得的。
“母后母后……”萧云萝失了神趴在月如颜身上,僵怔不动。
她极喜欢熙哥哥,她不想弄出这许多事,她不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