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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震西是豁出去了,要跟姑奶奶翻脸。
这速来都是男人做主,只有郦家上面有个姑姑,下面还有个小孽畜,将他这个老子夹在当中做受气包,他真是受够了。
“姐姐,你也别怪震西如此态度,无论如何,您都应该站在郦家来看这件事,而不是被私人感情羁绊,不是吗?”
郦宗南张嘴郦家,闭嘴郦家。就是吃准了曾经姑奶奶对郦家的看重。
他就不信,以他对自己姐姐的了解还能出错?
“是啊,我应该跟你们俩个一样,对待外人比对待自家人还要好!我应该学学你们,怎么做到更加卑鄙无耻阴险下贱!是不是?!”
姑奶奶冷笑一声,旋即摇摇头。
“我心意已决!属于我在郦家的全部我都会交给长亭,属于长亭娘亲的也要全都还给长亭,如若不给,那就京都府尹那里见!只怕到时候,整个京都都会炸开了锅,我也不怕丢人了。”
姑奶奶的话,再次激怒了郦震西。
这摆明了是威胁他呢!
不就是去京都府尹那里吗?
谁怕谁?!
“你都不怕丢人!我郦震西怕什么?!就让京都的人都看看,郦家的女人是如何不安分守己!要将郦家家产拱手送到外人手中的!”
“你口中的外人,是我肖寒吗?”
蓦然响起的冷冽之声,让郦震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继而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目瞪口呆的看向走进来的肖寒和长亭。
这个时候,他们不该是在宫里吗?
原本,郦震西还因为今儿太后生辰宴都没有一张帖子进宫而不满呢9在埋怨,肖寒眼中没有他这个岳父大人,连一张进宫参加生辰宴的帖子都弄不来。
殊不知,帖子是有的,只不过被长亭和肖寒留下了。
原因很简答,就郦震西这种脾气性格,进了宫,稍微被圣尊安排的人刺激一下就会捅娄子,自然是让他留在家里安全了。
长亭和肖寒径直走过郦震西面前,目不斜视,枭野气场却是迫使郦震西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
“姑奶奶。”
长亭和肖寒同时请安。
对于长亭尊敬的人,肖寒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见肖寒进门之后只跟姑奶奶打招呼,完全忽视了自己,郦宗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却是没有胆子当面质问肖寒。
“你们来了。”
对于长亭和肖寒突然出现,显然,姑奶奶并不意外。
郦宗南突然想到关键的一点,这时候姐姐不也应该在宫里吗?怎么也没进宫呢?
难道是宫里有什么变故?
郦宗南终究是比郦震西清醒的多。
“长亭丫头,你们……”
“祖父,就如姑奶奶所说。我要拿回娘亲在郦家的一切!”
长亭沉声打断郦宗南的话。
话音降落,郦震西暴跳如雷。
“你凭什么!那是你娘亲!也是我的夫人!就算有属于你的,也不是全部!!”
郦震西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跳起来给长亭几拳,可有肖寒在,他也只敢想想,甚至是,连肖寒此刻看过来的眼神都不敢迎视。
“那是我娘亲没错,但是当初郦家给了她那些铺子,就属于我娘亲的了。”长亭不紧不慢的开口,看都懒得看郦震西一眼。
“你、你没听懂老子的话吗?你这孽畜……”
啪!
郦震西话没说完,响亮的一巴掌狠狠甩在郦震西另一边面颊上。
“啊!”
郦震西捂着红肿面庞,痛呼一声。
旋即,一颗牙齿从嘴里吐出来,带着殷红的血丝,看的一旁的郦宗南目瞪口呆。
他和郦震西都没有看到是谁出的手!郦震西就挨上了一巴掌。
“谁?!谁打老子!!”
郦震西捂着脸,怒吼出声。
长亭身后,曦儿垂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你、你这……”
孽畜二字,终究没胆子再说。
“父亲,娘亲的铺子,你的确有拥有的权利,可前提是,你是娘亲的夫君才可以。”长亭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态度,郦震西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郦宗南却是听出了端倪,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她夫君,你又是哪来的?”郦震西恶狠狠出声。
“据我说知,娘亲临死之前,曾写了一份和离书,当时父亲也签字画押了。现在这份和离书就在我这里,和离书上写明了,在我回到郦家的第一年,你们就不是夫妻了,而母亲不过是暂时住在郦家,至于母亲那些铺子,还有母亲所有的物品,都是属于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的、。父亲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M离的夫妻,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长亭冷冷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封有些陈旧的书信。
书信展开,上面赫然有郦震西签字画押。
郦震西第一反应是:假的!这是假的!怎么可能呢!
“郦长亭!你以为弄这么一封书信来就能蒙混过关吗?你……”
“父亲,上面有你画押的证据,你蒙混不了的。到时候我会找齐了京都府尹和所有的证人来作证!证明当时这封和离书你是知情的。”
长亭将和离书叠好了放起来,眼底的轻松冷蔑让一旁的郦宗南心脏突突的跳着,有着兵败如山倒的压迫感。
“震西,你来。”
郦宗南总觉得,长亭不会突然拿出这么一封和离书来,而且年代久远,说不定当年真的发生过什么。
郦震西不耐的走到郦宗南面前,刚想开口向父亲求救的郦震西,就被郦宗南拉到了一边。
“那和离书是怎么回事?”郦宗南上来就问。
“父亲,你还不相信儿子吗?哪来的和离书!假的!”郦震西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真是假的,我们自是有法子证明,可我怎么看……你再好好想想,以前是不是真的签过……或者,被设计了?就在郦长亭回到郦家的一年时间内,你好好想想!倘若那和离书是真的,又闹到了京都府尹那里,我们可真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郦宗南心下,隐隐不安。
郦震西想了想,刚要摇头,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好像,我……”
郦震西闭着眼睛仔细想着。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当初,他和钱碧瑶才去气了凌姿冉没多久,凌姿冉就拿着和离书来找他,他当时赶着去找钱碧瑶,当凌姿冉是吓唬他了,二话不说就签了,事后他觉得不对劲,去找凌姿冉想要要回来,谁知正好看到凌姿冉在烧和离书,他就当这个女人就是拿和离来吓唬他,自此以后,欺负起凌姿冉来,更加肆无忌惮。
“难道那封烧毁的和离书是假的?!那个贱人!!”
郦震西此话一出,郦宗南只觉得大脑轰然一下,身子狠狠地晃动几下,踉跄着站不稳。
“父亲。”
“父亲。”
这时,两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郦震西回头一看,是郦震丰和郦震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来做什么?这里也轮得到你们来?!”郦震西指着郦震丰和郦震昀,怒吼出声。
“是我让他们进来的,他们也是郦家的人,按理说,还是我的叔叔辈的。今儿郦家又要事,自然不能瞒着他们。”
长亭的话,简直要气炸了郦震西。
“他们才回来多久?我在郦家多久?!你拿他们跟我比?!你……”
郦震西刚想要动手,可是一想到肖寒在这里坐着呢,还有刚才,连谁打了他的巴掌他都没看到,如何敢动手?!
满腔怒火,此刻全都冲着郦震丰和郦震昀发泄去了。
“叫你们过来,你们就来吗?你们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这里?你们为郦家做过什么?!”
郦震西冲着二人大声咆哮,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们。
郦震丰和郦震昀同时看向长亭,微微点头示意,便站在郦宗南身后,完全当郦震西是透明的。
“父亲,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又为郦家做过什么呢?是因为钱碧瑶和你暗中勾结,气死了我娘亲?还是因为你引狼入室,险些害得我郦家家破人亡呢?父亲做的事情太多了,两位叔叔的确没法跟你比!”
长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定定的站在郦震西身前。
前世冤魂,今世重生,她给了郦震西多少次机会,他就浪费了多少机会!
郦家,不需要这样一个一家之主!
“从今天开始,我会收回郦家所有属于我娘亲的家产交给两位叔叔打理,在他们不具备独立处理的前提下,这些铺子产业还是在我名下,日后时机成熟了,我自会交给他们。郦家,不是一个人的郦家,也不是任何人的一言堂!郦家靠的是祖祖辈辈的积累,还有所有人的努力才有的今天!至于父亲你,你大可继续做你京都商会的会长,反正还有几个月,商会就会改选,会有最适合的人选替代你。如果你还不趁此机会,好好反思一下,你过去所作所为多么荒谬恶毒的话,自有老天收你。”
长亭微昂着下巴,声音冷冽,决绝。